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韵盛淮的其他类型小说《苏韵盛淮写的小说离婚后,疯批霸总红了眼》,由网络作家“菟卷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筒子楼里,大部分住户都已搬走,楼洞里的感应灯也像是摆设。苏韵腿上发酸,每爬一层阶梯都使尽全身力气。她只是努力在盛淮面前表现得淡定自然。刚刚发生的事情。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盛淮在那方面总是喜欢创新。出租屋里黑漆漆一片,伸手打开灯,桌子上放着几个没洗的碗。苏韵先把碗洗了,又拿出块排骨,焯完水放在砂锅里加上绵藕芸豆慢慢的炖。做完这些,她才去了浴室。喷头花洒泄下,密密水珠细细冲刷每寸欺霜赛雪的肌肤,长发丝丝缕缕在落在水雾中。刚洗完澡,手机就响了。已经凌晨两点,铃声让她瞬间浑身紧绷。还好不是医院打来的,看着屏幕上的小鱼头像,苏韵勾起嘴角。“这么晚打电话,想我啦?”小鱼厉声开口。“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苏韵选择装傻:“两年没...
《苏韵盛淮写的小说离婚后,疯批霸总红了眼》精彩片段
筒子楼里,大部分住户都已搬走,楼洞里的感应灯也像是摆设。
苏韵腿上发酸,每爬一层阶梯都使尽全身力气。
她只是努力在盛淮面前表现得淡定自然。
刚刚发生的事情。
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
盛淮在那方面总是喜欢创新。
出租屋里黑漆漆一片,伸手打开灯,桌子上放着几个没洗的碗。
苏韵先把碗洗了,又拿出块排骨,焯完水放在砂锅里加上绵藕芸豆慢慢的炖。
做完这些,她才去了浴室。
喷头花洒泄下,密密水珠细细冲刷每寸欺霜赛雪的肌肤,长发丝丝缕缕在落在水雾中。
刚洗完澡,手机就响了。
已经凌晨两点,铃声让她瞬间浑身紧绷。
还好不是医院打来的,看着屏幕上的小鱼头像,苏韵勾起嘴角。
“这么晚打电话,想我啦?”
小鱼厉声开口。
“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苏韵选择装傻:“两年没回国,是不是被你们公司男模迷住了?”
小鱼更加生气。
“苏韵!”
电话里沉默片刻,隐隐有几声哽咽。
“我没事的......”
小鱼没有再问下去,她知道苏韵的脾气,转移了话题。
“韵宝宝,我过几天就回来啦。”
“真的!太好了......”,连日来终于有个好消息能让苏韵笑一笑。
“什么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小鱼抬起美腿,皱眉踢踢身边男人 ,才又开口:“这几天吧,同肖泽一起。”
肖泽—性别男,爱好男。
跟她们是发小,大学毕业后和小鱼在同一家公司。
两姐妹说了很久很久的话,最后才不知不觉睡着。
......
苏韵是被电话吵醒的。
看到来电显示,她犹豫几秒。
自从苏家破产以后,不断有人打电话威胁,恐吓,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她能理解。
电话接通,对面就传来冷漠压迫的声音。
“小韵,苏家欠的那一千万你看......”
“我明白的,但是您看能不能稍微缓一缓?”
“缓?呵呵......你家现在的情况别说一千万,一万块都拿不出来吧。”
“陈叔叔,当初我爸二话不说借你5千万救急,可现在你却......”
“哼!少扯这些过去的事乱攀关系!听说你跟盛总在分居,一定很寂寞吧。”
“要不......”
他声音越发猥琐:“要不你陪陈叔叔两晚,欠款的事情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苏韵听得胃里翻江倒海。
“你放心,我会还上这笔钱的!”
“这么说,你不愿意了?那既然如此......”
对面声音变得恶毒:“苏韵!十天之内你如果还不上这一千万,别怪我手下无情!”
苏韵捏着电话半天未动。
直到手机屏幕漆黑一片。
周末,公交车上人挤人,车窗外雨势渐大,雨水不断冲刷着车窗玻璃,城市里笼罩着一层淡淡水雾。
下了车,她慢慢沿着盘山公路往上走,直到在一座独栋别墅大门口停住。
黑漆漆的栅栏上还攀援着一大团一团的蔷薇,只是许久无人打理,已经逐渐枯萎。
曾经奢华如梦的别墅一片衰败,在雨水浸没里没有半点生机。
抬起指尖一点点扫过上面法院贴的封条,她高高的仰起头。
眼泪不能流出来。
她绝不能被打败!
即便是这些天勾勒出来的信心,在这一瞬间,被击碎!
被摧毁得支离破碎!
但她也绝对不能被打败!
不能低头!
林桉来的时候,苏韵就像只受伤的小猫,蜷着身子缩在枯萎的蔷薇花丛里,一动不动。
“苏小姐。”
苏韵抬起头,看着面前清隽身影:“林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苏伯伯看你没去医院,电话也打不通,所以......”
原来是这样。
苏韵起身,有些站不稳。
林桉连忙扶住她,却又被不着痕迹的推开。
“我送你回家吧。”
车上,苏韵没有说话,侧着脸看红绿灯在雨雾里闪烁。
“小韵。”
林桉第一次这样叫她。
“小韵,伯母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
“还有......”
“这张卡里有50万,我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你先拿去用。”
苏韵转回身,目光落在那张卡上,轻轻摇摇头。
她看得出林桉的意思。
“谢谢林医生,我妈妈就拜托你了。”
“钱我不能要!”
红灯处,林桉侧身看她,看她苍白精致的脸,看她被蓝色长裙包裹的身体,看她漂亮的眼眸。
他声音暗哑。
“小韵,你不必如此辛苦的。”
苏韵避开他的注视,侧脸看向车窗外,语气坚定:“林医生,我家里的事情,我能处理好。”
林桉静静地听着。
他听懂了话里的意思,苏韵很聪明,很聪明的拒绝了自己。
也许,是怕盛淮为难她吧。
林桉指尖敲击方向盘,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好,不过苏小姐以后若需要帮忙,我随时都在。”
借着车窗倒影,苏韵看着他清俊的五官,心底泛起酸涩,若说她一点都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自从苏家破产,盛淮出轨绯闻闹得满城风雨,整个黎市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以前那些嫉妒她嫁进盛家的豪门千金,更是恨不得踩在她的脸上,看她求饶哭泣。
呵!
她苏韵偏偏从不认命。
就算身处黑暗,满身泥泞,她也要在泥巴地里种出花。
距离十天的还款日越来越近,苏韵每天都在拼命的跳舞弹琴,指尖上包满了创可贴。
可就算如此,也只是杯水车薪。
整个苏家唯一还能变卖的就只有在姑姑名下的一栋别墅。
这是奶奶的嫁妆。
五天后,这栋别墅被拍卖了。
明明开拍前有不少人问询,可最后却只有一家付意向金。
价值8000万的别墅被压到3000万。
苏明安咬牙做了决定:“卖!”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为难。
房款刚到手,就引来一堆债主虎视眈眈,没多久又被瓜分了个干干净净。、
终究是无法解决真正的问题。
......
盛淮坐在办公室里,眯着狭长的眸细细看房屋购买合同。
高秘书站在一旁,心里不解。
她以为老板不会管这些事。
“盛总,这件事情要不要我去跟太太说,让她感激您。”
盛淮从合同上移开脸,眼神冷的渗人。
“你在集团总部待太久了。”
“去非洲吧,有项目适合你。”
高秘书脸色惨白。
等她丧着脸出去,盛淮打开微信给苏韵发了条消息。
奶奶想见你。
可是很快就把手机摔回桌面上。
他被老婆拉黑了。
长夜漫漫。
有人睡得香甜。
也有人,辗转难眠。
让他把持不住的一切就在旁边,体内燥火沸腾炙烤
若是以往,盛淮绝对毫不犹豫的自顾自......
但是现在,却有些......舍不得。
下床坐到沙发上,盛淮想倒一杯茶冷静冷静,刚喝到嘴里又全部吐出去。
就连卧室的茶壶里,都被灌满了大补汤。
夫妻俩被老太太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又渴又燥,又冲好多遍冷水澡才平静下来。
重新躺回床上,他看着桌面滞住几秒,伸手轻轻拿走的苏韵的手机。
可是密码试了好多次都不对。
叮咚!
清脆信息提示声音在手里响起。
叮咚叮咚叮咚......
手机上端临时消息处,一个备注宝贝的名字连续发了好几条消息,但是他看不到内容。
苏韵被铃声吵醒,看他抓着自己的手机研究锁屏密码。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许尴尬。
滞住半秒,盛淮脸一沉,厉声质问:“苏韵,我们还没离婚呢,你的宝贝大晚上就迫不及待发消息?”
苏韵没理他。
他气急,强迫她看着自己眼睛。
“说!你的宝贝是谁!”
苏韵眼珠不转的盯着他许久,忽然冷笑出声:“你吃醋了?”
他面色阴沉,一字一句:“别忘了你的身份!”
话落,他抓着苏韵的手指强行指纹解锁。
小韵,前几天设计团队封闭训练,想我了没?
周末我跟肖泽一起去看伯母。
你睡了吗,那好吧,晚安。
苏韵满眼戏谑,语气充满嘲讽:“盛淮,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
盛淮弓着背,垂下头盯着她看。
看着看着他眼神微微一变。
清亮月光里,苏韵白皙肩膀上有一道长长的褐色伤疤,蜿蜒至后背。
那是上次争吵时, 他留下来的。
被他灼灼目光看的心烦,苏韵索性侧过脸,几缕乌黑长发散落在胸前。
盛淮慢慢俯下身,修长手指细细在那道疤痕上抚摸,眼底不自觉浮出一层雾气。
“疼吗?”。他声音沙哑。
很久很久后,苏韵才从被子里探出头。
“疼。”
她紧闭双眼。
他紧紧盯住她,一连串的逼问。
“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我的?那你喜欢谁?”
“......那个林桉吗?还是秦斌?说话啊!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离婚了?嗯......是不是!”
苏韵越沉默,他就越放肆。
平静下来后。
天边已经泛起亮光。
他侧着脸,看她光洁的额头浸着汗,眼角还闪着泪滴。
盛淮用胳膊撑起上半身,抬起指尖想帮她抹掉眼泪。
苏韵浑身一颤。
她以为他又......
“盛淮,我要去跟奶奶说清楚,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不清!”
盛淮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借着晨光看她,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 。
“苏韵。”
他喃喃她的名字:“苏韵,我们好好谈谈,就好好谈一次,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好不好。”
苏韵睁着湿漉漉的眸子,有些恍惚。
还没有开口,盛淮的电话就响了。
他看眼屏幕,皱眉挂断了。
但很快又响起来。
苏韵余光瞥见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整个人都清醒了,主动帮他按了接听和免提。
姜栀娇软声音响起:“阿淮,我发高烧,自己在医院,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盛淮拧着眉,一言不发。
姜栀继续发嗲:“你跟苏韵姐姐谈好没有,昨晚有记者采访,我好像......不小心说漏了嘴,你不会怪我吧。”
盛淮捏紧手机,看眼冷着脸穿衣服的苏韵,压低声音:“你说什么了?”
“哎呀,也没什么,就说你喜欢看我跳舞,还有............哎呀,你知道的,记者就那样,我又太单纯,就稀里糊涂说了一些。”
等挂断电话,苏韵已经收拾好,站在被锁住的门口。
她看着他,目光冷冷。
“盛淮,你是让他们把门打开,还是你从楼上跳下去给我开?!”
佣人 后来跟老太太报,少夫人一大早就离开了,少爷没多久也自己开车走了。
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盛老太太气的当场把孙子电话拉进黑名单。
......
黎市医院单人病房内。
姜栀靠在病床翻杂志,打着点滴,长发散落两侧,看起来很娇弱。
听见门口响动,她扬起眸,满眼惊喜:“阿淮,你终于来了!”
盛淮面无表情,视线落在打点滴的手背,眼神复杂的开口:“疼吗”
见他这么关心自己,姜栀更开心了,便垂下眼眸硬挤出几滴泪:“那个护士扎了好几针,可疼了。”
盛淮没有说话。
想到上次苏韵被雨淋发高烧,打点滴应该很疼。
他沉着脸,拨通电话,语气很不好:“记者那边,你去处理!”
姜栀等他挂断电话,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阿淮,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见他不说话,她捂着脸哭出声:“都怪我,不会说话也不会做事,什么都办不好,还惹你生气。”
“我能怎么办呢,我只是个小小年纪就没有妈妈的孩子,没人会在乎。”
句句可怜,最后一句直戳盛淮的心口。
他脸色缓和些,死死盯住姜栀的脸,语气生硬:“姜小姐,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他没有叫他姜姜。
姜栀攥紧掌心,嘴角掀起温柔的弧度。
盛淮转身就走。
电梯口,他指尖在屏幕上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按了负一楼。
苏韵妈妈的病房在六楼。
但是上次他去,苏家人都不待见他。
盛淮上车,先去了公司。
坐下来后,长腿搭上办公桌,身体后仰,他从抽屉里拿出张照片。
苏韵穿着洁白芭蕾服, 双手优雅举起,体态轻盈。
这是盛淮在泽梦会所偷拍的。
正看得入神,高秘书神色紧张的敲门进来。
“盛总。”
“有件事可能遇到些麻烦。”
苏韵攥紧掌心,眼睛盯着病房窗户半天未动。
林桉站在走廊看霞光洒上她娟秀的脸,睫毛在眼睑处落下道淡淡阴影。
“苏小姐。”
林桉走近些,透过金丝边眼镜朝她温柔的笑:“放心。”
苏韵点头,微微掀起嘴角:“谢谢林医生。”
说话间病房门打开,陈娟被推回病房。
“请问,”,苏韵快步追上去,惴惴不安:“我妈妈她......”
医生头也不回。
“等结果。”
林桉看出她的担忧,轻轻推开检查室门。
等他再出来,嘴角带着明显笑意:“好消息,肿块开始缩小,患者身体对毒性反应也比较耐受。”
“没意外的话,过段时间就能安排后续治疗。”
苏韵眼睛一下亮起来。
这个消息让她很开心,打算先赶紧趴病房补个觉,准备晚上工作挣钱给母亲继续治疗。
“谢谢林医生,那我先回病房了。”
“苏小姐......”
林桉语气试探。
“下期治疗的费用会比较高。”
苏韵脚步顿住,声音坚定。
“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林桉站在原地,眼神追随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
同事跟他擦肩而过。
“林医生,站着傻乐什么呢?嘴巴咧耳后根了!”
......
回到出租屋,苏韵选了条红色露肩鱼尾裙换上。
这是带回来不多的衣服里,最适合今晚场合的一件。
手指在真丝面料细细摩挲,她已经不记得上次穿这条裙子,是什么时候了。
下了楼,这身打扮很快就引起周围无数道目光的注意。
质地极好的奢牌鱼尾裙将她身材一笔勾勒,裸色细跟鞋包裹着笔直玉腿。
她今晚还化了淡妆。
看去就像是朵甜蜜饱满的卡罗拉玫瑰。
感受着那些投来的目光,苏韵微微吸了口气,没有任何不适。
她眼前微亮,反而有些......享受。
她本来就应该光芒万丈,站在聚光灯的下面。
明明她只依靠自己,也会过得很好。
只是这些年来,为了当盛淮喜欢的盛太太,收敛起了自己的光芒。
今天是一场慈善晚会,来的都是黎市名流。
《蓝色多瑙河》响起,灯光渐暗,台上舞者绷直脚尖,轻盈旋转跳跃,如一片羽毛般轻盈。
盛淮倚在门口,穿着休闲,细长手指夹着一支烟。
烟雾缭绕间,他视线一直锁在舞台上,眼底流露出赤裸裸的占有欲。
音乐停止,一束强光打在苏韵身上,她躬身屈膝,光洁额头轻贴手背,优雅谢礼,余光却四处搜寻。
刚刚跳舞的时候总感觉有道视线锁住自己,可是现在环顾四周却又什么也没有。
也许是想多了吧......
人群开始跳交谊舞,苏韵坐在暗光处,等待进行第二场演出。
不时有气质卓然的男士过来邀请她共舞一曲,但都被拒绝了。
没多一会,她的手边就放了厚厚一摞名片。
盛淮在角落里脸色铁青!
两支舞罢,回后台换好衣服卸了妆,主办方对她今天的表演很满意,在三千块的基础上又多给五百小费。
苏韵很开心,再三道了谢才离开。
今天两个小时就赚3500块钱,时间还早,她打算去商场给父母买点营养品。
见她出了会所,盛淮掐烟下车,可还没开口,就见她朝另外方向快步走去。
循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他微微一滞,启动车身跟上去。
苏韵神色匆忙,奔到一辆灰色奔驰旁边。
“林医生?”
“你怎么在这里!”
“我妈妈她......”
林桉靠着车身看她,笑的和风细雨:“放心,你母亲没事。”
“我只是,”,他犹豫了一下,接着往下说:“只是路过。”
原来是这样......
打开车门,他绅士欠身:“苏小姐打算去哪里?我送你吧。”
苏韵笑着指指马路对面:“我去对面商场,给爸妈买点补品。”
“我陪你一起去怎么样?”,林桉看她沉默,又补充:“毕竟我是医生,或许可以给你些参考意见。”
苏韵这次没有拒绝。
劳斯莱斯内,盛淮的脸已经结了冰,他坐在车内看她跟别的男人聊天,然后一起肩并着肩过了马路。
不知不觉燃烧烟头都烫到指尖。
等再从商场出来,时间已经不早,林桉快走几步,欠身打开一侧车门:“我送你吧。”
苏韵摇头:“我打车就好了。”
“现在已经快12点了,女孩子太晚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那......好吧。”
奔驰车离开不久后,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也跟在它身后缓缓启动。
红灯处,车身停下。
林桉侧身,看月光洒在她的身上,长发掩住眉眼,看不出此刻的表情。
这个纤瘦白皙的女孩儿跟在新闻里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虽然看起来柔弱不禁风的像朵菟丝花,实际却是株空谷幽兰,坚强又隐忍。
苏韵突然抬头,跟他的目光相撞,视线交织停住半秒,她又别过脸。
“林医生,我快到了,麻烦在前面路口停车就好。”
车内沉默无言。
苏韵心里明白刚刚那个眼神里蕴含的内容,也明白林桉是不错的男人,但她更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更清楚盛淮的为人。
若是让他知道今晚坐林桉的车回家,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动静。
苏韵想,她并不是害怕盛淮,而是不想再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林桉心里明白她的想法,便也点到为止,不再坚持,缓缓把车停在路口处。
“苏小姐。”
林桉说:“苏小姐......如果你需要帮忙,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苏韵站在路灯下,看奔驰车消失在巷子口,才慢慢往家楼下走。
城郊这边区域极为偏僻,路上隔几百米才会有盏昏黄路灯,此时已经没有行人,只有夜风卷起树叶子孤单前行。
苏韵刚想打开手机电筒,就被一只大手从身后紧紧缠住。
她被勒的几乎动弹不得,越拼命挣扎就被箍的越紧。
拉扯间,她被按在街角墙壁阴影处。
鼻尖贴鼻尖,温热呼吸缠绕。
借着月光,她看到一张铁青的脸。
“盛淮!”
“你跟踪我!”
盛淮漆黑狭长的眸子盯着她,里面喷薄着熊熊火焰!
苏韵想要挣扎,却又抓起细腕紧紧钳制住。
她如今都在他掌控之中!
旁边马路上不时有车辆路过,车灯余光晃在墙壁上,照亮惨白的脸。
薄唇贴近,嗓音喑哑着强压住滔天怒气:“你跟那个男人什么关系?!”
苏韵用力别过脸,想要挣脱开。
可是下一瞬,就又被重新揽在怀里......。
“盛......淮!”
苏韵的细腕被他紧紧抓住。
盛淮看着她又准备离开,眼底显出一丝慌乱。
“苏韵。”,他声音沙哑。
“我们能不能谈谈?”
苏韵轻笑,头也不回:“谈可以,先给钱,一分钟一万块!”
捏在手腕上的指尖加重许多,盛淮有些不爽:“苏韵!你怎么变得这么贪心?”
“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只有医院需要用钱的时候才会跟我开口。”
苏韵回头,看着他漆黑的眸子。
彼此对视,谁也不肯让步半分。
她嗤笑一声,声音清冷:“因为我现在不想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盛淮,你现在跟我提以前,哪个以前?”
“你给姜栀买十万块的包而我在医院卑微跟你开口要妈妈医药费的以前吗?”
“盛淮,谈什么?谈你对我的轻视还是谈你践踏妻子的尊严?”
“没什么好谈的!我现在唯一能跟你谈的就是晚宴的事!”
“350万!我盛装出席。”
“否则,免谈!”
苏韵一口气说完,掠开他的目光,看商业街人来人往,霓虹闪闪。
夜风吹来,扬起沙尘,吹进她的眼睛里。
面前的人,清隽挺拔,矜贵不凡,曾是苏韵挂在心头不敢触碰的月亮。
现在她忽然觉得,那只不过是自己灼灼爱恋反射出来的海市蜃楼罢了。
这个男人,并不完美,甚至恶劣!
盛淮终于开口。
带着浓重鼻音。
“我答应你。”
他痛快写好支票塞进苏韵手里,看着她的眼睛。
“苏韵。”
他难得脸上勾出笑意:“那我就......期待你的盛装出席。”
八月夜晚,却有些冷。
看着她的背影,盛淮哑着嗓子开口。
“那天早上的事......”
苏韵停住脚步,回头笑着看他,语气漫不经心。
“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盛淮拧眉:“你知道什么?”
她扬起眸,手里支票被吹成一团。
“我知道你想说姜栀的事情,你们之间所有的事我都知道。”
“盛淮!你以为瞒的很好对吗?别忘了,我苏家也曾是豪门,人脉不比你少!”
说完她转身就走。
盛淮快走几步,想拉住她。
却又沉默着垂下手。
......
周末上午。
苏韵为了这场晚宴准备了很久。
一袭月白色中式旗袍,挽起高高发髻,耳畔别一支新鲜茉莉,再辅以珍珠耳环点缀。
清新古典的气质令人过目不忘。
在晚宴上一众争奇斗艳的富豪太太堆里既不高调又不庸俗。
劳斯莱斯已经早早等在楼下。
看到从黑洞洞筒子楼里出来的身影,盛淮眼底闪过惊艳。
她径直去了后座。
车上,盛淮没话找话。
“我给你们换个房子吧。”
“用不着,小鱼跟肖泽已经在帮我找了。”
“那我安排几个佣人过去照顾你。”
“不需要。”
“苏韵......”
“我累了。”
一路再无话。
陈夫人一看到苏韵,就小跑着过来抱住她,转而对盛淮冷冷点个头。
对这个学妹,她算有些了解,苏韵毕业时的设计到现在还挂在校园荣誉墙上。
两个女人年龄相仿,社会地位相当,老公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极聊得来。
陈夫人瞥眼茶室,压低声音:“那个小狐狸怎么处理的?”
苏韵轻笑:“我没问,也不太关心。”
陈夫人有些着急:“怎么能不管呢,你不管,他在外面玩野了心收不回来怎么办?”
“对了,上次的事。”
苏韵岔开话题:“上次的事,怎么样了?”
陈夫人眉开眼笑:“他给我500万,还允诺这次项目利润一半也给我,苏韵,还好有你!”
其实苏韵也没做什么。
陈总花天酒地绯闻不断,陈夫人吵过,打过,但都没用,反倒把自己折腾的疲惫不堪,但又舍不得离婚。
那天两姐妹下午茶两人聊起来,苏韵说了一句:“没有爱,那就得有钱,总要占一头吧。”
她就听进去了。
余光瞥见在茶室稳操胜券谈生意的盛淮,苏韵心头有些发闷。
人啊,总是劝别人的时候很清醒,自己身在局中却无处落子。
两姐妹挽着手聊天,陈家别墅有一个大花园,盛夏正是赏景的好时候。
走到凉亭处,陈夫人松开手往前走几步,跟斜靠在栏杆上抽烟的男人打招呼。
“秦公子来啦,真是稀客。”
“苏韵,这小子你认识,秦老爷子的独生子,秦斌。”
苏韵滞住几秒,脚步未动,挤出一个生硬的笑:“你好,秦少爷。”
秦斌站起来,掐灭手里的烟,对苏韵伸出手:“苏小姐,真是缘分。”
他眼神直接大胆,毫不避讳的盯着苏韵的脸,细细描摹她的五官。
苏韵没有伸出手。
佣人来报小千金玩游戏摔了跤,陈夫人便匆匆赶过去。
秦斌盯着她,语气散漫:“今天真漂亮。”
“苏小姐的品味果然不凡,只是看男人的眼光差了些。”
苏韵浅笑:“这是我自己的事,跟秦少爷无关。”
他抖动烟盒,脸色严肃许多:“怎么,跟盛淮和好了?现在该继续称你盛太太?”
空气凝固几秒。
苏韵不想跟他过多接触。
“你好奇可以自己去问盛淮。”
秦斌点燃一支烟,看她快步离开,旗袍摇曳,勾的心有些躁动。
整个下午,苏韵都在和太太们一起聊八卦做手工谈论奢侈品。
在彼此散碎话语里穿插透露各自生意上的小道消息,然后汇总,变成商业机遇。
这是豪门千金从小都会的技能。
正餐结束后,就是晚宴舞会。
跟下午的正式商务不同,他换上黑色燕尾服,扎着墨青色腰封,别一枚璀璨胸针。
矜贵又高不可攀。
他声音温柔,捉住苏韵的手。
“我带你去换礼服。”
“我不想跳舞。”
盛淮眼神动了动:“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韵摇头:“懒得去,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场合的。”
两人说话间,陈夫人走了过来。
“小韵,快去换礼服,我们待会合照。”
盛淮捏紧她掌心,贴近耳畔声音暗哑:“我带你去楼上换衣服。”
苏韵抽开手。
“我自己去!”
她转身上楼,去了最里面客房。
正要关上门,一个高大的身影强硬挤了进来。
明明是繁花三月,两人周边的气温瞬间降到零下。
掌心的刺痛和盛淮脸上清晰的指印将刚刚还情靡缱绻的气氛打个粉碎,仿佛只是一场梦。
盛淮摩挲着发烫的脸,两排鸦睫低低垂着,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还是被自己纤顺温和的妻子打。
他掌心发力,眼睛蒙了层冷雾,大手紧紧箍住苏韵的腰肢,声音滴着冰水。
“离开我几天,都学会打人了?!”
“看样子必须得寸步不离的管着你才行!”
苏韵心脏收紧,指尖发颤,她以为刚刚这一巴掌能够让他放手,矜贵高冷的盛总,绝不会容许被冒犯。
可是,好像结果并非如此......
“盛淮,你又何必,你不爱我,现在,以前,包括未来,你都不会爱上我。”
他带着逼人的压迫感,几乎一字一句。
“没错,我是不爱你,现在,从前,还有未来!”
“当年你使出一切手段想要嫁给我,现在又想随随便便离开我,苏韵,你以为你是谁?”
看着被自己箍住的女人,盛淮只觉得胸口发闷 ,当年如果不是在种种施压下跟她结婚,就不会被困在盛家这个冰冷的牢笼里。
一辈子......
他恨她,恨苏家,也恨盛家。
婚后,他总是不想跟她沟通,不想去了解她的喜好,她的想法,除了在床上,面对她羊脂玉一般的身体,他总是无法控制自己。
所以他每一次都带着几乎没有任何准备的冲动,看她低低求饶,直至压抑不住地痛苦挣扎。
所以在她最孤立无援最无措的时候,他选择冷漠,看她被大批记者围住厉声质问的狼狈样子,看她为了医药费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的恳求,看她绝望地想要离开......
呵!
离开,她做梦。
他盛淮,决不允许!
晚霞已经全部褪去,余留天边最后一丝残光,海面上浪潮翻滚,把洁白细沙卷走又轻放。
苏韵沉默着,在他的环箍下一点点整理好皱成一团的棉布裙子,盘好的头发已经散开,干脆拔掉簪子,一阵海风扬起发梢拂到他的眉间。
盛淮一如既往,西装笔挺,面无表情,除了棱角分明的脸上通红一片,几乎看不出什么差别。
他看着苏韵在自己面前整理裙摆,散开长发。
这样的画面似乎很熟悉,在他们刚结婚不久,她喜欢早早起床,蹑手蹑脚的换上素色裙子坐在梳妆台上一点点梳着发梢,然后下楼亲自给他做早餐。
他就会眯着眼,看阳光洒在她瓷白的身体上,视线一寸寸挪动,最后都会把持不住。
苏韵仰着脸,看他捉摸不定的视线,她想找到一丝丝能让她逃离禁锢的破绽,可是片刻却又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疲惫。
“盛淮,你就放过我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掌心又在她的腰间加重几分。
放过她?
除非他死了。
他盛淮此生都只有一位妻子,他绝不要像自己父亲一般!
更何况,他从心底里都未曾想过要放手。
......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市中心,苏韵拒绝了他送自己到楼下的要求,独自坐上通往市郊的公车。
车窗外城市夜景一帧帧默片般闪过,被盛淮禁锢过的腰肢上仍然带着残痛,她眸中蒙着雾气,站在车厢里身体半天未动。
苏韵,想要离开我,除非我死了。
你觉得我盛淮是想甩就甩的掉的吗?
离婚?你有什么资格?
苏韵紧闭双眼,想要把大脑里这些不间断滚屏的话忘记。
下了车,四周早已经漆黑一片,城郊老旧的民房没有路灯,她站在这栋七层老式居民楼下看了很久。
现在整栋楼都没有几盏灯光,大部分人家都已经搬离这片陈旧落后的区域,可是就连这个地方都是别人好心腾出来给她家住的。
见女儿回来,苏明安盛一碗汤递过去。
“小韵,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那些债主又找你了?”
苏韵端起汤喝了一口,借着碗压掉眼底的泪,声音重新变得轻快:“没有,您想多了,另外公司的事情我打算去找律师。”
苏明安回过头,声音低沉:“律师之前也找过,但关键证据被销毁,其他股东也不愿作证。”
苏韵心一沉,还是努力笑着转移了话题:“爸,您现在手艺不错嘛,煲的汤都赶上饭店了。”
“行了,别骗你老爸了!”
苏明安笑着瞪眼女儿,顺手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精美的包装盒递过去。
“给,小鱼给你寄的。”
“亏她还想着我,都多久没回国了!”
小鱼是苏韵的闺蜜,两人从幼儿园到高中,最后一起去了法国念服装设计。
毕业后,小鱼留在法国工作,成为了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
而苏韵,回国后不久......嫁给了盛淮。
看女儿的神情,苏明安又给她添碗汤:“多吃点东西,都瘦成什么样了!”
“就这身板,去幼儿园做钢琴老师能撑得住吗?那么多孩子围着你。”
苏韵手中汤勺滞住,垂下睫毛,苦涩一笑:“不去了,我再找别的工作。”
苏明安解下腰间围裙挂在一旁,坐到女儿身边:“小韵,这是为什么啊?幼儿园虽然工资不高,但也算稳定,小孩子围着叽叽喳喳,你心情都会好些。”
苏韵不想让父亲担心,扬起笑脸声音重新轻快起来:“不是我不想去,是盛淮......”
“不过您不用担心,我苏韵好歹是名牌大学毕业,专业技能也不差,不会找不到工作的。”
餐桌上沉默片刻,苏明安起身背对女儿站在厨房窗口,冷风卷进来吹乱他已经灰白的头发。
过了很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小韵,你想跟盛淮离婚的事情,我跟你妈妈说了。”
“你的决定......我们都支持。”
“只是,如果公司没有好转,我们苏家背的债务可是一座大山,你,你一个女孩子......”
“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最后,这个曾经在商海浮沉流血不流泪的中年男人已经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韵,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着爱着的宝贝闺女啊。
现在眼睁睁看着她受委屈,自己却没有能力去保护她。
相反还要女儿挑起家庭的重压。
这对一个父亲来说,无疑于钝刀子刮骨剔肉。
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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