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黄普郑太的其他类型小说《从1845年开始搞事情后续》,由网络作家“江南烟雨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源笑道:“实际上,这就是汇丰银行所需要解决的问题,风险在我们的身上,而非丽如银行身上。”罗伯特沉思了片刻,摇头道:“那么,你为什么又会找到我们呢?”言外之意,你既然有这个方案,那就可以直接去干啊。赵源沉吟了片刻,道:“实际上,我并不是没有这么思考过,但是有两个问题,第一,赵家以及赵氏商行给我提供的背书能力有限;第二,龙国有一句古话,叫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丽如银行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代表鹰国。”罗伯特一愣,道:“可是,你们的人不是很排斥大英帝国吗?”“不不不,底层老百姓对鹰国十分排斥,可上层却不是这样,他们会抽鸦片,会用洋布,自然也不会拒绝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丽如银行,反之如果是我自己单独干,那么他们反而会有许多不必要的担忧和怀疑。”听...
《从1845年开始搞事情后续》精彩片段
赵源笑道:“实际上,这就是汇丰银行所需要解决的问题,风险在我们的身上,而非丽如银行身上。”
罗伯特沉思了片刻,摇头道:“那么,你为什么又会找到我们呢?”
言外之意,你既然有这个方案,那就可以直接去干啊。
赵源沉吟了片刻,道:“实际上,我并不是没有这么思考过,但是有两个问题,第一,赵家以及赵氏商行给我提供的背书能力有限;第二,龙国有一句古话,叫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丽如银行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代表鹰国。”
罗伯特一愣,道:“可是,你们的人不是很排斥大英帝国吗?”
“不不不,底层老百姓对鹰国十分排斥,可上层却不是这样,他们会抽鸦片,会用洋布,自然也不会拒绝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丽如银行,反之如果是我自己单独干,那么他们反而会有许多不必要的担忧和怀疑。”
听到这番话,众人都为之一愣,听上去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罗伯特沉声道:“我可以答应你的合作要求,但是原来的条件不够,你不光需要给我们提供至少一百万鹰镑的现金流,还需要让我们入股,五成。”
“呵呵,五成是不可能的,我不会放弃对汇丰银行的控制。否则这项合作也就失去了意义。”
赵源摇了摇头,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道:“丽如银行注资十万鹰镑,可以获得25%的股份。”
罗伯特也摇头道:“赵,一个仅仅只停留在纸面上的汇丰银行不值这么多钱。”
按照赵源的算法,现在的汇丰银行价值四十万鹰镑。
“实际上,我会向汇丰银行同样投资十万鹰镑,而且我可以再让一步,三成。”
赵源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当然,我也不是一定要跟丽如银行合作,实际上,还有沙逊洋行对这块业务也会很感兴趣,不是吗?”
南洋宋氏
听到沙逊洋行这个名字,罗伯特的面色变得难看了几分。
实际上,相对于刚刚进入G州的丽如银行而言,沙逊洋行在龙国的经营时间相对更久,根基更加稳固,甚至可以说,鸦骗战争的背后便是沙逊洋行联合在茵妒以及在鹰国的犹太商人努力的结果。
像东茵妒公司在对龙贸易中的垄断特权,也是在沙逊洋行的努力下被鹰国政府废除,而沙逊洋行所出售的鸦片更是占到了对龙输送鸦片贸易总量的五分之一,堪称是臭名昭著。
赵源当然不会选择跟这样的势力合作,这只是他逼迫罗伯特的手段。
果然,罗伯特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摇头道:“沙逊洋行贪得无厌,他们的吝啬程度是难以想象的,你不会从他们那里拿到更大的好处。”
赵源坦诚地点头,他沉声道:“没错,我始终都希望跟丽如银行合作,若非无可奈何,绝不会跟沙逊联手。”
他摊开手掌,继续释放诚意,“罗伯特,我可以继续让步。咱们不妨来一次对赌如何?汇丰银行将在明年六月份之前,完成一百万鹰镑等额的存款,可以支借给丽如银行使用,如果我们不能完成这个目标,汇丰银行将会以十五万鹰镑回购这30%的股份。如果能完成,汇丰银行则以一鹰镑的价格,回购5%的股份,如何?”
罗伯特摇了摇头,道:“如果没有抵押,我该怎么相信你?”
“哦,罗伯特,你不能这么贪婪。”
“你再敢动,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
宋公子顿时一愣,望着黑洞洞的枪口,冷汗顿时就流淌了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跟你说,我可是南洋宋家的宋小磊,你敢杀我,我爹绝不会放过你。”
赵源呵呵一笑,用头点了点一旁停着的马车,冷笑道:“南洋宋家厉害,还是大英帝国厉害?在香江这个地方,我杀了你自然有大英帝国担着!有本事你就去地府告状吧!”
宋小磊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徽章,便知道这是丽如银行的标志,顿时吓得尿了裤子,他平日里也就是在南洋那一带横行妄为,又怎么真的敢惹鹰国人?
真要论起来,赵源可是丽如银行的重要合作伙伴,也关系到大英帝国资本能否渗透到内陆的关键。
说个不好听的,就算赵源这个时候将宋小磊毙了,真要闹起来,鹰国人也不会给所谓的南洋宋家面子。
“求你饶我……”
宋小磊最终还是服了软。
赵源没有看向宋小磊,而是望向了一旁的潘清菡,轻声道:“清菡,你觉得呢?”
潘清菡察觉到赵源话语中的关切,顿时感觉到甜滋滋的,对这个打搅他们好事的宋小磊也没有那么大的怒气,便轻声道:“宋公子,那就放了他吧,免得给你带来麻烦。”
赵源微微一笑,用手铳点了点宋小磊,道:“那就赶紧滚,再要是敢出现在清菡的面前,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结果了。”
对于所谓的南洋宋家,赵源丝毫不怵,因为在这个年代里南洋说起来也就那么一回事,影响力和势力并没有那么大,也很难对赵源造成什么不利影响。
等宋小磊带着手下人狼狈逃窜后,赵源有些担忧地对潘清菡说道:“清菡,你待在这里怕是会有危险,我感觉这个宋小磊不会善罢甘休。”
潘清菡心头一颤,偷偷看了一眼赵源,低声道:“那该怎么办呢?”
赵源轻声道:“不如这样,你还是随我回丽如银行,等我离开香江的时候,就带你回广右。”
发钞权
潘清菡最终还是答应了赵源,跟着赵源回到了丽如银行。
当晚,罗伯特设宴款待赵源、潘清菡以及亨得勒,一旁陪同的除了亨特以外,还有之前见过的郭实腊,按照罗伯特所说,此人代表了香江总督约翰·弗朗西斯·戴维斯而来,具体意图并不明确。
在此之前,罗伯特曾经给赵源介绍过戴维斯的情况。
与这个时代很多来华鹰国人一样,戴维斯同样是一个龙国通,号称精通汉学,刚刚在去年五月份就职香江总督。但是此人在香江的名声并不算好,曾经因为登记户口证、征收地税、专利税、财产税等一系列繁琐政令,受到了广泛的抵制。
当然,这也跟首任香江总督璞鼎查有很大的关系。
璞鼎查是一个典型的鹰民生军人,早年间主要在茵妒活跃,后来被鹰国政府任命他为鸦骗战争时期的侵华全权代表,用来代替碴里·义律,也就是率先开启鸦骗战争的那位鹰国驻华商务总监。
鸦骗战争结束后,香江被鹰国人所占领,璞鼎查便成为了首任香江总督。
但是,璞鼎查的港督任期并不长,仅仅只有短暂的一年,且此人更像是一个职业军人,在管理香江时手段粗暴,主要照搬了英格兰的原有制度,在香江成立了治安委员会,也就是后来所谓的‘太平绅士’,依靠这些人来协助港督府来治理香江。
海国图志
说起来也是凑巧,在场的几人中,除了康以泰是南海人,其他则都是番禺人,不过换个思路来思考也很正常,因为越秀山本身就位于番禺,学海堂自然也就汇聚了番禺士林的众多名士。
几人在院子里围炉品茗,高谈阔论,除了一些学术上的问题,更多还是关于当今天下局势的变化。
谭莹沉吟道:“如今我看广右城内夷人众多,且行事多有嚣张,怕是取祸之道。”
陈澧也点了点头,道:“夷人自持武力,可横行龙国,自然别无顾忌。”
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是傻瓜,他们对于局势的判断也都出奇的一致——那就是鸦片之战所造成的流毒已经越演越烈,G州百姓对于洋人的态度也越发仇视,而随着这些洋人进一步在广右活动,恐怕将来还会闹出乱子来。
当然,对于谭莹、陈澧、杨黼香等人来说,他们了解到的内情并不算多,看待这件事也只能到这一层。
一旁的康以泰知道赵源对这些夷务非常精通,便主动道:“秀山,不如你也说说。”
赵源轻轻点了点头,道:“几位先生所言有理,我今日不妨做一次大胆猜测,将来夷人恐怕在十年左右还会卷土重来,再侵龙国。而这一次侵入,绝对没有上次那么简单。”
赵源所说的,正是发生在历史上的第二次鸦骗战争,发生的时间正是在1856年。
当然,对于赵源的话,其他人则都是模棱两可,静静等待着赵源的分析。
实际上,赵源也有相应的理由,他沉声道:“先前夷人入侵我龙国,表面原因是鸦片贸易,而实质上则是因为我龙国长期对其形成贸易顺差,西人需要我们的茶叶、瓷器还有生丝,他们只能拿银子来买,可是他们能对我们形成大规模输出的商品却只有鸦片,长期以来这种贸易结构出现了失衡,导致西方的白银源源不断流入龙国。对于西方人而言,他们急需打开龙国的市场。”
他继续道:“在上次英夷取得了胜利后,他们就开始了加快在龙国倾销商品,像最主要的洋布,光是依靠价格战就冲垮了松、太一带的布市,导致当地很多人已经无纱可纺,即便织出来的布也很难卖得出去。”
对于生意上的事情,众人所知不多,唯有康以泰担忧道:“倘若如此,那些以纺纱为生的小民,又该如何过活呢?”
赵源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洋布质优价廉,大肆入侵的结果,就是无数纺纱小民失去生计……他们对洋人抱有敌意也是理所当然,冲突也在所难免。”
赵源继续道:“还有一点,上一次英夷自持武力打开了我龙国国门,攫取了大量利益,可是在这些贪得无厌的洋人们看来是不够的,他们知道大青的虚弱,也势必会在贪欲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再次开战.”
杨黼香感叹了一声,“国事艰危至此,确实令人难以预料。”
陈澧沉吟道:“朝廷当有所变革才是。”
谭莹却摇了摇头,道:“当今朝局昏昏沉沉,守成之世,治尚综核,而振敝举衰,非拘守绳墨者所克任也。”
这番话说得一般人就听不太明白,但是在场众人都是聪明之辈,自然明白这番话指的是谁。
意思主要说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当年的军机处领班大臣曹振镛,另一个就是现任军机处领班大臣穆彰阿。
对于前者,世人有一段非常有名的评价。
“仕途钻刺要精工,京信常通,炭敬常丰。莫谈时事逞英雄,一味圆融,一味谦恭。大臣经济在从容,莫显奇功,莫说精忠,万般人事要朦胧,驳也无庸,议也毋庸。八方无事岁丰,国运方隆,官运方通,大家襄赞要和衷,好也弥缝,歹也弥缝。无灾无难到三公,妻受荣封,子荫郎中,流芳后世更无穷,不谥文忠,便谥文恭。”
意思很简单,多磕头,少说话,不做事,活成了一个真正的泥菩萨一般的人物。
而后者穆彰阿跟曹振镛在不作为这一点上出奇的相似,都属于那种庸庸碌碌之辈,也坐视大青国势越发衰弱。
指望这样的人变革?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说到这里,话题便有些深了,也有些忌讳,便都住口不语了。
赵源却是微笑不言,他深知大青的根本弊政在于以旗驭汉,自然无法发挥最大的战斗力,而这一点压根是无法改变的,况且朝廷压根就没有被第一次鸦骗战争打痛,现在谈变革还为时尚早。
通过这段时间的谈吐,赵源的见识已经给陈澧、杨黼香以及康以泰带来了相当高的震撼,所有人都在心中给赵源贴上了一个标签,那就是此人是一个不弱于魏源的人才。
几人一直聊到夤夜,谭莹和陈澧这才各自散去,而杨黼香送赵源和康以泰出来时,沉吟道:“秀山,今日你的那些话,可切勿在外人面前提起……终究有些忌讳,于你功名有碍。”
一旁的康以泰眉头微微一皱,正准备开口反驳时,却发现赵源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开口,便住嘴不说了。
“多谢黼香兄,小弟也是一时口快,绝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毫无遮拦。”
杨黼香微笑着点了点头,“秀山,你的前途甚为远大,为兄也只是担忧你因言获罪,那就不值当了。”
等杨黼香转身离开后,康以泰这个直肠子便开口道:“秀山,你说得有道理。”
赵源笑道:“黼香兄所言有理,这些话咱们放在心里就好,还是不要讲出来的好。”
康以泰点了点头,他性子直爽,但是也分得清好赖。
等赵源回到住所中时,高从哲已经呼呼大睡,而他的床头则放着一本书。
赵源走上前去,翻开书封,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海国图志。
这个高从哲,还真是有点不服输呢。
赵源摇了摇头,他反而有些欣赏这个舍友,尽管学海堂收录过许多外界的书,但是魏源的这本书才写完没有几年,还真不是那么好找。
赵源拿起这本书,简单翻阅一番,便发现其中有不少错处。
不过这也很正常,魏源被称为睁眼看世界第一人,相比起同时代的其他文人而言,已经算得上非常开明。
根据后世历史记载,《海国图志》在国内的影响力其实相对比较一般,但是传到了岛国以后,反而对岛国造成极大的影响,甚至推动了岛国的鸣智维新运动,被称之为岛国的“不龟手之药”。
所谓的不龟手之药,取自《庄子·内篇·逍遥游》,意思指的是同样的东西用在不同的地方,其效果大不一样。
赵源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落寞。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可是却惊讶地发现,眼下的确处于大变革的前夜,可正因为如此,人们的思想还没有开始出现转变,甚至是作为接触外来事物前沿的G州,同样蒙上了一层层厚厚的纱。
倘若现在是1895年,这层纱可谓是一捅就破。
可现在是1845年,也就意味着这层纱厚如墙砖,硬若金刚。
穿清要造反
道咣二十五年春,广右黄普。
黄普属于G州府番禺县治下,临近大海,过往只是一个偏僻而荒凉的地方。可矗立在此地的赵家府邸却显得十分豪奢,两人高的粉墙拦住了外人窥伺的目光,而正门前的‘进士及第’匾额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平日里,寻常人能进入便是莫大荣耀的赵家府邸,却被一片浓重的悲色遮掩住,大门口更是挂满了素白的灯笼和帷幔,连石狮子上也系着白布条。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正门前,从车上走下来了一名头戴皮帽身着长衫的中年人,脸上沟壑纵横,他伫立在牌匾前,微微叹了一口气,将皮帽脱下交给了一旁的小厮,露出了泛青的头皮。
“二爷,您节哀,老爷正在灵堂等您。”
中年人沉默不语,他点了点头,在小厮的引领下一路穿过牌匾,走进了赵府院子,只见里面挂着长长的招魂幡,旁边则搭起了一座碑亭,里面立起了一面青石碑,上面写着描金大字,“己未科进士前礼部侍郎赵”。
中年人走进了大厅灵堂,正面摆着白色的幔帐,中间写着一个巨大的‘奠’字,后面停着一口描金棺木,仅仅露出了一角。
在幔帐中央摆着灵位,上面写着一行字,“诰封一品曾母郑太夫人千古”,两边则摆满了蜡烛元宝,还有黄白锡纸。
中年人恭谨地跪下磕头,便起身点燃了三根线香,插进了香炉之中。
旁边站着了一名身着孝服的中年男子,他生得一副浓眉大眼的长相,双手骨节粗大,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极为精干,此人正是赵家大房大爷赵诚,身居G州将军麾下左翼镇前营正三品参将。而面前的中年人则是二房公子赵志,则是刚刚从香江回来。
赵志上完香以后,转过头说道:“大哥,我听说了源儿的事情,这一次专门从香江带回了一个洋鬼子大夫,名字叫亨得勒,听说手艺很高明,不比咱们的大夫差。”
自从英夷战争以来,国人对于这些外夷的传统印象已经得到了一定改观,至少承认他们在这些奇技淫巧上颇为出色,但是到了医学上,更多人还是保持着质疑的态度,就连赵志也不例外。
他皱了皱眉头,道:“洋鬼子靠谱吗?”
赵志看了一眼灵堂,感觉不是谈事的地方,便低声道:“大哥,咱们不妨换个地方聊。”
赵诚点了点头,由于重孝在身,也不适合去别的地方,便一同带着赵志来到了自家长子赵源的房间,只见年幼的赵源正双目紧闭,躺在了床上。
“哎,也不知源儿是不是因为祖母过世而伤心过度,竟久久昏迷不醒……我去G州请了名医圣手叶庭生,据说深得祖上叶天士家学,可是他过来看了几眼,竟让家人准备后事,若非此人前些日子给G州将军家看过病,我定要他好死不得。”
由于这件事涉及儿子,就连一向脾气温和的赵诚也忍不住发了怒。
赵志连忙上前安抚道:“大哥,源儿这病奇奇怪怪的,或许G州的名医没见过,可是那些洋鬼子平日里治的都是怪病,说不定还有奇效呢。”
赵诚看了一眼依然昏迷不醒的儿子,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能答应了下来。
.......
黑暗中,赵源只觉得自己渐渐有了点意识,仿佛无数场景在他的面前飞驰而过,一个陌生灵魂的记忆被强行塞进了他的大脑,在来来回回飞旋着,混乱着,直到黑暗再一次吞没了他的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剧烈的疼痛穿过了赵源的头皮,使得他下意识发出了一声低吟,一只手伸过来,覆盖在他的额头上。
“没事了,大人,贵公子只是有些惊吓过度了。”
一道极为怪异的声音响起,使得赵源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名金发碧眼的老外正坐在床头前,收回了那只毛茸茸的大手。
赵诚见到赵源醒来,顿时惊喜万分,也不顾这个亨得勒大夫,径自上前急切地握住了赵源的手。
“儿子,你感觉怎么样了?”
“水.......”
赵源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在冒烟,身体强烈的喝水欲望让他想不到其他。
“水!”
随着赵诚的一声大喝,很快两名侍女鱼贯进入房间,端来了温润可口的蜜水,然后用勺子慢慢喂进了赵源的嘴里。
喝完水以后的赵源,只觉得全身上下无比疲惫,很快便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等到赵源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面前已经没有了洋鬼子和赵诚,仿佛一切都只是梦境一样,但是脑海中陌生的记忆却在提醒着他,他似乎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严格地说,他跟后世那些网文中所写的一样,穿越了。
“道咣二十五年,赵源.......”
赵源穿越的正是跟他同名同姓的一个人,但是与后世的打工仔穷三代不同,他这一辈子光出身就站在了无数人上面——他是前礼部侍郎赵楷的孙子,现G州绿营参将赵诚的儿子,妥妥的官三代,现年十六岁。
道咣……
以赵源后世的知识体系而言,他自然毫不费力地就费力地就分辨出了自己穿越的时代,正是被无数人痛骂的大青。
他不甘心地摸了摸脑袋后面,一根粗大的辫子正摆在脑后。
“幸好不是清初的金钱鼠尾辫……”
赵源只能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可是心中却依然忍不住产生一股厌恶感。
所谓金钱鼠尾,乃新朝之雅政。
大青入关以来,实行剃发易服政策,以彰显统治。规定男子发式必须是金钱鼠尾,即将四周头发全部剃去,仅留头顶中心的头发,结成一根形如鼠尾的发辫,只有通过铜钱的方孔才算合格,于是得名为金钱鼠尾辫。
好在如今已经到了大青统治的后期,发式规定也松弛了下来,于是辫子也就变粗了,剃头面积也小了,仅仅只需要剃一个阴阳头,也就是将额角两端前面的头发剃光,后面则尽数保留了下来,结成的辫子已经如同小蛇一般粗细了。
从鼠尾到蛇尾,说明大青也是越来越不成了。
赵源很快就想到了马上会发生的一件大事,整个人都为之战栗了起来。
那就是六年后爆发的泰平天国起义运动,堪称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农民革M,波及十七省及上亿百姓,最终持续了整整十四年,导致了数千万人死亡,尤其是作为主战场的湖广、江左、宁徽、江肃和哲江人口更是减少了足足四成,堪称人间地狱。
赵源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在原本历史上,G州并不处于动乱的中心,以他的身份地位,应该能顺利度过这一场灾难,可是他父亲作为绿营参将,恐怕是需要上战场的,且在初期算得上凶多吉少。
其次,作为一个龙国儿女,至少在赵源的内心里,他也不愿意坐视数千万百姓就这么死于这一场大难。
除此之外,赵源深知眼下处于龙国的一个分水岭,因为鸦骗战争的一声炮响拉开了龙国百年屈辱历史,以至于赵源在穿越前都还在为百年前的落后而买单。
如今老天爷让他穿越到了这个时代,恐怕也是给了他改变这一切的机会。
在赵源的心里,他已经隐隐约约将一切矛盾的根源归结在了大青的身上,看来穿清只有造反这一条出路了……
季课考试
在经过了短暂时间的考虑后,阿莱格里果断在授权协议意向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至于后面的正式合同签订,就要交给双方的属下去逐字逐句进行斟酌。
即便是此时的阿莱格里,也只能看到自行车的一点点前景,唯独赵源才明白,自行车的未来到底有多么恐怖,后世光龙国的自行车保有量都能达到数亿辆,再加上全世界的消费潜力,自行车堪称工业时代的奇迹。
送走了阿莱格里以后,赵源也算是长长舒了一口气,等到自行车厂和褐贝斯燧发枪的生产上了正轨以后,就能够拥有两条十分稳定且巨大的现金流,再加上汇丰银行的资本调度和铸币计划,到时候汇丰行将会以不可阻挡的姿势迅速崛起,成为整个G州城的新贵。
赵源将这些计划重新捋了一遍,便找到了亨得勒,让他先负责盯着自行车厂,至于汇丰银行那边有二叔赵志、亨特以及于连海,机器厂这边还有老约翰和薛桂年,基本上也出不了什么状况,真正让他有些担忧的只有那个郑芷。
赵源也仔细思考过同天龙会的关系,那就是只能合作利用,决不能交从过密,更不能托付生死。
原因很简单,天龙会作为一个民间秘密组织,其组织过于分散,长期并没有形成统一领导,再加上没有固定的教义和宗旨,行事散漫,因此举事次数虽然多,但全部以失败告终,跟这样的组织交往过密,简直就是找死。
过了几天后,郑芷就提出要离开,但是希望临走之前再见一次赵源,有一些要事需要当面商量。
赵源得知后,最终决定前去见一面。
等到傍晚时,赵源坐着马车赶到了木屋前,他吩咐其他的家丁们先散开,防止其他人窥伺,然后才迈步走了进去。
郑芷经过几日养伤后,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她抱拳道:“多谢赵兄此番援手,但是我不理解,赵兄为何帮我?”
那一日,郑芷也问了这个问题,但是赵源巧妙避开了这个问题,并没有正面回答。
而这一次,赵源已经想明白了跟天龙会的定位关系,便开门见山道:“因为我想跟你们合作。”
“合作?”
郑芷微微一愣,低声道:“不知合作什么?”
“反青——”
“复明?”
郑芷试探着接了下句……
然而,赵源却摇了摇头,道:“不复明。”
听到这里,郑芷这才了然地点了点头,道:“我会将你的意思带回去。”
赵源沉吟了一番,道:“以后怎么联系你们?”
郑芷看了一眼附近,道:“如果你需要联系我们,可以派人在这里竖起一面红色的旗子,我们的人看到后,会主动找到你。”
赵源面露微笑,“那么合作愉快。”
……
在处理好了天龙会的事情以后,赵源便上了越秀山,准时参加学海堂这一次的季课考试。
赵源深知,他不必日日待在学海堂,但是必须要通过每一次的季课考试,否则即便赵家大势大,也很难让他继续留在学海堂。
如果不能继续留在学海堂,那么无法继续维持同广右士林的关系,而这一点对于赵源未来要做的事情非常重要。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广右士林的背后就是掌握着强大力量的广右地方士绅团体,他们是赵源必须拉拢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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