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这样想着。
用他这个狗男人来换我回家,也不冤。
可怎么让他心甘情愿听我的,代替我入画,成了我日日思考的难题。
这一日我又在窗边发呆出神。
“奴婢亲眼看见那小蹄子了,长得确实不赖,听说还会下棋呢!”
跟在我身边的绿袖眼眶红红的,连捧着茶盅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夫人,您就不恨吗?”
“恨?
恨有什么用?”
我不在意的笑了笑,执起茶盅低头抿了一口。
屋外有人通报,“爷回来了。”
进来的是我那便宜夫君钱竹之,一袭银丝镶边的锦袍,好一派风光霁月的模样。
可我却知道,他刚从外室那里来,身上还有淡淡的桂花香。
“这段时间可累煞我了,夫人也不倒杯好茶来喝。”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绿袖就撇了撇嘴。
“爷自有喝茶的去处,何必来夫人这里讨。”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了钱竹之领口处未及隐藏好的暧昧红痕。
想来是和美娇娘鏖战了一番。
钱竹之见我们目光有异,忙掩实了衣襟,挂上了不自然的浅笑。
“哪里的茶有夫人这里的好喝呢?”
就在此时,八宝斋的掌柜送了账本过来。
这时我才知道,钱竹之订了一副八百两的金凤攒珠头面。
我把账本扔给了他,他一瞧脸色霎时间惨白。
“你们店里是怎么办事的,我如何订过这样贵的头面了?”
他说得义正言辞,可却一直眨眼努嘴,显然是想让小厮偷偷处理此事。
八宝斋的掌柜看看他再看看我,大声“哎哟”了一气儿,连忙说自己糊涂了。
钱竹之单怕露馅,连忙寻了个由头带着小厮出门销账。
绿袖看了气得要死,“夫人,我看这头面八成是那个小蹄子订的,您怎么不细细拷问呢?”
“细细拷问又有什么用?”
我让底下人吩咐厨房上菜,“若是真闹出来,岂不是要被逼着接人进府?”
绿袖颦了颦眉,“难道就由得他们这样嚣张?”
那自然不是的,我想要这个渣男死。
晚饭摆上来,都是我爱吃的菜。
绿袖瞅了瞅院门,“咱们不等等爷么?”
我夹了块水晶珍珠鸡,让绿袖也坐下吃。
“别等了,他不会回来的。”
掌灯时分绿袖走了进来,“夫人,苏大夫来信了,说您要找的人已经找到。”
我卸罢残妆,吩咐绿袖第二天早日叫我起来。
既然人已经找到,那么事情就已经有了些眉目。
只是我仍旧不得安枕,一躺下魂魄就飘飘荡荡的入了画。
这一次钱竹之带着他那千娇百媚的小娘子换了个玩法。
竟直直开了侧面的窗户,让那小娇娘扶着窗棂颤颤巍巍。
“钱郎你真坏呀,这要是被人瞧见可怎么好?”
这不已经被人瞧见了?
我坐在画里没来由的想笑。
那小娇娘连肚兜都落了地,钱竹之就任由她大咧咧的敞着。
“别害臊,这两边的小厮我都给放了假,你便是喊破了天也没人知道。”
我又被迫听了一夜的墙角,终于等来了天亮,等来了和苏大夫的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