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奴婢的确冤枉!奴婢不敢做出这种事呀!送来给小姐的药,奴婢绝对没有调换过!”张妈妈吓得一张脸都惨白了,手脚不干净事小,可要是担上个要害死主子的名头,那……
“在老夫人面前,还敢狡辩!?”慕长歌唇角用力一抿,急切道,“老夫人,您绝不能信了这刁奴的话!”
“说什么送来的原本就是这样,这怎么可能?从小只要我生病,最担心的就是母亲,母亲怎么会送来这些劣等的药材?难道母亲会希望我这病,永远都好不起来吗?”
老夫人望向张妈妈的眼神,越发冰冷厌恶,“换了小姐的药,又来栽赃夫人,你这做奴才的,胆子竟比主子还要大!来人,把这刁奴先关进柴房,明早断了她一双手!”
“冤枉!老夫人!奴婢是冤枉的!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张妈妈浑身颤栗了起来,牙齿不断磕碰在一起,咯咯作响。
慕长歌哀哀叹气,望着张妈妈,眼泪便又流了下来,“现在才求饶,还有什么用?你也真是好生糊涂,伺候了我这些年,我几时薄待过你?真要是有了难处,只管同我说就是,我怎么会不给你通融?”
“可你倒好,偏偏就让鬼迷了心窍!我念着旧情,拼了命地想把你从鬼门关往回拉,但你非要闷声不吭往死路上走,这让我如何救你!?”
张妈妈身子猛然一震,似醍醐灌顶般猛然瞪大了眼睛。
撞见了一线生机的张妈妈,奋力挣扎着,扑倒在慕长歌眼前,痛哭流涕,“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什么都招,只求老夫人能饶了奴婢这条命!”
张妈妈脸色灰白一片,粗糙的手哆嗦着抬了起来,颤颤巍巍地指向了大夫人——
“奴婢敢以性命担保,这些都是大夫人命人送来的!奴婢就算有本事换了小姐一根人参,难道还有本事把所有的药都给换了吗!?”
大夫人眉峰隐隐一挑,狠狠一拂袖,“当真是越说越离谱!”
生死关头,张妈妈哪顾得那么多,抖着嘴唇,“这些年,要是没有大夫人的允许,奴婢怎么敢用那些霉了的东西给小姐煎药?老夫人,奴婢也是被逼的,奴婢不敢反抗大夫人啊!”
老夫人脸上已是阴云密布,万万想不到,原本只以为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做了点见不得的人的丑事,如今竟还牵扯到了慕府的当家主母!
慕长歌微微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张妈妈,“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母亲她最疼我,怎么会真舍得慢慢毒死我!?”
“难道你以为,我们都是那么好糊弄的么!?无凭无据,你对母亲的栽赃,我们绝不相信!”
慕长歌这委屈辩驳,如一根带着倒钩的钢针,扎进了大夫人心底,又狠狠往上一挑,挑的她五脏六腑都乱了位置,冷汗一阵接一阵的往外窜。
好个小狐媚子,大夫人心底一惊,这哪里是在为了她辩驳,分明是在引着老夫人去彻查!
盯着那张即便哭红了眼,也还是分外惹人爱怜的小脸,大夫人只觉得恨到牙根都在发痒。
太大意了,自己竟被这么个小蹄子给摆了一道,真是太大意了!
大夫人狠狠一咬牙,汹涌怒火自心底耻辱窜起,这回是自己小瞧了这小狐媚子,只不过,只凭这么一个刁奴,就想要扳倒她这当家主母,未免太过天真!
狰狞怒意,就在别人谁都瞧不见的瞬间,闪过了大夫人那张慈悲和善的脸。待她转身望向老夫人时,竟缓缓闭上眼睛,一语不发,默默跪在了老夫人身前。
老夫人一个愣怔,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