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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娇妻心尖宠大妞钱二贵大结局

烽火逐三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出了赵家的院子,钱家娘子掏出帕子仔细瞅了瞅,眉开眼笑的,自己随便做个证,得了个帕子,可真划得来。见儿子还在别人门口晃来晃去的,想起刚刚的事,嘴角耷拉下来。“来来,你过来。你说你,今天到底又是那根筋抽抽了,整那么一出。别人家的事,关你什么事?”钱家娘子想起来就有气,伸着手就上前来揪。搁平时,钱二贵早跑了,今日似乎有些不灵活,脸色也不太好,不过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一把挥开母亲的手,吼道:“我的事,说了你也不明白。”转身跑的飞快,一头扎进了自己家。留下钱家娘子,呆愣了半天,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你都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你还有啥事我不明白。”又看了看手上白得的帕子,很快恢复了喜笑颜开。好在,大妞还是比较幸运的,一切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她顺利被牙...

主角:大妞钱二贵   更新:2024-12-09 1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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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大妞钱二贵的其他类型小说《农家娇妻心尖宠大妞钱二贵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烽火逐三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出了赵家的院子,钱家娘子掏出帕子仔细瞅了瞅,眉开眼笑的,自己随便做个证,得了个帕子,可真划得来。见儿子还在别人门口晃来晃去的,想起刚刚的事,嘴角耷拉下来。“来来,你过来。你说你,今天到底又是那根筋抽抽了,整那么一出。别人家的事,关你什么事?”钱家娘子想起来就有气,伸着手就上前来揪。搁平时,钱二贵早跑了,今日似乎有些不灵活,脸色也不太好,不过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一把挥开母亲的手,吼道:“我的事,说了你也不明白。”转身跑的飞快,一头扎进了自己家。留下钱家娘子,呆愣了半天,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你都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你还有啥事我不明白。”又看了看手上白得的帕子,很快恢复了喜笑颜开。好在,大妞还是比较幸运的,一切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她顺利被牙...

《农家娇妻心尖宠大妞钱二贵大结局》精彩片段


出了赵家的院子,钱家娘子掏出帕子仔细瞅了瞅,眉开眼笑的,自己随便做个证,得了个帕子,可真划得来。

见儿子还在别人门口晃来晃去的,想起刚刚的事,嘴角耷拉下来。

“来来,你过来。你说你,今天到底又是那根筋抽抽了,整那么一出。别人家的事,关你什么事?”钱家娘子想起来就有气,伸着手就上前来揪。

搁平时,钱二贵早跑了,今日似乎有些不灵活,脸色也不太好,不过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一把挥开母亲的手,吼道:“我的事,说了你也不明白。”转身跑的飞快,一头扎进了自己家。

留下钱家娘子,呆愣了半天,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你都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你还有啥事我不明白。”又看了看手上白得的帕子,很快恢复了喜笑颜开。

好在,大妞还是比较幸运的,一切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她顺利被牙婆卖进了伯府。

金州镇承恩伯府

刚买进来的小丫头要规矩没规矩,话也不会说,不好直接用的,总要放在外院叫妈妈们管教管教才好给府里的主子用。

如今府里总共三个主子,伯爷、夫人和少爷,人丁并不兴旺,用起人来自然讲究。像大妞这样刚入府的,哪里轮得到他们来服侍主子,其实就是服侍下面的人的。

新人入府,参差不齐的,训话免不了。这不大妞她们几个一同进府的丫头,在花园里排成一排,外院的刘妈妈正在训话。

“不管你们之前是个什么出身,爹娘干什么的,进了伯府,从今往后,就是伯府的人了,之前的那些事,乘早断了干净。从今日起,你的一切就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伯府的主子们,你们要心里紧记,是伯府给了你们活下来的机会,以后要忠于伯府,忠于主子。”

“这个时候,你们只要回答一个是,其他的一概不用答,也不要再问什么问题。这就是伯府的规矩,以后再细细的教你们。”

小丫头们也是第一次见这阵仗,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回道:“是”。

刘妈妈见了,点了点头,看来新来的丫头都比较服管,自己管起来也轻松些。招了招手,叫过来一个丫头,耳语了一番,转身说道:“现在你们跟着这个姐姐去领你们的名牌,今后就是你们的名字了,除非主子重新赐名,以后那就是你的称呼。今日先安顿下来,明日开始学习府里的规矩。”

“是”声音还是有些参差不齐,毕竟没学过规矩,刘妈妈稍稍皱了皱眉就松开了。

大妞跟着队伍领了自己的名牌。一个黑木牌,上面写着两个字,她也不认识。不过她此刻是非常满足的,拿着名牌,摸了又摸。在家里,只有三弟有自己的名字,其他姑娘都是按大小那么叫的。现在她也有名字了,虽然字不认识,好歹也有名字了。

跟着前面的姐姐,穿过了几个回廊,才来到自己的住处。一路上,大妞也不敢说话,低着头,眼睛偷偷地四处看。这个伯府真是又大又漂亮,屋子里还有屋子,山啊,水的,居然都在院子里。

“这就是你的住处了,赶快收拾收拾,明日戴好名牌,穿府里的发的衣裳,要开始学规矩了。”领头的姐姐交代完就走开了。

“是”大妞回了一声,就在屋里看了起来。

屋子并不太高,是常规的下人房,一个大通铺,上面有四个位置。临窗还有个木桌,上面有茶具,可以喝水。靠墙还有一个柜子,显然是给丫头们放东西用的。虽然屋子不太大,但四个人用,也算宽敞了,原先在家里,也是姐弟四个住一个屋,和这里不能比。

总之,一切都很满意。大妞拿着包袱,一屁股坐在了中间一个铺上。

“哎,这个妹妹,这是我的铺,你换个地方坐吧,那边没人。”一个和大妞差不多身量的姑娘赶忙跑了过来,大妞才发现屋里还有两个人。靠里的位置都已经被她们选了,只剩下靠窗的两个位置了。

“哦,对不住,我刚来,不知道呢。”大妞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那个姑娘撇了撇嘴也没再搭话,跑到一边和另一个早到的姑娘讲话去了。

收拾衣服的时候,发现柜子的上面两个已经被占了,大妞叹了口气,蹲下身把包袱放进了下面的一个柜子里。心里琢磨着,先到先得,无可厚非。在这个伯府,要想不吃亏,看来以后有什么无主的东西,得乘早占了才好。

最后进来的是一个小丫头,身量稍矮一些,长相比较普通,并不像大妞这样明艳。大妞看着,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本来大妞选的铺位是靠窗偏中间的铺位,看这个丫头身量这么小,担心她挨着窗子睡病了,和她换了铺位。小丫头受宠若惊的,一直道谢,管她叫姐姐。

夜晚很安静,小丫头们都有些睡不着,大妞也不例外。她已经翻了好几次身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外过夜。过往种种,爹、娘、二妞、三弟还有小妹,都从眼前划过。她心里明白,如今,她已再无退路,只能一步步在伯府扎下根来。

第二日,大妞就得知了自己的名字,翠丫,虽说不太好听,但比起原先来,大妞还是很满意的。“翠...丫,原来名牌上的那两个字念翠丫。我认得字了,嘻嘻”大妞小声笑着,一边学规矩,一边心里偷偷高兴。没想到,她这辈子还能认得字,虽然这两个字,也是她唯一认得的两个字。

之前发的名牌小丫头要挂在胸前,都是生面孔,方便上面认人。每日里,除了学习行、止、跪、坐、站的姿态,行礼的规矩,回话的规矩等等,小丫头们还要帮外院干些杂活,比如清扫落叶,去门口传个话,花园里拔草什么的。总之她们是府里最底层的丫头,谁的话都得听。


“闹了半天,你这说了等于没说,什么叫愿意配合我?”公子苦笑了下,心里又气愤又无奈。

“就...是,公子想轻松的说话,不要拘谨,奴婢就轻松的说话,不讲规矩。”想起刚刚和公子谈话,他似乎没有不高兴。海棠含含糊糊地,将这个“配合”二字解释了一下。

“好吧,勉强算你了解了一二。”公子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能轻松的说话,也算是进步了。

低头看海棠还趴着,他又有些气愤了。

“不是说轻松的讲话么?为何还跪在地上。”

“奴婢这就起来。”海棠闻言,立刻笑着站了起来。

公子见,海棠果然转换的很快,没有刻板的回“是”,这点还是比较满意。打算,今天先放过她了。

“我的茶呢。”公子勾了勾唇,靠在了床头,继续看起书来。

“茶来了。”海棠小步跑了过去,重新到了一盏,递给了公子。不过这次她没有硬等着,而是等了一会就拿了回去,放回了凳子上。

“你怎么不递过来?”公子问道。

“奴婢刚刚递了,公子没接。”海棠照实答道。

公子心里想着就着手喝,当然不会伸手接过去。闻言挑了挑眉,说道:“现在换日常拘谨的样子。”

海棠只好撇了撇嘴,再将茶递了过去。

“公子请喝茶。”

公子就着海棠的手喝了一口,勾了勾嘴角。“不错,继续。”

“是”海棠又将茶水添了添,递了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海棠的腊梅树开花了,一团一团紧紧地挨着,花瓣层层叠叠,嫩黄中微带紫红,如戴着面纱的少女,朦胧而神秘。

因为枝条没有修剪的很整齐,完全是让它自己在长,有部分枝条搭在墙上伸出了院外,一串串的,寒风袭来,随风摇曳,远看似挂角的风铃,轻盈而柔美,静听却无声,只能嗅其浓且清的香味。

海棠每每看着这一树摇曳生姿、香浓味久的腊梅花,就会觉得自己之前每天辛苦的浇水是值得的。但是又有些可惜,这一树这样漂亮而又香的花,过了花季就要白白的凋谢了,要是能换成银子就好了。

“海棠姐,你在看什么呢?”小黄花老远就看见海棠站在树下,也不怕冷,跑了过来。

“呀,这花可真香啊。”黄花吸了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快后退了几步,捂着嘴,准备打喷嚏,等了半天,一点要打喷嚏的意思也没有。

黄花有点不敢相信,为什么自己对这个香味没反应呢?她又往前凑了凑,还使劲地吸了一口,真香啊,这下应该打喷嚏了吧?过了半晌,还是没反应。

黄花干脆走到了树边,抓住一条树枝放到鼻子跟前嗅了嗅,等了半晌,还是没打喷嚏。她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

海棠在旁边,顺利地被黄花的样子逗笑了。“小花花,你在干什么,呵呵,真好玩。”

“海棠姐,我对香味敏感的毛病,不药而愈啦。”黄花高兴地跑了过来,抱着海棠转了个圈。还伸手摘了一朵腊梅花,插在了头上,好像是要告诉所有人,她已经成功地战胜了香味。

“海棠姐,我好看吧。”黄花戴着花高兴地在海棠面前转了个圈。

“嗯,黄花戴黄花,非常不错。”海棠戏谑的说了一句,稍稍地显摆了一下自己刚学没几天的文采。

“海棠姐,你取笑我。”小黄花自然是听出来啦,佯装着生气,跺了跺脚跑远了。

回屋的时候在回廊遇见了喜鹊姐姐。

喜鹊姐姐平日里爱用香粉,黄花每每见了都是要躲远些,今日因为自己的毛病不药而愈了,就没刻意躲开,还特意走到跟前行了个礼。

谁知,喜鹊走了没多远,“阿嚏”,黄花就打起喷嚏来,一个一个打个不停。回屋时,黄花的小脸已经垮了下来。

原来自己的毛病并没有好,但是为什么对这腊梅花不敏感呢?难道这就是自己和腊梅花的缘分。

等海棠回了屋子,黄花已经拿着一小撮腊梅花等了她许久了。

“海棠姐,我对其他香味都敏感,闻不得,唯独可以闻这腊梅香。我刚刚仔细看了看,这腊梅花瓣带腊质,真的好特别哦。”

“小花花,你来了。我看看,真的哦,有点硬硬的,像我们平日里戴的绢花。”海棠也拿起一朵腊梅仔细看了起来,提到绢花,海棠突然眼前一亮。

“小花花,你说我们如果把这些腊梅花做成绢花,会有人喜欢吗?”海棠拉着小黄花的手问道。

“这真花做成绢花,自然是好看,还有香气,如果是我我也喜欢,况且我也闻得。就是不能反复的戴,时间一长就枯萎了,如果花银钱有些浪费,我会舍不得。”小黄花一语中的,说中了要害。

“确实,但是怎么能让她不枯萎呢,或者等它枯萎了也还能带就好了。”海棠闻言皱了皱眉,低头思考起来,不一会,她使劲拉了拉黄花的手说道。

“咱们后门不是总有货郎过来卖绢花吗?每每好的都让人挑了去,那些不太美的,就十分便宜的捎带着卖了。”

“嗯,我们还一起买过。四十文钱一朵,一百文能买三朵。就是那些绢花有好有坏,没有太多时间挑。每次都次随便挑一朵,一段时间后就不大喜欢了。”黄花拿起食指放在嘴里咬了咬,说道。

海棠想了想,跑到自己的柜子里翻了翻,抱出一个匣子,拉起黄花就跑。

“走,我们去看看,那个卖货的来了没?”

“海棠姐,你慢点,你这是要干什么。要买花吗?”黄花边走边问道。

“嗯,黄花你说我们府里一百个丫头有没有?就算没有八十个也是有的。每个人每个月应该都会买花戴...”海棠一边走一边嘀咕起来。

“海棠姐,你真要买花啊?”黄花见她在旁边开始一边走一边算了起来,问道。

“等一会,买了再和你细说。”海棠似乎算明白了,突然转头看着黄花,眸中闪着亮光,似星辰入海,浩瀚中带着璀璨。

黄花一下子愣住了,过来半晌才回答。“好”

终于到了后门,一问才知,卖货的不只一个,大概每月月头,月中,月末都会有人来叫卖。

今日刚月初,估计过两日,就会来了。


回了屋里,海棠伺候公子的时候,一看到公子的脸,脑海里总会想起下午听到的画面,海棠就浑身不自在了。

端茶也端不好了,磨墨也磨不好了,就找书的时候反而是最自在的时候,不自觉地就慢了许多。

这一来二去的,公子这边也觉出不对了。

海棠今日是怎么了,上午还好好的,自从和春桃一起去泡过茶回来就怪怪的。眼神四处游荡,但凡自己看过去,头就扎的很低,还总是走神。

等春桃一个人在屋的时候,公子终于憋不住,问出了口:“春桃,下午泡茶的时候,你和海棠在一起吗?”

“是的,公子。”

“那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回公子,并无什么奇怪的事,奴婢只是和海棠说了下等婢子走了后她会做的事。”春桃笑了笑,答道。

“哦,那她怎么怪怪地...”公子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噗”将入口的茶水都喷了出来。

这个春桃,怎么什么都讲。

“你都讲了?”公子似乎还不死心,特意问了一遍。

公子问的应该是守夜的起身的事吧?春桃想。

春桃先是疑惑地看着公子,后郑重其事的点了下头。“嗯”

公子吐了口长气,抬手捂住了头。

哎,都怪自己,没有提前打招呼。这个海棠升了大丫环,慢慢就要接替春桃手上的事。春桃当然得和她讲了。自己怎么就忘了这回事!

公子想着,狠狠地拍了两下额头,耳朵也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海棠下了值,哪儿也没去,径直去找了喜鹊。

“喜鹊姐姐”海棠进了喜鹊和春桃的屋子。

“是海棠妹妹啊”喜鹊惊讶地转过头来,脸上还带了丝欣喜。

喜鹊见当值的时间要到了,正在梳头,今日出门时见了海棠头上的花,如今回来,看到自己这里的绢花,如何看都不顺眼了。找了几枝比了几次都不好,正愁着,听见了海棠的声音。

“喜鹊姐姐,在梳头呀。”海棠寒暄道。

“嗯,正在选绢花。”喜鹊转过身去,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她想问来着,但素来好面子,又拉不下脸。

“我看看”海棠走了过来,看了看喜鹊的匣子,说道:“喜鹊姐姐生的好看,我看这里的绢花配着差了一点,我这里有一朵正好相配。”说着拿出了自己的匣子,打了开来。

喜鹊果然看了过去,又伸手进去挑了挑,拿出一枝在头上比了比,然后插了上去,勾了勾嘴角。

“你这绢花多少钱?”

“五十文一枝,喜鹊姐姐眼光真好,挑的这只比我头上的好了许多呢,我这个只值四十文。”海棠笑了笑,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上的花。

“我看你的上面还加了真花。还挺香的。”喜鹊又说道。

“姐姐您挑的那个也可以加真花,只用十五文钱,可以加五朵,我这头上只有三朵。”

“这个现在就可以加吗?”喜鹊又问道,显然是对加真花有意的。

“最快要明日才行,这个需要点功夫。”海棠解释道。

“这样啊...你再给我拿一枝,加了真花,明日送过来,今天这只也要了。”喜鹊想了想,又照了照镜子,说道。

“一共一百一十五文。”

“那我头上的这只,以后可以再加真花吗?”海棠要走的时候,喜鹊又问道。

“可以,姐姐你什么时间要加,随时找我,第二日加好了送过来。”

“好。”喜鹊对着镜子照了照,再没有说话。

本也没有多深的情谊,海棠也识趣地收了银钱,装好喜鹊选好的花,没再多言语,离开了屋子。

看了看匣子里剩下的九枝,海棠皱了皱眉。这个院子里除了紫云,好点的丫环,基本都买过了,至于太太院子里的她不常来往也不认识,等好好想想怎么卖才好。

黄花那边却是带来了好消息,她带过去的八枝三十五文的花,已经全部卖出去了,四十文的花也卖了有十枝。还收了十枝旧的绢花,说是加真花,抵的。

海棠看着黄花打开的空匣子傻了眼。

没想到啊,看似月钱最少的杂活小丫头,居然这么能买。

海棠刚刚掉下去的信心,一下子又捡了回来。

二人聚在一起,算了算这两天的成果,海棠拿出了纸张,简单记了下来。

“五十文的花,六枝,三百文;四十文的花,十枝,四百文;三十五文的花,八枝,两百八十文。加真花的,四十五文。一共是一千零二十五文,还有十枝旧绢花。”

“海棠姐,这才几天,我们花出去的银钱都回来一多半了。哈哈。”黄花闻言一跳,叫了起来,开心地不得了。

“是啊,前面这几天,我们都是找的熟悉的人,所以更快些,也算是不错了。”海棠看着刚刚计算出来的成果也会心笑了,不过想到后面,还没有好的办法,微微皱起了眉。

“接下来,我们要去卖的是厨房,浆洗处,还有太太院子里。前面两个地方,直接去问倒是可行,就是太太的院子,必须有个突破口才行。”海棠沉吟道。

“你还记得厨房烧水的刘婆婆吗?”提到厨房,黄花的心思一下子飘远了。

“是给我们烫伤膏的那位刘婆婆吗?”海棠依稀有点印象。

“对,就是那个婆婆,那年你生病,多亏了她呢,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照顾你,她还把灶房让给我晚上烧水,刘婆婆是个好人。”说起刘婆婆,黄花陷入了回忆中。

“那年我烧的迷糊,竟然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事。这又到冬天了,也不知刘婆婆是否过得好,我们该早些去看看她的。”海棠并不知其中缘由,如今得知,说到刘婆婆不自觉地带了些羞愧。

“不若,我们现在就去吧。”

海棠从来都是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想到了就要马上干。

“嗯,早些去,还能帮着干些活。”黄花也不遑多让,大家都想到了一起。

二人结伴而行,很快就到了厨房。

刘婆婆还是老样子,窝在角落里。厨房进进出那么多人,没有一人搭理她。


“听说你们院子里的海棠姐姐,找公子求了个恩典,把一个叫黄花的小丫头弄进来了?”见云儿虽没应,耳朵却支楞着,平儿接着说。

“要说你们院里的海棠姐姐,还真是了不得呢!前些日子公子宴客,可是大出风头!”

“可不是吗?不然能是屋里的大丫鬟吗?”云儿听到平儿出口夸奖海棠姐姐,想到自己和海棠的关系,与有荣焉,忍不住出了口。

“她当了大丫鬟?什么时候的事?”平儿闻言一惊,这可是有用的消息。

“虽然...现在还不是,但公子现在最看重她,迟早的事。”本就是瞎说,云儿慌乱地眨着眼睛,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平儿笑了笑,心中已然明白,看来是这个丫头胡诌的。不过,看来以后要多和这个丫头来往了,顺便探听点院里的消息也是好的。

“哎~你在院子这么久,和海棠姐姐关系应该亲近的,是吧?”平儿又说。

“海棠姐姐人好,和我自然是亲近。等等,这关你什么事?”这一问正中云儿的下怀。云儿和海棠关系好,正得意,找不到地方说。云儿不自觉地搭起了话,方才觉出不对来。

“听说那个新来的黄花以前救过海棠的命,你说...是她们亲近一些还是你们亲近一些?”平儿虽轻声软语,却一针见血,直中要害,扎进了云儿心里。

“她刚来,海棠姐姐不过还她的恩情罢了。再说,就她那样,脓包胆小,海棠姐姐要她有什么用?”云儿虽说面上怼了回去,心中却怎么也平静不下去了。

黄花来的那一日,海棠眼里的笑容深深触动了她。

平儿见她的神色,知道刚刚的问题起了作用,笑了笑,最后轻声靠在云儿耳旁说了句话,紧握了一下她的手臂,转身走了。

走的时候,十分悠闲,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还不忘抬起自己的左手,用右手习惯性地抹了抹指尖,自言自语道:“哎呀,我的手上的倒刺,怎么越来越多了。”

云儿看着平儿的背影,想起刚刚她留下的话。

“我这里有秋儿的把柄。你明着靠海棠,再和我合作,暗中控制秋儿,以后就能在院里如鱼得水。想好了,亥时到花园的竹林等我。”

这些话若星星之火,点燃了云儿心中似乎早已掩息的欲望之火。

它又在心中跳跃、扩大,最后化成一条巨龙咆哮而来,将理智吞了个干净……

。。。。。。。。。

胸有成竹的平儿分开后在路上慢慢地走着,心中为自己刚刚的老成,有几分骄傲自得。脑海中慢慢回忆起自己刚进府不久的事。

当时她还是小丫头孩子学规矩,被太太房里的紫云姐姐要了去。

紫云是太太的陪嫁,余妈妈的女儿,从小长在太太身边,虽说年纪小,只是二等丫头,却是得太太信任。在府里仅次于主子,府里的妈妈们都会给她几分颜面。

紫云姐姐安排给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新进府的这些丫头里找,有长得齐整,身段好的要盯牢。

虽然不懂紫云姐姐要做什么,但安排的活她还是要干。

老天有幸,恰好,长得好身段也好的丫头,正好在一个屋,倒也省了她许多事。那段时间忙完手中的活,就去盯着。

有一天早上上工的路上,见到秋儿古古怪怪地在树林里逗留了一会。她循着位置找去,在地上捡到了一截带有血迹的树枝。后来就听说,屋里的翠丫发热了,她觉得此事不简单,将这截树枝呈给了紫云姐姐。

紫云姐姐拿着树枝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屋子里的窗子,笑了,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后来,紫云姐姐听说翠丫发热好些了,摸出袖口里的那些树枝,摸了摸,将树枝还给了她,还安排给她一个活。

活很简单,就是在上工的时候偷跑回去,用那个树枝将窗户撑开一条缝,在下工之前将树枝拿回来。

平儿用树枝撑开窗户,从缝里看见铺上熟睡的翠丫,猛然一下,什么都明白了。原来,翠丫是这样生的病。

后来,她眼见着翠丫病情加重被移了出去。

她在心中暗自胆寒,紫云姐姐只是随便推波助澜了一把,就差点要了一个丫头的命。

再后来,起风的晚上,她见到秋儿背着茗儿去了花园,她一路偷偷跟着,直到秋儿回去。

这件事对她的震撼太大了,她没有告诉紫云,潜意识害怕紫云知道了,又会弄出更大的事。只是放在了心里,总想着关键的时候说不定能用上。

自从公子选了丫头,紫云姐姐就安排她去公子的院子探听消息。

可是主子的院子,消息哪有那么好探听。丫头们大都不会私下说主子的事。

如果三天不能有什么消息,回去之后,紫云姐姐总会让她跪着,用个细细的藤条抽打她。听说这样又疼又看不出伤。

实在没办法她才找出了当年的那截树枝,塞给了秋儿,指望通过这件事能威胁秋儿,把自己弄进公子的院子,顺便帮自己探听消息。

谁知秋儿也不知如何了?明明刚开始起了作用,后来竟然完全不受她的威胁,连人也见不着了。

前段时间,海棠大出风头,得了公子的赞赏。紫云姐姐不知为何,突然又打了她。这次打非常重,她差点没疼厥过去。

在最后一刻,她突然明白了,紫云姐姐做这一切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她爱慕公子。

她要用她所精通的方式扫清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

而自己,则是她扫清障碍的刽子手。

夜幕降临,平儿提前来到了竹林,她找了地方藏了起来。以她的经验和对云儿的了解判断,云儿十之八九今晚会过来。

平儿耸了耸肩,松了松胳膊,背上的伤还在疼,时刻提醒着她,就算猜到了紫云的目的又如何,还不是得帮她做事。

只要太太在府里一家独大,余妈妈就不会倒,余妈妈不倒,紫云就永远不会倒,论权力,论计谋,她都飞不出紫云的手心。所以,还是乖乖干活吧,希望今晚能有进展。


秋儿在脑海中搜索着那个丫环的身影,突然她记了起来。

那个丫环,不就是之前在花园,唤紫云去太太院子里的那个传话丫头吗?

那她给我这截树枝,是什么意思?

我的事情,只有她知道,还是紫云也知道?

如果紫云知道了,是不是太太也知道了?

想到这里,秋儿有点瑟瑟发抖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平静下来。

不对,太太应该还不知道!不然,不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太太一旦知道了,指定早就发落我了。

想到这个关键,秋儿偷偷松了口气。

算了,不管了,明日找她问问,看看她有什么目的。

如此想着,收好树枝,秋儿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刚起身,不用等秋儿去寻,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

“秋儿姐姐,外面有个丫头,说是有事找你。”云儿一早就传了话进来。

“好的,我马上出去。”秋儿收好树枝,急匆匆地出去了。

远远的,在院门外。秋儿一眼就认出来,就是那个丫头。

“这位妹妹,你是?”虽然昨晚大概猜到了她的意图,秋儿还是故作不知地问道。

“秋儿姑娘,我是平儿啊,你怎么把我给忘了。我们两个既然这么有缘,可不要生疏了才好。”

平儿满脸笑容,好像和秋儿认识很久似的,熟络还亲近。眼睛却冰冷而锋利,直盯着秋儿,话里有话。

“你昨日给我一截树枝做什么?”事情没戳穿前,秋儿不准备自己承认。

“秋儿姐姐,你不觉得它很眼熟吗?这可是你用过的呢!”平儿也不甘示弱,继续说道。

“是的吗?这树枝太平常了,是我用过的吗?我都不太记得了,呵呵”秋儿心中一紧,面上却装作礼貌地笑了笑。

“姐姐真的忘了吗?那我帮着姐姐回忆一下。”

平儿说着,故作神秘地凑了过来,在秋儿耳边轻声说道:“据说,有一年冬天,姐姐屋里的海棠姐姐生了场大病,差点没了呢!”

“你有什么目的?”平儿已经说到了这里,秋儿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闻言阴沉了脸,小声问道。

“也没有什么大事。公子的院子太热闹了,平儿最喜欢热闹了,秋儿姐姐和我这么有缘,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平儿退了回去,又笑了笑,说的云淡风轻。

秋儿一瞬间明白了,这个平儿想以此为胁迫,要进公子的院子。可是,目前她也是刚刚在院子里站住脚,在公子面前还没有那么大的情面。

“这个事情,我哪做的了主?”

“做不了主,不是可以想办法吗?”

平儿似乎一点也不急,抬起左手,右手抹了抹左手上的倒刺,漫不经心地说着。

“哪能那么快有办法?这又不是小事。”秋儿有些急了,被人逼着做事真的有些难受。

“我又没催你,你慢慢想,不过...在此之前,你要把院子里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我。”平儿接着说。

秋儿闻言一惊,这个平儿为何要打探公子院里的事情?她不是只是想进公子的院子?难道还有什么大的企图?

“主子的事情可不容窥探。你这是要我偷偷传递消息,公子知道了可了不得。”秋儿话里带着几分不情愿。

“秋儿姐姐,你要搞清楚,我不是在求你。”平儿闻言冷下脸来。

“那个事,还有别人知道吗?”秋儿没办法,把柄让人家捏着,只能松了口。

“这个你放心,目前只有我知道。不过,以后就不知道了,这得看秋儿姐姐你怎么做了。”平儿仗着自己手里握有秋儿的短处,一步也不退让,步步紧逼。

“我明白了,你等着我的消息。”秋儿心里气的不行,还从没有被这样逼迫过,面上强压着,丢下一句话,转身飞快地进了院子。

此事就此告一段落,秋儿以失败结束,最终答应了平儿的要求,但她并不甘心。

晚上的时候,秋儿一直在琢磨。

这个平儿太不简单了,要我传递消息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真的要和她合作吗?

秋儿心里十分清楚,一旦她迈出了第一步,后面就会和平儿裹挟在一起,说也说不清了,只能一步一步被她牵着鼻子走。

她又拿出了之前的树枝,慢慢摩挲起来。突然目光一沉,坚定了起来,似乎打定了主意。

“就这么办!”

秋儿小声的念叨了一句,接着突然出了声。

“海棠妹妹。”说着身子转向了海棠那边。

“秋儿姐姐,你还没歇息啊。”海棠正迷迷糊糊,还没睡沉,被秋儿叫醒了,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秋儿闻声也立刻坐了起来。月光冷清地从窗户中透了过来,映出了她的单薄而瘦小的身影。既然做了决定,秋儿往前一俯身,顺势跪趴在了铺上。

“海棠妹妹,姐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是姐姐对不起你,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自责。”秋儿低着头,声音从伏着的身体两侧传了出来,带着些许低沉的呜咽,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地清晰。

“你这是做什么?”秋儿突然这样,海棠先是被吓了一跳,也跟着跪在了铺上,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之前你生病,其实是我一直鬼迷心窍,开了窗户。我只是让你遭点罪,没想害死你的。”秋儿接着说,此时才将事情的原委解释清楚。

海棠恍恍惚惚有觉得自己病得蹊跷,来的还急,但从没有想过是有人故意为之。毕竟她那时候刚来府里不久,一向待人也和善,并没有和人有过什么仇怨。

和秋儿也只是一些口角上的小矛盾。因为那个,秋儿烫伤了手,她和黄花还专门去求了伤药,可惜后来自己生病,伤药没来得及送出去。

“难道你只是因为打热水我没让黄花帮你?呵呵”海棠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以为的小事,原来在别人心里未必是小事。

“可是秋儿,你怎么能这样?你因为此事对我有怨言,可以找个地方,我们好好理论,犯不上做这样的事。”海棠气愤地说,她最不喜欢大家因为一点点小事做阴损的事。

心里在为秋儿痛心。因为一点点小事,放任自己,不值得。还好,现在她现在知道错了,也算迷途知返,没有一步步迷失进去。

海棠不知道的是,因为一点点小事,有人已经失去了生命,而有的人已经永远回不去了。

“海棠妹妹,你会原谅我的,是吧?”

秋儿鼓起勇气揭穿真相后,心绪有些激动,眼前浮现了那日晚上茗儿得知时,坚决的态度,有点害怕。

现在海棠那样的气愤,她担心海棠和茗儿一样,要去告发自己,两只手下意识地慢慢握了起来。

“你不会告发我的,是吧?”

海棠一直没有应声,秋儿握紧了拳头,跪在铺上,一步一步向海棠移了过去。而海棠,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秋儿的异常。

“海棠妹妹,最后问你一遍,你不会告发我的,是吧?”秋儿心中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人也到了海棠跟前,双眼通红,嘴也咧开了。

海棠此时才终于回过神来,被眼前的秋儿吓了一跳,笑了笑。

“秋儿姐姐,你怎么了?我干嘛要去告发你。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我不是也没事么?我刚刚只是有点为你痛心,毕竟那么小的事,不值得。”

“是啊,如果时光能倒流...就好了。”

秋儿喃喃道,心中拉紧的弦,一下子松开了,人也如泄了气般滑坐在了铺上,松开了拳头。一行眼泪顺着眼角慢慢地流了下来。

是啊,刚刚她又想起了茗儿,想起了那个晚上。

还好,海棠并不是茗儿。

果然,她之前在被子里琢磨的没错。

平儿,恐怕你也没想到,我会主动承认吧?

想到此处,秋儿慢慢勾起了嘴角,低头的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秋儿和翠丫、黄花一起生活了几年,二人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早就心中有数。而平儿,一看就不简单,况且她的身后也是一团迷雾,常识告诉她,应该离平儿远一些。

“秋儿姐姐,你怎么啦?其实...你不用那么伤心,我刚刚不是说了原谅你了。”海棠这才发现秋儿的面色灰白,像失去气力一般,瘫软的靠在墙边。眼眶还有些发红,满脸的泪水。

海棠心里觉得有些异样,觉得秋儿的反应也太激烈了,有些奇怪。

不过这种奇怪是一瞬间,从心中划过,并没有深思。

她找来帕子帮秋儿擦了脸,扶她躺了下去。

并软语劝到:“秋儿姐姐,你不用太自责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在没有造成什么伤害。现在我也好好的,只要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就成了。”

帮秋儿盖好被子,看她稍稍平静了下来,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突然被抓住了一只手。

“那以后,若是有人拿这个事来说事,你可一定要帮我。”秋儿瞪圆了眼睛,盯着海棠。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放心吧,我是苦主,我都不在意了,旁的什么人和这事又有何相干?”海棠看她那惊慌的模样,笑了笑,应了她。

秋儿这才勾了勾嘴角,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海棠叹了口气,心想,如果海棠是当时向她告知原委,估计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痛快的原谅她。

时间已经悄悄把那些伤痛磨平了。而她,也不负当时的稚嫩。心态也成熟了许多,很多以前愤愤不平的事,现在也能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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