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勋木林勋功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虎妻林勋木林勋功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林十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初五回了家,林哲希也回来了,不见刘月娥。“娘呢?”林初五皱眉。“奶奶出事了,爹和娘去正房那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林哲希道,“我们先吃饭,给他们留饭菜。”他们家一向如此,林哲希和刘月娥长期在外面跑,回来时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一般都会先吃饭,再给林正朱留。“奶奶出什么事了?”“不知道,老八叔去了。”说曹操曹操到,林老八急吼吼的跑过来,“初五初五!”“怎么了?”林初五迎了出去。“你奶奶晕倒了,我没了法子,你去看看。”“我又不是大夫,不会啊。”林初五汗颜,读书时学的那点真的只是皮毛。“别谦虚了,你比我会。”林老八不容分说上前拉林初五就跑,跑了几步意识到什么,又放开,摸摸后脑勺,“那个……那个……我一时激动,我……对不起!”“没事。”...
《农门虎妻林勋木林勋功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林初五回了家,林哲希也回来了,不见刘月娥。
“娘呢?”林初五皱眉。
“奶奶出事了,爹和娘去正房那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林哲希道,“我们先吃饭,给他们留饭菜。”
他们家一向如此,林哲希和刘月娥长期在外面跑,回来时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一般都会先吃饭,再给林正朱留。
“奶奶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老八叔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林老八急吼吼的跑过来,“初五初五!”
“怎么了?”林初五迎了出去。
“你奶奶晕倒了,我没了法子,你去看看。”
“我又不是大夫,不会啊。”林初五汗颜,读书时学的那点真的只是皮毛。
“别谦虚了,你比我会。”
林老八不容分说上前拉林初五就跑,跑了几步意识到什么,又放开,摸摸后脑勺,“那个……那个……我一时激动,我……对不起!”
“没事。”
到了林公望家,孙辈都在院子里,儿子儿媳都守在床前,林正庭也回来了。
林公望这个小儿子长期在地主家做事,她只见过两次,原主的记忆里也极少有他的印象。
这会儿看清了他才发现林正庭真的很年轻,二十出头,生得……人模人样。
非常有书本里斯文败类的潜质的哦!
“老八!”林正禄拉下脸来,“你让她来干什么!她来气死我娘还差不多!”
林老八不高兴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点功夫,她比我厉害多了,要么送镇上,要么让她来,你们自己选择,不怪我没提醒你,要是送镇上,没个十两八两银子,你们别想出来,也不一定能治好,要是初五来……”
整个林家村人都知道林初五和林公望这边的关系紧张,林老八拿不准林初五的态度。
不过他觉得再差也比去镇上强。
林初五已经把手搭上林唐氏的手腕。
林唐氏跟她吵架后才昏迷的,搞不好是中风,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本来就差,这个小山村更差,确定中风基本没救了。
她有些担心,接下来她又多个气死奶奶的罪名。
然好人活不长坏人祸害千年,林唐氏的脉象弦而不紧,微缓,有中风前兆,但还没达到中风的程度。
“有缝衣针吗?”
林初五回头问郑绣花。
郑绣花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嘛!”
林老八生气了,“我的错,初五你回去吧,你们自己送去镇上,我们治不了,林家村去镇上最快一个时辰,赶紧的,去得快还能救回来,把银子准备好!”
一听说银子,林公望瞪了郑绣花一眼,“怎么回事!去把缝衣针拿来!”
郑绣花磨磨唧唧的把缝衣针拿了来,“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动我娘,我打死你!”
林初五翻了一个白眼,缝衣针往林唐氏人中穴扎下去。
林唐氏手指有了反应,林初五又连续针戳她少商穴,针刺出血。
“你干什么!你想扎死你奶奶!”
“住手!”
林正禄和郑绣花几乎同时喊出声来。
“哎哟!哪个杀千刀的敢戳老娘!”
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响起,林唐氏蹭的坐起来,开始骂人。
“好了,最好带她去镇上看看,万一有什么后遗症也是要钱医治的,还有,以后少骂点人,不能太激动,不然再发生这样的事,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林初五把缝衣针扔在柜子上,转身离开。
林老八追了出来,“初五初五!你那招可不可以教我?我给你学费,我拜你为师!”
林初五头疼的加快脚步,不是不可以教,是认全了身上五百多个穴位不是轻松活,她手里没有教材怕教错。
回到家中,林初五仍然能听到正房那边吵吵嚷嚷的声音,洗了手,“吃饭吧,八叔你煮了吗?在我家吃了再回去吧。”
老光棍一个,煮什么饭,煮一顿吃一天,天天吃冷饭。
林老八咽咽口水,听说小木头弄了一只鳖,他也想尝尝,但还是算了,不能贪这便宜,“我吃过了,就先回去了。”
走了几步又依依不舍回头,“初五,你再考虑考虑收我为徒这事呗,学费多少你说出来,我尽量去筹。”
“不是学费的事,我也不知怎么教你,回头再说。”
林初五也动了心思,新房子盖好以后,她肯定会搞大量药材加工,一个人忙不过来要请人,请别人不如请林老八,他好歹有点点儿基础。
再说吧!
鳖汤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就算放在现代也极其难得。
林初五吃撑了,拖个草墩子靠在屋檐下,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出神。
林哲希坐在她身边,“那边没事吧,爹娘为什么还没回来?”
“有事也没办法,就奶奶那脾气,迟早要出事。”
林初七拉了一个草墩子坐到林初五另一边,“整天骂人,这叫做报应!”
林哲满则坐到林哲希身边,小声说,“是不是奶奶要死了,她死了是不是以后就没有奶奶整天欺负爹娘了。”
林初五,“……”
能让一个七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林唐氏有多刻薄,孩子们的噩梦啊!
“小满,这话不能乱说的,不然外面人又说我们歹毒了。”林初七哼了一声,“虽然我也这样觉得,老太婆实在太磋磨人,要不是她太毒,我应该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
林初五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了这一段,林哲希之后,刘月娥生了一个儿子和女儿才到林哲满,不过俩孩子都没养大,因为他们都是脸朝下呈跪状出生。
当地有不跪爹不跪娘跪个爷奶命不长的说法。
林唐氏和林公望非说两个孩子生出来是为了克他们的,让刘月娥把孩子扔河里淹死,刘月娥不肯,他们便趁刘月娥熟睡时把孩子偷走,也不知扔哪了,不过在所有人眼里,孩子不可能活下来。
不仅林公望和林唐氏,村里也有过不少类似的事件。
林初五慢慢梳理原主记忆,生孩子时脸朝上朝下跟骨盆有关系,因素复杂,怎么就扯上克爷爷奶奶了!
不管在哪个时空,投胎都是一件技术活啊!
在现代还好一点,最差投一个穷人家,好歹能吃饱,在这人命贱如草的时代里,才睁眼看一眼这个世界又被迫离开的亡魂不少!
气氛有些沉重,林哲希显然也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双手握拳。
“二姐放心,就算你一辈子嫁不出去,我也会养你,不会让你被外人糟践。”
林初七没好气的敲了一下他脑袋,“整天想什么呢,你二姐我就算嫁不出去也能养活自己,大不了做个自梳女……唔……”
林哲希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林初五只在学历史时听说了自梳女,产于清朝后期,民国时期达到高峰。
当时未婚女子见嫁出去的姐妹被婆家折磨,不愿意重蹈覆辙,现代俗称恐婚,挑个良辰吉日在族人见证下,把象征未婚的头发盘起,立誓一辈子不嫁,成为自梳女。
成为自梳女以后就可像男子一样立足社会,但人力时代,请男人力气还没麻烦,谁愿意请女人?真需要请女人干的活,买一个丫鬟比请一个女人的划算,她们往往生活困难,死后没有夫家坟,入不了娘家坟,大多数一张草席卷了埋乱葬岗,下场凄惨。
没想到这个架空的时空里,这么早就出现自梳女这种畸形社会的产物,不过也侧面说明了:这个时代的女子思想觉悟和社会地位比封建社会大现象稍微提高了那么一点点儿。
“胡说什么!旸国不是可以立女户吗?等攒够了钱,我就上衙门立个女户。”
小木头从屋子里跑出来,嘟着嘴巴气哼哼的,“立什么女户,你有儿子,你户口挂我户籍上面,小姑也一样可以挂我的户籍上面,谁敢欺负你们我弹弓打死他们。”
林初五一嘎嘣弹在小木头额头上,“小孩子说话谦虚点,别那么大口气。”
“你居然打我!你说过以后再也不打我的!说话不算话,后娘!”
林初五,“……”
“这不叫打,这叫弹。”
没有用力好不好!
“弹什么嘛,分明是欺负小孩,亏得我刚刚还想着等你老了怎么孝敬你,现在看来,简直浪费我的孝心!”
见林初五再次伸出手,小木头蹭的往后跳开了,“娘亲动口不动手,冷静冷静。”
冷静个……屁!
“爷爷!奶奶!你们回来了。”
只要林正朱出现,小木头又从刚才那只熊孩子变成了乖巧的小白兔。
赶紧进灶房端出鼎锅来,“我给你们留了汤,一直放在灶上温着,你们赶紧洗了手过来吃。”
“我家小木头真乖!”林正朱照例夸了小木头。
刘月娥一把抱起小木头,“我家小木头又长高长重咯!”
“奶奶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小木头挣扎着跳下,拖了两个草墩子,“爷爷坐!奶奶坐!”
勤快又狗腿模样让林初五无语,这说变脸就变脸的性格随他爹吧。
嗯,好的基因遗传她,坏的遗传他爹。
林正朱吃饱后拖着草墩子坐到林初五身边,“五儿。”
“嗯。”
“以后见到你奶奶……还是绕道走吧。”
林初五一愣,她以为林正朱要训斥她一顿。
毕竟林唐氏在跟她吵了一架以后才晕倒。
刘月娥也拖着草墩子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团棉花,“说到底她是你奶奶……惹不起躲得起。”
“你个死丫头要死了!居然敢打老娘,老娘要打死你!”中年妇女气急败坏的大吼,奈何肩膀疼得厉害,扛不起锄头,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林初五,试图冲过来用脚踹。
隔壁有人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林初五眼尖,把木棍往屋里一扔,一狠心把额头上结痂的疤给抠了,抱着头往外跑,“救命啊!我大伯娘想打死我!”
牛棚外有一个小草坪,平时孩子喜欢来玩,这会儿来了几个吃瓜群众。
“你乱说!”中年女人见到有人来,连忙解释,“我没有!”
林初五连忙跑到吃瓜群众身后,怯生生的露出一个头,“你……你扛着锄头冲进我家,声音那么大,说我们活腻了……”
她努力的回想自己小时候的委屈,眼泪落下,一副非常伤心的模样,“大伯娘,你打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些我都认,谁让你是爹的大嫂呢?但这次你想要我的命真的过分了!”
她额头鲜血淋淋,血迹顺着额头往下流,在她面部留下一条刺眼红痕,触目惊心。
外人才不会管你家谁对谁错,他们只管看热闹,再顺便以圣人之姿站在道德制高点,同情和帮助弱者,以展示自己的良善。
最先出声的是邻居,“绣花大婶,这次的确是你过分了,我在家都听到了你说的那些话。”
“我看着你扛着锄头从村口追小木头到村尾,生怕出事才跟着跑过来的,绣花,平时打骂他们那些事也就算了,族长以前说过,要是他们母子出事,我们林氏一族都要陪葬,你想死别拉上我们!”
郑绣花气哼哼打断这些人,“乱说什么!她儿子欺负我孙子!我只是吓一吓他们,让她管好儿子!谁想打死她!她乱说!”
林初五弱弱的回了一句,“大伯娘,那我额头上的伤口……”
原主记忆里,爷爷是一个极度自私又虚荣的老头,砸破孙女脑袋就让她在家不许出门,实在捂不住就让她说是自己顽皮摔的。
村里没人知道她曾受伤死而复活,还换了灵魂。
郑绣花张了张口,似乎想说出实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实情说出,她在婆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在围观者看来,这就是她心虚的表现。
“绣花大婶,这你就过分了啊!五儿额头都砸破了,还有假?”
“绣花,我们林氏一族没有为老不尊的风气,你可别带坏了!”
郑绣花气得七窍生烟,扯开大嗓门直吼,“乱说什么!分明是她打了我,我挨都没挨着她!这伤是她自己摔的!”
林初五躲在人群背后弱弱的说道,“大伯娘,看你那体格,再看我这小身板,我能打到你吗?好吧,你是大伯娘你有理,那我打你哪里了,你给大家看看伤处,拿出证据来。”
封建社会对女子特别苛刻,别说露肩膀,干活时露出小半截手臂都可能被别人指指点点。
在人群背后,林初五给了郑绣花一个挑衅的眼神。
有本事你把肩膀露出!
“我的伤在肩膀上,我……十七婶,你进来给我看看!”
早在动手时林初五就想好了所有退路,“肩膀?谁不知道你今早挑过重担,被扁担压红的也算我头上,呜呜呜……”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生在农村干农活,围观者谁没个被扁担压红肩膀的经历?
“绣花大婶,谁不认识谁呀,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绣花,再这样我们要请族长来评理了!”
族长也是村子的里正,再小也是个官,民不与官斗的想法根深蒂固,郑绣花脸色都变了,百口难辩,气得瞪眼喘气却毫无办法,恶狠狠的放了狠话,跑了。
“你个死丫头,给老娘等着!”
许是担心林初五去竹林,许是其他原因,次日一早,林正朱坚决要求林初五跟他们一起下地干活。
上辈子受亲爸后妈不待见,却也没干过苦力活。
林初五不想去。
像林正朱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都吃不饱,更别说过上好日子。
林家村前面是一片水田,再过去有条河叫望龙河,河那边也有一片水田,水田再过去便是望龙山,每年都有胆大的汉子入望龙山边缘打猎卖钱。
林初五不觉得她有这本事,但赚钱之路千万条……
“死丫头,想什么呢!”
林正朱的吼声把林初五的思绪拉回来。
得,心情好的时候叫五儿,心情不好的时候跟郑绣花一样叫死丫头。
林初五撇撇嘴,“爹,我头疼。”
她哀求的看向刘月娥,希望刘月娥能帮她说句好话。
刘月娥心软了,“那你再休息一天,千万别去后山竹林那边!”
“娘放心,不会去的!”林初五连忙保证。
小木头也站出来表示,“奶奶放心,我会看好我娘的!”
林初五,“……”
谁让人家在长辈面前吃香!
“娘,你不放心我还不放心小木头吗?”
在娘俩一再的保证下,刘月娥到底说服了林正朱,让林初五留在家里。
等所有人一走,林初五立即拿起锄头。
小木头默默的去捡起灶房那把生锈的破镰刀跟上,娘俩默契的往后山方向走去。
小木头身上有伤,林初五蹲下,“我背你。”
“不用,我是男子汉。”
“现在只是小男孩。”
“小男孩也要照顾好自己的女人!”
林初五,“……”
“我是你娘,不是你的女人。”
“你是我的家人,也是女人,也可以等于是我的女人。”
林初五磨牙,什么歪乱七八糟的!
抱起小木头往后背上一甩,哎哟,差点摔倒。
小木头一脸鄙视:就这点本事还背我?
林初五彻底没了脾气。
入了荒山,林初五打趣小木头,“你不怕鬼吗?”
“鬼我没见过,饿死人倒是见过,不想变成饿死鬼,跟鬼抢吃的有什么关系。”小木头道。
上道!
还是那片竹林,今天林初五又挖到了两只竹鼠。
可回去以后要怎么跟刘月娥解释?
娘俩发愁了。
小木头不停的出主意,“我们拿去黑湖镇卖吧!换了钱换米,就说路上捡到的。”
林家村距离黑湖镇八公里,走得快一个时辰可到。
附近三个镇轮流排圩日,黑湖镇排三六九日,今天八月初二,明天才是圩日。
竹鼠放到明天就不新鲜了。
“那我们把竹鼠腌起来,过几天才拿出来吃?”
林初五又否定了,腌制的不值钱。
“照我说,干脆跟奶奶坦白得了,昨天我们不也好好的吗?”
小木头彻底没辙了。
“回去再说。”
路上看到一些感觉会需要用到的药材,她又挖了一些回去。
黑湖镇有药铺收药材,但这个时代山里未被污染,大把药材,价格非常便宜,只能勉强赚几个零钱。
中成药的价格倒是很高。
她学习过种药材的炮制,亲自动手的那种,为了应付考试,她背过无数药方,或许可以往这方面发展。
“娘,等我一会儿。”
小木头上树掏了一个鸟窝,得了几个鸽子蛋大小的鸟蛋。
“娘,等等。”
小木头又抓了一只四脚蛇和几只大蚂蚱,收获颇丰。
回去时林正朱等人已经回来,不见小木头在家做饭,却见这两人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
林正朱拉下脸来,不等他说什么,刘月娥便惊慌的上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不是让你不要去竹林吗?为什么去竹林!为什么不听话!”
明明很凶,林初五却感受到她那种浓浓的担心和对现实的无奈。
跟这样状态的林蒋氏无法沟通,林初五把目光投向林哲洛,“哲洛哥,你也觉得我偷了你家的鸡?”
林哲洛目光有些闪躲,“鸡毛都在你家了,你是你还是谁。”
林初五眉头一拧,林哲洛心虚什么?莫非……
“要是你偷了我家的东西,你会把证据留在家里等我去找?”
“你……你这是狡辩,谁知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故意把鸡毛放在家里,再故意说这句话。”
林初五为他的逻辑点赞,不过非她偷她可不认,“既然如此,请里正爷爷去衙门报官吧。”
林公予一脸严肃,扫视一周人群,“昨晚谁起夜了!”
起夜就是半夜上厕所,这个时代的人盖房子几乎不设计厕所在院子内,茅厕一般建在村子周围或者稍微偏点的角落,半夜上厕所只能往外跑。
这一问,还真有几个汉子起夜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谁都没有看见外人,更别说看见这边有人走动。
林初五家偷鸡的嫌疑更大了。
林初五却不急,等林初七恢复过来,走到林哲洛面前,抬起下巴,目光如炬,一字一顿,“你确定真的是我偷了你家的鸡?”
“不……不是我确定……是……不是你还有谁?”
林公予何等聪明,见林初五的表现和林哲洛的反应便能猜到一二,咳了两声,“哲洛,除了鸡毛,你可亲眼看见,可还有其他证据?”
“没有!”林哲洛非常肯定,“我没有亲眼所见,可昨晚也没有其他人过来啊,又在她家里发现了鸡毛,不是她还有谁!”
林初五往前走了一步,死死盯着林哲洛,“照你这样说,我还怀疑你呢,偷吃了你老娘的鸡,把鸡毛扔在我家屋后,故意诬赖我!”
“没有!”林哲洛赶紧矢口否认,“我还要留着那只鸡下蛋,怎么舍得杀!”
“哦?”林初五似笑非笑,“整个林家村谁不知道你们夫妻俩好吃懒做,还贪便宜,谁知道你是不是嘴馋了突然杀掉,然后又后悔了想赖我!”
“你胡说!我没有杀鸡,是你偷的!”
“鸡毛就是证据,你扔到我家来的,鸡就是你杀的!”
“你偷的!”
“你杀的!”
两人争得脸都红了,林蒋氏趁林初五不注意,偷偷的捡起一块石头冲了上来。
“姐!”林初七眼尖,冲上来踹了林蒋氏一脚,把人踹翻。
这一脚带着为刚才莫名其妙被掐的恼意,用了力气,林蒋氏捂住肚子疼得好一会儿才能发出声音,赖地上不起来了,像孩子般哭闹,“杀人了!偷了我的鸡还想杀人灭口!”
现场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天啊!这么凶,不知哪家这么倒霉会娶到她!”
“太可怕了,回头我得通知一下我娘家,千万别跟林初七议亲。”
“我也一样,这还是女孩子吗?”
“林正朱的女儿没一个好的,都不能要!”
林初七气得眼睛红红的,但她就是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冲这些人吼了回去,“我嫁谁关你们屁事!你们说的人我还看不上!还是管好你们自己的女儿!”
林初五站到她身侧支持她,“说得对,我的妹妹这么优秀,她们口中的什么亲戚配不上你。”
出了这么大的事,
人群中,王莹莹捏着拳头,好几次往前走了一步,又退后。
这时,小木头从巷子口那边跑了过来,钻入人群中跑到林初五面前。
下意识担心小木头受到波及,林初五道,“小木头,你先去里正太爷爷家里,等会儿娘去接你。”
“不。”小木头掏出弹弓,煞有介事,“我与娘亲共存亡。”
林初五,“……”
不过小木头此言一出,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没那么夸张,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里正太爷爷,他会处理好这件事,会还我们一个清白的。”
“这话也就哄哄你。”
不仅林初五,林公予也想掐这只熊孩子!
林哲满也拨开人群走到林初七身边,“大姐、二姐。”
小木头看向围观的人,凶狠狠的说道,“我娘说不是她偷的就不是她偷的!你们谁再乱说是她偷的,我就去衙门告你们污蔑,让官老爷抓你们去坐牢!”
林初五,“……”
别看他人小,可说这话时的眼神是真的狠,明明只是一个小不点,却没人敢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和能否做到,仿佛话从他口中说出,就一定会做到。
现场顿时静了下来,小木头盯着一直往后退的林哲洛,哼道,“哲洛伯父,麻雀肉好吃吗?”
“你说什么?”林哲洛脸上的慌乱在场的都能看见,“我不懂你说什么?”
“前天我一共打了十只麻雀,你来偷走了一只,我在我奶奶屋子里量米煮饭亲眼看见的,你没看见我就以为我看不见。”
“你胡说!我也可以说我亲眼看见了你娘偷我家的鸡!”
“现在整个林家村的人都知道我手里的弹弓能打下麻雀,都知道只有我林勋木有办法搞到麻雀,你不否认吧。”
林哲洛拿不准小木头为什么突然这样说,支支吾吾,“我……我否认没用,你问他们。”
小木头还真问了那些围观者。
没人能猜到他到底想干嘛,纷纷点头,“老猎人看不上这样的小东西,好像也只有你要。”
“既然如此……”小木头盯着林哲洛,“你给我解释解释你屋后的麻雀毛是怎么回事!”
“你胡说,我明明把毛埋在……”林哲洛慌忙捂住嘴巴,他怎么就说漏嘴了!
“埋在哪里?”小木头笑嘻嘻的,换上一副天真无邪模样。
许多人觉得自己封魔了,看小木头竟有种看见了小恶魔的错觉。
“你框我!”林哲洛慌张看向林公予,“里正爷爷,不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我……”
“你偷了我家麻雀。”小木头冲他吼,“还把麻雀毛埋了!”
“没有没有……”
然不管林哲洛如何解释,看他的眼光都带着怀疑。
林初五从原主记忆里搜出一段:林哲洛有过前科,还不止一次,都是摸了别人家的鸡蛋,打碎了生吞,也被人看到过,他也死不承认,反正证据进了他肚子里,总不至于为了一个鸡蛋将他开膛破肚,一个鸡蛋总不至于真的闹上衙门,但从此他的名声就不是很好。
林蒋氏率先回过神来,指着林初五骂,“你们烂心肝烂肺的贱东西!现在说的是你偷了我家的鸡,不是你们家麻雀被偷的事!”
围观者只会煽风点火,只会人人神探。
“我也觉得这鸡就是他们家偷的。”
“不瞒你说,我也这样觉得,你没发现这段时间他们家突然有钱了吗?我怀疑啊,刘月娥和林哲希天天老早出去,表面上是去收粮食,其实偷了人家的东西!”
“你这么一说我也突然想起了,我也去挑过几天粮食的,为什么我没他们赚得多!”
“是呀是呀,一边收一边偷,偷得一斤就是三文多钱,偷两三斤谁会注意?十文钱就到手了!”
围观者越说越难听,林初七刚才被林蒋氏掐脖子都没哭,这会儿为娘和弟弟叫屈,哭着冲这帮人吼,“乱说什么!我娘和我哥都是老实人!”
“老实人会在父母尚在时闹分家?老实人会去做买卖?”
“对对对!做买卖的都是奸商!”
众口铄金,林初七只有一个人,纵使性格泼辣,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林哲满只有七岁,平时也不是话多之人,此刻紧紧捏住衣角,似困兽死死盯着一帮人。
小木头捡起一颗石子放入弹弓的皮子上,瞄准了林哲洛。
“啪!”正中左脸,疼得林哲洛叫嚣着要冲上来打小木头。
人多,小木头往人群里钻,弹弓又瞄准了林哲洛。
林公予头疼极了,低声对林哲满说了一句,“去祠堂拿铜锣来。”
小木头回头朝林公予露出大白牙,笑嘻嘻的,“里正太爷爷,我已经让小盼去拿了,估计快到了。”
话音落,一个小不点吭哧吭哧的扛着一个与他身高差不多的铜锣挤过来,“小木头!铜锣来了,我偷偷带出来的。”
小木头接过铜锣使劲敲,议论声才终于被盖住。
林公予从小木头手里劫走铜锣,“事情真相没出来之前,谁再乱说我做族规处理!”
家有家规,很多大家族有自己的族规,林氏族规不算多,但有一条是逐出林氏一族。
这个时代科技发展还落后,被逐出氏族的人属于下等人,下场一般都惨。
围观者终于安静下来,林哲洛脸色惨白惨白的,一双眼睛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鸡的确是他和媳妇偷吃的,不过不是杀死的,是得病死的,他们舍不得扔便炖了吃掉,不知怎么就想到把鸡毛扔到林初五家屋后,让她赔鸡,这样又有鸡吃又能赔到一只新鸡或者钱。
这事他夫妻俩昨晚偷偷干的,林蒋氏不知情。
他只出了一点小意外,林初五不可能怀疑到他头上,没想到林初五一开始就把矛头指向他。
现在还让小木头诈出他曾经偷麻雀一事,他开始害怕,害怕小木头要他陪麻雀,要他赔钱,林初五会去告他诬告,万一官老爷听林初五的,他岂不是要去坐牢?
林公予哼了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被揭穿?”
等到林初五和小木头出了堂屋,一屋子人竟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林公望一脸怒容瞪着林正朱,“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以前我是这样教育你的?”
林正朱恭敬的站着,微微低着头,“爹,五儿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老三,不管她以前和现在哪样,都是你教育出来的,都给我们家丢脸了!”郑绣花道,“里正说啊,以后平民也可以去考官老爷当了,我家功儿可是要去考官老爷当的人,她今天踹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孩子,还是以后的官老爷!”
林正朱觉得这话不对,但他不敢说以后能不能考上还是未知数,只是老实巴交的听着。
“那天族长说今年可能会大旱,粮食可能会减产,我托人说好了,下个月开始,你去采石场做工,一个月可以得三百钱。”林公望越看这个儿子越嫌弃,“好不容易有平民可以考官老爷的机会,我们家怎么也得抓住这个机会,不光功儿,以后利儿他们也要去念书,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的是,你要努力点。”
“那……”
林正朱想问老六和老大去不去,尚未出口便被林正望骂了回去,“我年纪大了,怎么也得留两个儿子在身边,没事你赶紧滚蛋,看见你烦!”
…
林初五重新去抠了一些青苔敷额头伤口上,刘月娥去打了点水给她洗了脸,眼泪直流。
“娘,别哭了,过几天就好。”林初五抱着小木头,趁他已经睡着,借着月光终于看到他的后背,满是淤青,有新的,有旧的,还有好几个伤疤,有三条平行的像是指甲抠出。
三岁多的孩子,怎么下得去手!
“我……”刘月娥抹了一把眼泪,“是我没用!”
“说这些没用,现实不相信眼泪。”林初五觉得她挺酷的,不知是不是被小木头传染了,“我不怪你。”
原主记忆里有个瞬间印象很深刻,刘月娥要比林正朱勇敢,当年她差点被浸猪笼,刘月娥直接扑到她身上,求所有人给她一个机会,解释她也是受害者,要不就娘俩一起死,两个身高体壮的女人愣是没能把她拖走,也因此常被郑绣花骂她不要脸,纵容女儿乱来。
“你不怪你娘?你有什么资格怪你娘?我们养你这么大,现在还要养你儿子!”林正朱在林公望那里受了气,语气有些冲,“你有什么资格怪我们!”
然而走到林初五面前,见到熟睡的小木头时,他放轻了声音,“五儿,你今晚不该那样对爷爷,明天去道歉。”
林初五看向林正朱,“我没怪你们,但我不会去道歉。”
“你当然不怪,你有什么资格怪?当年你未婚先孕,我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林正朱!”刘月娥突然的高声吓得小木头小脚惊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那件事是五儿愿意的吗?她好好的在家突然被掳走!要是我们也能住在正屋,有个好的门,她会被掳走?要是你这个爹有点用,会发生后来的事?为此我们受到的惩罚还不够吗?同样是儿子,看看你大嫂和六弟住什么地方?吃什么,再看看我们住什么地方,吃什么!这事当然怪你?怪你没用!连女儿都保护不了!”
刘月娥的怨气很重,吓林初五一跳,她一直以为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出嫁从夫唯唯诺诺,没想到刘月娥还敢跟林正朱闹。
林正朱低头不敢吭声。
刘月娥见好就收,从林初五手里抱起小木头,“先去睡,流了那么多血,好好休息几天,娘想办法……”
“娘,你还能想什么办法,外婆送我一窝小鸡仔,我和小木头天天捉虫子割草喂,好不容易喂大就被爷爷抢走了!”林初七特别不服气,“不然还可以炖了给姐姐补补!为什么不能怪他们?”
林初五饶有兴趣的望着这个瘦巴巴的妹妹,挺喜欢她的,很有辣妹的体质啊。
“走了,先去睡觉。”
都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说几句表达不满,见好就收,各自散去。
林初五没睡好,半梦半醒,前世今生,四面八方都是要打死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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