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恕谢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捡来的小乞丐后来称帝了姜恕谢昭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北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能在看到她写的这句话后还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第一个上前问询的人,要么是真的想赚银子,要么就是自忖有几分做生意的才能。要不然,在听完要做什么生意后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岂不是太丢人。正好,姜恕现在想要的也是这两种人。“请坐。明月,给这位公子看茶。”商明月一听就知道自己这会是要扮演公子的侍女,闻声忙上前一步,倒好一杯茶,双手捧着递到来人面前,“这位公子,请用茶。”“谢姑娘。”葛青抬手接过,看了眼对面坐着的锦袍小公子,又看一眼那双生姐妹侍女和俊俏仆从,心下已经有了初步的断定。也不知是从哪一处门庭出来玩乐的小公子,心血来潮搞了这么一出。且一看便是不差钱的主,这生意,不管是要做什么,都该是有些赚头。他品了一口茶,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捡来的小乞丐后来称帝了姜恕谢昭完结文》精彩片段
能在看到她写的这句话后还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第一个上前问询的人,要么是真的想赚银子,要么就是自忖有几分做生意的才能。
要不然,在听完要做什么生意后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岂不是太丢人。
正好,姜恕现在想要的也是这两种人。
“请坐。明月,给这位公子看茶。”
商明月一听就知道自己这会是要扮演公子的侍女,闻声忙上前一步,倒好一杯茶,双手捧着递到来人面前,“这位公子,请用茶。”
“谢姑娘。”葛青抬手接过,看了眼对面坐着的锦袍小公子,又看一眼那双生姐妹侍女和俊俏仆从,心下已经有了初步的断定。
也不知是从哪一处门庭出来玩乐的小公子,心血来潮搞了这么一出。
且一看便是不差钱的主,这生意,不管是要做什么,都该是有些赚头。
他品了一口茶,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姜恕自然没忽略面前这人眼里闪过的精光,眼角笑意深了深,“公子贵姓?”
“免贵姓葛,单名一个青字。”
“在下姓姜。”姜恕喝口茶,“那我就开门见山,我想委托葛公子采买一批茶树苗。”
“茶树苗?姜公子可是要建茶园?”
“不错。不过我这人懒,只想花银子买舒坦。”姜恕把犯懒说得一脸理所当然,“若是葛公子能够全权包办这茶树苗采买事宜,我只出银子,只求尽快拿到茶树苗,至于这中间要如何操作,我一概不过问。如何?”
葛青忍着想要抽抽的嘴角点点头。
他听明白了,就跟去了一家店想要买东西,却又懒得一件件翻看询价,所以就想找个人把这中途验看物品询问价格的过程全程包揽了,到时候只需一手付银子一手接东西便好。
这番下来确实是省事至极,这位姜公子倒是极有自知之明。
再细想之下,这其中确实有不少的门道。建茶园,所需茶树苗的数量必定不少,就算对于偌大的江畔茶园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买卖了。
那他去当这个中间人,其中可操作的地方自然也不少。
想到这,再往周围一扫,见侧着耳朵偷偷听的几人面上也有些意动,看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葛青当机立断下了决定,“好,这笔生意在下接了。”
“爽快!”
“那姜公子要求的期限是?”
“最多三天。”
葛青沉思片刻,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可。”
买来的笔墨纸砚还剩下不少,两人当即就在这酒楼的饭桌上写了契书,又有客栈掌柜送来的印泥,双双摁下指印。
杯子一碰,葛青喝完杯中的茶水,当即拿了契书告辞,赶着时间办事去了。
一笔生意做完,也不过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姜恕看人离开,给自己悠悠然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感叹道:“果然是有钱好办事。”
宿长安忍了好一会,到了这会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小声问道:“主子,敢问您这次发了一笔多大的财?”
这种挥金如土的模样,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跟着这位买东西时的恐惧。
可别一次又给花光了!
“没细数,差不多得有个十来万两吧。”姜恕朝小仆人笑了笑,又压低声音道,“船老五给自己买的这条人命还是很值钱的。”
花自己的钱,买自己的命,自找的,没毛病!
听明白自家主子的潜台词,宿长安嘴角抽了抽,点点头后退一步。
放心了。
十万两银子呢,再怎么花,总不会转眼就花光的。
**
雇了给自己办事的人,姜恕是彻底闲下来了。
留了小仆人在客栈等着葛青来给她复命,她自己则是带着明月明华姐妹在平湖镇上吃吃逛逛,好不乐哉。
平湖镇虽有着‘天下第一茶’的称号,但此地的布料刺绣产业也不差,仅仅比茶叶生意在规模上稍逊色一些,却也不遑多让。
虽然现在有钱了,缺衣服完全可以买成衣,但姜恕还是想穿自己从前习惯穿的衣服。
正好明月明华姐妹擅刺绣,看到不少好布料她索性一一收入囊中,又给姐妹俩买了不少的绣针绣线,乐得两人叫公子时声音都更甜了几分。
独守空房,不,客栈的宿长安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就见着主子身后的商明月和商明华各自抱着一大堆东西满载而归,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还故意顿了顿脚步,好让他能看见怀里那满当当的公子给买的东西。
宿长安:“······”他一点都不嫉妒,真的!
身侧的拳头攥紧了!
另一边,葛青也不负姜恕的期待,没用三天,两人订立契书的第二天下午,这人就带着江畔茶园这一代主人的口信脚步匆匆来了客栈。
茶树苗的采买一事谈妥,但在最终的交易环节,还是需要买家和卖家亲自见面,不好让中间人继续代劳了。
姜恕听完直接点了点头,“那就明日一早,麻烦葛公子带我前去拜访这江畔茶园的主人。”
“应当的应当的。”
次日一早,姜恕下楼,就看到了已然候在大堂的葛青。
见面打声招呼,葛青带路,姜恕带上小仆人和明月明华姐妹,一并赶去江畔茶园主人的宅子。
离得还远远的,便见前方一片被围墙给围住的可以称得上庞大的建筑群,坐落在茶园一侧。白墙黑瓦间,隐见小桥流水,尽是南朝独有的精巧雅致。
待走得更近些,才看到这栋庞大宅邸大门上挂着的匾额,“江府。”
“江家这一代的主事人是江大小姐。”怕身边这位姜公子不了解江府的主人,葛青想了想还是解释了几句,“江家上一代家主与夫人伉俪情深,只江大小姐这一个女儿。江大小姐当年招赘上门,只可惜那位姑爷命太薄,早早身亡,只留给江大小姐一个天生痴傻的儿子。江大小姐不放心这个孩子,一直都是带在身边亲自照看。待会姜公子若是见到,还请不要惊讶。”
“居然是女子?”孩子傻不傻的不重要,让姜恕惊讶的是,在见过原身和明月明华姐妹的遭遇后,她总算听闻有一个女子当家做主了。
还没见面,姜恕对这位江大小姐就多了几分好奇。
而葛青显然因为姜恕的话有所误会,“姜公子,江大小姐虽是女流之身,但做生意的本事却是出类拔萃,在下亦是对她佩服不已。”
姜恕看了眼离得近了更觉无边无际的茶园,点点头,“这话我信!”
是夜。
姜恕照旧躺在花间楼的楼顶上晒月亮。
听着楼下丝竹一夜不停,笑语欢颜从来都是表面功夫。
月上中天,又被掩入云层之后。
姜恕撑着手下的瓦片站起身,正准备下去睡觉,忽然转头朝北边望过去。
这边灯火辉煌,便愈发显得其他地方更黑暗。
而在黑暗里,她听见了一道有些粗重的喘息声。
“呼······呼···呼···”
随着喘息声一点点清晰,也就越发显得急促。
姜恕走到屋檐一角,运足了目力朝喘息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只不过小巷横生,看不见人影。
微风送来一道新鲜的血腥气。
还有人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他胸口中了一刀,绝对跑不远,你从这边追,我去那边!”
“快来,这条路上有血迹!”
脚步声开始清晰起来,杂乱无章地朝这边靠近。
姜恕最开始听见的那道喘息声不见了。
但只凭那股血腥气,还有风吹过来的方向,姜恕也差不多能确定那人具体的位置了。
这暗夜里,还真是不管在哪,都热闹得紧。
杂乱的脚步声也愈发清晰起来,“这边也有血迹,人应该就在附近。都给我仔细地找。”
巷子里火把闪烁,姜恕眯了眯眼,借着占据高处的优势,看清了说话人的脸。
还有身上穿的衣服。
居然还不陌生。
昨日去天水流光阁,在流光阁的门口守门的几人,穿的就是类似这样的衣裳,听说还是城主府派出维持游园会秩序的侍卫。
细微处的差别因着火把的光芒闪烁看不太清晰,但姜恕差不多也能确定,这追过来的几人,估计跟城主府也脱不了关系。
至于被城主府追杀的人?
姜恕脑海里忍不住闪过一张秀美到极致的脸来。
该不会真如花浮月所说,真是那位脾气直的阿柒姑娘在城主府闯了祸吧?
这预言也太准了些。
想到这,她伸手往瓦片上摸了摸,成功摸到一粒估计是被什么鸟雀给带上屋顶的小石子,朝着某人藏匿着的角落扔了过去。
石子准确落到一个染血的肩膀上,发出‘啪’地一声闷响后眼看就要滑落掉到地上。
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忙伸手把那石子接住,手的主人也跟着抬头,往石子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姜恕蹲在他头顶的墙头上,低头轻唤了一声,“阿柒姑娘?”
沈柒猛地抬头。
天幕之上,月亮终于冲破云层的封锁探出半个月牙,月光挥洒之下,他看到了头顶上那一张笑吟吟的如玉面孔。
一时间忍不住呆了呆。
还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打破了两人之间有些诡异的沉默气氛。
姜恕从墙头跳下来,落地无声,对上面前这位因为失血过多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犹如妖冶鬼魅的脸,“需要帮忙吗?”
她话音刚落,距离两人不远处巷口也刚好传来一道声音:“血手印,在这!”
火把的光芒把一群人的影子投射在旁边的墙面上,显得张牙舞爪。
沈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公子,再没犹豫,“需要!”
不管面前这人出于什么目的,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生路。
外头就是城主府追过来的人,现在的他都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
姜恕直接伸手,有些嫌弃地伸手扯住面前这人身上唯一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一提,“还挺重!”
几息的功夫悄然过去。
火把的光把小巷的角落照得纤毫毕现,举着火把的众人自然也看到了墙角处留下的还新鲜的血迹。
几人面面相觑片刻,为首的人气急之下忍不住暴喝一声:“人呢?”
另外去四周探查的人回来,皆是一脸难看,对上上司看过来的目光,艰难摇了摇头。
“没有痕迹。”
“属下这边也没有。”
“血迹就断在这里,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找,接着找!都给我瞪大眼睛,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人自然是不可能凭空消失。
姜恕提着人又回了她晒月亮的屋顶上。
甫一站定,沈柒用了几息才回过神来,耳朵里就听到了屋顶下传来的丝竹管弦和调笑欢闹声。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这是?”
“花间楼啊,不认识了?”
沈柒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自己方才藏匿的角落,到自己这边的距离,张口本想问什么,又忍了下来。
“阁下是不是认······”
姜恕看着面前话都没说完直接就晕了的人,本来准备松开的手又连忙握紧,这才阻住了某人从屋顶上滚下去的命运。
房间内,灯如豆。
盘在桌上的阿花突然抬起头,朝窗户的方向吐了两下信子。
姜恕手上提着人把窗户推开,就正对上了阿花那两只黄豆眼,眼看这小东西就要爬下桌子朝她爬过来,姜恕忙喊了一声,“随大夫!”
里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紧接着响起随遇低沉清朗并未带睡意的声音,“姜姑娘?阿花,回来!”
“深夜打扰,实在抱歉。”嘴上说着抱歉,姜恕一路大步走进去,把人放到了被打理地干干净净的软榻上。
顺手又用软榻上的软枕擦了擦手上沾着的血。
回头就见随遇穿戴整齐从里间走出来。
姜恕朝人一笑,又指了指软塌,“麻烦帮忙救个人。”
“谁受伤了?”光是闻着屋里短短时间就弥漫开来的血腥味,随遇就知道人伤得不轻。
也不迟疑,飞快点燃了房间里其他角落的烛火,又把自己随身带的药箱提了过来。
姜恕侧身把位置让给他,“你绝对猜不到。”
随遇挑挑眉,低头,就看到了烛光映照下的那一张令人见一面就很难忘记的脸,不由一愣。
顾不得多问,他放下药箱半跪下来,伸手就准备去解榻上之人的衣服。
察觉到还站在一旁的身影,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偏头看过去一眼。
姜恕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还有需要我帮忙的?”
“······不是。”随遇收回目光,男女之间非礼勿视什么的,他还是不说了吧。
上衣解开,胸口处肉皮翻卷的伤口顿时映入两人眼帘。
姜恕摸了摸鼻子。她方才提着这人跳上跳下的,难为这人咬牙忍住了没发出一点声音来。
随遇眉眼一跳,利落地开始清理伤口,银针止血,准备缝合。
姜恕在一旁看着他行云流水的认真动作,本来准备说话的,这会也忍住了。
直到随遇捏药瓶的动作一顿,“麻沸散不够了,劳烦姜姑娘去找小意拿一些。”
随意住的房间就在随遇的隔壁,姜恕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又等了片刻,房间里还是安静一片。
她又敲了敲,还是没听见里头有动静,干脆直接抬脚,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间里黑乎乎一片,姜恕进了房间又直奔里间,撩开床帐,看着床上把被子全都堆在头上的人形物体,勾了勾唇,一脚又踹了过去。
“嗷!”
“还装死吗?要不要我多踹两脚好让你再清醒下?”
隔壁房间,听着隔着墙壁传过来的惨叫声,随遇拿着银针的手顿了顿。
等了不多时,姜恕带着被强行拉下床还没来得及束发披着头发穿着一身中衣的随意回来了。
“师傅您不知道,姜公子她多可恶,他居然······好重的血腥味!”
随遇看着徒弟的眼神目光平静,“麻沸散呢?”
“哦,在这。”随意伸手把装麻沸散的瓷瓶递过去,低头就看见软榻上躺着的人形,“嘶,怎么是她?等等,性别不对!”
姜恕越过随意身侧顺便白了他一眼,“枉你还是随大夫的徒弟,人是男是女都认不出来!”
随意下意识反唇相讥一声:“我专攻制毒好不好,这叫术业有专攻!”
“不过男子当花魁,我还是第一次见。”好奇归好奇,随意顺手捏起一个布条把头发一绑,过去帮师傅的忙。
姜恕看师徒俩配合默契,等随遇收针,飞快道:“随大夫,人就留你这,我先走了。”
随遇:“······”
**
“砰!”
花间楼的大门一大早被人从外面砸开。
“哪个是花间楼的主事人?”
金妈妈听见消息忙下楼迎上去,待看见来人身上衣服和腰间挎着的横刀,心脏就是猛地一跳。
“各位官爷,这一大清早的,您几个这是······”
“刷!”来人压根没听她把话给说完,直接抽刀横到了她脖子上,同时一声令下,“搜!”
姜恕是被门外一声声惊叫声给惊醒的。
起身来到外间,就见柳药和明月明华姐妹俩已经坐在外间了,这会听着门外响起的动静齐刷刷皱着眉头。
“外头是怎么了?”
“公子您醒了。”三人站起身,柳药看了眼门外,“听说是城主府的人好像在搜查什么人。就快搜到丝竹引了。”
“这么快!”姜恕脱口而出,对上三双诧异看过来的眼睛,轻咳一声,顺嘴问道,“那什么,你们用过饭了没?”
三人顿时一脸的无语。
姜恕:“楼里今早上估计是做不了饭了,你们要不出门买点回来?这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嘛。”
说得好有道理,她们竟然无言以对。
“可公子,现在外头暂时也不让进出。”
姜恕忍不住皱了皱眉,想了想走到桌案前,伸手撕了几张纸,提笔蘸墨。
准备落笔的时候她犹豫了下,接着用指甲把指尖轻轻一划,挤了一滴鲜血进砚台里。
等鲜血跟原本的墨汁混合均匀后,她又提笔蘸墨,在纸上勾勾画画起来。
画出来的东西字不像字,画不像画的,倒是像小孩子写的鬼画符。
柳药和明月明华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公子的举动,不由一阵面面相觑。
一连画了四张,姜恕把毛笔放下,捏起其中三张卷吧卷吧往三人面前一递,“拿着。”
柳药伸手接过来,“公子,这是?”
“符。”
“符?”
“拿着符,可以暂时规避那些人的视线,只要不撞上人对方便不会注意到你。不过只能用半个时辰,所以你们三个早去早回。”
三人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纸团团。
这符,真有这么神奇?
“出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柳药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公子,深吸一口气,率先转身,拉开房门抬脚走出去。
明月明华见状也忙跟了上去。
三人站在走廊上,就看着周围乱糟糟的人群,就好像她们隐身了一般,真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似的。
这种感觉古怪又新奇。
穿过走廊,又下楼,再小心穿过挤满了人的大堂,直到走到花间楼的大门口,也没有一个持刀的侍卫上前阻拦。
三人摸了摸怀里的小纸团,彻底心服口服。
她们再也不质疑神奇的公子了!
房间里,把柳药她们支开,姜恕拿着剩下的那张符同样堂而皇之地出了门,接着又进了隔壁随遇的暂住的房间。
她进去的时候,师徒俩正对着一堆染血的衣服发呆。
看见姜恕进来,随意腾地站起身,张口便问道:“外头那些人是不是来找他的?你可真行,明知道他是花间楼的人,还把人往花间楼里带,还把人藏我师傅房间!”
姜恕反手把门关上,“我这不是过来了嘛!”
“你过来有什么用,那些人马上就要搜查过来了,这么大一个人,咱们往哪藏?这可是浮梦城,搜查的还是城主府的人,你要害死我们了。”
随遇皱眉轻唤一声,“小意!”
随意捏着拳头不甘不愿地闭上嘴。
姜恕像是半点没感觉到随意朝她散发过来的怒火,旁若无人地把人给绕过去,“随大夫,人呢?”
“挪到了里间,麻沸散的药劲还没有过,人还昏睡着。”
姜恕点点头,接着人转身又进了里间。
一路走到床边,她低头看了眼床上还在昏睡着的人,抬手把剩的最后一张符给拍在了床头的柱子上。
“这是什么东西?”随意跟过来看见姜恕的动作,抬头看了那鬼画符一眼,有些一言难尽地问道。
“是符。”没等姜恕开口,随遇走过来,脸上难得多了几分好奇,“这符纸的作用是?”
“蒙蔽人的五感。”
姜恕伸手就是一巴掌,正中小仆人的脑袋瓜。
直接把人给打得一懵。
“你这脑袋瓜子里胡乱想些什么呢?”
宿长安:“······”刚刚升起的那份感动瞬间被拍散了!
他家主子果然是破坏情绪的一把好手!
听到声音着急忙慌推门进来就看到这手拍脑袋瓜的祖孙俩:“······”老实说,这到底是你的人还是你的仇人?
“哥哥你醒啦!”度过最开始的震惊,赵小棠看见睁开了眼睛朝他看过来的宿长安,小脸上满是惊喜。
毕竟当初第一个发现这位哥哥的人是他,小家伙从那之后心里就天然多了一份责任感,这几天里天天帮着熬药喂药,掐着指头算人已经昏迷了几天,一门心思就等着人醒过来了。
本以为像爷爷说的还得再等好久,没想到哥哥这就醒了。
意外,惊喜!
宿长安不认识站在门口的祖孙俩,但记得方才叫他的小孩子声音。
在他在梦魇中挣扎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孩旁边的那位老者,应该就是把他救回来的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宿长安撑着胳膊坐起身,还要下床的时候被姜恕给阻止了。
“你在床上一连躺了好几天,现在全身软得跟面条一样,逞什么能呢?”
宿长安没再坚持着下床,半坐着看向祖孙俩,抱拳低头弯腰,朝他们郑重行了一礼,“谢老伯,还有这位小弟弟救我。”
“客气了,应该的,”赵元盛忙摆摆手,“我们既然遇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说起来还是你旁边这位公子厉害,你在我们这躺了几天一直昏迷不醒,这位公子一来,就把你给救醒了。”
宿长安认真点点头:“也要谢主子的。”
“主子?”
宿长安这才意识到老伯还不知道他跟主子的关系,“老伯,这是我主子。”
赵元盛:“······”
我的人,我的人,原来竟然是主仆关系。
他是真没想到,毕竟这仆人看着也压根不像仆人啊!
再说谁能想到有主子居然能为了寻一个仆人居然孤身闯魔鬼水域,九死一生呢。
“你这主子,待你甚好。”
“我亦觉得。”
赵元盛拍拍小孙子肩膀,“小棠,既然你大哥哥醒了,去把熬好的药端过来吧。”
赵小棠点点头乖乖出门把药端进来。
赵元盛解释道:“药是村里的郎中配的,没什么大用,只是用来补充人体元气的。”
宿长安双手接过赵小棠递来的药碗,“这几天辛苦老伯,还有这位弟弟。”
赵小棠忙摆了摆双手,“哥哥醒了就好。”
等宿长安把药喝完,赵元盛把碗拿起来,拉上小孙子,“你们主仆定然还有话要说,我跟小棠这就出去了。锅里温着饭,饿了就去吃。”
“好,”姜恕起身送了下祖孙两个,“老伯自去忙便好。”
等赵家祖孙俩离开,房门再次被关上,房间里的两人静静对视。
最后还是宿长安最先沉不住气,“主子,您可有谢昭和柳药的下落?”
姜恕摇了摇头,“刚醒过来,你这操心的事还不少。”
宿长安垂了垂眼,“当时我们三个一齐跳河,要不是谢昭和柳药,恐怕我早就死了。”
姜恕:那倒不一定。
不过她也没把这话给说出来。
宿长安没注意到姜恕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们三个一齐往岸边游,中间下了场大雨,我们三个体力快要耗尽,谢昭去寻可以让我们浮出水面的东西,后来柳药去找他,我在原地没能等到他们回来,就被一个浪头打得昏了过去。再醒过来,就到这里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姜恕伸手拍了拍小仆人肩膀,语气难得温和了几分,“放心吧,你这么个小弱鸡都没死,他们两个有功夫在身,生还的可能性绝对比你大。”
姜恕:“······这倒也是。”只不过自家主子的安慰方式实在有点扎心!
“对了主子,您还没回答我,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姜恕气定神闲,“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宿长安识趣地没再问下去。
犹豫了片刻,他说了自己的打算,“主子,我想去找谢昭和柳药。”
“他们现在肯定在某个地方活得好好的,说不定这会正往谷里赶回去呢。”
宿长安不说话,无声坚持。
姜恕挑挑眉,“那你来说说,你打算怎么找。”
“沿着河岸,一点一点找。”
“那你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宿长安抿了抿唇。
姜恕能看得出他的意思。
这是准备着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
“以前你还看谢昭不顺眼呢,没想到经历过这次险境,你们俩的关系反而缓和了。”
宿长安面皮微烫,“之前,是我不懂事。”
姜恕摆摆手,“行吧,那就找呗。”见小仆人眼睛一亮,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正事也要做。这都已经耽搁好几天了,等你再恢复恢复,咱们先去一趟江畔茶园。”
宿长安不意外自家主子知道江畔茶园,毕竟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只是马车······”
“我知道没了,记你们三个账上。”
“还有银子······”
“也记你们仨账上。”
宿长安乖乖点头背上一身债,“还有买茶树的银子,应该不够了。”
他们当时跳船太匆忙,行李都没来得及拿,银子也没带在身上。他知道主子身上还有些银子,但估摸着也就够买上几棵的了。
“银子不用你操心,我最近发了笔横财。”
宿长安:“······”好奇,但想到他们之前那些银子的来处,莫名有点不敢问。
喝了药,又吃了留给他们的饭食,恢复了些力气后,宿长安就有些坐不住,慢悠悠地下了床。
到了院子里就见自家主子蹲在一艘破破烂烂的小舟前正敲敲打打地忙活着。
他走到近前默默看了会,“主子,这小舟,是老伯家里的?”
“不是。”
“那······”宿长安话音一顿,陡然想到一个可能,“这不会就是您坐着来找我的小舟吧?”
“怎么,”姜恕回头看他一眼,“嫌小,在水上稳着呢。”
宿长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真的进了那片水域,才会知道其中的可怕之处。
至少经历过这一回,他现在哪怕只是回想起来还觉得窒息和恐惧。
当时他们是被迫,不知不觉间进入。
主子他明知道前路危险,又是如何主动踏入那片水域的?
姜恕一时间没听到身后有声音传过来,回头看过去,就见小仆人正眼眶红红地看着她。
姜恕:“······”这又是怎么了?
遇水恐惧症?严重到现在看见小舟都开始害怕了?
两人隔着一方缺了角的饭桌静静对视。
半晌,粉蝶嗤笑一声,“以往都是看你老实巴交跟个影子似的跟在你家主子身边,倒是没想到啊,你一个小随从,还有这么大魄力!”
宿长安只用一句话就让粉蝶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我家主子一向没什么耐心。”
粉蝶沉默了好一会,脸色变幻几次,把筷子摔在桌上,“把线索给他!”
宿长安接过递来的小纸条,扫了一眼又还回去,“多谢粉蝶姑娘。”
粉蝶干巴巴地回:“不客气。”
把手里的饼子三两口吃完,宿长安就起身走到河边,牵了马翻身上了马背,朝着纸条上写的地方狂奔而去。
“堂主,那咱们······”
粉蝶烦躁地看了自己手下一眼,没好气道:“原地等着!”
“堂主,”手下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您这么做,等回去会受罚的。”
“我自己不知道?”
可跟小命相比,受些罚就不算什么了。
笨蛋手下,什么都不知道!
**
这个季节,茶园里正是采摘春茶的时候。
除了世代都在茶园侍弄的茶农,这个时候还会另外招募一些采茶的人手。
优先便是未曾嫁人的姑娘。
姜恕带着明月明华赶到茶园的时候,采茶的人们已经背着藤筐上工了。
放眼望去,除了一望无际的茶树,便是点缀在其间的一个个采茶少女。
采茶是个寂寞又琐碎的活计,茶女们便会边采茶边唱歌。
南朝姑娘嗓音偏软甜,歌声一出,便能把人醉到骨子里。
姜恕边听边一点点地往上爬,时不时回头看看明月明华姐妹俩,顺便打趣道:“大家都是你一句我接一句,你们俩也可以应和一声。”
入乡随俗,咱不输人,也不能输阵。
商明月性子偏柔弱一些,这么放声歌唱实在有点难为她,还没等开口便红了脸。
相比较而言,商明华要比姐姐外向些,闻言清了清喉咙,等前面一声唱罢,微微仰起头接了一句。
音色婉转,半点不比前面几人唱的差。
姜恕:“好!”
小姑娘顿时羞红了脸,“公子过奖了。”
曲子一句一句接下去,姜恕也带着明月明华走到了半山腰,眼看这一支采茶歌就要唱完,突然一停。
紧接着不远处的茶树间传来一个采茶少女有些懊恼的声音:“哎呀,柳儿你怎么不接下去了,还剩两句就要唱完了呢。”
紧接着又传来另一位少女带着些许歉意的声音,“对不起,我不会唱这支歌儿。”
“这支采茶歌我们这人人都会唱。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刘阿婆说你们姐妹俩是她远房亲戚,不会是从北朝来的吧?”
“对对对,我们确实是从北边来的。这歌儿我们也是第一次听。”
“那算了,早知道我就先教一教你们了。”
“你们唱罢,我们姐妹俩在一旁听就好。你们唱得真好。”
“那是······”
明月明华正追着自家公子的脚步往上爬,抬头就见公子突然转了方向,朝方才有人说话的地方走了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忙小跑两步跟上去。
半人高的茶树间,三个穿着差不多采茶衫的姑娘正穿行其间,边采茶边小声说着话。
陡然看见有人过来,正说话的那个少女忙噤声抬头看过去。
这一看,她捏着茶叶尖的动作就是一顿。
整个人跟着愣在了原地。
旁边的少女察觉到异样,忙收回看向那走来的白衣小公子的视线,转而朝新交的小伙伴看过去,“怎么了,柳儿?”
姜恕拿着折扇轻点了点下巴,声音里带着笑意,“柳儿?”
这一声让呆住的少女猛地回过神,“公······”想到自己现在捏造的身份,她又忙把后面那个字给吞了下去,但面上的激动却是怎么都掩不住,直看得一旁的少女脸色古怪起来。
虽说这位白衣小公子模样确实是俊俏非常,但柳儿这么直愣愣得朝着对方瞧,也未免太······不矜持了些。
被姜恕那声‘柳儿’给惊住的还有走在前头的那个‘少女’。
姜恕朝采茶女柳药点了点头,又看向换了一身女装这会回头看过来的采茶女谢昭。
笑吟吟地状似随口问道:“敢问三位姑娘,你们这茶要采到什么时辰?”
谢昭清了清嗓子,“回小公子的话,申时正就要出茶园了。”
“那好,同福客栈,我在那等你,”她伸手一指谢昭,再一指柳药,“还有你。可别让我久等哦!”
谢昭:“······”
柳药:“······”
两人努力忽视身旁那道有些一言难尽的眼神,艰难地点点头,“我们一定到。”
“继续采茶吧,拿了主家的银子,先干好分内的事。”
姜恕一走,少女终于憋不住话,“柳儿,兮儿,你,你们,你们怎么能只见了那公子一面,就去客栈里头找他。这,这简直是,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羊,羊进了······”
柳药见她实在想得累,只好提醒一声,“羊入虎口。”
“对,羊入虎口,你们俩太不像话了。那位小公子是好看了点,好吧,是真的很好看,人也看着是个富家公子,但这世上人面兽心的多了去了,你们俩要是有个万一,刘阿婆要多担心!”
对上新伙伴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谢昭和柳药无声苦笑。
他们能怎么办,自家公子的恶趣味,再无厘头也要配合!
柳药深吸一口气,“那公子我看着是个好人,我们俩是一定要去的。玉儿,”对上玉儿不敢置信的眼神,她硬着头皮接着道,“还得麻烦你给阿婆带句话。”
“呼,带什么?”
“就跟阿婆说,我们明日一早便回去,让她不要担心。”
“你们真要去?”
“真真的。”
“算了,”只是认识几天的伙伴,要说多深的交情也不至于,眼见劝不动,玉儿无力摆摆手,“我把话带到就是,你们自己保重。记得,遇到危险赶紧跑!”
柳药和谢昭对视一眼,无奈点点头。
另一边,明月明华欲言又止地憋了一路。
姜恕都看不下去了,“想问什么就问!”
“公子,”商明月抿抿唇,斟酌着出声道,“您,真的看上那对姐妹了吗?那两人是长得还不错啦,但您这么一招手她们连犹豫都不曾就说会来客栈找您,是不是······不太矜持?”
姜恕朝两人一笑,“其实,我倒挺喜欢这种的。”
姐妹俩齐齐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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