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敖念姬决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虐渣打脸一条龙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不负骤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尉迟乾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外头正下着雨。敖念在寝宫里看奶娘给刚刚三个月的小皇子姬启玉喂奶,自己歪在榻上看画本子。秋梨脸色灰败的从外头冲了进来,浑身都湿透了。敖念见她情绪不太对,微微坐起了身:“怎的这般着急?身上的衣裳都湿了。”秋梨浑身发冷,死死的盯着她,忽然间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尉迟老大人他月前在边关突发重病。”她眼眶里的热泪倏然落下,“已经薨了……”敖念手里的书卷应声落下,迷茫的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听不懂她说的话。“娘娘,您节哀啊……”秋梨正想上去劝慰,却不料敖念忽然间昏了过去。一炷香过后,姬决明匆匆赶来,彼时御医已经诊治过了。看着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的像是死了一般的敖念,他心中一阵绞痛。看向一边战战兢兢的御医:“皇后如何了...
《快穿:虐渣打脸一条龙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尉迟乾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外头正下着雨。
敖念在寝宫里看奶娘给刚刚三个月的小皇子姬启玉喂奶,自己歪在榻上看画本子。
秋梨脸色灰败的从外头冲了进来,浑身都湿透了。
敖念见她情绪不太对,微微坐起了身:“怎的这般着急?身上的衣裳都湿了。”
秋梨浑身发冷,死死的盯着她,忽然间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尉迟老大人他月前在边关突发重病。”她眼眶里的热泪倏然落下,“已经薨了……”
敖念手里的书卷应声落下,迷茫的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听不懂她说的话。
“娘娘,您节哀啊……”秋梨正想上去劝慰,却不料敖念忽然间昏了过去。
一炷香过后,姬决明匆匆赶来,彼时御医已经诊治过了。
看着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的像是死了一般的敖念,他心中一阵绞痛。
看向一边战战兢兢的御医:“皇后如何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是一时受刺激才会忽然昏倒,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嗯,你下去吧。”
将宫人都打发走,姬决明神色难名的在床边坐下,牵着她的手,静静的出神。
明明之前都预料到了,为什么现在见到她这样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还是觉得心痛难当?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到她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念念,你终于醒了。”他松了口气,关切的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敖念摇了摇头,嗓音沙哑的厉害,“陛下……臣妾的爹爹是死了吗?”
她的眼神空洞又茫然,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姬决明想起她平时爱笑,有爱耍小性子,越发看不得她这样的神情,心口憋的难受。
“念念,以后有朕陪着你。”他小心翼翼的拥她入怀,“朕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你别再难过了好不好?”
敖念不言不语,整个人像死了一样安静,只是那滴落在他肩上的热泪却像是灼烫的烙铁一样,落在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让他心神痛苦难安。
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后悔之前做的决定。
如果不杀掉尉迟乾,换一些更换和的法子,她也许不会这么绝望。
他想安慰她,但是却得不到丝毫回应,仿佛这个噩耗瞬间抽干了她所有的生机一样。
*
摄政王尉迟乾的死震惊了天下。
成败功过,盖棺定论。
对于这位功高震主手握权柄的异姓王,世人褒贬不一。
又说他狼子野心的,也有说他执政为民的,至于死因那更是众说纷纭。
不过,朝堂之上却是没工夫理会这些流言蜚语的。
那些原先站在摄政王一派的朝臣们惶惶不可终日,皇帝还没开始清算,自己先乱成了一锅粥。
互相攀咬的、急着辞官回乡的,花样百出应有尽有。
然而,面对这些,本来应该高兴的皇帝一派也是愁到不行。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的陛下已经整整三日没上朝了。
姬决明幼年登基至今十多年,罢朝三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若只是这样也便罢了,关键是他罢朝期间全都待在皇后的凤栖宫,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好不容易扳倒了尉迟乾,这可是千载难逢清算时机,应该趁此机会调查他结党营私、欺君罔上的各种罪状才对。
结果他却在这种外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陪在尉迟乾的女儿身边,这像话吗!?
不过说归说,但却没人敢站出来提反对意见。
先前上书提醒姬决明上朝,并且提议废后的大臣,如今已经被抄家革职下狱了。
从那之后,便再也没人敢开口提这件事了。
而等到姬决明开始上朝之后,却宣布了一件让朝野震惊的事情——
追封前摄政王尉迟乾为帝。
异姓封王本就是引起忌惮之事,如今又要追封为帝,这在历朝历代都从无先例的。
虽然人死之后,追封什么的也不过是虚名罢了,可这一波奇特的做法实在让姬决明的心腹大臣们完全跟不上思路了。
说好的恨之入骨?杀之而后快?
思来想去,他们把视线移到了皇后身上。
怎么想皇帝这都是被这女人蛊惑了吧!居然做出这么荒唐的举动!
可惜,不管他们怎么反对,姬决明还是坚持自己的做法,力排众议,将尉迟乾的灵位供奉在了太庙。
而这些纷乱跟敖念都没有关系了,她把自己关在凤栖宫里,整日一句话都不说。
姬决明想法设法的想要哄她说话,方法都用尽也收效甚微。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深秋时节,才终于有所好转。
阖宫上下的宫人们也都高兴的想哭出声。
皇后重病,皇帝暴躁,再加上摄政王……不,应该是武烈帝的丧期,宫里的气氛沉重到包括宫妃在内,没几个人敢大声笑闹的。
敖念开始出现在人前了,虽然整个人清减了许多,但精神还算不错。
朝臣们明显能够感觉到皇后病好之后,连带着皇帝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他们再也不用整天战战兢兢害怕触怒龙颜了。
就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觉得即将迎来王朝新篇章的时候,又出了一件大事。
初雪过后的第二天,姬决明病倒了。
他如今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正值年轻力壮,按理说就算是生病,也不至于会多严重。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包括姬决明自己。
敖念抱着已经开始一岁的小皇子姬元洲,浅笑着坐在他床边:“来,元洲,快跟你父皇请安。”
小小的粉团子很配合的挥动着小手,咯咯地笑了起来。
虽然这孩子天生残疾,并不得圣宠,但毕竟是第一个孩子,姬决明也并非全无感情。
“朕说了,你不必过来的,现在还抱了元洲过来,他太小了,小心给他过了病气。”
“无妨。”敖念将手里的孩子交给秋梨,“元洲就是想来看看您。”
姬决明病中脸色蜡黄,眼下也带着明显的乌青,不复过去的俊美。
一想到这里,敖念眼里不自觉带了几分惋惜,摸了摸他脸。
这个渣男现在居然连美貌都没有了,这可是他唯一的优点啊!
皇帝驾到,皇后不说恭敬行礼迎接便罢了,还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要是让外朝那些迂腐老臣看见了,怕不是要被气得上奏求废后了。
而这场面,凤栖宫的宫人们却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反正他们全当没听见,也不会有人有胆子敢私下议论。
就连姬决明都已经开始习惯她这越来越大胆放肆的言辞了。
毕竟是他自己宠出来的,没办法。
由着宫婢们伺候着解了披风,他无奈道:“全天下也就你敢当着朕的面说这种话了。”
“因为臣妾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呀。”
敖念一边说一边继续吃东西,无意间却扫到了一团黄绒绒的东西,实现不由得顿住了。
她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毛团子正在姬决明怀里瑟瑟发抖:“这是……”
“被你发现了啊?”姬决明笑了笑,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捞起怀里的小东西的前爪给她看。
大概是他抱它的姿势十分笨拙别扭,那小毛团似乎吓得厉害,噌的一下挣脱了他的手跑到了一边柜子后头藏着,再不肯露头。
姬决明没料到这样的场面,显然是有点怔愣,敖念看他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陛下,你好可爱。”
被自家皇后形容为可爱的姬决明苦笑道:“算了,能逗你开心也算是值了。”
敖念来了点兴趣,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糕饼了:“刚才那是什么呀?”
“那是最近柯北祯剿匪途中在山里发现的瑞兽,说是给你当年礼了。”姬决明理了理身上被小东西弄皱的衣服,“白色的老虎,可以说相当少见了。”
前段时间滇南匪患严重,便派了柯北祯前去剿匪,这次过年怕是不能赶回来了。
“白虎?”敖念眨眨眼,视线移到了缩在柜子边探头探脑的小家伙。
这种没开灵智的小东西,跟她印象里力大无穷、骁勇善战的白虎一族可完全不同。
“嗯,你整日待在宫里颇为无趣,养些小玩意也好打发时间。”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到时长大了拔了爪子牙齿,尽可像猫一样养在宫里,你可喜欢?”
敖念杏眼一弯,遮挡住了深处的情绪:“只要是陛下送的,臣妾都喜欢。”
周围不少宫人上前想要将小白虎从柜子后头抱出来,可惜那它却因为害怕而龇着小尖牙,还抓伤了一个宫人。
姬决明皱眉:“如今这小东西怕人的厉害,不如朕让驯兽师调.教几天再给你带过来吧。”
“不必。”敖念坐在榻上没动,美眸含笑的看向那小白虎,冲它勾了勾手指,“乖,过来。”
周围人也许发现不了她身上浓重的威压,但是动物的敏锐却让那小老虎害怕的哼唧了几声。
这小东西竟然还真顺从的走出来挪到了她脚边,甚至还讨好的伏趴在地面,用脑袋蹭了蹭她的绣鞋。
姬决明见状不由惊讶:“它居然肯主动接近你?”
“可能是因为臣妾长得太好看了。”敖念抚了抚如云的发鬓,“连只小白虎都不忍心对臣妾发脾气。”
这话若是被人说,或许还会被人暗地里嘲笑自恋,然而从敖念嘴里说出来,却只会让人觉得确实如此。
姬决明视线一点点描摹她的脸庞,眼中闪过一抹痴迷的光。
越是相处的时间长,他越是能感觉到他的皇后身上那种让人心惊的魅惑。
那是一种足以让后宫三千佳丽黯然失色的美丽。
自从皇后性格大变之后,他几乎再也没有去过别的妃子那里,整日宿在凤栖宫,甚至她表现的如此不耐烦都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
姬决明看着她弯腰抱起小白虎,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毛,幽深的眼眸里深不见底,“朕的皇后真是美的让朕有些不安了。”
“嗯?”敖念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陛下何出此言?”
而姬决明却没有回答,只是笑笑,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这个话题。
敖念一边抚着怀里的白虎,一边不着痕迹的勾起了唇角。
她想起了之前尉迟乾暗中告诉她的前朝动向。
姬决明已经数次推迟了剿灭摄政王府的行动,遭到了不少共同某事的大臣的谏言。
她搔了搔小白虎的下巴,眉梢眼角俱是笑意。
忍了这么久,终于快到收网的时候了,真是开心呀。
*
上元节夜里,宫中设宴邀请朝臣王公,断断续续下了好几日的雪终于是停了。
敖念一贯厌恶人多的地方,龙的嗅觉敏锐,越是灵魂肮脏的人类,身上的味道就越是恶臭难闻。
她在这个世界待不算久,唯有一个人的气味是她比较不那么反感的,那就是柯北祯。
在宴席上走了个过场,敖念就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带着秋梨离开了。
皇宫里有美酒佳肴、载歌载舞,但却并不能感受到真正的过年氛围。
她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听秋梨讲起一些民间过年的习俗和趣事,脸上若有所思。
等到她将来复兴龙族之后,要不要也定个类似于春节的节日玩玩?
龙族本来就族人稀少,经过那场浩劫之后,族人更是死的死伤的伤,跟灭族也没什么区别了。
敖念不自觉的抱住了双臂,过了厚厚狐裘,她也并没有感到多暖和。
看着远处来来往往忙碌着的宫人,她心情忽然低落了下来。
空荡荡的龙宫里,实在是太冷清了。
一边的秋梨看得出她兴致不高,担心之余开始说笑话逗她开心,只可惜敖念这会儿没心情去配合。
两个人越走,周围人就越少,最后竟然走到了冷宫附近。
就在她意兴阑珊准备回宫的时候,不远处树后一闪而逝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敖念脚步一顿,黛眉轻扬,对秋梨道:“本宫的手炉忘在宴席上了,去拿回来。”
这里离宴会不算近,她们出来的时候又没有带别人,这会儿身边只秋梨一个伺候的,她犹豫道:“这……您自己一个人奴婢不放心啊。”
“怕什么?本宫就在这附近等你,去吧。”
宋氏拍着胸脯保证:“娘娘请问,但凡民妇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
“你从小看着本宫长大,应该还记得当年本宫从外祖家归来遇刺的事情吧?”
宋氏一愣,脸色微微变了:“这个、这个民妇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不至于吧,那可是柯将军进王府的那年,您连这都忘了?”
“哎呦,年纪大了,现在是越来越老糊涂了,经常丢三落四的,以前很多事都印象模糊了。”宋氏欠了欠身,“您这问题,民妇可能没法解答了。”
“是这样啊。”敖念惋惜的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
然而,还没等宋氏松口气,只听她自言自语道——
“就是不知道郑家村这老地方您还记不记得?”
“郑家村?那是民妇的家乡,自然记得。”宋氏不明所以,“皇后娘娘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宋氏原姓郑,就是这郑家村里出来的。
敖念笑笑,亲切的拉过宋氏的手,低声道:“那你还记得郑冲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宋氏先是一愣,随即触电一样抽回了自己的手,脸皮不可控的抽了抽。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太过于惹人怀疑,这才僵硬的赔罪:“皇后娘娘恕罪,民妇不认得这人。”
“哦?”敖念饶有兴致的观察她闪躲的表情,“你们同村,竟然不知道他吗?”
“娘娘说笑了,郑家村人不算少,民妇也不是谁家都认识的,也可能是太多年不回去,都给忘喽。”
“既然不记得了,那要不要本宫再给你提醒一下?”
敖念歪了歪头,食指轻点红唇:“你跟郑冲当年珠胎暗结生下的暖情,想起来了没?旧日情郎总该记得吧?”
这妩媚含笑的声音听在宋氏耳朵里却犹如地狱之声。
她张口结舌,背上一层冷汗冒了出来,整个人瞬间从刚才的当皇帝丈母娘的美梦里惊醒了过来。
眼前的皇后跟刚才一样笑的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可此刻看起来却让她不寒而栗。
这……这还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王府小姐吗?
“皇后娘娘!”宋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顿时就下来了,“民妇年纪轻轻便死了丈夫,一个人带着女儿守寡十几年,一直恪守贞洁,求您明察!”
“你不必如此激动,本宫问清楚,也是想要心中有数。”
敖念亲自上前将她扶起:“毕竟暖情若是真的成了宫妃,这身份低微倒是次要,可若是被人查出来是你红杏出墙的奸.生子……”
宋氏当然知道若是承认了会有多大的麻烦,于是要死了不松口:“暖情的的确确是我们老宋家的种啊!那个什么郑冲,民妇根本不认识!”
若是真的查出来个什么不利的消息,别说当暖情封妃没戏,恐怕就连王府都不会放过她们母女。
毕竟她们之所以能在王府过这么多年的好日子,全是当年宋丘用一条命换来的。
宋氏神色不定,心慌的厉害。
她现在不确定皇后到底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她到底目的是什么。
她只知道面前的这个一身尊贵的女人深不可测,再也不是过去在王府那个能让她拿捏糊弄的大小姐了。
“宋氏,你若是对本宫也不说,那本宫可没法保你。这里没别人在,本宫不妨与你实话实说,否则你们母女定然有性命之忧。”
敖念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摄政王如今已经开始调查了,若不是不想让暖情被你这糊涂事牵累,本宫也不需要特意召你进宫。”
鉴于以往的对原主又蠢又好糊弄的印象太深,而且原主也的确把暖情当做亲姐妹看待,宋氏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并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假。
然而与人私通,给自己亡夫带了将近二十年绿帽子,这事儿不管怎么说都是极不光彩的。
更何况她一把年纪了,这事情着实丢人。
但如果这事情真的被摄政王查出来,以他的暴脾气可能真的会当场杀了她。
见宋氏心绪不定,敖念趁热打铁:“你若是说出实话,本宫还能保你一命,这都是为了暖情的前程,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宋氏左思右想,一咬牙还是点了点头,小声道:“皇后娘娘,求您替民妇保守秘密啊,当年、当年民妇跟那郑冲确实有过一段。”
“那暖情到底是谁的女儿?”
“按月份来算……应该是郑冲的。”宋氏硬着头皮回答,“实在是宋丘他常年征战在外,民妇太寂寞了所以——”
敖念拍拍她的肩膀,止住她的话头,笑容可亲:“你不用说了,本宫懂。”
这时,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屏风后头传来,宋氏不由一愣:“什么声音?”
“没什么。”敖念的视线扫了一眼屏风,轻描淡写,“本宫养的两只猫不听话了,改天阉了它们。”
屏风后头瞬间安静了下来。
宋氏现在也没心情关心猫怎么样,急忙问道:“娘娘,千错万错都是民妇的错,但这些暖情都不知道啊,您一定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多提携她——”
敖念没心情继续听她扯皮:“本宫现在只问你一句,暖情是不是郑冲的女儿?”
宋氏声音瞬间低了下去,嗫嚅了半天,才脸色惨白的开口:“……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敖念满意的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早这样不就好了?你放心,本宫不会告诉别人的。”
“多谢皇后娘娘,那摄政王那里就劳烦您多费心遮掩了。”
“好说,现在咱们都在一条绳上了,先前那个问题,你总该记得了吧?”
宋氏眼神一闪,张了张嘴:“当初的确是您让人救下的祯儿。”
敖念以袖掩面,用以挡住嘴角遮掩不住的笑意。
计划进展的太顺利,一番哄骗威胁之下,宋氏总算是全招了。
这老女人贪心有余,脑子却不够用,这下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不过,戏还没演到最后,她得让该听见这话的人好好听听,看看这些年眼盲心瞎帮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狗东西。
宋氏没有注意到,她每说一句话,暖情脸色就更惨白一分,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
她要是翻身无望,死无葬身之地,那这里头一定有她娘的一份功劳。
暖情神情隐隐绝望,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拉住宋氏的手臂,对敖念赔罪:“娘娘,奴婢娘亲山野村妇,不善言辞,奴婢这就带她下去,以免污了您的耳朵。”
再让宋氏在这里乱说话,她真的不确定现在喜怒无常的皇后会做出来什么事情。
说着,暖情拽着她的胳膊就要把她拉下去。
而宋氏完全体会不到女儿的用心良苦,一把挣脱开来骂道:“你这孩子,皇后娘娘还没发话呢,你先埋汰起自己亲娘了!”
她对敖念的印象还停留在王府时期那个好糊弄又天真的大小姐。
以前仗着有恩于尉迟乾,在王府风光惯了,时不时就要拿这恩情出来说事。
“以前是本宫思虑不周全。”敖念叹了口气:“暖情处处为本宫着想,本宫觉着让她给她个位分,好像也并不过分。”
“娘娘您的脾气够好了。”宋氏闻言立刻涎着脸:“说句僭越的话,您对待暖情那是当亲姐妹一样,都是自家人,若是能给暖情封个妃子当当,您遇事也有个帮衬的人。”
还自家人,这宋氏真是一点不见外。
敖念暗自好笑,面上则稍显犹豫:“你说的也是,本宫在宫里无亲无故,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扶自己人上位,不过……”
“不过什么?”宋氏心里一喜,急不可待的追问。
敖念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本宫有点事情想跟你单独聊聊,就谈谈以后暖情怎么帮本宫。”
“好好好,娘娘只管放心,暖情这丫头别的没有,就是一心一意向着您呢!”
秋梨情绪早已稳定了下来,见状十分机灵的上前挽住了暖情的手臂:“织锦坊送来了新的花样子,宫里的姐妹们都有,咱们去挑挑。”
暖情当然是不愿意走的,她心里七上八下慌得厉害,也不知道敖念到底要问什么,她哪里敢走!
然而架不住秋梨力气大,态度又强硬,直接将她三两下拽了出去。
殿门一关,室内便只剩下敖念跟宋氏两人。
敖念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宋氏,你在王府待了这么多年,过得可还好?”
“托娘娘和王爷的福,有十二年了。这些年太平安康,不说多富贵,起码衣食无忧,民妇一直感恩于心呢。”
宋氏拿手绢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睛,唉声叹气道:“谁让民妇家里那个不争气丈夫的死得太早呢,不过他能为了王爷死,那也算是没白活这一辈子了。”
敖念闻言笑了笑,视线在她头上手上的金玉首饰上扫过。
别说一般的小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也断没有会给丫鬟仆妇穿金戴玉的道理。
若是那宋百夫长还活着,恐怕也买不起这些个贵重饰物。
“是不算多富贵。”敖念惋惜,“宋先生去的早,父亲也时常惦念他,愧疚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女。”
“王爷宅心仁厚,能让民妇这孤儿寡母的有个落脚之处就已经够了。”
“唉,每次忆起旧事,本宫都十分怀念,只可惜困在深宫里,想回家也不是时时能回得的,终是不得自由。”
敖念放下手中的茶盏,杯底与金丝楠木的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响声:“本宫越是想念幼时的日子,越是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不够好,苛待了暖情,连带着柯将军都对本宫十分疏离。”
宋氏微愣,心下了然。
皇后这是见柯北祯如今炙手可热,所以想要借着她这个义母搞好关系?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心里生出几分得意。
她早年死了丈夫,被迫守寡,又带着个拖油瓶,算是命运坎坷了,好在如今苦尽甘来了。
“祯儿那孩子性子向来清冷,但外冷内热,王府也算是对他有养育之恩,他都记着呢。”宋氏讨好道,“若是将来娘娘有用的上的地方,他必不会推辞。”
“柯将军盖世英杰,将来还要指望他领兵保卫家国,若是我们一起的那些个小误会能解除,本宫也算是少了一个心结。”
“那是自然,民妇回去之后跟他说说,改天让他来亲自拜见娘娘。”
过去,人人都道宋氏命不好,可现在看起来,她才是那个能得意到最后的人。
她干儿子如今是人人巴结的禁军统领,将来打仗还得指望他呢,自然是前途无量。
她女儿以后进了后宫也必然受宠,若是肚子争气生下一个皇子,到时候母凭子贵,想法子争一争后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么一想,宋氏心里头激动万分。
敖念取下手腕上的一串流光溢彩的多宝手钏,朝她招了招手:“你来。”
宋氏一看见那手钏,眼珠子像是长上了一样,转都转不动,听见吩咐更是快步上前,脸上的贪婪根本遮掩不住。
那模样看了实在让人发笑,敖念拉过宋氏的手,将那手钏带上。
“好歹本宫过去也喊你一声婶婶,咱们自家人,日后可要多走动走动。”
“是是,娘娘不嫌弃的话,民妇天天来都行,别的不会,给娘娘解闷还是行的。”
敖念被她逗的掩唇而笑,杏核似的美目里越发勾魂摄魄:“好,那本宫若是无聊了,就还你进宫好了。”
两人东拉西扯的闲聊着,敖念歪在凤椅里头,面带浅笑,时不时的瞥一眼不远处那扇屏风。
“这皇宫里的泼天富贵寻常人想都不敢想。”宋氏喜滋滋的反复摩挲着手钏,“娘娘真是好福气啊。”
“你是不知道这宫里的人心复杂。”敖念勾唇一笑,“危险呐,往往都在水面下头藏着呢。”
宋氏跟着唏嘘了几句,接着就开始各种明示暗示,想让敖念把她女儿抬成妃嫔。
“可以是可以,反正便宜谁不是便宜?倒不如给自己人。”敖念意味深长道,“不过在这之前,本宫有件事儿想确认一下,还希望你能够解答。”
这是一招不行,再换另一招?
“陷害的手段还挺多啊。”敖念挑了下眉,“搜本宫的寝宫,你这个狗奴才有资格吗?”
李胜心里清楚,如今是拼死一搏了,此番若是扳倒皇后,死的就是他,他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娘娘,您若是心中没有鬼,还会怕搜查吗?”
姬决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当今皇后的寝宫是你想搜便搜的?”
李胜被吓得立刻噤声了。
“若是今日不让搜,是不是就成了本宫心虚了?”敖念言笑晏晏,“行,本宫就满足你,但若是搜不出什么东西——”
她轻扣桌面的指尖顿住,周身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本宫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伏跪在地上的李胜稍稍松了口气,继而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还好他们有想后招,那些信都是事先就放好的,原本只是为了更加落实私通的罪名,如今竟然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只要搜出来,皇后必然说不清楚。
然而,等到负责搜查的人来禀报结果的时候,李胜却傻眼了。
“没有?”他拉着前来禀报的侍卫的衣袖,“怎么可能会没有?!
“本宫行得端走得正,子虚乌有的东西,自然搜不出来。”对于这个结果,敖念毫不意外:“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用来污蔑她的信,早就被她找出来烧掉了,他们自然搜不出来。
“本宫来这里的时候,一路上都有值夜的宫人看到,都可以作证,岂是你能随便攀诬的?”
先前她去冷宫之前,本来就是先来的这里,然后偷偷溜去冷宫的。
有人看见她带人来阁楼这里,却没有人能证明她去过冷宫。
大概也是没能料到她早有防备,李胜跟暖情在没抓到她现行的情况下,还暴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都是、都是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李胜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娘娘饶命啊!”
“想让本宫饶你一命?可以啊。”她微微弯下腰,“把你背后指使之人供出来吧。”
李胜顿了一下,神色几经变换:“此事是奴才一人所为,跟别人无关。”
敖念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倒是个痴心的,就是不知道那位是不是跟你一样呢。”
说完,她也不等李胜反应,直起身朝姬决明道:“陛下,既然事情已然水落石出,这人交由臣妾处置,可以吧?”
姬决明点点头,柔声道:“自然可以。”
“那便先将他关押起来吧。”敖念施施然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臂,歪了歪头,“毕竟李胜如今也算是暖情的……未婚夫?臣妾总得好好盘算怎么处理。”
如今姬决明这一趟已经有了意外收获,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他也不想要再继续追究了。
他摸摸她的头:“你高兴便好。”
李胜被带下去之后,室内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敖念两只眼皮又开始打架了,睁都睁不开:“臣妾好困呀……”
如今已经是深夜了,这边的阁楼偏僻,平日鲜少有人来,是没有烧地龙的。
冬夜里,单靠着炭盆取暖就显得有些不那么暖和了。
姬决明将她抱在怀里,用身上的狐裘披风裹着两人,下巴放在她发顶上:“困了就睡吧。”
“陛下跟臣妾一起睡吧,那样就不冷了。”她强自睁开眼,用柔媚的腔调撒着娇,“臣妾可以给您暖床呀。”
暖床两个字带着暧昧的意味,成功的让姬决明的眼神暗了暗。
这会儿外头的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很快就要到上朝的时辰了,
“你睡吧,朕就不睡了,过会儿就得上朝去了。”他揉了揉太阳穴。
一听他这么说,敖念眼皮终于睁开了些,用手指帮他轻轻揉按着额角:“您睡会儿吧,眯一会儿好受的多,等会儿臣妾叫您。”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叫朕?那朕可能真的要早朝迟到了。”
“您不信臣妾呀?”
她撇撇嘴,强势的拉着他的手臂将他带到塌边躺下,顺便盖好被子。
“好了,陛下快睡吧。”她坐在塌边,还用手拍了拍被子,仿佛哄小孩睡觉一样。
姬决明愣了好一会儿,嘴唇动了动,到底是没再说什么,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结果可想而知,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说是要叫起床的敖念就已经趴在塌边睡着了。
而躺在床上的姬决明这时只能无奈的睁开眼,无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把她抱上了床。
他也是最近才发现,他的皇后怕冷的厉害,到了冬天极为嗜睡。
若不是事先骗她喝下了避子汤,他可能都要以为她是怀孕了。
他一手撑着头,侧躺在她身边,细细的打量着这张足以倾国倾城的脸。
幼时,她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锦衣华服的千金小姐,天真愚蠢,长得不错。
而现在,她就像是破茧而出的蝴蝶一样美的让人无法忽视。
论起改变,应该就是从进宫之后才发生的。
也是因着这样的改变,他对她的兴趣如今越来越大了。
思及此,姬决明眼神一暗。
身为一国天子,他从来不会缺女人,但是相对的,他身边完全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感情也是稀少的可怜。
这样也好,一个合格的帝王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
可以说,她是他最不能动心的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慢慢下滑,流连于那白腻的脖颈。
血管轻微的跳动触着他指尖,如此脆弱,又如此让人着迷。
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尉迟乾的女儿就会死在他手里,他也会减少一个未来可能存在的弱点。
“摄政王府灭门……吗?”他声音极轻微的呢喃着,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兴味的笑。
大概是脖子上不断收紧的力道惊动了熟睡中的敖念,她皱着眉哼唧了两声,嘴里模糊的说着什么。
姬决明这才松开了手上的力道,长眉一挑,微微俯身凑近她,想听清她在嘟囔什么。
而当他听清楚那红润的唇瓣一开一合间吐露的梦中呓语时,不由得一愣,神情复杂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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