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亮蹭的站起来，拿出手机点了点，对舒乔道：“我现在明白了，不靠谱不分男女，你男朋友跟我女朋友一路货，我们加个微信吧，等会儿我请你吃饭。”
舒乔低头看着李子亮手机上的微信二维码，华丽丽的愣住了。
“干什么！干什么！”黎政推开李子亮的手机，把舒乔拉到身后，想撸袖子发现没袖子，“我还没死呢，你就敢撬我墙角，我踏马救你上来跟我抢女朋友来了，要不这样，你再去跳一次，我看谁敢救你。”
舒乔抓着黎政胳膊，从他身后探出头，微微一笑：“李子亮，如果我和黎政分手，就考虑你，好不好？你呢，最好认真学习，将来找份好工作，混的出人头地一点，我很能花钱的。”
一番话说的不疾不徐，温温吞吞。加之她长相极具古典美，眉目远山含黛近水如烟，不笑清冷，笑起来柔情似水。这番话不管是真是假，李子亮发自肺腑的受到鼓舞，黎政真真切切肝火旺盛。
李子亮点头如捣蒜，“我回去一定会努力，你放心，男人就像公交车，下一趟五分钟到。”
黎政：“……”
这发车速度，放的哪门子心！
李子亮走了，两个癫公癫婆还在戏里没出来，黎政点着手指：“你够能耐啊你，当着男朋友的面公然找下家换乘公交车，还能不能守点妇道，我摊上你这么个女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你还敢凶我，我瞎了眼才看上你，分手无缝衔接下一个，你是不是早就脚踏两条船？”舒乔目光灼灼的瞪着他。
“你真敢说，我什么时候脚踏两条船？我这不是为了劝李子亮……”黎政嘴角疯狂上扬，说不下去，对面舒乔脸色也绷不住，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从警局出来，黎政拿着锦旗，问她：“旗我带走了？”
舒乔瞥他一眼，“你还要挂在床头？”
“啊，挂在床头鞭策自己，每日三省吾身，是不是觉悟低了？三天没做好人好事了吧？七天没舍己为人了吧？”黎政眉毛挑了挑。
舒乔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三秒钟，“旗你可以拿走，但是，我想吃根脆皮冰激凌。”
“没问题，吃十根都行。”黎政请她吃了根散伙冰激凌，各奔东西。
回到学校，黎政从辅导员那顺利领回五千块钱奖金，当天晚上下单一台一万二的电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钱花得值。
电脑到货没稀罕几天，滨海跨进六月份，各大院校迎来考试季。
这天，黎政考完数据库刚走出考场，林教授打电话来，问他愿不愿暑假来他公司实习。
“不用天天坐班，周一和周五上午来一趟沟通工作，你可以尝试复杂系统开发了，安排几个相对独立的模块给你。月工资五千。”林教授顿了顿，“钱不多，你考虑考虑？”
“没问题，公司地址麻烦您发我，考完试我就去。”这个暑假，他终于不需要去烧烤店打工。
挂了电话，雷一鸣说：“你是一天都不带歇的，生产队的驴碰上你都要想不开自杀。”
黎政白他一眼，“穷吗这不是！”
他到底有多穷？雷一鸣纳闷，从大一开始，黎政几乎不参与任何同学聚会聚餐，除非有人请客。用着一千多的手机，更别说买衣服买鞋买电子产品，但这家伙又长得人模狗样带点落魄贵公子气质，他一度怀疑他家是不是破产了。
不问，是他的尊重。
回到宿舍，两人开了把游戏，黎政对新电脑的性能满意的不得了，一局快结束的时候，段翔宇回来，一脸的春心荡漾。
大吉大利！game over。
雷一鸣放下鼠标，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顺便问段翔宇：“呦，段爷，哪快活去了？”
“快活个蛋，刚考试回来。”段翔宇应了一句，盯着手机不知道琢磨什么，比思想者还深沉。
“舒乔上午通过我微信好友申请，那时候我还在考试呢，真是，心都分走了五分之四。”段翔宇幸福的埋怨，“聊点什么好呢？”
“你就跟她说，都怪你，害的我考试没过，补考算你的。”雷一鸣支招。
段翔宇两眼一瞪：“你上一边子去。”
黎政不耐烦听两人斗嘴，拿出耳机正要戴上，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
他等了三秒才接起，“喂，哪位？”
“黎政？”
他愣一下，听声音有点耳熟，“是我。”
“我是舒乔，本来我想微信跟你说，觉得太麻烦，就直接打你微信号，还真是你手机号。你现在方便说话吗？”她问。
不方便都说这么多了，他站起来走出宿舍，“什么事儿？”
“我很抱歉，阿姨把你女朋友的衣服洗坏了，你知道她size吗？我买套新的给她。”
size？头围还是脚长？关键是：
“我哪个女朋友？”话一出口，哪里不对。
对方似乎也发愣，“你...有几个女朋友？”
他脱口而出：“0个。”
“哦。”舒乔顿了顿，“就是吴佳倩的衣服。既然你不是她男朋友，我估计你也不知道她size，麻烦你推她微信给我吧。我会把她的衣服和你的衣服一起寄给你，最近你还在学校吗？”
“嗯，10天内还在。”最后一门考试在第十天。
“好。黎政，再见。”她挂断电话。
黎政握着手机，站在阳台上思考，谈恋爱，男人还要知道女朋友的size吗，他连自己的size都不清楚，买衣服纯靠试不合适退，如此说来，他果然不适合恋爱。
隔两天，他收到舒乔的快递，好大一包。
抱回宿舍，拆开。
雷一鸣凑过来：“维吾尔族的秘密？尼玛，汉族人哪里不好，满足不了你了？”
“闭嘴。”黎政扯了扯嘴角，看着硕大的内衣盒子，才明白原来size是这个size，舒乔以为吴佳倩是他女朋友，所以觉得他了解佳倩的某个size，这女生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他找到一个不透明袋子把内衣盒子装进去，盒子下面是他的黑T和那天她穿的短衫短裤，分别放在密封袋里。脑海里不由想起舒乔从水里爬上岸湿漉漉坐在草地上的情形。
皮肤比牛奶还白，黑发如瀑，在阳光照射下，如同加了一道滤镜，闪烁奇幻的光彩，像从水底世界初次来到人间的美人鱼，浑身都是胶原蛋白，而且，size似乎不小。
雷一鸣的脸忽然出现在他眼前，贼兮兮的说：“你在想什么黄色废料，耳朵根子都红烧了？”
他推开雷一鸣的大脸，后知后觉的感到耳朵发烫，嘴硬道：“黄色给了你黄色的眼睛，你看什么不黄？”
雷一鸣切一声，问：“你给谁买的内衣，佳倩妹子？你俩是不是谈上了，速度跑进全垒打阶段？”
“不是我买的，舒乔送给她的。”他解释道，顺便加一句，“我不谈恋爱，没钱没时间！”
雷一鸣摩挲下巴，认真算账，“谈恋爱是挺需要钱，吃饭、逛街、出去玩、逢年过节买礼物，发展到后期还要开房Happy，这么一算，一年小两万挡不住。关键，养的很有可能是别人的老婆。”
“你一年花两万跟别人老婆玩儿，怎么算也不吃亏。”黎政打开衣柜，随手把黑T扔进去，“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感使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同时飙升，刺激的你爹都不认识。”
突如其来的鸡蛋饼画的又大又香直令单身*处男*光棍*雷飞流直下三千尺，但他脑筋转的很快，“说的这么好，你怎么不谈，不也就一年两万的事儿。”
“一年两万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基于我先天经济不足，后天时间有限，我打算毕业之后时机成熟谈一场直奔结婚的恋爱，有钱还是花在自己老婆身上，能省点是点。”黎政坐下来，打开电脑，准备开工干活。
“算盘子还是你打的响。”雷一鸣想了想，提出一个合理假设，“万一你在没毕业之前，遇到喜欢的怎么办？”
黎政摇头，“不可能，我谁也不喜欢。”
“吴佳倩你也不喜欢？”
“我和她就是同学，没有别的关系。”黎政开始敲代码。
雷一鸣眼珠转了转，“如果是舒乔那样的呢，你也看不上？”
黎政敲代码的手微停，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留意，继而噼里啪啦的又开始敲，“高攀不上。”
雷一鸣叹气，“怎么会有那么完美的大妹子，家里有钱就算了，还长得漂亮，一般漂亮就算了，还贼漂亮，漂亮就算了，还会拉小提琴，有特长就算了，性格还不错。诶，她也有缺点，文化水平不高，音乐学院都不是211。”
“你文化水平高，五线谱你认识吗？以后人家成了小提琴家，你就是买票带孩子坐台下听的观众。完了还要嘱托孩子，“好好练琴，别浪费你爹的钱。””
“我说她文化水平不高看把你急的。”雷一鸣白他一眼，“明天考思修，要不要去自习室看书？”
“开卷，看个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