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他到底是为能娶我而高兴？
还是因为娶不到心爱的人而难过？
想着想着脸上就一片温凉，抹了把的脸，一手的眼泪。
翌日六点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一脸倦意的陈寅正。
我冷下脸往屋里走。
他进来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的手机，拿到手机时神情有些僵化。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亮屏页面就是他和她的聊天记录。
我昨晚盯着这一幕彻夜未眠。
手机屏幕光衬得陈寅正眼神晦暗。
我直接问：不解释下什么关系吗？
他默默按息屏后抬起头。
是初恋。
她父亲还是我以前的导师，资助过我很多年。
后来因为我家境不好她看不到出路，就分手出国了。
陈寅正坦然的看着我：阿瑜，我和她早就结束了，我知道你没安全感，之前没说是怕你多想。
是啊，我爸妈那代人重男轻女，眼里只有我弟弟。
陈寅正知道我小时候待遇不公，知道我安全感匮乏。
他知道，可昨晚还是抛下了我。
我心里密密麻麻的滋味，出声问：你昨晚在哪？
我……我转身要走，陈寅正着急的抱住我。
她有抑郁症，昨晚差点轻生，孩子又一直哭闹，我走不开。
抑郁症？
我听到这个不由愣了下。
他继续说：她前夫经常打她，怀疑她出轨，离婚后她就得了抑郁症，那个男的真不是个东西。
陈寅正说起他初恋前夫的时候，脸上闪过明显厌恶。
可他为什么会这么抵触？
那是别人的妻子，也是别人的孩子，他心疼了吗？
老师对我有恩，病逝前我答应过会照顾她们……见我一直不说话，他停了下，忐忑：你能理解我吗？
我心慢慢沉下去，抚上他的脸庞，轻声问：寅正，那你告诉我，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他怔了一下：这有什么好问的……我手指没入他乌黑的发丝，声音浸骨的凉：他叫你爸爸。
小孩乱叫的……我手指收紧，加重语气：是不是？
陈寅正情绪有些复杂，最后还是否定了。
当然不是。
我松了手，垂眼看着指缝带下的几根带毛囊的头发，应了声好。
陈寅正走后，我去卫生间取了那孩子在我家借宿用过的牙刷准备出门，刚好撞见有人回来。
是我那个高材生弟弟。
我妈是第一个跑上去迎接的。
她太过欢喜，以至于跑出来的时候撞疼我了都没察觉。
我爸也闻声出来。
他俩左一口儿子吃得好不好，右一口儿子差不差钱用，反观我杵在旁边跟个外人似的。
羡慕吗？
早该习惯了吧。
幸好弟弟很懂事。
他们说话的时候，金子宴时不时看我。
少年挺拔的脊梁忽弯，凑近我看：姐，你眼睛怎么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