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一蛋黄东的其他类型小说《劫天运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浮梦流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寻着声音找去,渐渐金光淡了下来,这怎么都看不见那抹倩影。不对呀,照理说应该会在这附近吧,我看向地面,好像金光已经弱得很了,却慢慢涌向了一团淡红色的迷雾。我抬起头,前方居然红云翻滚!有种血海翻天的视觉冲击朝我涌来!“媳妇!媳妇姐姐!”我找不到她,只能厚着脸皮叫了起来。“别叫了!也不嫌难听,叫九公主!”媳妇姐姐在云海中呵斥了一句,周围气浪都卷到了一边,让出了一条道路来。“哦!好,九公主。”我倒是觉得媳妇姐姐满好听的,二十多年叫都叫下来了,便宜早就占成习惯了,咱不在乎这一刻得失。翻腾的血云海滚到了一旁后,又席卷向了前方,我以为她又要发飙了,可看到后面,这些血云全部汇成了个件血衣,倩影袖摆一甩,整件狭长的血衣尾巴抛洒在后边,她自己则走向了另...
《劫天运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寻着声音找去,渐渐金光淡了下来,这怎么都看不见那抹倩影。
不对呀,照理说应该会在这附近吧,我看向地面,好像金光已经弱得很了,却慢慢涌向了一团淡红色的迷雾。
我抬起头,前方居然红云翻滚!
有种血海翻天的视觉冲击朝我涌来!
“媳妇!
媳妇姐姐!”
我找不到她,只能厚着脸皮叫了起来。
“别叫了!
也不嫌难听,叫九公主!”
媳妇姐姐在云海中呵斥了一句,周围气浪都卷到了一边,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哦!
好,九公主。”
我倒是觉得媳妇姐姐满好听的,二十多年叫都叫下来了,便宜早就占成习惯了,咱不在乎这一刻得失。
翻腾的血云海滚到了一旁后,又席卷向了前方,我以为她又要发飙了,可看到后面,这些血云全部汇成了个件血衣,倩影袖摆一甩,整件狭长的血衣尾巴抛洒在后边,她自己则走向了另一方。
依然是白玉一样的肌肤,一切都是血蒙蒙的,血色的凤冠,血色的霞帔,血色的步履……她还是那样的霸气凛冽,尽管依然闭着眼睛,可侧脸都让人觉得生人勿进,我跟她的容颜相比,感觉赶上去的时候自己行动猥琐,是那么些不体面,因为她每个动作都是那么贵气逼人,连贯如常。
可我低头看我自己时,我却被一袭黑色的云衣裹着,仿佛漫天无星的天空飘着的黑暗雷云,竟噼噼啪啪的打着雷光,我朝着身体摸去,哧一下就带出了一条雷光,不过我并没有感觉到痛或者身体产生燃烧。
只发现我的身体的甲衣就是透明的,是一团乌云所组成。
我什么时候成这样子了?
我好奇得很,我好像没有穿黑衣的习惯,怎么就背着一团的黑云了?
不过这黑云款式倒也不错,和媳妇姐姐挺搭调的,一件血色霞衣,一件黑云披甲。
可能媳妇姐姐能操控梦境,看我穿着几十块钱的衣服,实在寒碜,就给我随意来了一身遮羞吧。
“说罢,你找我干什么。”
媳妇姐姐一刻没停,漫步在白蒙蒙的一片中,周围什么都没有,像是白色的水彩墨泼成的。
“就想看看你,这些天你不是经常不联系我么,我怕出点什么事情。”
我和她说话倒也不觉得尴尬了,都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咱没挽过手这可以理解,可话都不敢说,那可就太什么点了。
我紧跟她的脚步,最后到了她的身边。
仔细的看着,她的脸白净无比,睫毛很长,表情清新淡雅,每一方寸容姿都显得完美无瑕。
“你不出事我会这样么?”
媳妇姐姐脚步缓了些,眉间有些蹙起。
“你也知道,我这不是实力半点都没么,二十多年你都看着我,我干了什么你又不是没看到。”
我只得耸耸肩,有些无奈。
没想到她脸色一沉,就说道:“那你这是要怪我保护不力么?
如果不是你总是不听我的话,怎会走到今天的田地?”
二十多年没拌嘴,这才一来就吵吵了,我感觉终于有了点夫妻的感觉,看来她的脾气挺大的呀。
就服软说道:“这倒没有,也怪我实力不济,要是能给你提供足够的力量,你不就能和我一直在一起了嘛,有什么事一起商量,有什么事还能一起去办。”
口花花这种事我是不敢对她做的,对韩珊珊、赵茜、郁小雪之类的还行,对媳妇姐姐这种傲娇娘,估计说出去她直接转身就走了。
“呵……你还想用自身的力量让我一直现身?
好大的口气。”
媳妇姐姐嘴角上扬,轻笑一撇。
这时候,我心脏跟着狂跳起来,人说回眸一笑百媚生,媳妇姐姐怎么连嘲笑都是动人的。
“口气大不大,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也知道我认准了一些事情肯定就会去做,如果不做,以后我岂不是更做不了了?
到我五六十,七八十,白发苍苍再来看你的时候,我依旧是一事无成,你依旧十七八九待嫁深闺,那岂不悲哀?”
我看着她,心中百感重生,如果到了那一年,我满鬓霜白,她依然凤冠霞衣如待嫁少女,该是何等的重创心灵?
媳妇姐姐沉默了,通常她就是不爱说话的那种类型,一说话就很傲娇,喜欢得罪人,凡事还要人去请示,动肆别人还要魂飞魄灭。
可终究她也有三魂七魄,面对不知如何回答时,她也不过和凡人一样沉默。
“人可以没有自知之明,但能有你这般脸皮厚的倒也少见,那你说罢,你想哪般?”
媳妇姐姐停下了脚步,回过身站在了我面前,滚红的霞衣似火,灼灼燃烧,可她的表情却清澈如水,如果用词形容,明艳照人也不过如此。
重要的是,在我的言辞下,她软化了。
其实厚脸皮倒也未必,我只是认准她就是我家媳妇姐姐,说话肯定是不需要顾虑太多。
“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
即便过程滚刀山,趟火海,也在所不惜!”
我毅然的说道。
“如果你只有趟趟刀山,滚下火海的决心就想和我在一起,就回去吧,不要再来。”
媳妇姐姐眉间再次紧蹙。
“我什么都愿意干!”
我赶紧的补了一句,生怕她挥挥手我就跳出梦境了。
“你那是蛮干。”
媳妇姐姐冷冷说道,转过身,似乎我的言辞已经无法打动她。
“那你想要我干什么?
我都义不容辞,这还不行么?
这次我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不听你的话。”
我不禁央求起来,她肯定是在发泄之前我不听她警告的事情,这些事正是导致我身体逐渐崩盘的诱因。
“你不知道么?
你自小就是我的魂瓮,我就是那魂瓮中的魂,你强则可容下我,弱时,我便会云消雾散,可你如此恣意妄为,数次置我于死地却不自知自爱,你让我怎般相信与你?
不如待你百年老死,我自归天是了。”
媳妇姐姐袖子一摆,就快步朝着前方行去。
路上,白色的泼墨渐渐变了颜色,转成淡红,再到血红,即将融入血海汪洋。
“既然选我做魂瓮,肯定有你的想法,我虽然不知道你想的什么,可肯定有深意吧!
如果就这样让我平凡安静的老死!
那你还选我来干什么!
还不如直接登天而去呢!”
我也有些恼怒了,情急就一把就扯住了她袖子里的手!
媳妇姐姐一扯没扯开,另一只手挥起,一层巨大的血海瞬间朝我扑来,把我掀翻在地。
“那是看你可怜,一时兴起。”
媳妇姐姐扭过头,就要融入血海之中。
“不可能!”
我回了句,就坐在了地上,神情颓然。
眼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远,我也根本留不住她,心中潮汐变换,却因此冷静了下来。
我觉得,或许我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
“我来不是求你给我什么,我只是想你了,就来见见你。”
我对着血云说道。
周围似乎就剩下我一个人,云团静谧得可怕,她真的走远了一样。
“媳妇姐姐,我真的想要变强,变得很强,到时候我比你强了,或许也能让你自由自在的,想要怎么过就怎么过,不再受我这魂瓮所困。”
时间似乎静止一样,我也并未因此而从梦中醒来。
“或许只是个美梦,只是个幻想,可我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世间生灵无数,奇怪无数,我就算四处碰壁又如何?
也总会让我找到变强的方法,总会有一条道路让我通达出口的。”
我知道她在听,在想。
“你总说我蛮干,总以为我不撞南墙心不死,可你有想过,这不正是我想要变强的决心么?
如果处处让你保护,处处让你维护,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强?
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什么时候才能让你从我这魂瓮里出来?”
望着血雾依旧没有动静,我站了起来。
“媳妇姐姐,我还是我,我依然会去做一些你认为我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面对坚硬无比的墙,只要认为是对的,我依然会撞过去,尽管头破血流,粉身碎骨,我也把它轰碎了!
媳妇!
你就等着吧,我绝不会后悔的,打从小义屯回来那一刻起!
我就回不了头了!”
说着,我不再看向血雾,而是天空。
上边,一缕光辉照了下来,似乎在迎接我上去,我知道我要醒了。
媳妇姐姐却从血雾中缓缓走出来,我看着她,目中依旧坚定不移。
她仍然没有睁开双眼,但我相信她这一刻已经认同我的话了,就算不是绝对,但分量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的轻如鸿毛,因为我也不再是她眼里那流着鼻涕的孩子,不再单方面的受她保护,受她爱怜。
她也已经不只是我的童养媳,因为伴随我的长大,我同样学会了去保护她,爱惜她。
当我从地面如空气般升起时,我感觉衣角给她拉了下,一时间,我热泪盈眶而出。
不知道多久以后,我睁开了双眼,看到的是天花板,以及好奇的惜君,宋婉仪还跪坐在身边,为我擦拭着泪光。
可与此同时,那鬼将江寒却也盘膝坐在了墙角,这让我怵然一惊,挣扎爬起来,我拿起了手机:“我睡了多久?”
“这么久了?”
我看到手机上日期已经连跳了两天,而且现在时间还是中午。
手机上面有几条未接来电,有韩珊珊的,张小飞的,连师兄的都有,还有几个陌生电话。
我脸色一变的看向了在那边愁眉苦脸的江寒,宋婉仪还想写点什么,但还是打算等我消化掉现在的信息再说。
短信提醒有两三条,没来得及看,我随手点开了。
“醒来了记得吃东西,冰箱里有菜了,赵茜。”
“喂,怎么不接姐电话呀?
找你有事呢!
韩珊珊。”
“小天,给妈来个电话。”
我一看是母亲信息,吓了一跳,赶紧先打了过去:“喂,妈,找我什么事呢?”
“哦,没事,就是小雪,说暑假来这帮我忙一个月,跟你说一声,已经到我这了。”
母亲跟我说道。
郁小雪居然去了母亲那?
我一听怔了下:“哦,那行吧,她在这也怪无聊的,等开学了我再把她接回来吧。”
“嗯,那你在那边好好的,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来啊,小雪就在旁边,你跟她说说吧。”
母亲说道。
“天哥!
你醒来了?
我现在在婶这,你别担心啊!
我昨晚已经和赵茜姐打过招呼了,我在那边太无聊了,就跑来婶这帮忙了。”
郁小雪高兴的和我说道。
其实我哪有不明白的,郁小雪自己一个人呆在别墅里,现在又是假期,哪有什么朋友玩儿,城里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群体,而且我也怕别人带坏她,让她帮着母亲也是挺好的,主要是我事情多得脚不沾地。
“行吧,那你去了睡我的房间就好了,过几天有时间我和你赵茜姐去看你。”
我和她说道。
“好,来了给我带礼物。”
郁小雪在一边欢快的说。
“嗯,那我先挂了,这边还有不少事情。”
我知道郁小雪是不想成为我的累赘,所以就去了母亲那,帮她打理下生意,毕竟母亲那边还是挺忙的,她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我挂了个电话给韩珊珊:“找我?
长话短说点。”
“你这家伙终于肯回拨姐的电话了?
我跟你说!
赵合已经从局子里出来了,你可得护着点。”
韩珊珊在电话那头说道。
我一听,皱了皱眉,看来任芸是铁了心,已经把自己儿子捞出来了,依我看来,其实在局子里没什么不好的,还能躲过王家的报复,现在好了,她任芸是高兴了,王诚肯定是不会放过赵合的,没准就得往死里整。
“行了!
你就不能让他继续呆在局子里么?
出来会出什么事你不懂?”
我皱了皱眉。
“我就一小刑警,我哪管得了这么多,霍队签字的,关我什么事,姐就知会你一声,就……就这样了,姐还忙呢。”
韩珊珊知道我肯定会不高兴,就直接挂了我电话,反正觉得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赵合在这种时局还跑出来,不是让王家人恶心么?
我打电话给了赵茜,好一会赵茜才接了电话。
“茜,你和你哥在一起?”
“是呀,天哥,他就在我旁边,我和我爸妈都在饭店吃饭呢,我看你还在休息,就没敢叫你,你现在要过来么?
车子我留给你了喔。”
赵茜跟我说道,旁边很安静,应该是厕所之类的地方。
看来是了,她可不敢当着她妈的面说我还住在家里。
“看好你哥,出什么问题就打电话给我吧,饭店我就不去了,还有些事情要办。”
我只能叹了口气。
“哦,好的,我做了好吃的给你喔,在冰箱里,你记得要吃喔。”
赵茜说道。
“好,谢谢你。”
我说完,挂了电话,愁眉紧锁,往后赵家还会太平我就真不信了,王家本来就不是善茬,躲在警局那就是保命,现在跑出来可就坏菜了。
正准备打给海师兄看看他找我干什么,结果电话就来了,一看,是雷青的,我就接了过来:“雷青,怎么了?
是不是王家有什么异动呀?”
“啊?
天哥,这您都算出来了?
牛叉!
那可不是么,王栋已经放出话了,说见到赵合让我们帮堵死他,王老头子今天火气爆了,高血压上来还进了医院一趟,王家说要拉外援,把赵合往死里整呢!”
雷青在电话那头跟我着急,他倒是有心通知我。
“好,我知道了,这回真谢你了,你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照顾着点,不过仅次于跟你生命攸关的。”
雪中送炭难,雷青这种行为已经是投名状了,我不表示下也不行,实际雷青在王栋那边也只是个小头目而已,心里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只是现在我并不点破他,看他这么卖力,对我也有很大的好处。
“天哥!
你说哪话呢,凭我们的关系,哪能不跟你说呀,不止这样,我跟下面兄弟都说了,看到赵合都先别动手,通知我再说。”
雷青在对面又把胸脯拍得贼响。
“很好,我先欠你一个人情。”
我说道,不凭赵茜这层关系,赵合也算我县里的好友,如果力所能及,我也不想让他出事。
随后又嘱托了几句,才挂了雷青的电话,回头我就打给了海师兄:“师兄找我?”
“师弟呀!
你快来呀,我们在小萱萱茶楼呀,几个老伙计在喝茶呢!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呀?
快快快!
我都打了两通电话了,你怎么睡到这个时候?
给你半个小时!
有大事!”
海师兄在那催促我,旁边有不少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一些中年女子哈哈大笑的声音。
我听到‘小萱萱’这几个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是大事就见鬼了,不过我赶紧的答应了下来,并说一会就到。
这才挂了海师兄电话,就看到电话有两个占线的未接电话,我就挂了过去。
“天哥!
想死兄弟我了!
蹲了几天,这回算是出来了!
咱必须喝一杯,压压惊才行呀!”
赵合的大嗓门在电话那头说着看来是赵茜跟他说我醒来了。
我对赵合很是无语,不过现在也不是让他害怕的时候,关了几天也算受罪受累了,没准事情没我想得这么严重,就和他说道:“好吧,出来就好,喝酒的事情今晚再说了,一会我要去见见海师兄。”
“哦!
好嘞,那今晚我带几瓶好酒去找你?”
赵合立马就说道。
“也好,那今晚见吧。”
我只得点头,本来想拒绝,现在看他这么兴奋,只得答应下来。
我看江寒也等了好久了,表情一副苦哈哈的模样,不过也没立刻就搭理他,我家两个宝贝鬼此时还饿着呢。
伸出了手指,我打算先喂惜君血食。
惜君害怕又让宋婉仪说,就看向了她,宋婉仪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感觉不错后就点了点头。
我其实自视了遍自己身体,发现现在燥热得难受,可能就觉得是这么多事情忽然缠身后,血压上升吧。
王诚那老头的身板,高血压我能看得出来,可我这气血不足的,血压怎么就飙了?
正想着事情,惜君就咬了一口我手指,我吃痛的看向她,她倒是两眼扑闪扑闪的无辜看着我,我只得抱以微笑。
惜君舔舐完,一股意犹未尽的表情,但很快,她就表现出了兴奋的神情,眼睛也亮了很多,特别是眼里那层红圈,更变得明显起来,原先因为吸食的精血过少还留下的伤痕,现在连痕迹都没了。
她兴奋的扑向了我,然后搂着我的脖子不放。
宋婉仪大吃一惊,盯着惜君又看向了我的手指。
“轮到你来吧。”
我不明所以,但也看出了点端倪,看来我的气血真的恢复过来了?
这睡了两天,好像恢复蛮快的。
宋婉仪双手脱起了我的手,在指尖上轻轻一挤,一颗紫红色的血珠子就出现在我眼前,我一看,愕然当场!
“这是……”我震惊了,我这是中毒了?
这显然比之前的血液浓度深了很多。
宋婉仪双目亮了起来,舔砥了下,随后眼里的红圈也和惜君一样亮了不少。
看着宋婉仪此时的情况,江寒也愣在一旁,一副羡慕妒忌的样子,快速的舔了下舌头。
这幅馋嘴模样让搂着我脖子的惜君看到,鱼鳞牙都冒了出来,蹭着我脖子,寒光闪过,眼珠子跟着放出了红光,立即就要择人而噬的样子。
江寒眼睛躲闪,生怕真给她扑过来,只得低语说了几句什么软话。
我知道这江寒只是无意识的举动,就制止了惜君的进一步动作。
惜君刚才可还乖乖的,这才吸收了我的精血就变得这么好战了?
难道我的血液里面多了什么了?
“道统之血,精气之髓,恭喜我主,继承道统。”
宋婉仪兴奋的写下了几个字。
“养鬼道的道统?”
我皱了皱眉,难道是进入梦境后,媳妇姐姐把道统传承给了我?
不会吧?
想起媳妇姐姐好好的话不多说几句,愣是带着我绕圈子,一路下来,风景就跟泼墨一样看了不少,血雾也轮着披了好几拨,不知道还以为她喜欢呢。
难道就是这个时候,媳妇姐姐暗里给我恢复气血,传我道统么。
想起媳妇姐姐我就难受了,媳妇呀,你也太傲娇了,明明什么都为我着想,却什么都不肯多说一句,你不说我怎么懂你想什么?
“师弟!”
海老叔热情的回应着我,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看来他也是激动,没想到自己晚年了还代师收徒,多了个师弟,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
“师兄!”
我怕他觉得我不够热情,立马又回应了他一句,差点没抱过去。
可我心里总觉得有些难为情,你说两个大男人,一老一少,这么叫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吧?
“哈哈,既然我们都是师兄弟了,那这件事宜早不宜晚,这就回我的道场,给咱们俩的师父磕个头去!”
海老叔急着喝完一杯茶,就马上跟我说道。
打铁趁热,我也没什么意见,本来我也是试探性质的要拜师,可谁曾想,却成了海老的师弟,实在造物弄人啊。
刚起身,张小飞就打了电话过来:“喂,我们这边准备开始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到那边了?
好,我这就准备过去。”
我挂掉了电话,就转头和海师兄说道:“师兄,之前张家去盗连城山打靶场那边的墓,摆下了雷文阵,结果半途让我不小心破了他们的阵。
然后问题来了,他哥给墓里的脏东西下了咒,现在怀上了鬼娃,要叫我去帮他们解决呢。”
“什么?
张家要盗打靶场那座古墓?
还怀上了鬼娃?
不想活了吧?
雷文阵!
雷屁个阵!
真以为这墓好盗的?
那墓地处龙戏珠,老人传说那是墓中墓,一座镇一座,两个张家小娃娃当自己是神仙?
跑去盗墓,好玩多了他们!”
海老师兄一听就火了,这不找死么,这一座明摆在那几百年的墓,历年来难道就没人发现?
多少人去盗过,都没有成功,说明里面的说法深着呢。
“龙戏珠?
墓中墓?”
我觉得悬了,这墓居然这么厉害?
“是呀,这座墓可葬了两个厉害的鬼物呢,不找死么。”
“有多厉害?”
我皱了皱眉,我可不爱管闲事,如果真的太厉害,为小命着想,我宁可是不去的。
“呃……也不知道,反正很厉害,不过再厉害也不关我们的事,师兄我没有去盗墓的习惯,要盗墓的是他们,邀请我们是去看热闹的,去,远远看无妨的!
不过我作为长辈,怎么都得打电话给他们老子下。”
海师兄性格比较好动,什么事情他都喜欢去参与进去,这叫凑热闹。
不过想想有这位新认师兄镇场子,我也没再拒绝,有他在,问题再大逃命就是,可我这种情况去凑热闹,真的没问题?
然后这位新师兄就打了电话给张家的长辈,结果电话那头果然就暴跳如雷起来,看来张家两兄弟并没有把真正的真相告诉自己的长辈,没准那怀上鬼娃的真正原因都没说呢。
所以我说这两人找我和赵茜算账,怎么尽是带七大姑八大婶的来,原来死他们出了事不敢声张呢。
“看看,这两个小家伙,愣是没跟他们爹娘说是盗的墓中墓,哈哈!
现在事情闹大了,张家的老太婆也要过去了,走走,好玩多了!”
海师兄凑热闹成功,就拉着我去开车过去。
我头皮发麻,墓中墓这种东西听着就不大吉利,师兄居然让我去凑热闹,也太不靠谱了点。
我上了车子,启动后,这一看,师兄居然没上车,扶着车子就咳嗽了起来,我看好像情况有点不大对劲,就立即下了车,说道:“师兄,你这两天太累了,要不这凑热闹的事情咱就不去了?”
“唉,别说,累是肯定的,借道阴阳,元气难免是伤上加伤。”
我下车去看他情况,海师兄却扶着我一会,可正是这一会,他看向天空,脸色兀然一变:“不对劲呀,师弟,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师兄,您说我能知道点什么?”
皱了皱眉,我也跟着看向天空,天上乌云密布,星斗都不见了,是有那么点阴凉阴凉的,好像要下雨的感觉,可也不至于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海师兄也不理我,一摸地面,手似触电一样的抽了回来,就急忙把背包里的龟壳拿了出来,在手里抖了几下,然后铜钱撒在了地上。
捡起了铜钱,他捏了下手指开始盘算什么,最后看了看我,愁眉紧锁起来:“不行呀,下边出事了,不知道李破晓怎么搞的,没镇住场面,下面要翻天了!”
我一怔,脸都白了!
难道下面那位要催我命了?
那么快?
我可没任何把握和她斗法!
惜君就算实力飞涨,但也就能堪堪和黑白无常大将打平,宋婉仪虽然勾魂夺魄是一把好手,可要面对那动肆能放出鬼手抓人的城隍爷,那绝对是一捏一个死的,毫无胜算可言。
“师兄!
李破晓到底去下面干什么了?
他没告诉你么?
而且你不是说我的阳寿有缓解的方法么?”
我急忙的问起来。
海师兄拿下了自己的眼镜,抹着头上的汗:“是呀,但缓解的方法可都要建立在李破晓能撑住一时半会的基础上吧,其实呢,师兄当时也是开了阴阳道才发现你在里面的,所以我就立即让他出手了,那家伙也算半个好人,看你落难就先救了你,可结果知道山鬼和吞神鬼将是你的豢养鬼后,他正后悔得很呢。”
“你倒好玩多了,碰上师兄我,一下就回来了,李破晓进去可直接就面对上城隍爷,给占了先机,好在你师兄我聪明,开了秘法,直接就还阳了,毕竟他之前说了,借道阴阳路,剩下的都由我,我当然脚底抹灰跑了,师弟,你说是不是?
师兄我跟他又不熟,第一次见面,犯得着拼命?
而且这城隍爷还能叫城隍爷?
你见过带着死人面皮的城隍么?”
“确实没见过,我遇到她,直接就是逃命的份,可刚才你龟板算的什么?
你怎么知道李破晓事败了?
然后你手指又算的什么?
怎么最后看向我了?”
我心中疑惑陡升,看着他汗水淋漓,心里那个悬呀,差点没掐他脖子问了。
“我用龟甲卜卦算,是算了李破晓这小子的命数,发现他可能就斗不过下面那位了,似乎已经跑回来了,下边现在杀气腾腾的追杀他呢,把天都搅得变色了,师弟,还别说,李破晓命比你大多了,现在安全了,所以我刚才就用手指顺道算上你,可你现在呀,是命在旦夕,福祸未卜呀!”
“师兄!
你不靠谱呀!
你说一大堆,最后还把师弟我绕进去了?!”
我额上青筋都冒了出来,正说着话,媳妇姐姐猛地扯了下我的衣角,我表情一怔,吓得立即就想逃,可我逃向哪?
下面要催命了,她奶奶的城隍爷,要是再拉老子下去,巴不得老子就只有跟你拼命了!
“我这不是把前因后果告诉你嘛!”
看着我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师兄也冷汗嗖嗖掉下来。
“那你倒是帮我呀!
我都感觉下面马上要发飙了!”
周围什么都没有,媳妇姐姐却猛的不停拉我,我觉得肯定不是她傲娇了,她是告诉我要逃命呀!
我又是抬头又是低头,又是左跳,又他娘向右跑,我说媳妇姐姐,我请求您老说说话,到底哪危险了!?
看着我发飙了,海师兄慌得跺了跺脚,赶紧拿出了同命龟,把它四只脚都扎破了,还拿出了张很大的蓝纸,让同命龟在上面爬。
“咬破手指!
快!
跟着它的爪印点!”
师兄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这一下把我打得冷静了下来,我说我的大师兄,有事您好好说,也不能这么揍我吧,真给吓疯了!
结果那同命龟吃痛,发了狂一样在纸上跑,却根本不跑出纸外。
媳妇姐姐嗤啦的扯烂了我的衣服,我感觉魂都要冒出来了,赶紧的一咬中指,连忙跟着那张大纸上的血脚印点去!
在我出手那一刻,海师兄立即手捏法诀,开始狂念起咒语来,随手就拿出了一把法盐,也不管金贵不金贵,直接就撒在了纸上,这一把,我估计好几万都有了。
我手往血印上一按,纸也霎那就变了色,还给我捅穿了个窟窿,同命龟猛地在那鬼跑,我的手跟着血迹快速点去,也不知道点了多少回,最后整张大纸就跟鬼画了符一样成型了,不过也给我点破得到处是窟窿。
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看凶险解决了,可却已经不亚于往昔任何一件事。
媳妇姐姐终于消停了下来,我松了口气,顿时泪流满面:“师兄,下次能不这样吓我么?”
“这……我哪知道会有这事出来?”
海师兄脸色也是惨白,看着手上还残余的一些法盐,偷偷的把它们刮回了私藏口袋中,可眼泪也跟着冒了出来。
他做师兄的真不是有钱人,这把法盐得挣多久才挣回来?
师弟是认得爽,可有点亏钱呀。
正当我们各自庆幸的时候,天空就像不要钱似的下起了倾盆的大雨,躲过一劫的我,载着师兄赶紧开出赵家庄子。
然而,却在路口处,一个道士如铁杵一样站在路口,双目如电的瞪着我们。
李破晓!
赵茜和郁小雪在外面吃了张家苦头,我肯定不会让他们轻松愉快的把事情圆满解决,至少脸色不会对张小飞多好,甚至今晚得再折腾一下,所以才让他叫上张家的人。
加上从宋婉仪的信息里,我知道事情实际没这么简单,你说你张家盗墓就算了,没事还边盗墓边骂鬼,鬼不找你全家麻烦就怪了。
把张小飞送走后,我陪着赵茜一起吃饭,她吃了一整碗,似乎还有些高兴,脸上也自然的流露出红荤来。
“天哥,要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赵茜低声跟我说道,提到的是今天她生气跑回房间的事。
之前她看到我突然死了,张小飞又来闹事,整个人都崩溃了,她不是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遇到大事慌张就在所难免,幸好我及时活了,好好的把所有大小事情都一并解决了,要不然她可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事,白吃白喝你这么多天,总得帮着你不是。”
这几天别墅随便住得我老脸都难免有些红了,其实我真没什么钱了,不白吃白喝,好像我现在也真混不下去,得想点办法捞点偏门才是。
“天哥是我请来的,住得越久越好,怎么能说是白吃白喝呢?
况且救了我这么多次,这根本不能用钱来衡量!”
赵茜急忙的反驳我,结果给呛得咳嗽了起来。
“好吧,好吧,你说的算,别着急。”
我赶忙过去拍了拍她的背后,帮她顺了下气息。
“那天哥……今天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赵茜可怜兮兮的看着我,看得我都觉得正是因为这件事,我就给她气死在房间里似的。
“今天气血亏空得厉害,我也有些恍惚了,说话也没经过大脑,倒是你可别在意。”
我让她宽下心,毕竟她历经大事,这些天心思太过纤细了。
“嗯,不会的,都是我太过敏感了。”
赵茜连忙的点头,脸上红扑扑的。
我近距离看着她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以及颈项下那片雪白,心中免不了有些小鹿乱撞,脸红和肉感是鬼所不具备的,总能让我神魂颠倒。
不过一想到媳妇姐姐,我也就不敢有进一步的举动了。
“对了,我家小鬼还要你帮作法把衣服捎给她呢,很期待,你现在有没有空?”
我趁机问道,惜君太喜欢她的衣服了,现在还想在房间里摩梭呢。
我害怕惜君弄坏了,并没有给她穿到身上。
“当然有时间了,今天我裁剪好,准备吃饭的时候还想拿给你看的,结果……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呢。”
赵茜轻拍胸脯,硕大的胸部却跟着起伏起来。
我咽了口唾沫,努力转身回书房,拿来了红色的冥衣,并把惜君从魂瓮里放了出来。
惜君就拿着这件红色的古装裙子,在原地转圈,她好像很兴奋,我觉得这衣服可能是她唯一没有想过要吃掉的东西。
“嗯,好衬她喔。”
赵茜和惜君也蛮熟悉了,毕竟好几次都在车上被这小女鬼盯着,记忆很深刻。
“那现在就去作法捎给她吧。”
我提议,就带着惜君上了道场,别看惜君很可爱,我也从来没敢把她放离自己视线,她有过前科,我生怕她会做出点超出预料的事情来。
赵茜也吃完了饭,正好做这件事情。
随着火焰的升起,站在神台前的惜君身上的衣服渐渐的透明,并且开始消失起来。
赵茜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怎么盯着惜君这么死,等我看到惜君衣服快要没的时候,才反映了过来,干咳的转过身。
“行了。”
赵茜很快就跟我说道。
我转过身,发现现在的惜君袅袅婷婷的,真是漂亮极了,她身材削瘦,并不是一般孩子一样胖嘟嘟的,头发也是披肩的,手臂细的跟藕条一样,脸也是倾向于偏瘦那种。
衣服很合适,大红的边缘镶了了些小金边,仿佛一缕轻纱,很有宫廷女装的样子,跟之前随意一件红套子比,不是一个档次。
惜君虽然吃东西时不注意形象,但修养的底子是内在的,穿上衣服后随意一转,一眸一笑间就跟小公主一样的天真无邪,害得我现在都不想让她去战斗了,还是觉得抱在怀里好些,做个换装宝宝,以后偷偷自己欣赏。
正在我痴痴的看着时,惜君又飞跑了过来,一把就搂住了我的脖子,咯咯的笑起来,然后扭头去看赵茜,似乎敌意已经完全去除的样子。
赵茜看到惜君喜欢,自己也很高兴,可毕竟是厉鬼,她是不敢靠近半步的。
惜君实在有些太粘着我了,我只得把她放到了背后,由着她吊在我的脖子上玩闹。
想起了现在还有火烧眉毛的事,要去见海老才行,我就和赵茜说道:“今天你和小雪早点睡吧,现在也七点了,我出门下,可能要去趟赵家庄子找一下海老叔,顺便解决下张小飞的事情。”
“天哥,我想跟你去。”
赵茜说着,就尾随我下楼。
“你今天不累么?
还是去睡觉吧,这些小事我自己解决就好了。”
我建议道。
“不累的,刚才我在房间里剪纸完还小睡了下……”赵茜有些担心的说道。
“听话,乖乖休息去,今晚不会有事的,乖,明天带你去玩儿。”
我看她脸色还是不大好,就没让她跟着。
赵茜脸一红,怎么跟哄孩子一样哄自己呢,但心里觉得美滋滋的,就点了点头:“那天哥小心点。”
“放心吧。”
我还拿着赵茜车子的钥匙,这段时间赵茜也不怎么使用,就暂归我保管了。
赵茜送了我出门,路上我就打了电话给海老,结果电话是无法接通状态,我心中有了疑云,难道他们还没从阴阳相隔的道上回来?
不过按照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才是,毕竟凡人在阴间呆的久了难免会出问题,也不能深入阴寒的地方,他早应该是退回来了,只是没有及时开机而已。
我打了个电话给林飞瑜,结果林飞瑜还在睡觉,没问清楚我是谁就把我骂了一顿,结果我吭声后他才反映了过来,咳了好几声愣没回过神。
他说他也不大清楚海老在干什么,寒暄几句才挂了电话,这时间段里,我也差不多驱车到赵家庄子了。
赵家庄子的亲友们还有不少在,赵熙因为海老还在庄子坐镇,守护赵老头的魂,所以并没有离开,我到的时候,他就很快出来了。
“哎呀,我说谁来了,是小天呀!”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赵熙已经跟我很熟络了,而且也很看重我,毕竟我间接帮他拿回了赵家的掌控权。
加上特意要求让他改口我的称呼,这让他对我印象很好,而且我也算半个帮他女儿打工的,叫小天挺合适,他和我都不亏。
况且前辈什么的,我可不敢当,海老和林老、王诚这几位才是前辈,他现在这样叫我,让我心里舒服了很多,比较像她女儿的朋友,当然,像是吴正华那种老货,我是见一个弄死一个,绝不会心慈手软。
“赵叔,我想找海老,他在不在这?”
我问道。
“不在啊,他和一个奇怪的年轻人进山里了。”
赵熙有些愕然的说道,他不知道我找海老干什么,不过以我现在和海老叔的关系,居然不知道海老在哪,实在他都觉得奇怪。
“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长什么样的?”
我急忙的问,心下一惊,想起阳间道里张一蛋背着桃木剑的身影,疑惑重重。
“跟你差不多的身高,嗯,比较黑,样貌很普通,但眼神很深邃,道士打扮的样子。”
赵熙极力的回忆,不过海老身边的人不是道就是僧,要么是玄门中人,是不能乱去过问的,要说起来实在也有些难为他了。
“他说过什么时候回来么?”
“好像不会太久吧,啊!
这不海老么?”
赵熙忽然指着庄子外的那条小道。
我急忙看去,海老满头是汗的赶回来了,我朝着他打招呼,他看到我,好像松了口气一样,闭着半边眼睛气喘吁吁的。
“哎呀,你让我老人家可是捏了一把冷汗呀!
夏小兄弟!
好玩多了你!”
海老叔弯下腰半蹲在地,用他惯用的口头禅笑着。
我一阵的感动,这样的玄门中人才是一代宗师,不愧继承了阴阳家道统的能人。
“海老,这才多久不见,就担心起我来了。”
我朝他走了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你当我想么?
你可聪明多了,还懂得立即跑来这里等我,要是你还傻愣愣的呆在家里,可就好玩了。”
海老昨晚一战气血也亏了不少,还跑去阴阳道救我,可谓是累得够呛吧,现在回来了,第一时间就想起我来,这种前辈高人做事,的确是师之风范。
“海老叔,小天,你们肯定是互相有要事商量,我就不打扰了,家母还躺床上呢。”
赵熙知道我们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聊,就告辞离开,赵老太住不惯医院,动了手术就回庄子了。
“嗯,好说的,照顾你母亲要紧。”
海老点头。
我也和赵熙道别,然后和海老去了他的客房。
赵家庄子的客房装修算是不错的了,茶具摆设一应俱全,我赶紧的扶海老坐下后,烧开水泡起了茶。
海老则在一边说道:“夏小兄弟,我在阴阳道时,好像听你把李道长叫做张一蛋什么的?
我没听错吧?”
我一听,就知道事情来了。
一九八九,那是个骄阳不稳的年代,母亲在赶往医院的途中迷了路,大晚上的把我生在了坟地。
人说生时命贱如狗,往后那是要成龙成虎的。
可我出生后,却总会莫名奇妙的生病,就是大医院都没能拿我怎样,病危通知书多得被我叠起来,订成作业本。
为了让我能活下去,母亲拜访了许多的人,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土办法、偏方,最后才找到了个能掐会算的先生。
先生说,我出生前就让人给算计好了,阴年、阴历、阴时、阴地、阴鬼接生,天生阴气重重,招邪祟,还说这种命叫什么‘阴尸鬼命’,根本没得解,就算用尽办法也决计活不过七岁,死后,还会给那心术不正的人养成‘作祟小鬼’,驱来害人。
母亲听完傻了眼,想到我死后要还要变鬼去害人,顿时浑身发毛起来,忙求那算命先生救命,算命先生本来还怀有恻隐之心,可掐指一算后,立即就背着行囊飞也似的逃了。
母亲哭得昏死过去好几次,最后想起了能给人驱鬼祛病的外婆。
外婆是鼎鼎大名的仙婆,当年遁入了深山老林中,无影无踪。
母亲倔强,当时就抱起病危的我,沿着外婆当年进入的深山老林的老路走了三天三夜,吃尽苦头,还好,天见可怜,最后还是让她找到了外婆居住的地方。
外婆从母亲手里接过了我这外孙,高兴得泪眼婆娑,可随后掐指一算,当时就跺起了脚大骂起来。
“哪的小畜生,敢害我宝贝外孙的性命!”
母亲还以为是在骂她,吓得跌坐地上,哭得一塌糊涂,当然,那是后来母亲描述,以外婆平稳的性格,事实是否如此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每每她添油加醋的说起来,我都会给当时霸气测漏的外婆燃得心生崇拜,或许也是我喜欢和外婆亲近的原因。
明白我被人下了咒,外婆立即就开坛做法了,不过这可不是为了给我驱鬼治病,而是‘自作主张’的给我娶了个童养媳。
不管外婆的方法对不对,我因此再也没灾没病,过起了安生日子。
很多人也可能会说我不识好歹,居然用了‘自作主张’这种词汇,要知道现在这世道,三四十岁还没交过女朋友的大有人在呢,小子你毛都没长齐就有媳妇了,还有啥不满意的?
其实,我是有苦衷的,我这个‘童养媳’和大家心里想的不大一样,不是因为她不够漂亮,或者人老珠黄,而是这么多年来我根本没见过她!
可外婆说:她一直就在我身边。
后来,隔壁家装了铁锅盖,能接收的电视信号也有好几台,看过了不少古装剧后,我也慢慢知道了童养媳是怎么个回事。
童养媳,那是旧时老百姓把养不起的女儿,卖给富户家小孩做媳妇的畸形包办婚姻,年龄相差都较大,若妻若姐,不过迎娶童养媳的小孩通常都会被照顾得很好。
可我娶的童养媳却看不见,那可就邪门了!
当时只有七八岁的我就觉得,既然我有个媳妇姐姐,怎么的,你也得让我见着不是?
所以缠着外婆就问了许多关于看不见的媳妇姐姐的事,不过,外婆却老是看着我身边空无一物的地方温柔笑着,让人摸不着头脑。
因此有一次,气不过走路摔跤没人扶的我和外婆打趣:“外婆,你说我有童养媳,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可实际我见都没见过,我摔地上了都没人扶我,那是有名无实,如果以后我找到喜欢的人了,一定娶做真正的媳妇!”
我记得外婆当时脸色就变了,忙让我不要胡说,说就算我有喜欢的人,也只能纳妾,不能娶妻。
倔强的我当然不会乐意:“不能娶只能纳,那哪家女孩子愿意给我做妾?”
原本安静的外婆看我发倔,就给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马上我就吃了苦头,身边忽然阵阵阴风朝我吹来,回想起来,我那时差点没吓死,赶紧跑去抱住了外婆。
最后外婆让我说‘我是开玩笑的’,阴森森的感觉才随之不见。
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感觉身边确实有着我看不见的‘东西’存在,也着实睡不着好些日子。
至于第一次见到她,我想,应该是在我十二岁那年去到镇上读书的时候。
南方夏天的天气格外的炎热,小镇更是犹如蒸笼一般,我们这群孩子下了学,就喜欢背着学校结伴到附近的小河小溪里游泳。
那天,张一蛋和我,加上隔壁班共六七个孩子,在其中一个叫黄东的孩子的建议下,去他家附近的小河边比赛游泳。
张一蛋和我一样是从外婆住的小义屯里出来的孩子,原名张元义,因为小时候贱兮兮的,老喜欢不穿衣服,小伙伴们看光了他的身体,就都戏称他为张一蛋,不过他倒也不在意,甚至引以为豪。
大略略的傻缺性格也有些好处,让张一蛋在同一年级里交了不少的朋友。
我与他相反,继承了母亲有些倔的性格,不过在外婆的抚养和影响下,做事倒比母亲多了些不急不躁,因此,老成的我和小伙伴们就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了。
不过张一蛋人很激灵,从小的耳濡目染让他知道我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邪门,遇到危险事总逢凶化吉,因此他老是喜欢赖着和我玩,游泳这种事情当然不能不带上我。
穿过茂密的果林,我们一群孩子就来到了黄东家不远处的那条小河。
这条溪流是越南那边过来的分支,水流宁静却宽阔深邃,不过并不能难倒我们这群擅长游泳的孩子。
才到了目的地,大家都脱了个精光。
我也准备要脱衣服下河,可我才脱了一半就感觉背后阴风吹来,顿时打了个激灵。
这种情况在我懂事后并没有出现几次,但是每一次,都会使我寒毛直立生出警惕。
可我看着两三个孩子下了水,在平静的水面里嬉戏,玩得欢畅之极,热得我脾气再好也有些燥了。
张一蛋非要扯着我要我下河:“天哥,咱也去!”
照着以前如果背后吹阴风,我就要立即掉头离开才是,可今天我就不高兴了,十二三岁,老师都说这个年纪正是叛逆期,凭什么我就不能任性一回?
黄东是隔壁班的孩子王,一看张一蛋这班上的带头大哥居然‘天哥、天哥’的叫我,就有些不大看得起我拖拉不敢下水:“夏一天,你咋了?
你是不会游泳呢?
还是怂包怕死呢?”
“黄东,你找整呢?
我天哥会怕死?”
张一蛋瞪着眼说道,不过还是小心的看了我一眼。
我想着不能认怂,犹豫的向后看了下,也就脱掉了衣服,跟着张一蛋下了水,不过我并没有立即开始游泳,而是站在只有小腿深浅的地方看着他们玩耍。
“妈的,这小子其实就是怕死,对吧东哥,还是东哥胆子肥。”
“嘿嘿,还用说。”
黄东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就带着其他小伙伴游向更深处,顺带还回头说道:“张一蛋,不是自己地盘你就怕了?
敢不敢和你天哥组队跟我们比赛过河?”
“傻缺,敢和我跟天哥比过河?”
张一蛋心里有气,他是村里有名的‘飞水鱼’,游得飞快,而我游泳也是一把好手,两人组队过河从来就没输过,所以立即就要约我过去和他们俩比划。
我刚想和张一蛋走,可这时,一股诡异的力量却猛的拉着我,我甚至已经察觉到冷冰冰的手把我穿着的衣服扯得变了形。
我伸出双手,我气得转头想大骂整我的人,结果看向后面,却哪有什么东西。
但再回头时,我立即看到眼前的水面有个红色的人影出现在我背后拉我,只不过水面在我们这群孩子的嬉戏下荡漾,并不能看清她的模样,不过也足够让我害怕了。
我立即想拉住张一蛋,也不让他下去:“一……一蛋,别过去了,快,快上岸。”
原本过去的张一蛋见我表情铁青,立即就跑了过来:“咋了,天哥,你没事吧?”
“我感觉有些不大对,你看这河是不是太安静了?”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往河岸四处看去,也没看到什么能阻止我下河的东西。
小义屯人口不多,张一蛋当然知道外婆的事迹,所以对我是言听计从,立即害怕的说道:“天哥,那你看到啥了?”
“不知道,反正咱还是立刻上岸好了。”
我重复说到。
“喂,班上的!
都和我上岸!”
张一蛋立即招手和剩下两个同班的说道。
“哈哈,138班的都是胆小鬼!”
黄东看到我们班的都上了岸,立即嘲笑起来。
“还说和我们比水战?
战个鸟呀,回家吃奶去吧。”
黄东的小伙伴也讥笑着我们。
两个同班的虽然因此也有点看不起我,但不敢对张一蛋有任何异议,赶紧到了河岸上。
我没有理会讥笑,到了岸上,那股阴冷的感觉才消散了不少,我喘着粗气朝着河中看去,却看到黄东不远处的水底下忽然有双惨白的手如同投降一样,正在水中浮浮沉沉。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