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倾禾宴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翊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倾禾听出他的冷嘲热讽,却也没心思回怼。上一世。傅家便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将镇南侯府拉入己方阵营。——奈何,傅倾棠未能起到纽带作用。这一世。顾氏想率先在镇南侯府安插人手,是担心自己不是一条心,扯后腿?“我会尽快解决此事,不会让她影响到世子。”“嗯!”宴辞淡淡应了一声继续假寐,傅倾禾则寻思着,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解决夏荷。上一世,她对夏荷心怀愧疚。她若不是因为小产无法生育,夏荷又怎么会为了帮她平衡后宅,成为时安远的姨娘?可事实呢?谁能想到,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居然会对时安远情根深种。在她小产之后,便在她的汤药中悄悄下了绝孕药。后来。她从丫鬟变成姨娘,从姨娘成为时家后宅的掌权人。她的儿子——更是将自己从棺椁中挖出来扔到乱葬岗,而她则葬...
《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傅倾禾听出他的冷嘲热讽,却也没心思回怼。
上一世。
傅家便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将镇南侯府拉入己方阵营。
——奈何,傅倾棠未能起到纽带作用。
这一世。
顾氏想率先在镇南侯府安插人手,是担心自己不是一条心,扯后腿?
“我会尽快解决此事,不会让她影响到世子。”
“嗯!”
宴辞淡淡应了一声继续假寐,傅倾禾则寻思着,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解决夏荷。
上一世,她对夏荷心怀愧疚。
她若不是因为小产无法生育,夏荷又怎么会为了帮她平衡后宅,成为时安远的姨娘?
可事实呢?
谁能想到,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居然会对时安远情根深种。
在她小产之后,便在她的汤药中悄悄下了绝孕药。
后来。
她从丫鬟变成姨娘,从姨娘成为时家后宅的掌权人。
她的儿子——
更是将自己从棺椁中挖出来扔到乱葬岗,而她则葬到了时安远的身侧。
所以,该怎么弄死她呢?
傅倾禾想到这里,唇角不自觉地上挑,潋滟双眸闪过浓浓的杀意。
宴辞似乎有所察觉,眸子猛地睁开。
看到傅倾禾快要吊起来的唇角,还有迅速消散的凉意,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你又在算计谁?”
“……你猜!”
傅倾禾似笑非笑地望着宴辞,后者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显然话不投机半句多。
回了镇南侯府后,宴辞便跑得不见踪影。
傅倾禾一人去了兰氏的荣华堂,同她说起了此次回门的事情,特别是身契一事。
兰氏倒是没有想到,居然还藏着这么一茬子事情。
“你那母亲瞧着是一个精明的,倒是做了一件蠢事,连名声也不要了。”
“或许,她是觉得我年幼担不起事儿。”
傅倾禾明白。
别看兰氏埋汰顾氏的时候毫不留情,可她若是插嘴,那么背后指不定如何戳她的脊梁骨。
——不孝,乃大忌!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圆场。
兰氏见她没有顺杆子往上爬,倒是没有再说,而是谈及起了后宅琐事,说起了管家心得。
“你刚进门,便先用辞哥儿的清雅轩练手,能管好小家日后才能执掌大家。”
“儿媳还是新妇,若是贸然插手夫君的后宅琐事,怕是……”
傅倾禾半咬薄唇,面上略显难色,兰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言辞间不乏鼓励。
“你们既已成亲便是一体,他的事便是你的事,唯有后宅琐事平稳了,他才能将心思用在功业上。”
“他如今虽只是御林军中的校尉,却也在陛下面前露了脸,日后定是要平步青云的。”
兰氏,像是寻常人家的母亲。
逮着自己儿子狠狠夸赞了一通,唯恐别人看不到宴辞身上的闪光点。
傅倾禾,始终保持着倾听者姿态。
时不时,还要卖力叫好,完美诠释了‘狗腿子’的真正含义。
“你是一个聪明的,应当知晓后宅女人,最重要的左不过便是子嗣与财权。”
鉴于傅倾禾识趣的表现,兰氏倒是难得的说起了掏心窝子的话,免得她年纪小自误。
“男人的情爱,得之你幸,不得也是你的命。”
“女人这一辈子,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宅子已经够苦了,没必要亲自为自己添堵。”
见傅倾禾小鸡吃米似的点头,兰氏脸上的笑意更浓,朝一旁的老嬷嬷开口。
“你一会儿去叮嘱一声,日后辞哥儿那边的琐事,便由禾儿去打点,别让她们来烦我了。”
闻言,傅倾禾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初来乍到。
对府中的事情不甚了解,手中也没有可靠的人手,兰氏的叮嘱算是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也不枉,她在这里陪笑了这么久!
傅倾禾刚回宅院不久。
便有两个婆子带着账本赶过来,同她说起了清雅轩的收支情况。
宴辞的俸禄并不高,可耐不住他一出生便是金疙瘩。
暂且不提,他身为世子爷的灰色收入。
单单是老侯爷临终时留给他的体己,便让人嫉妒的发狂。
良田千亩,宅院数十,七八处租赁铺子,金银玉器、古籍书画更是不胜枚举。
“这些,都是世子爷的私库?”
傅倾禾努力压着自己的唇角。
上一世,她跟着时安远入阁拜相,也算是见识过富贵的人,可还是被宴辞的私库惊到了。
——壕无人性!
两位管事嬷嬷没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喜怒,面面相觑后,猛地跪倒在地。
“还有一部分,被越姑娘管着,她平时负责世子爷的出行,方便支出。”
傅倾禾的眸子猛地紧锁,吊起的唇角逐渐压平。
“哦……这权力可是世子爷给的?”
“是。”
“母亲可知道此事?”
“……夫人,应该是知晓的。”
这后宅里里外外的事情,哪能瞒得住夫人?只是她不提,她们这些下人也不敢多嘴。
傅倾禾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
她可以将宴辞打包送给越瑶,却绝对不会将家业送给她,这是她的底线。
只是,她该如何收回越瑶手里的产业呢?
本着知己知彼的态度。
她又详细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越瑶手握三个商铺时,眼睛险些冒了绿光。
“私库的钥匙在世子身上?”
“……在……在越姑娘手里。”
“……咱们的世子爷倒是大方的紧。”
傅倾禾的声音既嘲讽又冷淡。
她本以为。
一部分财权交到越瑶手中,已经足够恶心人了,没有想到整个私库的钥匙都在她手中。
所以,她能看得只是眼前的账本?
听出她声音夹杂的不喜。
两位嬷嬷甚是自觉地垂眸瞅地,她们是侯府的老人,明白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账本先留下,你们暂且下去歇着!”
打发走了两位管事嬷嬷,傅倾禾又盯着账本端详了许久。
直至夏荷进来催她用饭,她这才发现日头已经西落,天空甚至浮动着不少火烧云。
“姑娘,您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
夏荷一边摆动桌子上的饭菜一边絮叨,见傅倾禾眉头紧锁,更是苦口婆心。
“您如今最紧要的事情,是早早诞下侯府的嫡嗣。”
宁王妃倒是没有想到,兰氏会如此回护。
她们是闺中密友,对彼此的性情知根知底,曾从兰氏口中得知,她对文昌伯府这门姻亲并不满意。
这才入门多久,便开始为其铺路了?
“这新妇入门,你这揪着的心也算是放到了一旁,倒是我家那孽障,是一个不学好的。”
“小王爷只是活泼好动一些,等迎娶了新妇,这心便定下来了,你也算是安心了。”
宁王妃年轻守寡,将一对子女看得和眼珠子似的。
兰氏纵使是其闺中密友。
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大煞风景,直白地说小宁王欺男霸女,不是东西。
宁王妃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傅倾禾听着二人相互恭维的话术,那温和内敛的眼眸,险些控制不住嘲讽之色。
不管是宴辞还是小宁王,貌似都不是好东西。
宴辞上一辈子宠妾灭妻,大肆宣扬真爱无价;而这位小宁王更毒,专扒小寡妇的房门。
宴辞想给越瑶一个家,小宁王则想给所有小寡妇一个家。
女眷们碰头。
谈论的话茬,左不过哪家的香粉更好,哪家的布料更软,哪家的女郎最是温柔乖觉。
傅倾禾倒也听得兴致勃勃,不见丝毫厌烦。
“对了,郡主哪去了?”
兰氏左瞧右看,也没看到及笄礼的正主。
“还在屋里捣鼓呢!我这便让人去催一催!”
对于这个女儿,宁王妃也是打心眼的疼爱,奈何小女郎性子娇惯又执拗。
母女二人,倒也很难交流。
同一时间,安宁郡主躲在院子的一角,探头探脑地观察着镇南侯府的女眷。
看到坐在兰氏身后的傅倾禾时,双脚狠狠地跺了跺地面,委屈的声音尾随而至。
“不知道是本郡主的及笄礼吗?谁让她穿红色的?”
“郡主,好多人都穿了红色。”
小丫鬟糯糯地说了一句,内心更是无奈。
这大喜的日子不穿红色,难道让她穿白色来?况且,郡主最喜紫色,今天穿的也是紫色襦裙。
这两个颜色,八竿子打不着!
“吱吱,你到底是谁的丫鬟?”
“……奴婢是您的丫鬟,您就是奴婢的衣食父母,是奴婢眼中的日月星辰。”
安宁郡主小圆脸上,瞬间布满了笑意。
“那你说,本郡主和那狐狸精,谁长得好看?”
吱吱小脸一垮,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自家郡主虽然长得娇憨可爱,心性又纯粹无垢,可那位素来以长相闻名。
就算隔着老远,她都能瞧得出定然是一个大美人。
“你怎么不说话了?”
“……您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她是一个实诚的人,不想昧着良心说话,可她有预感,若是实话实说会很惨。
“废话。”
“您好看。”
在她心中,自家郡主长得最好看。
不管是宫中的嫔妃,还是真镇南侯府的世子夫人,都得靠边站。
听到小丫鬟肯定的回答,安宁郡主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进来。
她仪态端庄,步履像是丈量过一般。
最有威势的还是她身后的丫鬟,手中拿着花篮,每走一步都要在空中撒一些花瓣。
瞧着这一幕,就连素来安静的年氏,都忍不住抬眼望去,伸手扯了扯傅倾禾的衣袖。
“她……这是干什么?”
“额……不知道。”
上一世,傅倾禾和安宁郡主的交集不多,就连这所谓的及笄礼也不曾参加。
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一幕上一世有没有发生过。
坐在上首的宁王妃,看到那两排丫鬟的时候,便知道事情要坏,她又要作妖。
轻薄的纱衣包裹的她凹凸有致,刚刚沐浴的容颜,好似出水芙蓉。
——瞧着,尤为娇艳。
傅倾禾端坐在梳妆镜前,仔仔细细地描摹着自己的眉眼。
不可否认,她的这张脸确实长得极美。
就算是性格刁钻的祖母,虎毒食子的父亲,也从未否认过她傅家女的身份。
因为,她的这张脸像极了傅家人。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铁证,她的父亲对她尤为不喜,恨不得她从未在这世上走一遭。
“父亲,你到底有多恨我?”
傅倾禾嗤笑不已。
他管不住醉酒的自己,被自己的姨娘趁机爬床,却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的身上。
她又何其无辜?
若是有选择,她宁愿不要这张倾城绝艳的容颜,也不愿意成为他的女儿。
宴辞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用金钗划着镜中的人影,英挺的剑眉猛地紧蹙。
“你疯了?”
听到宴辞的声音,傅倾禾才像是从癔症中醒来,手中的金钗骤然落地。
‘哐当’的声响,尤为清脆。
傅倾禾眼疾手快,想要捡起金钗,可一旁的宴辞却比她更快,先她一步握住了金钗。
瞧着钗头上淡淡的血迹,他本能地看向她藏在背后左手。
“把手伸出来。”
傅倾禾:“……”
就在她寻思着,如何蒙混过关时,宴辞已经一把扯过她的左手,眸色越来越深。
“你在自残?”
“没有。”
傅倾禾矢口否认,她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疯子,特别是镇南侯府的人。
“那,这算什么?”
宴辞指了指她的手掌心,那一抹流动的红色,也不知道刺了谁的眼。
“是我不小心伤到的。”
傅倾禾担心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咸不淡地斜睨了他一眼,声音隐隐夹杂着几许好奇。
“世子爷这般关心我,莫不是喜欢上了我?”
“……你脑子,没毛病吧!”
宴辞眸中忧色渐深。
他在门口驻足的时候,便看到她不太对劲,和一面破镜子较劲,如今更是得了臆想症。
“您大半夜的,屈尊降贵来此,有何贵干?”
傅倾禾也没心思和他掰扯,直奔主题。
“粮铺的账簿,以后重新造册,以前的事情便权当没有发生过,日后莫要再提及。”
“……所以,越焘是不想破财?”
“他平素大手大脚惯了,也没攒下几个。”
他本意是想要让他将贪墨的吐出来,可派人去越家才发现,他并未带回多少财物。
就算卖了越家人,恐怕也凑不齐。
傅倾禾不知他心中所想,以为他被越瑶灌了迷魂汤,所以语气相当的恶劣。
“世子爷何须同我叮嘱,粮铺是您的财物,自然该由您做主。”
“我虽是您明媒正娶的发妻,不过是一个管账的伙计,哪有发言权?”
“……你倒是记仇!”
宴辞颇为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财物的事情就此作罢!”
“只是,他既然敢对你生出觊觎之心,那么自然要付出代价。”
傅倾禾眼睑半敛,眸色甚是诧异。
她那漏洞百出的嫁祸之词,自然瞒不住宴辞,本以为他会兴师问罪,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安抚。
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吗?
“你虽生性狡诈,却也是镇南侯府的世子妃,被人欺辱了,镇南侯府自然会是你的后盾。”
“只是,以后莫要在我面前撒谎,我会忍不住捏碎你。”
宴辞希望傅倾禾能撑得起世子夫人的身份,却又不喜欢她将一身算计放到他身上。
“我会控制自己的。”
“……”
宴辞盯着傅倾禾看了好一会儿。
兰氏谈及宴辞,眉眼尚有余温。
可但凡提及越瑶,便像是炸毛的老虎,恨不得将人一口吞了,失了侯夫人的气度。
“我当年只是让她去照顾辞哥儿,她倒是不要脸的紧,直接将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老嬷嬷眼看她要继续发飙,一边为她斟茶倒水一边劝慰。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可莫要因为此事影,响到您与世子爷的母子情分。”
“母子情分?”
兰氏喃喃自语,双手因为用力的缘故青筋遍布。
“只要那小蹄子还在侯府晃荡,我们这母子情分便会越来越寡淡。”
她不喜欢越瑶。
当初看她可怜,这才将她从牙市买回来;看她聪慧,才让她去照顾自己的长子。
可她是如何回报自己的?直接钻进了辞哥儿的被子。
“让人留意傅倾禾,若是一个聪明的,我不介意扶她一把,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傅倾禾尚且不知,自己被兰氏盯上。
目送宴辞离开后,便将注意力放在陪嫁身上。
平心而论,她的嫡母对她不坏。
从未让她缺衣少食,也从不曾对她疾言厉色,准备的嫁妆虽然不多却也不少。
唯一不好的,便是给了她一些各怀鬼胎的陪嫁。
“新婚第二天,我本不该在这里给你们立规矩。”
她说话的时候。
眸光,不紧不慢地落在陪嫁身上,瞧众人神色各异,这才继续开口:
“只是,你们既然成了我的陪嫁,那么就要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闻弦音而知雅意。
对上傅倾禾的敲打,众人倒也没有装傻充愣,反而甚是积极的表态。
傅倾禾自是不信这些说辞,只是她身边尚无可用之人,倒也没有较真。
“杜嬷嬷跟随母亲多年,深谙内宅琐事,昨晚可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如今。
她既然已经堕入镇南侯府这泥坑,就得丈量泥坑的深度与宽度,免得被人算计。
杜嬷嬷年近五十,瞧上去极其精明。
因着傅倾禾的问话,她耷拉的眼皮忍不住乱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位沉默寡言的二姑娘,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二姑娘,侯府盘根错节,一个晚上可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
“哦……杜嬷嬷若是觉得侯府庙小,我也可以将你送回文昌伯府,毕竟你的身契还在母亲手里。”
听着她寡淡的声音,杜嬷嬷心头微沉。
——按理说。
她们这些人的身契,应该直接给二姑娘,可夫人显然有别的考量,这才将众人的身契紧攥不放。
如今,倒是成了二姑娘发难的借口。
——只是,她不能被赶回文昌伯府。
“二姑娘,我们刚到侯府,不宜肆无忌惮的行事,打探消息的事情还需延缓……”
杜嬷嬷还想解释事情的困难,却被傅倾禾挥手打断,声音不紧不慢。
“三朝回门前,我要知道镇南侯府的情况,否则嬷嬷便留在文昌伯府替我尽孝吧!”
其实。
傅倾禾本不需要派人去打探消息,毕竟很多事情她了如指掌。
只是,她想让她们明白一个道理——她身边不养闲人!
事实证明,压力才是最好的动力,或许是她夹枪带棒的话起了作用。
第二天,刚入夜。
杜嬷嬷便将镇南侯府的情况一一告知,甚至还夹杂了一些小道消息。
镇南侯府枝繁叶茂,人口甚多。
老侯爷虽然不惑之年便血洒疆场,却是一个克妻的主,先后迎娶两任妻子都先他而去。
侯府如今的老夫人,是他第三任妻子。
三任妻子,身份虽有侧重,可都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所以子嗣们都占着一个‘嫡’字。
更致命的是,老侯爷庶出子女更多。
这一代镇南侯,写入族谱序齿的兄弟便有八个。
八房子女熙熙攘攘,性情也各有不同——人口庞杂,纷争极大。
傅倾禾听闻此事,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上一世。
她还曾私下抱怨时家情况复杂,可和镇南侯府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别的暂且不提,世子爷那位通房的消息可打探到了?”
其实,她上一世也从旁人口中听闻不少,可道听途说终究比不得亲眼所见。
只是,现在不是见面的最佳时机!
“侯府的人都唤她越姑娘,因为世子爷尤为看重,所以平时住在世子的青雅轩,老奴也打探不到。”
或许是沉默来得过于突然,杜嬷嬷忍不住为自己找补:“据说,是一个老实本分的。”
听到‘老实本分’四个字,傅倾禾的眼皮子掀了几掀。
越瑶若是老实本分的主,那傅倾棠便不会被其逼其得毫无还手之力,枯萎至死。
只是,现在却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
最紧迫的是三朝回门,查一查自己为何会爬上宴辞的床,探一探傅倾棠的底儿。
——否则,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回门那一日,天晴气朗。
宴辞来寻她的时候兴致不高,从始至终都臭着一张脸,可傅倾禾却不以为意。
甚至,还极其贴心地叮嘱身边的杜嬷嬷。
“世子爷最近肝火旺盛,劳烦你给伯府传个信儿,准备吃食时清淡一些。”
宴辞一张英挺的脸颊,好似僵在了当场,憋了好久才狠狠扔下四个字。
“狐假虎威!”
傅倾禾并不在乎他的嘲讽,脸色甚至没有丁点变化。
这让宴辞觉得。自己的拳头砸到了棉花上。
或许是心里不痛快的缘故,他上了马车便开始假寐。
瞧着他这爱搭不理的架势,傅倾禾掀开帘子,自顾自地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多少年了,她似乎又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只是马车刚拐了一条街,便被追来的小厮气喘吁吁地拦住去路,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不安。
“世子爷,越姑娘被烫伤了!”
原本假寐的宴辞猛地掀开帘子,二话不说跳下马车,麻溜地接过小厮递来的马缰绳。
他翻身上马的那一瞬,正好瞥到傅倾禾的眼神。
——无喜无悲,好似佛陀一般不含丁点情绪。
可不知为何,宴辞却感觉到骨子里的冰凉。
手中没有沾过血的人,绝对做不到如此的淡漠,这样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闺阁女子身上。
一瞬间,他像是被钉在了马背上,甚至不自主地解释:
“瑶儿被热水烫伤,我先回府一趟;她若是没有大碍,我便赶去文昌伯府!”
——等待着鱼儿咬饵。
越瑶听到消息时,并未第一时间赶去粮铺,而是通过自己的人脉打听到了宴辞的去向。
傅倾禾看到宴辞进来的时候,眉头蹙了几蹙,翻阅账簿的手指紧紧摩挲在一起。
这鱼儿似乎太肥了,不太好对付!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
顺天府尹的衙役,还没来得及冲进来,便被宴辞三言两语打发掉。
瞧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衙役,傅倾禾暗叹了一声可惜。
他们若是赶在宴辞前面来,越焘这牢饭怕是躲不过,可如今希望颇为渺茫。
就在她感慨时。
越瑶已经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越焘面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鼻翼,感觉到微弱的气息,这才深吸了一口气。
傅倾禾像是没有看到越瑶一般,注意力全部都在宴辞身上。
“哪一股风,将世子刮来了?”
宴辞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仍旧躺尸不醒的越焘,音调颇为冷硬。
“若不是你作妖,我能来这里?”
“我作妖?”傅倾禾笑了起来,“您老眼昏花,怕是看不见别人如何作妖吧!”
“镇南侯府的名声,成了越焘敛财的工具,您老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言?”
宴辞来得路上,已经从越瑶嘴里听说了一些事情。
虽然,抬价卖物是权贵之间默认的潜规则,可镇南侯府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获利。
镇南侯府的富贵,是宴家人用命换来的,用血浇灌的。
他看在越瑶的脸面,可以允诺越焘蝇头小利,可他不应该挑战自己的容忍度。
“此事,我会处理。”
“你准备怎么处理?”傅倾禾的眼神好似出鞘的宝剑,“坐牢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瞧着她咄咄逼人,不愿意息事宁人的姿态,宴辞的火气噌噌的飙升。
“傅倾禾,这粮铺是我的。”
若是别的事情,他也懒得和她斤斤计较。
只是越焘的行径,已经涉及到了镇南侯府的名声,绝对不能送到顺天府尹,让人看了笑话。
“……”
傅倾禾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与宴辞没有共患难的情分,自然也没有共富贵的基础,他说得是事实。
所以,女人终究是要有自己的小金库。
见她沉着一张脸不言语,宴辞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语有些过激。
他本想解释两句,却见越瑶满是祈求地望着自己。
“世子爷,不管兄长犯了什么错,奴婢愿意替他受罚,求您请先请大夫过来一趟。”
宴辞瞧着越焘后脑勺的砸伤,也不好继续视若无睹,免得闹出人命来。
“罗遇,先去寻大夫过来。”
大夫赶过来后,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将越焘的脑袋绑得里三层、外三层。
那模样,倒是异常的滑稽。
越瑶的眼泪珠子,自打进了店铺之后便没有消停过,看到越焘这模样,脸色更是惨白。
“世子爷,我这兄长或许有大错,可也不应该遭此劫难。”
“他若是醒不过来……我……我该如何向娘亲交代,我家可就这一根独苗了。”
越家早些年遭了大难,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越五爷作为越家唯一的男丁,自然备受长辈们的偏爱,所以也养成了他跋扈的性子。
“我不敢让世子夫人给一个交代,可动手的人,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大白天,你做梦呢?”
傅倾禾淡淡地扫了越瑶一眼,紧眯的眼眸散发着迫人的凉意。
暂且不提春华是因为自己动的手,就算没有这个理由,也不是阿猫阿狗能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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