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文青结婚的第五年。
系统告诉我穿书世界稳定运行,我可以回家了。
我不再关心陆文青的一切。
任由他把下地干活挣到的工分算到蒋莎莎头上。
任由他在众人面前维护另一个女人。
可是,陆文青却慌了。
他拿着我不要的娃娃,红着眼眶求我:别走,好不好?
隔壁王婶风风火火闯进院子,她扯着嗓子喊我:春芬!
你还搁这儿磨蹭啥呢!
我放下手中粗糙的碗,粗瓷碗沿硌得手心生疼。
王婶一路小跑过来,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黏在脸颊上。
她顾不得擦汗,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焦急:我刚从地里回来,瞅见你家那口子,又把今天挣的工分算到蒋莎莎头上了!
我心头一沉,指尖攥紧粗瓷碗,几乎要将它捏碎。
王婶还在絮叨:这都多少回了!
你咋就一点儿不吭声呢?
我继续手上的动作:谢谢王婶,我知道了。
王婶看我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无奈地摇头叹气:你呀你……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到底没再多说,一跺脚走了。
这不是陆文青第一次这么干了。
自从蒋莎莎那个城里来的知青,被分到我们生产队,陆文青就像着了魔一样。
起初,只是帮她干点儿轻活,后来,直接把自己的工分划到她名下。
每次我找他理论,他都一脸不耐烦,振振有词:蒋莎莎一个城里姑娘,细皮嫩肉的,下地干活不容易,我帮衬一下怎么了?
你别整天就知道斤斤计较,一点儿大度劲儿都没有!
他那嫌弃的眼神,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一下凌迟着我的心。
以前,我会和他大吵大闹,甚至哭喊撒泼。
可现在,我却觉得累了,倦了,心如死灰。
因为昨天,我脑海中那个冰冷的机械声再次响起:穿书世界已稳定运行,宿主可选择脱离。
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我终于可以回家了,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陆文青以后是吃糠咽菜,还是穿金戴银,都与我再无瓜葛。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陆文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旁跟着蒋莎莎,两人一路说说笑笑。
陆文青一进门,便冲我喊道:饭做好了没?
今天做工晚了,莎莎跟我们一起吃。
我默默地将野菜汤端了出来,汤碗里只零星飘着几颗米粒。
陆文青皱起眉头:怎么就这点东西?
他语气中的不满毫不掩饰。
蒋莎莎只看了一眼就嫌弃道:嫂子也真是的,文青哥在地里干了一天活怎么也不做点好的。
我攥紧了手中的粗瓷碗,指关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陆文青不管家里的柴米当然不知道吃饭有多难。
自从他把他赚的工分分给蒋莎莎后,我们两个就只能靠我辛辛苦苦赚的工分吃饭。
我每天赚七工分,只能勉强够我们两个填饱肚子,现在月底了我更是只能每天再出去摘点野菜。
家里没粮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件与我无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