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歌浪轩的其他类型小说《秦歌浪轩结局免费阅读翡翠女王亿万难买番外》,由网络作家“遇上方知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翻开林萧查到的资料,薄震霆眉头紧锁,这份资料已经囊括了江灼从小到大任何细节,林萧查得非常详细,可是没有一件事和断翠相关,别说断翠了,就是跟翡翠相近的事也很少。这明显不合常理,不仅是这个,还有性格,向来懦弱好欺的人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牙尖嘴利,又性格激烈,这怎么也解释不通?薄震霆合上卷宗,眉头紧皱,这有什么科学合理的解释吗?他是无神论者,从来不信什么怪力乱神。他想了想,走出了房间。江灼瘫在房间的沙发上很久了,实在太累了,她闭上了眼睛,房间里弥漫着精油的香气,她打算好好呵护下自己的宝贝眼睛。江灼有点无语,本来想找个眼皮拉棒的,可是没找着,倒是被她在柜子里发现了个邮包,居然没拆封,看了一眼,收件人是薄文月,但是她显然忘了这事,把它遗落在柜...
《秦歌浪轩结局免费阅读翡翠女王亿万难买番外》精彩片段
翻开林萧查到的资料,薄震霆眉头紧锁,这份资料已经囊括了江灼从小到大任何细节,林萧查得非常详细,可是没有一件事和断翠相关,别说断翠了,就是跟翡翠相近的事也很少。
这明显不合常理,不仅是这个,还有性格,向来懦弱好欺的人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牙尖嘴利,又性格激烈,这怎么也解释不通?
薄震霆合上卷宗,眉头紧皱,这有什么科学合理的解释吗?
他是无神论者,从来不信什么怪力乱神。
他想了想,走出了房间。
江灼瘫在房间的沙发上很久了,实在太累了,她闭上了眼睛,房间里弥漫着精油的香气,她打算好好呵护下自己的宝贝眼睛。
江灼有点无语,本来想找个眼皮拉棒的,可是没找着,倒是被她在柜子里发现了个邮包,居然没拆封,看了一眼,收件人是薄文月,但是她显然忘了这事,把它遗落在柜子里。
江灼毫不客气的给她拆了,万万没想到是个“小飞鱼”,女式的,她翻了个白眼,行吧,找不到眼皮拉棒,就用它代替了。
瓷白的浴缸里放满了温水,江灼整个人都泡在里面,房里开着缓缓的音乐,舒适得令人昏昏欲睡。
薄震霆已经敲了很久的门,始终没有人应。
他站在门外,眉紧皱着,听着里面明明有声音,却故意紧闭的房门,薄唇微抿,直接推门进去。
薄家别墅的每个房间空间都不小,进去后,只听见里面的卫生间里传来了音乐声和洗澡的声音。
江灼被脚步声惊醒,她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幻觉,犹豫了下,她决定出去看看。
她刚从浴缸里站起来,突然间放在浴缸台上“小飞鱼”掉了下来,江灼慌忙去捡,这东西用电的,进了水就坏了,正在她抓着小飞鱼跨出浴缸时,突然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门口一晃,她登时愣在当场。
隔着一道全透明的玻璃门,她一条腿刚跨出浴缸,薄震霆站在玻璃门外,就这样俩俩相望!
她愕然,薄震霆眉宇紧皱,他已经看到了她手上拿的“小飞鱼”,那似乎是个女式“安慰”机器,她在干嘛呢?
心头突然间就升起了无名火气,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觉得自己看到了她的身体很吃亏,还是气那个人刚死,她就这样耐不住寂寞,居然机器都用上了!
“真贱!”他冷哼一声,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讥讽和鄙夷,带着怒火离去。
听见传来的摔门声,江灼愣了很久也没反应过来。
这大半夜的不敲门就进来的不是他薄震霆吗?
这把她看光光的人不是他薄震霆吗?
这还是她“继子”呢,夜深人静进她房间来不知道干啥的人不是他薄震霆吗?
怎么他还好像一副受了极大委屈,吃了好大亏似的?
他发个什么火?
骂谁呢?谁贱啊到底!
江灼气得无语,这有钱人家的子弟呼风唤雨惯了,什么事都要倒打一耙啊!
她想想还是不和她一般见识,她的重生生活从明天真正开始了,不能被打扰,她要修整身心,调整好自己,迎接明天。
秦歌已经死了,而她来了,就让她来延续翡翠行的神话,引爆豪富圈吧。
隔日一大早,她踩着高跟鞋,笑容明媚的下了楼,这一夜睡得极好,眼神亮亮的,整个人神彩飞扬。
转头看见薄震霆正好开车出了地库,停在了大门口,他似乎在给谁打电话。
江灼一笑,上前去敲车窗,“嘿,你是去公盘吧,我们同路,一起一起啊!”
薄震霆放下电话,抿着唇,扫了她一眼,眸色冷沉,车窗随即升起紧紧闭合,车身擦着她,瞬间开走。
江灼:“……”
这人有病吗难道?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去一个目的地,顺路带一下她会死啊!
这薄家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太难相处了,她套在这江灼的躯壳内,委实是给人害惨了!
本来公盘解石人招聘在翡翠圈内是个大事情,对解石人要求很严苛,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上次江灼那令人惊异的解石让公盘的负责人破例发了聘书,盛情请江灼担任这界的解石人。
从此,江灼算是有了一份工作,有工作就有钱了,有钱就不必看薄家人的眼色。
薄震霆的车在公盘处刚停下,林萧就巴上来了,拉着他下车,笑眯眯的问他:“怎么样?昨天回去后,有什么新鲜的事要跟我分享吗?”
薄震霆不悦的扫了一眼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天她在浴缸里和他俩俩相望的样子,眉宇间皱得更紧了。
他是认识江灼的,因为有母亲和江夫人这层关系,其实他们还是很熟悉的,江灼以前一副小白兔样子,唯唯诺诺,又呆又蠢,从来都是低着头的,他偶尔说句话,她都是缩着手,只知道拼命点头。
而现在的江灼,不仅完全不怕他,敢和他讲话,敢正视他的双眼,还敢和他顶嘴。
而且样子也变了,以前软弱可欺,一副小媳妇样,现在脚踩高跟鞋,气焰比身高还高,风情又妩媚。
不可控制的又想起了她昨天在浴缸里的模样,薄震霆黑着张脸,一言不发,浑身气场冷冰冰。
“喂,你干嘛这副样子,怎么了啊?”林萧看着他,噎了噎,小心的问。
“成天问,你看上她了?”
“怎么可能!她是你小妈!”林萧惊愕了,连忙否认。
薄震霆的脸又黑了三分。
“走路不看路啊,眼睛白长的啊!”一道尖锐的女声传进了耳朵里。
“对不起。”应声的是一个少女声音,格外年轻,还带着稚嫩。
“对不起就行啦,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你是干嘛的!”尖锐的女声带着不依不饶和高高在上。
“我是新来的公盘解石解说员。”年轻的声音轻轻应道,带着新人特有的顺从。
“新来的啊,新来的还这么没眼力劲!”
……
“高娜又欺负人了,可都是仗着你的面子。”林萧说着话,觑了一眼薄震霆。
薄震霆转身就要走,对这种女人间的吵架他半点兴趣也没有,林萧也觉得自己话多,连忙跟上。
“是你撞了人家!还得理不饶人啊!”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俩人步子都顿住了,薄震霆神色复杂的回过了头。
“你谁啊!”高娜将面前的女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
“你管我谁呢,你撞了人家,你得道歉!”
“我道歉?拜托,这位小姐!你没听到刚刚人家已经亲口跟我道歉了吗?你没长耳朵啊!”
“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全部都是摄像头,我可以调出监控来证明,我亲眼看到的,你就是撞了人家,而不是人家撞了你!”
高娜盯着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女人,长相惊人的美,气场又嚣张,想着是不是哪个富豪包养的小三儿,没弄清她是什么身份之前,想想还是别得罪的好,她冷哼了一声:“哼!多管闲事!”
踩着高跟鞋登登登地走了。
一边瑟瑟发抖的新人说话结巴:“谢,谢谢,其……其实没必要得罪她的。”
江灼恨铁不成钢的扫了她一眼,恨声道:“你也是个少见的包子,明明是她欺负你,你为什么不反击?由着她趾高气昂的欺负人?”
“我是觉得这点小事,没必要太较真,过去就过去了嘛。”
俩人并肩走着,说着话,完全没看见不远处的薄震霆和林萧。
“可是明明就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往身上揽?为什么要忍这种本不该忍受的气?”
“那我没她厉害,你看她多凶,她声音一高我就害怕。”
“你也太没用了,你这样会被人揪着欺负的,你懂不懂?”
“我教你,骂人有什么不会的!”
……
林萧一脸惊愕,薄震霆黑着张脸若有所思,林萧捅捅他,“这就是那个之前经常来你公司送饭的江灼吗?这完全也不像啊,她以前不这样啊。”
薄震霆眸色沉沉,看着远去的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女人身影,薄震抿成了一条线。
江家的这个落魄千金不少人都认识的,从小性子弱,又蠢又钝,江氏集团被她姑妈掌控后,她更是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一直都是闷不吭声的,难道她卖给了薄老爷被下药殴打一顿,把脑子也给打灵光了?
薄老爷有点发怔,玩赌石他是内行,便是他也不敢发这样的豪言壮语。
薄文月也僵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没意见吧,没意见的话,我便开始了,薄总,到时候请你遵守诺言。”
江灼站起身来,慢慢靠近原石堆,纤细的手一抚摸上石头,心里便沉静下来,在她眼里,每一块原石都是有生命的。
她定睛看每一块原石,渐渐原石的表皮变得清透起来,慢慢呈现出里面的脉络。
有嫩黄的全冰黄,无瑕疵,是颗好蛋面。
有冰种紫罗兰,略有杂点,圈注得好,也能得一条中等镯。
……
她的眼神被一块巴掌大的原石吸引住。
“爸,你看她看那块石头那么久了,什么意思?”
薄文月忍不住开口,薄老爷也眯着眼,那块巴掌大的原石是缅城公盘上随手拿的,拿价不过是小千,他带回来养鱼的。
“江灼,你到底会不会看!看不出门道来就不要假模假样,浪费大家时间!”薄文月见她迟迟不放手,不由得叫道。
平静淡漠的眸光从她身上掠过,唇角一抹讽笑,薄文月便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这个贱人,居然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就它了。”
江灼将那块巴掌原石托在掌心。
黝黑的原石衬得手掌雪白,周围人讶异声不绝于耳,纷纷议论,都在说她故弄玄虚,江灼听在耳里,一双淡漠的眼,定定的看着薄老爷。
薄老爷一挥手,立刻有人抬来了切割机。
当众开窗的一瞬间,周围的人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沙皮切开的那一小块,莹绿透亮,上好的冰种帝王绿,单指头大小的那一块,便价值千万!
薄老爷的脸色变了,整个人都发颤,他不可思议的将这块开窗帝王绿捧在手里,激动的话都发颤:“帝王绿?!真的是帝王绿!”
他原本是打算用来养鱼的石头居然开出了顶级帝王绿,这怎么能不叫他震惊?
他脸上泛出红色,显然是极度激动,嘴唇也有些微微发颤。
“薄老爷,需要开全窗吗?”
江灼淡然发问,伸过手,自己来操作切割机,就打算将这块石头彻底解构,开出全窗。
都已经半明石帝王绿了,还开全明做甚,薄老爷挥手阻止,“不用。”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掌心里的宝贝,脸色越发红润,目光里迸出强烈的欢喜之色,显然爱不释手。
“您答应我的条件呢?”跟这块帝王绿比起来,江家把她卖给薄老爷的钱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一笔勾销!”薄老爷声音带着粗气,痛快的应下。
江灼唇角勾起,总算是摆脱了一个大麻烦。
“江灼,你今日替我开出了帝王绿,这印证了算命先生算得不错,你果然是个替我顺势的人,不如……”
薄老爷话未说完,突然身体一僵,脸色一变,瞳仁发直,紧接着整个身躯朝后仰去。
“爸!”薄文月惊叫着扑了过去,“快叫救护车!”
顿时薄家乱成一团,七手八脚地将薄老爷送进了急救室。
薄家大厅里人都走光了,保镖们守着那块帝王绿,江灼瞧了一眼,正要离开。
薄文月死死的扯住她的衣袖:“你不能走!”
“刚刚我和你爸已经解除婚约了……”
“你害我爸去医院,你不准离开薄家!”
江灼皱着眉头,薄老爷这分明是大喜之下心梗发作,难道也要赖她身上?
她站起身来,脚步不停,薄文月在身后大叫:“你敢逃走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腿!
江灼不为所动,置若罔闻。
“你要敢走!你江氏集团从此就姓薄!”
江灼停住了步子,脑子里闪过了江灼原本的记忆,依稀记得江氏父母在世时对她的百般疼爱。
江氏集团是江父一手创立的,现在被姑父姑母夺去,不夺回来,江灼只怕死不瞑目。
她既占了人家的身子,便有义务替她将江氏集团抢回来。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
“哼,你嫁进了薄家,就是我的小妈,我爸要是有事,你也得伺候他!”
……
反正薄老爷已经答应了解除婚约,她暂时也无处可去,身上也没钱,就在薄家也行,反正薄老爷醒后她自然就可以离开。
第二日,噩耗传来。
薄老爷心肌梗塞,抢救无效。
死了?江灼惊呆了,薄老爷这一死,她怎么办?
明明答应了要解除婚约,还她自由的,这下好了,薄老爷这一死,她便有口也说不清了,难道要一辈子做薄家的小妾不成?
薄老爷突然间去世,让媒体沸腾了好久,传闻各种版本,竟然还有说是薄老爷新娶了夫人,洞房之夜马上风而死的,江灼看新闻看得都快要气炸了。
更让她无语的是,她还得守灵,以寡妇的身份,为先夫守灵。
薄家的老太太听闻儿子死讯,从欧州赶回奔丧,一见灵床就要扑上去哭,被身边的人扶住。
想必是儿子的突然逝世让她无法接受,满身珠翠的老太太,一脸的憔悴,仿佛一夜间又老了许多。
看见江灼一脸平静的坐在灵堂前,老太太上去就是一个嘴巴,“你这个贱人!你害死了世勋!”
“不关我的事。”她很平静,但这副平静显然更加刺痛了老太太。
“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人打死!”
身边的保镖立刻围了上来,江灼皱眉,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
“给我打!”老太太冷森森的开口,“打死了扔到山上去喂狗!”
保镖们立刻将江灼围在中心,手里的棍子就要往她头上招呼。
“慢着。”一道声音淡然的阻止,大门被人推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转过头,个个脸色惊异。
当中一人,身形高大,肩宽腿长,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仿佛造物主格外的偏爱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上黑发一丝不苟的往后梳去,露出俊美无双的面孔。
他周身的气势很强,冰冷锋利,又淡漠疏离,旁人簇拥着他,更显得他卓而不群。
秦朗向她走来时,她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发颤,用尽了全部的克制力,才没有把他猝然推进旁边的解石机里,用电锯把他给锯成碎片!
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啊!她那么信任他,一天到晚粘着他,依赖他,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哥哥!
父母没了以后,她样样事情都听他的,什么都交给他,毫无理由的信任他。
开了浪轩后,她连财政支出都一并交由他打理!
他就是这样对她的?
这么多年的感情,恩情,哪怕是一条狗,也不会咬人啊!
他呢,多狠的心啊!明知道她害怕开车,是在他的鼓励下好不容易才拿到了驾照,他却伙同耿心然,制造大型车祸害死了她!
只有被车碾压过且肢体支离破碎的人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痛苦,江灼埋下了头,泪水湿润了面颊。
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停在了不远处,缓缓摇下了车窗,车内的人眸色暗沉,目光扫过她,淡淡地注视着。
她今天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以这样的悲伤心酸的姿势蹲在街头哭泣,是发生了什么么?
他打了林萧的电话,“今天朗氏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林萧一愣,心说你这不是全程在现场吗?哪里来的奇怪的事啊。
“没有啊,没发生什么事啊,就秦朗开赔了呗。”
“哦。”薄震霆挂了电话,皱了皱眉,他没有离开,也没有下车,就这么静静的停在路边,看着她。
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整张脸都埋在膝间,她是在哭吧。
她哭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江灼以前经常哭,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可是今天,他总觉得她的哭与以往不同,总觉得哭这种东西,不该在她身上出现。
“嘿!薄震霆,原来你还没走啊,正好正好,带我带我。”
林萧从后面追了上来,发现薄震霆的车停在这里,他很开心的追上来,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现薄震霆的眼睛正盯着那处,便顺着目光看去,有点惊奇地叫道:“哎,那不是江灼吗?你不过去载她一起吗?正好顺路。”
“多事。”薄震霆瞥他一眼,车窗摇上,绝尘而去。
林萧一路上都想搭话,他看过刚刚薄震霆在路边盯着江灼看了半天了,不会是……真的好难抑制内心的八卦,刚要开口,薄震霆把车一停,“滚。”
他只好闭上嘴,下了车。
在公盘处处理了一会儿资料,对接了国家玉石市场管理的负责人,薄震霆神色有些厌烦。
林萧看了他一眼,“夜吧去?”
“不去那种地方。”薄震霆冷声回道,把资料一放,起身就走了。
“是要回家吗?哎,我们同路啊,带我一起吧!我今天没有车啊!”林萧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车子从公盘地库缓缓开了出来,慢慢朝薄家的方向而去。
薄震霆一言不发的开车,林萧有满肚子话问不出口,三分之一的路程开了下来,隐约看到前面有道纤细的影子在慢慢走着。
是江灼。
薄震霆眸色微闪,林萧惊讶的叫道:“呀,是她啊,她还没回家啊,这是走着回家的吗?震霆,你……”
公盘早就下班了,她这速度就等于一路爬着回家,神色狼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薄震霆薄唇抿了一线,半晌道:“你要是打算让她搭顺风车,你就让她上来吧……”
“哎!江灼,快,上车,薄震霆的车。”林萧马上叫道。
江灼抬起头,正好和一双淡漠的目光撞在一起。
薄震霆?
那人坐在车上,淡漠禁欲,线条分明的下颌在衣领间隐约可见,气质冰冷沉静,像一汪深海。
“啊,是你们啊!”
她的脸上荡出一道明媚的笑意,刹那间薄震霆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她本来的那副凄凄哀哀的模样,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就收了起来,仿佛刚刚那个在路边缓慢行走有气无力的人不是她。
“今天又回来吃饭啊。”她十分自然的上了车,客套的跟薄震霆打招呼。
薄震霆一声不吭,抿着唇开车,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让她十分无趣。
车内一片静默,静默得让人尴尬,林萧几次想打破这种静默都咽了回去。
江灼本来也不习惯于这么沉寂,无奈车里有个薄震霆,面对他这样难相处的性格,她也是很无语,翻了个白眼,不再试图搭话。
车行了一路,林萧瞥见她手里拿着的黑石头,终于有了借口:“江灼,你这石头一百块啊?”
“对,你要吗?要的话收你一万。”
“我……”
林萧噎住,偷偷看薄震霆一眼,小声说:“江灼你很缺钱吗?”她这一百块的拿货转头卖他一万,是不是太坑了点。
“缺。”江灼点头,“所以才这么便宜卖给你。”
林萧:“……”
“这,我……”
“你不要不好意思了,我吃点亏吧,你有多少现金,现在?”江灼一双眼睛直直看着他。
林萧不得不翻开皮包,数了下,“5750。”
“行吧,就这么多吧,你赚大了。”江灼伸手拿过他的钱包,把石头往他怀里一放,交易就算是成交了。
林萧张口结舌,捧着石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在这儿停一下,我要下车。”江灼说了一声,不等薄震霆车停稳,她就下去了。
不远处是个银行。
她实在是怕了薄震霆,怕他连现金也拿去,一个女人身上怎么能没有钱?女人没钱会变坏的。
林萧正在研究手里的石头,苦着张脸抬起头,正好迎上一双淡然的眸子。
“薄震霆,这石头可不是我想要买的,是你小妈强迫的,你可得把钱还给我。”
薄震霆不说行,也不说不行,眉头紧紧皱起,扫了一眼林萧放在副驾上的石头,拿起了手机。
林萧开心的看微信,转过来的金额:“5750。”
他:“……”
瞥了眼不远处过来的纤细影子,他十分识趣地说道:“我还是自己打车吧。”
江灼万万没想到薄震霆这次居然没有把车开走,她开心的进了车内。
“谢谢啊,还等我到现在,哎,林萧呢?”
“这石头他怎么不带走?”
江灼掂了掂,放在了一边,“是他卖给你了吗?”
没人回她话,车内开着空调,温度打得极低,冻得她一哆嗦,“这林萧真是没眼光,还是你眼光比较好。”
他这次居然在路边等她一起回家,她就也不计较他不好相处的性子了,特意夸了夸他。
薄震霆半晌不答,正当江灼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嗯”了一声,伸手又将空调调低了点,衣衫单薄的江灼汗毛都竖了起来。
听着她牙齿直打颤的声音,薄震霆心情大好,居然还开了音乐听,车速放慢了下来,江灼内心暗骂:有病!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听不懂我可以再重复一次。”江灼冷淡的回应。
“你这个小贱人!谁让你这样跟我说话的!”江凤琴看她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瞬间怒不可遏,扑上前又想给她一巴掌。
江灼沉下脸来,在江凤琴还没来得及伸出手来时,已经一个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力度之大,令人牙疼,江凤琴还没有来得及多想,这一记实打实的耳光已经甩在了她的脸上,打得她懵了。
一只脚刚刚踏进门口的薄震霆,有点僵滞地停在了门口,整个人也懵了。
他从小个性独立,习惯了自己做决定,经历过很多事,和同龄人相比,他是宠辱不惊,鲜少有什么事让他有波澜,可从来没有哪件事,像今天一样,让他懵在当场。
江灼在江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从头到尾,事无巨细,林萧都查得明明白白,每件事都足以佐证江灼确实是个没用的蠢货,软弱可欺,上不得台面,可此时此刻,他亲眼目睹,眼前这一幕,跟林萧调查出来的真相,简直云泥之别!
江灼那个软弱可欺的蠢货甩了她那传闻中嚣张跋扈的姑妈一记响亮的耳光?
江凤琴也呆住了,她被这一记耳光直接打懵了,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江灼。
江灼甩了甩手,脸色沉静,声音平淡:“这老脸也是够厚的,打得我手都疼,这下好了,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看在你这辈子一门心思都忙着斗小三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这件事是江凤琴一生最隐痛的地方,颜面也好,内心也好,都是不可触及的点。
她一门心思都放在程德安身上,为了他掏心掏肺,一心一意跟着他走,没想到看上程德安的贱女人们真多,她左一个右一个光赶这些不要脸的小三就够她忙的了,都怪德安,他这人不懂得拒绝,根本不会辨别那些图他钱的小妖精们!江灼这一讥刺,江凤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颜面没有光彩,怒火涌上了心头。
她打她一耳光不过是想替薄家教训这个不听话的新媳妇,好讨好亲家,想让她乖巧点,懂得在人家家里的分寸,不要让长者生气,她倒好,居然敢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此时此刻,她是真的红了眼,想抽死江灼!
料到江凤琴不会善罢甘休,江灼的目光朝着门口的男人望去,语气平淡:“薄震霆你也在就更好,你替我作个旁证,我刚给她一巴掌你看到啦,我以后和江凤琴程德安这对夫妻没有半毛钱关系。”
薄震霆扫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被打肿了半边脸的江凤琴,他没看到江凤琴打江灼,他只看到江灼抽了江凤琴。
江灼撂下话后,径直就上了楼,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她身上还是今晚去参加秦朗宴会时的那套裙装,笔直细白的腿,盈盈一握的腰,面容娇艳,神色冰冷,一双眸子淡漠地扫了一眼江凤琴,随即转身离去,无端地凛然又矜贵。
薄震霆看着她纤细的腰身被裙装衬托得分外多姿,露出均匀秀丽的锁骨,他眸色微微一闪,原来这女人身材这么好,他第一次才真正看她……
目光扫过江凤琴,她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薄震霆脸上神色微冷,想到她刚刚毫不留情的甩了江凤琴一个大嘴巴。
不该掩饰一下才合理么?江凤琴好歹是她嫡亲的亲姑母,身为晚辈的,抬手给了长辈一个耳光,不该说点什么来解释一下这个行为才符合逻辑么?她好像是半点心虚也没有。
一副坦荡大方的模样,还好意思让他见证。
江灼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这显然不合理,她真的是太奇怪了。
随便是谁,哪怕容貌改变了,性情也不会有太大改变,更何况她身材容貌丝毫未改,内在却像是彻彻底底的换了一个人,就像一个陌生人套用了江灼的外壳。
她到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密?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迹遇,不然为什么性情变得与原来毫不相干。
江凤琴看到了薄震霆,想到自己刚刚被江灼甩了一个耳光,又尴尬又羞愧,恨不得找个地儿钻进去,没想到这么丢脸的事情偏偏让他看到了,都怪江灼这个小贱蹄子,把她气死了,只要让她有机会,非要扒了她一层皮!
“薄少爷。”
薄震霆微微点了点头,面色淡然,不见任何情绪,“她以前也这样吗?”
他这一问,江凤琴更是尴尬到难以形容。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十分忿然,“当然不是!在家怎么可能这样子,她在家特别听话,叫她干嘛就干嘛,从来不会忤逆我,不知道今天她是发了什么疯,让薄少爷看了笑话,我以后会好好的教训她的,薄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薄震霆一句话未言,转身也上了楼,江凤琴更是尴尬,怔怔的看着他离去,心里气得要死,这个小贱人,让她在薄家人眼里闹了个大笑话,这下子薄家少爷看到了她出丑,一定会对江氏集团不那么照顾了,都怪这个小贱人,必须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朗氏举行的这个宴会,造成了风波可不止是薄家这一出,动静实在是不小,秦朗那里也是一片狂风暴雨。
他送完江灼回家,刚刚踏进门,就发现耿心然黑着一张脸在等着她。
她脸色不好,脸上还湿着,显然已经哭过了,看着他回来,怨道:“你到哪里去了?宴会还没有结束呢,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了那里,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你到底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秦朗把江灼送到薄家后回来的路上,都在脑子里反复想着一些事情,回来时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一进家门就这样被耿心然揪着不放,打断了他的思路,不由得十分厌烦,十分不耐烦的回道:“我送一个朋友回家,怎么了!”
“你是不是送江灼?”耿心然不肯罢休,一定要问个清楚。
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原本众人都兴趣缺缺,只是上场来解石的居然是个女人,全场的目光便好奇地聚集过来。
薄震霆目光深深的看着台上纤细的身影,薄唇紧抿成线,脸色淡漠,眸中却闪过一丝讶异。
纤细肤白的女人手握着黑黝黝的原石,站在精铁钢铸的解石机前,几个翡翠商伸长了脖子,哪里来的小妞?看上去好正点。
林萧瞪大了眼,怔怔的看着台上,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江灼还懂解石。
由不得他多想,江灼已经将解石机的刀片对准了原石皮壳轮廓,果断的按下电键。
锋利的锯片便沿着石皮缓缓的下切,手法利落,像是做了千千万万次。
“这块石头表皮粗糙,第一层肉质被裹在沙壳里,大概率要粗点,开紫罗兰糯种就了不得了。”
石皮随着她的话正好掉落下来,露出一层灰蒙的淡紫,旁边的解石人吃惊地看了一眼,喊道:“开了糯紫!”
场内众人兴趣缺缺,糯紫常见,10万拿块糯紫,也是个冤大头。
薄震霆皱眉,见台上的女人面色如常,漫不经心的给解石机换了个锯片,又是一键按下。
“关键在第二层,第二层水头汪,可不是糯种了。”
解石人惊愕地看到第二片掉在水里,水色通透,竟是上好的粉紫。
摄像头对准了江灼,拍场主持声音开始兴奋:“开涨了!粉紫糯冰种!”
场内的目光又聚拢来,饶有兴趣的盯着看。
没想到居然第二层开肉质细腻温润的粉紫,这么一来,这10万的原石,回本是一定的了。
林萧不可思议地站了起来,他眨巴着眼睛问薄震霆:“除了秦歌,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女人断翠解涨!”
薄震霆定定的看着台上,眸中锋芒闪烁。
大家都屏着呼息等着江灼锯下一层,她却停住了手,握着开窗二分之一的半明原石问:“有哪个老板现在要这块石头吗?100万拿走!”
全场一阵嘘笑,100万?开玩笑吗?
“想钱想疯了吧!半开窗就想翻倍出!”
“这都开出色了,下半层极有可能是粗胚,大家别上当!”
之前几个开亏了的拍卖者领头讥笑,心里又嫉又恨。
一个女人解涨了,而自己亏大了,现在这个女人还想赚十倍,这对他们的伤害简直是火上烧油!
“我……”之前坐在江灼身边的弃标翡翠商正要举起牌子,被他们拿手按住。
“钱老板,要是您100万拍下个糯冰紫,这下半层是养鱼料子,您失财是小,这面子,可就丢尽啦!”
姓钱的翡翠商迟疑了下,最终毅然举起了牌!
“100万!江小姐,有客人要!”拍场主持声音激动,翡翠拍卖场允许卖品二次交易,这可算是皆大欢喜啊!
“钱老板,您真是……人傻钱多。”第一个开亏了的翡翠商发出怪笑,脸上讥嘲,嘴上刻薄。
碍于他在同行里有钱有势,钱老板脸色微红,没有回应他,掌心微微握着,心里也是没有底,但是……
台上的江灼将这几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色,
拍场的交易负责人过来让钱老板刷了卡,江灼心满意足。
她想着一会儿拍卖结束后将100万拿出来,自己留10万,还90万给薄震霆,就当那17个亿先还他八万好了。
她就有钱了,有钱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可以啊,转眼给你挣了90万。”林萧拿胳膊捅薄震霆,薄震霆扫了他一眼,林萧登时噤声。
钱老板要求还由江灼解石,他满怀希冀的盯着台上,就盼着这个小姑娘运气好。
江灼摆好解石机的位置,全场的目光都盯着她,神情各异。
锯片片下的这块位置有些靠后,厚而大,下半片本可以切三片,她却只切一片,解石人急了,正要阻止,锯片却已经切了下来。
“好东西要切大切厚,才不会糟蹋。”她瞥了解石人一眼,语气淡淡,手法利落。
“是帝王紫啊!”
有人惊叫,全场一片死寂。
这一块大而厚,除去表层的那抹粉紫外,越往里色越浓,到她切口处已经浓郁的紫,玉质细腻润泽,紫色如梦如幻。
之前揶揄讥笑钱老板的几个翡翠商眼珠子快要爆出来了。
钱老板激动的满脸通红,他咽了咽口水,100万花出去了,开出了帝王紫,就单单这一块帝王紫,他能至少卖500万!
“卧槽!这么厉害!我记得只有秦歌在时,才有这样的传奇!”
“秦歌投胎的吧,这么牛,我都不敢相信。”
“新的翡翠女王诞生了……”
……
薄震霆面色如常,心中的震撼却像海啸一样,这真的是那个看到他就吓得惊慌失措跑走的女人?
林萧僵在当场,石化了一样,半晌回不过神来,以前也经常见到江灼来公盘,但是她的目的是为了看薄震霆,对于公盘交易原石切割毫无兴趣。
更别说操作解石机了,江灼可能连石头都没摸过,现在怎么变这样了?
“她真的是那个暗恋你的傻女人吗?你快点去问问她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断翠了?”
林萧好奇得要死,不停的怂恿薄震霆。
“快点问,她来了,她来了。”林萧兴奋得看着朝这边过来的江灼,用肩膀撞薄震霆。
薄震霆冷冷地看着他,林萧头皮一炸,挤出点笑,讪讪道:“我想起来我今天要相亲,我先走了。”他迅速地逃走了。
“这是100万,先还你80万,麻烦你扣掉90万,然后给我10万。”
江灼心情极好地将卡交给薄震霆。
接过卡,薄震霆却放进了口袋,并无还她的意思。
江灼:“……”
他眼神淡漠的扫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哎!你什么意思?这是我的钱!”
“利息。”薄唇里吐了两个字,薄震霆长腿一跨就要绕开她。
“什么利息要100万?!你全拿走了我要花钱怎么办?”江灼急了,一把揪住他的衣角。
薄震霆居高临下,眸里闪过不悦。
江灼无视他迫人的视线,气急败坏道:“薄震霆,你不要太过分,我不继承遗产总可以吧!这17个亿总与我无关吧!”
男人唇角微牵,掏出手机,打开一份文件给她过目。
江灼定晴一看,肺都要气炸了。
这个男人在薄老爷一过世,便律师就起草了债权转移,将薄老爷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转移到她名下,合计负17亿7千零九百万整。
“你在24小时内未提出异议并举证,这笔债务在法律上已经自动生效。”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件事!我怎么提出异议!”
江灼火冒三丈,眼睁睁地看着他拿着她的辛苦钱坐进了车里,车身驶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扬长而去。
她一屁股坐在路边,又恨又气。
薄震霆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就停了下来,远远看到坐在路边的女人。
他脸上闪过一丝迷惑,心中存着疑虑,下了指令让人去查一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可能面容改变,但性情绝不可能改变得面目全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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