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战事如期而起,本该由我父亲与贺九思领兵出征,赵煊这几日一直宿在宫中,得了先机,主动请缨讨伐贼寇。
陛下下旨贺九思与赵煊同去,而调我父兄去了北地。
我替他披戴盔甲,不忘叮嘱:阿九当心,赵煊此行必作妖。
我知。
沈家与贺家交情日密,陛下防备起来,真正该防备的却日日放在跟前。
乔薇得了新身份,隔三差五便陪太后在宫中走动,来去自如,窃取的情报也比之前多多了。
我拿着手中的密信冷笑。
这是我醒后做的第二件事,密切监视乔薇的一举一动。
她是敌国细作,一直在幕后做推手。
与其他潜伏在朝中的细作联手,里应外合,一点点瓦解我朝国力,这其中便有吏部尚书。
当年沈贺两族灭族之日,便是她母国筹兵南下之时。
直到敌军兵临城下,赵煊依旧死不悔悟而后做了十年亡国奴。
我顺着前世记忆碎片一点点挖到她的行踪去向,费力截到这封密信。
乔薇的动作比预想的要快,也很聪明,趁着赵煊打仗不在皇宫的绝妙机会,动手除掉另一位最有竞争力的端王,又将卫王摘得一干二净。
如今宫里只剩下一个不堪大任的羸弱小皇子。
他们行的愈多,落到我手的把柄愈多。
如今该向我父兄坦诚我与贺九思的筹划了,我以为说服他们会很艰难,没想到出乎意料的顺利。
他们在去北地的路上遭到多次暗杀伏击,朝廷明明知道,却充耳不闻。
此次北去,更像流放。
无故寒了众将士的心。
朝廷王公贵族良田豪宅享之不尽,父兄粮饷都发不出来,只得自己凑钱补贴,陛下还觉他们私吞了不少,睁只眼闭只眼不追责便是洪恩。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父兄他们都知道,只是一直在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