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的面容覆盖着一层橘色的光晕。
“夫人真美。”
我微微一笑,上辈子没什么交集,只觉得这人生的好看,有志向。
身上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
如此放松下来,却也这般没脸没皮。
我将盖头收起,一股脑的脱掉大红的嫁衣,头上隆重的发饰依次取下来。
我自顾自的做完这些。
便去熄蜡烛。
他终于沉声开口,“夫人,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
我装作没听见,熄了灯。
耿凛显然有些气恼。
他上了床,在我身边翻来覆去。
“夫人。”
他靠近我的耳畔。
“何事?”
我睡意朦胧的声音。
我知道他是要提醒我合卺酒还没有喝。
刚才透过桌上铜镜看见他盯着那酒杯。
可是今日折腾了大半天,身子乏的很。
实在不想再沾酒。
我闭上眼,翻了身,与他背对背。
很快进入了梦乡。
不知几时,天外刚刚泻入一丝微光,我转身,忽然看见他醒着,但是脸色很难堪。
像是一个晚上没睡。
我又假装闭上眼。
他忽然扯着我,“夫人,夫君想喝酒。”
他的声音温软的,真像是嫁人的小娇妻。
他把我拱痒了,便起身去倒酒。
一身单薄衣衫透过光烛隐约看见其如玉的长身,不免脸上微微一红。
他瞧在眼里,他一手拿着我的手,另一只手端着将酒杯放在手中。
“喝了合卺酒才算真正的夫妻,夫人既然娶了为夫,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看着他如玉的容颜说着浑话,刚才的一点心痒也冷静下来。
为了他睡的踏实,我笑着仰头喝下。
第二日,我便散发出去消息,重金请名医。
请名医只是个噱头,要的是他半年后能在外人面前站直了身子。
半年后,他从卧室去了书房。
他说春闱必得状元,才对的起我为他前前后后的打理。
我也不打扰他,除了晚上,我们几乎没什么交集。
这天我正在房间里描摹一个画本。
杏黄就面色匆匆的跑了进来,说是耿凛在外面买书时救了从桥上掉下去的一个姑娘。
这姑娘感恩他相救,要以身相许。
我揉着眉心。
若不是耿凛假装生病多年,光是以他的容貌都少不得姑娘芳心暗许。
他现在身子恢复,能文能舞,少不得招惹些小妖精。
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横竖他是入赘,娶不进来。
只是杏耿下面说的话却让精神起来,那姑娘是周青。
周青与耿禁的婚事就在明年。
估摸着上次在我院子说的话让两人之间起了纷争,这么些日子都没有出现。
还以为她收了心。
怎的现在又开始生事端。
听说,边疆又有动乱,耿禁被皇帝派去戍边了。
也怪不得,她现在胆大起来。
我胡思乱想着,就听见又有消息传来。
耿凛在书铺与老板吵起来,说他偷书还把人家书店给烧了,被抓去衙门了。
我忙放下笔,赶了过去。
顺天府的大人看到我,比较客气,将事情的经过讲了。
原来是耿凛在书铺了买了不少书籍,可半路的时候发现老板给打包错了书,便回去讲理,老板不承认,耿凛便擅自将书铺里的书打包了一份。
这才闹到了衙门。
我走到掌柜的旁边,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抖。
我注意到他口袋里有一根金光闪闪的簪子。
立刻知道了原因。
我对顺天府尹行了一礼,“大人可否容我问两句。”
这掌柜的后面的靠山是翰林院的大人,顺天府尹正不想夹在里面为难。
笑容可掬的点头。
“是有人指示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掌柜兜里那根金光闪闪的簪子是去年蓝玉首饰铺的镇铺之物。
耿禁退了我的婚之后,特意送给周青的定情物。
“你若不承认,我便让我蓝玉铺子的老板亲自来看看,你兜里的东西可真是出自他们的铺面,再问问,是卖给了谁,怎么到了你兜里。”
我言辞凿凿,但掌柜的本就心虚,我这边气势一压。
接着就跪下磕头,说是有人给了他一百两银票并且保证赔偿所有损失让他这么做的。
耿凛拎着书第一次没有直接回书房,而是到我的房间。
“半年后就是春闱了,你说你要考个状元回来的。”
这半年,除了大婚那夜,他有些出格。
后来见我不喜,便少说了许多浑话,大部分时间泡在书里。
我们之间,算的上相近如宾。
似是做了不对的事,他眼神定定的,落在我的脸上。
向我迈了一步。
“我见有人从桥上掉下去,便去救了,不知道那人是周青。”
我继续描摹着画本。
“这种事以后小心些,你在府里读书不出门,有些人总是另有心思,此事罢了,我相信你,快去读书吧。”
周青无非是想等耿凛入了狱,才详装把他救出来。
走的就是女版的英雄救美。
当时她勾搭耿禁的时候,用的这手法。
不过,她晚了一步。
耿凛顿了顿,却伸手猛的将我拉近怀里,“我是你的夫君,你就一点都不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