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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明月不曾归 番外无无全文+番茄

南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离开前,搜救人员试图扶起南月,却惊讶地发现她根本站不起来。在背包里的食物被扫荡一空后,南月饿了好几天。饿到头晕眼花的时候,求生的本能让她为了找口吃的,甘愿冒险爬上一棵十几米高的大树。幸运的是,她成功摘到了树上的果子,并吃了下去。不幸的是,那果子有毒。刚吃下去,她就觉得腹痛如绞,直接从树上掉下来。等醒过来,两条腿都已经断了。救援队的临时医生根本处理不了这样的伤情,赶紧提前联系了附近的医院。“你伤得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一刻,南月竟觉得有点好笑。要是能联系上外界,她何至于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整整一个月?楚淮霄也从她的沉默中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漏洞,罕见地向她低了头:“对不起,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是我欠考虑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

主角:无无   更新:2024-12-15 18: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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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当年明月不曾归 番外无无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南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开前,搜救人员试图扶起南月,却惊讶地发现她根本站不起来。在背包里的食物被扫荡一空后,南月饿了好几天。饿到头晕眼花的时候,求生的本能让她为了找口吃的,甘愿冒险爬上一棵十几米高的大树。幸运的是,她成功摘到了树上的果子,并吃了下去。不幸的是,那果子有毒。刚吃下去,她就觉得腹痛如绞,直接从树上掉下来。等醒过来,两条腿都已经断了。救援队的临时医生根本处理不了这样的伤情,赶紧提前联系了附近的医院。“你伤得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一刻,南月竟觉得有点好笑。要是能联系上外界,她何至于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整整一个月?楚淮霄也从她的沉默中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漏洞,罕见地向她低了头:“对不起,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是我欠考虑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

《当年明月不曾归 番外无无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离开前,搜救人员试图扶起南月,却惊讶地发现她根本站不起来。

在背包里的食物被扫荡一空后,南月饿了好几天。

饿到头晕眼花的时候,求生的本能让她为了找口吃的,甘愿冒险爬上一棵十几米高的大树。

幸运的是,她成功摘到了树上的果子,并吃了下去。

不幸的是,那果子有毒。

刚吃下去,她就觉得腹痛如绞,直接从树上掉下来。

等醒过来,两条腿都已经断了。

救援队的临时医生根本处理不了这样的伤情,赶紧提前联系了附近的医院。

“你伤得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一刻,南月竟觉得有点好笑。

要是能联系上外界,她何至于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整整一个月?

楚淮霄也从她的沉默中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漏洞,罕见地向她低了头:

“对不起,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是我欠考虑了。”

“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腿治好的!”

楚淮霄原本要来抱她,身后的舒婉婉适时发出一声惊呼。

“哎呀!”

随后,整个人摇摇晃晃往下倒。

下意识推开南月,楚淮霄急忙将舒婉婉揽在了怀里,眼底满是愧疚和担忧:

“婉婉你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腿还有点痛。”

“早就说过你的腿还没好,就别跟着一起来了。”

“可我担心南月……”

舒婉婉的眼眶立刻泛起红晕:

“毕竟,南月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

南月被推到草叶丛里,手肘似乎被什么东西割破,划出一道口子,痛得厉害。

楚淮霄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抱起舒婉婉就往山林外跑去。

好在,搜救队的小伙子将她背去了最近的医院。

只能说,楚淮霄还是自信得太早了。

在对南月的伤情作了全面评估后,医生委婉地提出,她的腿可能治不好了。

不仅如此,她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衰竭,消化道更是因为长期没有营养摄入严重萎缩,面临着要切除四分之三胃的风险。

听到这些,楚淮霄几乎要把医生的办公桌掀翻:

“什么叫治不好?怎么可能治不好?”

“南月的腿不就是一点骨折吗?你凭什么说她永远站不起来了?”

舒婉婉赶紧安慰楚淮霄:

“没事的,这里的医院看不好,我们就去市里看,再看不好还可以送去国外,总会有办法的。”

“你忘了?我哥可是有名的外科专家。”

楚淮霄的眉头仍旧紧皱,但表情看上去还是放松了一些,不知是真的将舒婉婉的话听进去了,还是在安慰自己:

“是,总有办法的,肯定会有办法的!”

南月被连夜送去了市里最好的医院。

舒婉婉的哥哥舒振业亲自为她接诊,得出了和前面那家医院截然相反的结论:

“南月的腿没什么大事,养两天就好了。”

“至于器官衰竭更是没影的事。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一个人完全不进食最起码都能坚持五周。”

“我看啊,还是南月表现得太娇气了,所以才让之前的医生误诊了。”

话里话外将南月形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撒谎精。

大概是诊断结果相差太大,楚淮霄的神情显得有些复杂,甚至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舒婉婉熟练地挽上他的手臂,声音娇柔中带着一丝嗔怪: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哥吗?”

“是啊!”舒振业也板起了脸,“倒是我家婉婉,一个月了腿伤还在发作。”

“早知道跟在你身边会被人蓄意谋杀,我是怎么也不可能让她和你一起出去的!”

这下,楚淮霄彻底相信了,看向南月的目光里只剩下失望和愤怒。

倒是舒婉婉拉了拉自己哥哥的衣袖,开口解释:

“南月虽然推了我,但我相信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她也只是太爱霄哥哥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傻事,我一点也不怪她。”

不愧是兄妹,她和舒振业都惯是会说这样颠倒黑白的话。

听起来像是为人开脱,实际上却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对方身上。

就像一个月前在哀牢山上,明明是她在南月耳边说:

“你爸妈一定是作孽太多才会死在山里的吧?”

“听说他们的尸体都被野兽啃完了,死状一定很惨,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可是还不等南月反驳,她就已经自己摔了下去。

整条右腿,鲜血淋漓。

楚淮霄当即就甩了南月一记耳光,将她丢在哀牢山:

“你这个疯子!”

“要是婉婉有什么事,你就给我一辈子呆在这里!”

南月哭着喊着求他不要这么做。

当初,她的父母就是死于一次野外探险。

自那以后她就害怕野外,害怕动物,更害怕这样阴气森森的原始森林。要不是为了能时时刻刻和楚淮霄待在一起,她根本不可能来这里探险。

可现在楚淮霄却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南月哭得浑身颤抖,大拇指紧紧扣住中指指腹的侧边,声音都变了调:

“求你别这样对我!我发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跟着你,我会跑得远远的,求你别把我丢在这里!”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怒了楚淮霄,他脸上怒意更盛:

“好啊,南月!”

“你真是好样的!”

南月被队伍丢下。

除了一包食物,什么也没留给她。







楚淮霄把我一个人丢在哀牢山一个月。

来接我的时候,他依旧余怒未消:

“你该庆幸婉婉的腿没事,否则你就是死了也赔不起!”

“婚礼延期一年,回去之后你自己去和爸妈解释。”

他本以为我会委屈得哭闹不已,坚持不同意婚礼延期的事。

我却只是低眉顺目:

“好,都听你的。”

楚淮霄愣怔许久:

“你要是觉得延期得太久,也可以……”

“不用。”

我微笑着拒绝。

楚淮霄不知道,我和山里的亡灵做了一个交易。

五天后,将会代替她和另一个男人结婚。

……

被搜救人员找到的时候,南月已经彻底饿脱了相。

眼窝深陷,双颊高耸,脸色是死人般的惨白。

领队对着照片看了很久,才用对讲机通知了楚淮霄:

“先生,南小姐已经找到了。”

没过多久,楚淮霄和舒婉婉就到了。

看到南月苍白如纸的脸和过分消瘦的身体,楚淮霄先是一惊,而后愈发愤怒:

“为什么不在原地好好待着?”

“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搜救队员都几天没合眼了?”

“你就是改不掉爱给人找麻烦的坏习惯是吗?”

哀牢山常年被迷障笼罩,野兽环伺。

起先南月的确一步也不敢往里走,只敢守在原地吃背包里的食物,一心等着楚淮霄能快一点来找她,将她救离苦海。

某天醒来的时候,她却惊恐地发现不远处两头类似野狼的生物,正在舔舐她仅存的背包。

眼中泛着绿光,仿佛下一口就会把她拆吞入腹。

南月吓得大口呼吸都不敢,指甲掐进掌心,几乎要戳出血来。

好在最后,野狼餍足地离开了。

在失去了所有食物后,她只能被迫往山林更深处走去。

面对楚淮霄的怒气,南月只是低着头,没有任何解释。

从前楚淮霄就总是嫌她话多,得理不饶人。后来就渐渐变成了只要是南月的解释,他的第一反应都是拒绝相信。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争的呢?

南月百无聊赖地想着。

搜救队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似乎听不下去了,嘟囔着替她辩解:

“哀牢山可是出了名的危险,时常有野兽出没,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一个月都呆在同一个地方?”

“你和南月以前认识?”

舒婉婉突如其来的话,叫小伙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认识。”

舒婉婉捂嘴笑了笑:

“听你这么为南月说话,我还以为你们是旧相识呢。”

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南月,笑声愈发清脆:

“南月还是这么讨人喜欢,就连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也抢着护你呢。”

话音刚落,楚淮霄的脸就沉了下来,却不是对着小伙子,而是面向南月:

“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有男人为你打抱不平了?”

“你还真是好手段!”

搜救队长急忙拉着队伍往后退了退,免得队伍里又有什么人不知情况,跑出来火上浇油。

一时间,山林里安静得诡异。

还是舒婉婉率先打破沉默,蹲下身问:

“南月,你没事吧?”

说着又抬起头看向楚淮霄:

“那天的事南月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从小被宠坏了,又对我有偏见,才会对我动手。”

“霄哥哥,你就不要再怪她了。”

“你看我只是腿上受了点伤都疼了这么久,南月一个小姑娘呆在哀牢山,肯定会害怕的。我们赶紧带她回去吧。”

提到那天的事,楚淮霄的语气简直冷到冰点:

“你该庆幸婉婉的腿没事,否则你就是死了也赔不起!”

“我已经联系好了,婚礼延期一年,回去之后你自己去和奶奶解释。”

楚、南两家是世交,楚奶奶从小就特别喜欢南月。

五年前,南月的父母意外去世,楚奶奶更是直接把她接去了楚家,当众定下了她和楚淮霄的婚事。

她并没有拒绝,而是看着那个高大英俊的男生悄悄红了脸。

这些年,南月处处以楚淮霄未婚妻自居,不许任何女生靠近他。一旦发现他和哪个女生走得近了,就各种撒泼打滚,胡搅蛮缠。

圈里给她取了个外号,叫“护夫的母老虎”。

南月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可不管她怎么做,依旧抵挡不住白月光回国的威力。

因为舒婉婉,她和楚淮霄的婚礼已经延期过一次。

那一回,整个京市的人都知道她有多生气,只差把地都掀翻过来,就连楚奶奶都暗地里提醒过她,别做得太过火了。

所以,当楚淮霄再次这么说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她又闹起来。

南月却只是低眉顺目:

“好,都听你的。”

楚淮霄愣怔许久。

他想过南月一定会大哭大闹,甚至提前准备好了暴力镇压她的手段。

可在看到她如此乖顺地同意后,心里却又莫名涌出一丝不安和烦躁,似乎觉得事情逃离了他的掌控,下意识退让:

“你要是觉得延期得太久,也可以……”

“不用。”

南月微笑着拒绝。

不论是延期一年还是十年,就算是取消,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楚淮霄不知道,她和山里的亡灵做了一个交易。

七天后,她将会代替亡灵和另一个男人结婚。

到时,他爱延期就延期,爱换新娘就换新娘,一切与她都再无关联。







“只要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好好跟婉婉道个歉,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

说完,信心十足地等待南月开口。

而南月也确如他所料的那样道了歉:

“对不起。”

“我为我从前做的那些错事向你道歉。”

“关于婚礼延期的事,我会亲自去和奶奶说。如果你想,我也可以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从头到尾,态度平静且诚恳。

可楚淮霄却气得仿佛声音都在发颤:

“你说什么?”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就因为我把你丢在哀牢山上,你就要说这样的话来气我?你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娶吗?”

连珠炮似的质问,吵得南月头疼。

她忽然就想不起,自己从前是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刚愎自用又目中无人的男人?

最后,这场谈话以楚淮霄摔门而去告终。

南月住院的事还是传到了楚奶奶那里。

在她被救出哀牢山的第四天,老太太亲自来了医院。

看到奶奶的瞬间,南月先是高兴地扑进对方怀里,却又莫名地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在哀牢山的一个月里,前几天,南月想的都是楚淮霄什么时候能来接她,她一定乖乖听话,以后再也不死缠烂打了。

后来,她渐渐绝望。

在浓雾笼罩的山林里,她最常看到的,除了自己死去的父母,就是这位和善的楚奶奶。

她记得爸爸妈妈死去的时候,是楚奶奶将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抚。

在她因为恐惧整夜整夜高烧不退的时候,也是楚奶奶守在床前,一边给她喂药,一边喊她的名字:

“月月,我的月月……”

看到南月痛苦表情的一瞬间,老太太就动了大怒。

“我的月月都病成什么样了?你们居然还在给她上这种药?”

“你们这群庸医,是存心要害死我的月月是吗?”

“出院,现在马上就出院!奶奶带你去找最好的医生!”

舒振业吓得腿都软了,只能一边叫人去喊舒婉婉过来,一边死死扒住门框强装镇定:

“老夫人,我可是市里最有名的外科专家了,我的诊断是不会出错的。”

“南月就是太娇气。说白了,她就是故意演给您看的,实际上根本就没什么事,您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老太太虽说不参与商场上的事,却也在偌大的楚家浸淫了几十年,周身气度非一般人能比。

一记龙头拐杖下去,舒振业就被打得惨叫连连、抱头鼠窜。

老太太也不含糊,立刻把手下的人叫进来。

正准备将南月抬出去,舒婉婉闯了进来。

“老夫人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南月在您面前说什么了?”

她虽低着头,看向南月的目光确实沁了毒一般狠辣。

“南月一直对我就有偏见,连带我哥哥她也怨恨上了,老夫人您……”

“啪”地一声。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舒婉婉脸上。

“你是什么样的东西,淮霄不知道,你以为我也是瞎的吗?”

“你哥哥这个外科主任背后花了楚家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有数!”

“淮霄有眼无珠把你当宝,我管教不了他。你以为你我也动不了吗?”

老太太亲自动手,自然没人敢阻拦,就连舒振业也只是瑟缩着躲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一记记耳光落下,很快就将舒婉婉的脸打得红肿一片。

老太太犹不解气,一脚踹在了舒婉婉的胸口。

舒婉婉原本应该倒下的,却正好被赶过来的楚淮霄接在了怀里。

舒婉婉哭得满脸泪痕,挣扎着捂住满是手指印的双颊,声音都在颤:

“霄哥哥,我不知道南月到底和老夫人说了什么。她要是实在容不下我,那我就离得远远的,绝不来碍你们的眼。”

“只是,能不能求她高抬贵手,别再针对我了?”

看着满屋狼藉,老太太高高举起的手还尚未放下,楚淮霄脸色铁青,将舒婉婉牢牢护在身下:

“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容不下你?”

“你就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说罢,他的目光像看仇人一般死死盯着病床上的南月:

“你就这么爱挑拨是非是吗?”

“好啊,你不是想退婚吗?”

他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用力从窗口扔了出去:

“那就退!”

楚奶奶被气得当场晕了过去。

病房里忙作一团。

南月想去扶,却整个人从床上摔了下来。

吊针被扯断,药水撒了一地。

原本被缠了纱布的双腿渗出一团团血色。

“奶奶,奶奶……”

她用仅剩的一双手撑着往前爬,每一步都极其费力,却在将要碰到奶奶手的那一刻被楚淮霄拦住。

“你还想做什么?”

“我只是……只是想看看奶奶有没有事。”

南月卑微地趴在楚淮霄跟前,拉住对方的裤腿,企图获得一丝怜悯,好让她能看看奶奶怎么样了。

楚淮霄却直接踢开了她的手:

“你少假惺惺了!”

“要不是你奶奶会气成这样?”

“你不就是想利用奶奶给你自己出气吗?奶奶都多大岁数了,你就一点也不考虑她的身体吗?”

“南月,你怎么会这么恶毒?”

说罢,抱着舒婉婉径直离开。

临走前,躲在他怀里的舒婉婉用无比得意的眼神,看着爬都爬不起来的南月,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活该。”







思绪回拢,南月发现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针扎般的疼痛一点点蔓延全身。

楚淮霄猛地攥住她的手:

“还不快给婉婉道歉!”

他的力道太大,直接将南月手肘上的伤口重新撕裂。

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宛如野兽张开血盆大口。

哀牢山的记忆回溯,南月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被楚淮霄强行按住。

顺着血流方向,他惊讶地发现南月的手肘上有一道长达十几公分的伤口,正皮肉翻飞地向外吐着鲜血。

“你不是说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吗?”

“南月的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伤口?”

楚淮霄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怒目盯着舒振业的脸像是要吃人。

“我……我……”

舒振业结巴半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实际上,他什么检查也没给南月做。

全程,他只是将南月关在检查室里,偶尔嫌恶地看她一眼。

“原本还想好好给你做个全身检查的,”他话里的黏腻重音令南月觉得恶心,“现在看你这个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才懒得碰你。”

看眼情势不妙,舒婉婉急忙将矛头重新指向了南月:

“南月,你的手上怎么会忽然生出这么一道伤口?”

“不会是你为了拒绝婚礼延期,故意弄的吧?”

说着,她悄悄给舒振业递了个眼色,对方马上心领神会:

“是啊,刚刚做检查的时候都还没有,肯定是你趁我不注意,偷偷拿了我的手术刀自己划出来的!”

“撒谎成性!”

“无可救药!”

楚淮霄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南月我告诉你,这个婚期你想延也得延,不想延也得延!”

全程,南月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为自己分辨了一句:

“我没有。”

在被楚淮霄的斥责声打断后,她就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看着,仿佛早已不在意。

在听到最后的时候,甚至低头轻轻应了一声:

“好。”

走出病房,楚淮霄仍旧气得不轻,舒婉婉一面为他顺气,一面提议:

“我看南月的性子一时半会儿是很难改了。她今天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明天还不知会怎样任性呢!”

楚淮霄显然听进去了,眸子漆黑一片,宛如黑云压城。

见势,舒婉婉加大了砝码:

“我看拿婚礼延期作为筹码她也是不怕的。”

“不如,先取消和她的婚约。”

“不行!”

几乎是想也没想,楚淮霄就拒绝了。

“为什么?”

“依南月的性子,她要是知道我要取消婚约——”

像是想到南月会有的反应,楚淮霄的嘴角勾起一抹极轻又带着宠溺的笑意,下意识转了转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

“她还不得闹翻了天?”

“她的确是任性肆意妄为,但我和她的婚约是早就定下来的,绝不可能取消。”

“可不是你说的吗?就是要下猛药才能治得好她的这个无法无天的毛病。”

“我是要让她长教训。”想到南月那张瘦脱了相的脸,还有惨不忍睹的双腿,以及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楚淮霄心底生起一抹不忍,“但她受到的教训已经够多了。”

“可是……”

“好了。”楚淮霄直接打断了舒婉婉的话,“我有分寸。”

说着,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舒婉婉立刻变了口风:

“霄哥哥说得对,是我想得太多了。嘶——”

话没说完,她脸上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是腿上又开始痛了吗?”

楚淮霄再顾不得其他,紧张地将人打横抱起:

“医生呢?快把医生叫来!”

南月在医院里休养了两天。

护士会按时给她的腿上药,只不过上的都是一些杀菌消炎的药粉。

伤口还未结痂,就涂这些东西,时常会痛得她死去活来。

因此,流水的药物补品喂到南月嘴巴里,营养液没日没夜地吊着,她却反而更瘦了。

薄得仿佛一捏就会碎。

楚淮霄进来的时候,看到她痛得满头大汗,牙齿死咬着下唇才勉强没有哭出声音来。

可明明,从前的南月娇贵得很,连被针扎一下都会哭天抢地,非得要他哄上好一阵才肯消停。

怎么会短短一个月就变成现在这样?

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你到底会不会上药?”

楚淮霄一把夺过护士手里的药,语气冷得吓人。

小护士连声道歉:

“对不起楚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药盒掉了下去,“噼里啪啦”响了一地,倒吓了南月一大跳。

小护士趁机溜了出去。

楚淮霄举着药瓶,眼底翻涌出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痛也不知道喊吗?”

“从前你不是最……”

最爱在我面前告状的吗?

后面半句他没说出口,等着南月向他示弱低头。

他已经给足了台阶,就连南月蓄意伤害舒婉婉这件事他都可以既往不咎了,南月就是再犟也该认错了。

只要她低头跟自己道歉,再撒个娇,求一求他,他可以考虑不将婚期延后一年那么长,或许半年,或许三个月,更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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