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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王生青帝 全集

林空空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王氏兄弟在郊外露宿半夜,天刚亮就回到了城里。出乎意料,王生家里有些吵嚷,叫兄弟二人心觉不妙,连忙唤来下人询问,才知昨夜家中又闹鬼了。王武初归太原,王生久不回家,也就不知道家中闹鬼的事情,细细一问,才知前天夜里有下人在杜鹃房里撞见吊死鬼;昨晚闹得更厉害,竟是陈氏大清早醒来,发现一只野猫被开膛破肚,尸体吊在她房里,血滴了一地,她这一夜却毫无所觉。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一件染血的衣服,正是杜鹃生前穿过的。陈氏几乎被吓晕过去,下人们惶恐不已,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半条街都在议论,王生壮起胆子扯了二郎去看,见那猫尸肚腹伤口平滑,如被利器切割,地上血字的笔迹更加熟悉,分明出自杜鹃之手。算算时间,恐怕就在他们离开书斋后不久,这只猫就出现在陈氏屋里。两边事...

主角:王生青帝   更新:2024-12-10 16: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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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生青帝的女频言情小说《画皮王生青帝 全集》,由网络作家“林空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氏兄弟在郊外露宿半夜,天刚亮就回到了城里。出乎意料,王生家里有些吵嚷,叫兄弟二人心觉不妙,连忙唤来下人询问,才知昨夜家中又闹鬼了。王武初归太原,王生久不回家,也就不知道家中闹鬼的事情,细细一问,才知前天夜里有下人在杜鹃房里撞见吊死鬼;昨晚闹得更厉害,竟是陈氏大清早醒来,发现一只野猫被开膛破肚,尸体吊在她房里,血滴了一地,她这一夜却毫无所觉。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一件染血的衣服,正是杜鹃生前穿过的。陈氏几乎被吓晕过去,下人们惶恐不已,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半条街都在议论,王生壮起胆子扯了二郎去看,见那猫尸肚腹伤口平滑,如被利器切割,地上血字的笔迹更加熟悉,分明出自杜鹃之手。算算时间,恐怕就在他们离开书斋后不久,这只猫就出现在陈氏屋里。两边事...

《画皮王生青帝 全集》精彩片段

王氏兄弟在郊外露宿半夜,天刚亮就回到了城里。

出乎意料,王生家里有些吵嚷,叫兄弟二人心觉不妙,连忙唤来下人询问,才知昨夜家中又闹鬼了。

王武初归太原,王生久不回家,也就不知道家中闹鬼的事情,细细一问,才知前天夜里有下人在杜鹃房里撞见吊死鬼;昨晚闹得更厉害,竟是陈氏大清早醒来,发现一只野猫被开膛破肚,尸体吊在她房里,血滴了一地,她这一夜却毫无所觉。

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一件染血的衣服,正是杜鹃生前穿过的。

陈氏几乎被吓晕过去,下人们惶恐不已,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半条街都在议论,王生壮起胆子扯了二郎去看,见那猫尸肚腹伤口平滑,如被利器切割,地上血字的笔迹更加熟悉,分明出自杜鹃之手。

算算时间,恐怕就在他们离开书斋后不久,这只猫就出现在陈氏屋里。

两边事态吻合,那紫莺乃是外地人,府里在杜鹃死后又被清算过,绝无里应外合的可能,除非……真的有鬼。

等到陈氏醒来,一见王生守在身边,登时哭道:“我梦到了杜鹃,她说要把我活活掐死!

我,我只当是梦,没想到醒来后看见……”王武昨夜虽然见了画皮,却只有五分信,直到这一刻才真正信了,饶是他艺高人胆大,现在也吓得慌了神。

王生勉强安慰了陈氏几句,就在王武的催促下出门去寻人。

太原府里佛教盛行,道士却不多,何况是个半闭眼的。

王氏兄弟就在城里打听平阳子和那讲故事的艺人,先在一个客栈老板那里得知艺人乃行走讨饭,并不在此长留,继而打听到平阳子也是游方道士,正在青帝庙挂单。

平阳子对他们的到来似乎早有预料,备了两杯安神茶,道:“你们看到了画皮鬼的真容吧。”

“看,看到了。”

王生已是羞愧难当,连忙作揖,“求道长施救!”

“道家讲究一个因果循环,那女鬼与你家有冤仇,不索得性命决不罢休。”

平阳子屈指掐算,“这是命中劫,逃不过的。”

王武问道:“可有办法对付?我学过武艺,不怕鬼,只要道长给出办法,一定照办!”

平阳子沉吟片刻,问王生:“既然看到了真容,你可认出女鬼身份?认出来了……”王生嗫嚅道,“是,是我的妾室,三个月前犯了难恕之罪,自缢身亡了。”

“自缢?”平阳子眉头微皱,“根据贫道掐算,这女鬼当是枉死的。”

此言一出,王生大惊失色:“难道杜鹃真是蒙冤受屈了?”平阳子道:“这女鬼怨气很重,势要向仇人报复,你既然对此不知情,便让她自行了断因果去吧。

等她报完了仇,心中怨气消散,应是不会再纠缠你了。”

*……不行。”

王生浑身发抖,眼中闪过几分挣扎,“那个人……我不能对她见死不救。”

平阳子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看来,居士是猜到她要报复的人是谁了?是,是我的结发妻子……”王生跪地哭诉,“我的确与她不睦已久,因此宠爱妾室,可她……她终究还是我的正妻啊!”

王武听他这样说,心里放下一块大石。

只要兄长对陈氏还有情义在,等渡过此劫,兄嫂就还能好好过日子。

想到这里,王武也跪下道:“还请道长大发慈悲!”

平阳子得知恩怨真相,本不欲再插手此事,终拗不过他俩,只好将手上拂尘递给王生,道:“这女鬼生时可怜,死得冤屈,贫道不忍伤她,也可怜你对妻子的心意,不好叫活人丧命……这样吧,你拿我的拂尘回去,将拂尘悬于寝居门前,若她知难而退,那就最好。”

顿了顿,他又取出一瓶符水给王武,叮嘱道:“昨夜你们窥看女鬼被她发现,今晚三更她必定前去索命,你一身阳气刚正,最是震慑鬼驱,倘若女鬼见了拂尘仍不离去,你就把符水浇在刀上斩过去,定能击遇她⋯⋯切记,一定在三更前将家中无辜之人尽数疏散,免叫女鬼祸及无辜。”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其色姝丽,其情可怜,遂动恻隐,携美同归,将其安顿于书房中,与其寝合,不为人语。

王妻陈氏微知,劝遣不得,心下甚忧。

某日早市,王生遇一道士,问其所遇,疑其撞邪,王生不觉,斥之乃去。

后思生疑,逾墙蹑迹而窗窥之,见一狞鬼,青面獠牙,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执笔,覆皮于身,化为女子。

王生大惧,出寻道士,长跪乞救,得一蝇拂,约于青帝。

遂归家,悬拂于门,与妻同寝内室,一更许,狞鬼至,望拂生怯。

少顷复回,现得原形,怒碎蝇拂,破门而入,径登生床,擒生裂其腹,剜心食之,乃去,陈骇涕不敢声……一、近来,陈氏有些嗜睡。

她的丈夫王生乃是太原府中读书人,家里父母早逝,留下他与一个兄弟王武,薄有积蓄,却不善于经营,直到陈氏过门后,在她家的帮衬下,两兄弟才得以各自潜心修习文武。

去年,陈氏的父母双双去世,她又没有兄弟姊妹,最亲近的人只剩下王生,遂全心全意地帮丈夫打理家业。

然而她天生羸弱,小时候虽受过精养有了起色,但父母亡故后病情渐复,大部分心力又都花在了王家的大小事务上,以至于三年来家业蒸蒸日上,她却膝下无子。

、王生虽不曾因此说过什么,家中也无高堂健在,陈氏对此到底是上了心,故而在发现王生亲近她身边的一个丫鬟时,她虽然暗自酸楚,却也痛痛快快地把丫鬟送了过去,并劝夫君纳其为妾。

那丫鬟名叫杜鹃,原名宁心琪,是管家两年前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年华正好,模样俏丽,又是个贱籍,陈氏原想着她出身卑微好拿捏,就把她抬成了姨娘。

然而,陈氏错估了人心,当王生对这个美妾愈发爱惜后,原先还算本分的杜鹃就开始跟她作对。

三个月前是陈氏的生辰,王生却求学未归,家里除了婢女奴仆,就只有杜鹃和住在隔壁的王武家媳妇陪伴她。

三个女眷用罢晚饭,在王武媳妇的提议下前往河边赏灯,本该是一件欢喜事,陈氏却被人从背后推落进河里险些溺死。

她醒来时,王生已经回家,正候在屋里担忧不已,见她苏醒立刻松了口气,又不禁责怪道:“怎得如此不小心?这一回失足落水,你可是从鬼门关捡了条命。”

陈氏发了高热,却还没糊涂,闻言冷笑道:“我可不是失足,是被人推下去的呢。”

这话一出,王生又惊又怒,立刻把当天随行的人都叫过来审问。

事发突然,陈氏没有看到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起初下人们都嗫嚅不言,直到吃了板子才有两个人哭道:“奴,奴婢看到了!

是……是杜鹃姨娘!”

杜鹃当时在场,一听这话就慌了神,连忙跪下对王生哭诉冤枉;可那两个下人咬死是她,陈氏落水时杜鹃也的确站在她身后,这一下她百口莫辩。

王生虽然怜爱她,到底是更重视自己的名声,于是让人将杜鹃关回屋里,留待陈氏处置。

谁都没想到,翌日一早竟发现杜鹃已悬梁而死。

衙门派来了仵作验尸,屋里摆设整齐,尸身上没有扭打痕迹,便判断杜鹃是畏罪自缢。

事情到了这一步,哪怕传出去外人也只会说蛇蝎毒妇死不足惜;可仵作验出杜鹃死时已有两个月身孕,这就给整件事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仅外人嘴碎,连陈氏院落里的下人都嚼舌根,说是她这个当家主母容不得妾室,故意设了个套给杜鹃钻,不仅除掉了眼中钉,还弄死一个庶出孩子,只可惜了隔壁王武已儿女双全,做哥哥的王生却至今无子。

听了这些话,陈氏在病中大发雷霆,发卖了不少下人。

可谣言愈演愈烈,王生虽然对她敬重依旧,却愈发不亲近了。

陈氏有满腹委屈不知可与谁说。

就在这个时候,有下人给她报信——王生在郊外书斋养了外室。


王生好读书,去年初就在郊外青竹林里修了个书斋,每月都要过去住上些日子,一心只为考中科举晋升官家。

这些事情陈氏一清二楚,却从不干涉,只是将一应用度打理好交由下人送去,没想到这次下人竟带回了这样的消息。

据下人说,他按照陈氏吩咐送衣食用品去书斋时,恰好撞见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子,发如青云,唇似点珠,正与王生执笔画扇,可见其不仅识字,还颇有些才情,正合王生这般的风流文人的喜好。

陈氏从小读书识字,可她出身商家,满心算计生意钱账;王生嘴上不说,心里难免嫌她满身铜臭,很少与她谈论风华雪月,否则也不会跟那写得一手娟秀小字的杜鹃好上。

一想到此事,陈氏愈加难过,恰逢王生今早归家,夫妻二人用了饭食,她便忍不住打探起那外室的情况。

王生见她已知晓,便也不忸怩,把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那女子不是外室,而是他收留的可怜人。

六天前的早上,王生离开书斋准备去市井采买些酒水,偶遇一妙龄女子独行郊外,怀里还抱着沉甸甸的包袱,步履艰辛,模样甚是可怜。

王生上前询问女子是否有难处,她便忍不住哭了起来,说自己家道中落,父母为了给兄长筹娶亲的聘礼,竟把她卖给年过不惑的富商做妾,那商人的大老婆太厉害,把她磋磨得苦不堪言,她只能逃了出来。

“这姑娘虽有才貌却无家人照顾,就如湖上漂萍,甚是可怜。”

王生道,“那富商花了大笔钱买她,必不肯善罢甘休,我一时恻隐收留她暂住,你就不要过问了。”

“再有磋磨,逃奴也是重罪,万一人家报了官,你也讨不得好。”

陈氏听罢,细细劝道,“何况这女子来历不明,是是非非都靠她一张嘴说,你怎就如此轻信?相公,还是听我一句,把她送走吧。”

王生眉头紧皱:“她已是举目无亲,送到哪里去?”陈氏想了想,道:“你若实在不忍心,我去找个幽静的小宅子,给一些钱粮安排她住下,若是真有人来寻也不会牵连到咱家要是没有人找,那宅子就当送她,听说她有些才情,教市并里的女儿们读书识字也算营生了。”

“你⋯⋯荒谬!”

王生一听却是大怒,“太原府人多眼杂,她一个御女子独居要遇到多少麻烦?你也是女子,怎就不知爱惜她?”陈氏被他这话气得发抖,忍不住道:“我对杜鹃倒是爱惜,她又如何回报我的?”王生:“你还有脸提杜鹃?倘若她还活着,我也不至于连一点骨血都还没有。”

陈氏听他这样说,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相公你——”她想扯住丈夫的衣角,王生却已经没有了谈话的兴致,拂袖离去。

这晚,陈氏独自在榻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睡了过去,等到三更天时,她在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便睁开眼睛,没想到床榻前当真站了一道人影!

陈氏吓得一激灵,当即就要大叫,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捂住,巨大的力道把她压回床榻,借着窗纱透进来的一点微光,她看到一截熟悉的杜鹃花纹衣袖。

挣扎的力道一瞬间消失了。

陈氏浑身僵硬,而压制着她的那只手丝毫没有松开。

伴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越来越近,熟悉的嗓音幽幽响起,仿佛从黄泉爬回人间的厉鬼:“杜鹃死得好惨啊……夫人,你还我命来……
栅栏门开闭时难免响动,王武仗着一身武艺,带王生从大树翻了进去,兄弟俩蹑手蹑脚地靠近书斋,发现里面已经熄了灯,只有寝居还亮着烛火。

王生学着二郎,沾了口水捅破窗纸,看到床上的被褥都被扫落在地,紫莺披了件宽敞的斗篷背对着他们,上身微倾,似乎把什么东西铺在了床上,正专心作画。

兄弟俩面面相觑,换了个角度再看过去,却见那床上铺着的乃一张人皮,而紫莺的花容月貌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斗篷裹住了恶鬼身形,暴露出来的头颈和双手都呈现出可怕的青色,不少地方还有溃烂,活像从土里爬出来的腐尸,两只手里都执饱蘸颜料的毛笔,正在细心描画人皮。

一瞬间,王生吓得亡魂皆冒,幸亏被王武及时捂住了嘴,兄弟俩眼睁睁地看到那恶鬼将人皮画好,然后将皮提起,转到屏风后面,仅仅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屏风后走出来的人又是明艳俏丽的紫莺。

见状,王生已是两股战战,王武也被吓得不轻,只是他到底胆子大,本有心冲进去拿个现行,却被兄长死死抱住。

无可奈何之下,王武心底那点胆气也散了,又见紫莺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朝这边窗口缓缓走来,他连忙拖拽着王生,朝来路狂奔离去,头也不回地逃开了。

一口气跑出老远,王武累得喘气,见身后没有女鬼追来,他这才松开手歇息。

王生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杜,杜鹃⋯⋯”王武一愣:“你说什么?那是杜鹃!”

王生压抑的恐惧到此刻彻底爆发了,他惊恐无比地看着书斋方向,“虽然容貌烂了许多,可那分明⋯⋯分明就是杜鹃啊!”

王武只见过杜鹃几次,印象并不深刻,但他知道王生对杜鹃十分疼爱,因此并不怀疑对方的判断,反而想到那道士的话——若那当真是杜鹃化成的画皮鬼,无怪对王家有怨。

细想又不对,王武道:“如果她是杜鹃,早就可以杀掉你了啊!”

王生面露凄然:“杜鹃生前与我感情极好,她出事的时候又有身孕……我想她是下不了手。”

“若她不杀你,那么⋯⋯”王武蓦地睁大了眼,“她要杀的是嫂嫂!”
回了书斋,王生仍觉气不顺,直到看见那抹紫色的倩影,脸上才重新挂起了笑容。

他带回来的女子名唤紫莺,跟三个月前死去的杜鹃年纪相若,却要比之更加娇美可人,呼吸吐气都带着清香,还写得一手好字,跟陈氏那个满身铜臭的女人一点也不一样。

王生自忖才貌双全,在这太原府里也有些名气,若不是年少无知娶了这个商家女做正妻,如今怕已成了官家女婿——他这不是空想,府尹林大人的独子与王生是同窗,两人交情甚笃,对方有意将他介绍给父母和妹妹,只因他家中已有妻室,这才遗憾作罢。

王生见过那位林小姐,当真是姿容秀丽、才情过人,他们年初在上香时相遇,一首佛偈结下了缘分,他心中有情对方亦有意,听同窗说林小姐已拒了两门不错的亲事,这直让王生心里火热。

他这样想着,紫莺已经走了过来,把落满风雪的大氅接过,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说回家探望夫人,怎么……勿要提她。”

王生厌恶地道,“妒妇罢了。”

紫莺不再说了,她本就是温柔怯懦的女人,又寄人篱下,向来知道察言观色,便给王生端来点心茶水,自己下厨做了几个小菜。

王生拿起一块芋儿卷尝了口,目光微亮,他喜欢这种点心,所遇到过手艺最好的人便是杜鹃,只可惜……手里一顿,王生忍不住道:“紫莺姑娘,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手艺,比起杜鹃也不差了。”

“听公子先前说起,就试着做一做。”

紫莺端着两盘菜走出来,赧然一笑,“倒是这位杜鹃未曾听公子提过,不知是哪位佳人?杜鹃⋯⋯已经不在了。”

王生叹了口气,他心里藏了很多事情,本不该对人说道,可紫莺那双眼睛就像含有某种勾魂摄魄的力量,他总忍不住对她倾诉。

紫莺陪他用了晚饭,听他说起与杜鹃的点点滴滴,又为杜鹃之死唏嘘不已,小心问道:“听公子这样说,那位杜鹃姨娘并非心思毒辣之人,您……真的相信她会做出谋害主母的事情吗?我当时气昏了头……”王生叹气,“一夜过后,我冷静下来,想要再去问问她,却没想到她已经气绝身亡了,可怜我那孩儿还没出世。”

紫莺听到这里,眼眶微红:“最可怜的还是公子你啊。”

想到紫莺为自己这样上心,王生大为感动,忍不住牵着她的手走到内室温存起来。

“我跟她过不下去⋯⋯”王生拥着紫莺,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自从岳父家败落,她变得愈发斤斤计较,出了杜鹃这件事后,我……我是越想越不对劲,先不提身孕,杜鹃从未承认自己做过那件事,嚷嚷着要对簿公堂,仅仅一夜罢了,她怎么会想不开?”紫莺一惊:“难道是……”王生微怔:“怎么了?既然杜鹃姨娘不承认,还要对簿公堂,说明她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紫莺轻声道,“如此一来,若真闹到了衙门去,你说谁最怕呢?当然是陷害她的人!”

王生的眼睛瞪大了,“你是说——妾,妾只是猜测而已,但……”紫莺惶恐地看着他,“倘若杜鹃姨娘真为夫人所害,一想到公子与这般面善心狠的妇人同床共枕,妾就寝食难安!”

“人都死了三个月,现在要查也晚了。”

王生脸色惨败,“可是正如你说,我,我以后要如何与这般毒妇生活?我还要考科举,还要为我王家传承香火,总不能在书斋过一辈子,叫她鸠占鹊巢吧!”

紫莺沉默了半晌:“不如休妻?”王生摇了摇头:“杜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平日里装模作样,抓不到七出之条的把柄,我不能休妻,她也必定不会与我和离。”

“如此也是……”紫莺的声音有些发抖,“妾是逃奴,没有父母怜爱,不受兄长珍惜,承蒙公子不弃才能苟活至今。

妾也不忍心公子受那毒妇的威胁,她能够因为嫉妒害死杜鹃姨娘,谁能担保她将来不会谋害公子?只要能让公子解脱,妾愿意做任何事情。”

王生猛地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枕边人。

紫莺掀开被褥,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只着一身单薄中衣下了炕,跪在地上对他磕头,王生如遭雷击,寒意在他身后窜起。

半晌,他终于开口,声音微颤:“她既然害死了杜鹃姨娘,就要有所报应。”

紫莺凝视着王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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