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本以为陆蕴玉会拒绝,没想到她却爽快答应了。
一个酒楼花不了她多少钱,可若不是眼前这个人,恐怕自己连命都没有了。
“小姐!”韶春不满地跺跺脚。
喻清月颇感意外地看着这对主仆。
“陆小姐倒是大方,只是我也没想过白要你的钱。不如,我们合作吧?”
听她这话,陆蕴玉马上来了兴趣,“哦?何出此言?”
她自己本就有意经商,可是母亲却不同意,认为女子在外抛头露面有伤风化。她心下不服,但又说服不了母亲,便只好把这些想法都埋在心底。
喻清月把心里的打算娓娓道来:“陆小姐只需出资建酒楼即可,其他事务皆由我来负责,利润的两成归你。”
陆蕴玉心下一合计,有了主意。也就是说,她不必亲自出面经营,那样的话母亲应该发现不了吧?
一旁的韶春看起来十分愤懑,“两成?就这小破地方能有多少钱,你糊弄谁呢?”
“陆小姐,你若信得过我,我便不会让你失望。”喻清月没有理会一旁的韶春,直勾勾地看着陆蕴玉。
虽然不知眼前的女子哪里来的底气,但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陆蕴玉当然无条件相信。
“那我们就说定了!我来出资,之后的利润你只消存入钱庄,我自会派人来支取。”
思虑片刻,喻清月又开口道:“那我就谢过陆小姐了。这酒楼我打算开在嘉安镇,不知陆小姐可方便与我走一趟?”
毕竟她们现在身处离小叶村最近的南明镇,喻清月实在担心会被喻家人找到。
尽管陆蕴玉很想答应,但看到一旁韶春的神色,又想到此行的目的,她不得不拒绝。
“抱歉,我还有要紧事要办,剩下的事可能得麻烦你了。”
她带着一丝愧疚继续说:“待会儿我就要离开南明镇了,走之前我去和老板说好,你拿着这个吊坠去钱庄支取银子即可。”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吊坠,上面刻着一个“陆”字。
从陆蕴玉手里接过吊坠挂好,两人就此别过。
解决了一大难题,喻清月高兴地抱起喻灵,亲亲她的小脸蛋儿。
“走喽!阿姐带我们灵儿去买好吃的去。”
抱着喻灵,喻清月东问西问终于找到了钱庄。一进去,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已经在大堂内等候了。
然而正当她准备拿出吊坠之时,却发现玉吊坠怎么也找不到了!
恍惚间她想起,就在她抱着喻灵穿过人群的时候,似乎被谁轻轻撞了一下。
冷汗一滴滴从脸颊上滑落,喻清月急得嘴唇发白,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因为她一时的疏忽大意而要回到原地了吗?
“阿姐,你怎么哭了……”喻灵抬头,看到喻清月眼眶红红的,有泪光在闪烁。
喻清月就那样稳稳站着,良久没有说话。她掉泪并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对自己感到愤怒和对信任她的人的愧疚。
见状,那个中年男子急忙迎上来,“我是钱庄的老板。姑娘可是陆小姐的朋友?”
喻清月想点头,却又摇摇头,她愧对了陆蕴玉的信任。
得知喻清月把信物弄丢了之后,老板也叹了一口气,道:“姑娘,不是我不想帮你啊。我们喜临钱庄开遍整个天元国,还从未有过先例,这规矩哪能由得我随意更改呢?”
听到肯定的答复,喻清月双目无神地谢过老板,准备离开了。
“慢着!姑娘是否在找这个?”
忽然,一个其貌不扬的青年闯了进来,一只手撑着膝盖大喘粗气。
而他另一只手上拿着的,俨然就是丢失的玉吊坠。
喻清月又惊又喜,脸上的泪还未干涸。
那青年缓了口气,解释道:“刚才在集市上瞟见有人偷了姑娘的吊坠,我便从那人手上抢了回来。略微花了些时间,差点都追不上姑娘了。”
喻清月感激得连连道谢,向他郑重地鞠了一躬。那青年羞涩地摆摆手,不等她开口询问,转身就走了。
这下,终于成功取到了钱。可她没想到能有足足五百两这么多!
等一切都安置好,再把多余的钱还给她吧。
谁知,老板似乎读懂了她的的内心,笑着道:“陆小姐交代了,多的钱你就自己收着,就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这一天的经历让喻清月不由得感慨,善良的人总还是存在的。
暮色已深,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一个容身之所,等天亮再动身去嘉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