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三郎魏染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品大臣的福妻又掉马啦全文》,由网络作家“南城十三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金煜抱着木盒,在苏瑜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掀开帘子,一脸冰霜的唐轩逸端坐正中央,他的视线落在那个木盒上。还没等他开口,唐金煜已经巴拉巴拉说起来。说了木盒,又说对魏染的看法,接着便是流水账一般的款款而谈。唐轩逸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倒了温水递过去,唐金煜喝了水继续巴拉巴拉,一直说个没完。直到夜幕时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唐金煜才停止。“八叔,我是不是话太多了?”“没有。你愿意分享故事,我很乐意听。”听到这话,唐金煜笑的眉眼弯弯,捧着茶杯喝水。“八叔,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吗?”唐轩逸接过他手中空了的茶杯,认真地点头。“此后,八叔不会再丢下你,那些琐事都处理完了,从今往后,我们都听你的。”唐金煜歪着头,好好思索这句话的可信度。舔了舔嘴唇,眨眨眼...
《一品大臣的福妻又掉马啦全文》精彩片段
唐金煜抱着木盒,在苏瑜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掀开帘子,一脸冰霜的唐轩逸端坐正中央,他的视线落在那个木盒上。
还没等他开口,唐金煜已经巴拉巴拉说起来。
说了木盒,又说对魏染的看法,接着便是流水账一般的款款而谈。
唐轩逸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倒了温水递过去,唐金煜喝了水继续巴拉巴拉,一直说个没完。
直到夜幕时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唐金煜才停止。
“八叔,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没有。你愿意分享故事,我很乐意听。”
听到这话,唐金煜笑的眉眼弯弯,捧着茶杯喝水。
“八叔,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吗?”
唐轩逸接过他手中空了的茶杯,认真地点头。
“此后,八叔不会再丢下你,那些琐事都处理完了,从今往后,我们都听你的。”
唐金煜歪着头,好好思索这句话的可信度。舔了舔嘴唇,眨眨眼说道。
“八叔,那些怎么能是琐事呢,如果那些都算是琐事的话,那什么才是重要的事呢?”
“你开心,才是要紧事。”
唐轩逸说完率先下马车,随后抱着唐金煜进客栈,苏瑜在主子的授意下,连忙抱着木盒跟上。
吃过东西,梳洗后歇下,等唐金煜睡熟了,唐轩逸才打开木盒。
《商君书》?
《资治通鉴》?
《儒家经典》?
……
一共十本书,每一本都有详细的注解,还有一些批注。
批注者——养猪截书人!
大致翻阅,又看了看密探传回来的情报。
唐轩逸情不自禁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魏染,看来,我还是太小看你了。你当真只有九岁?”
木盒里的十本书,有两本是魏染自己收集整理编撰的。其余的都是现成的,她不过就是把文言文翻译了一遍,做了批注。
唐轩逸合上木盒,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招来苏瑜,问了一通情况后,又叫来密探下了新的命令。
至此,以魏染为中心,与之接触的人都成为了重点监视对象。
殊不知已经被盯上的魏染,此刻正在与周公探讨梦蝶一事。
……
魏染经营有方,生意红火,蒸蒸日上。日子愈发过的好了,沈家的闹腾也少了。
她对沈家二老好,对沈五郎也不藏私,柳嫣再怎么拎不清,也知道自己儿子跟着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三婶怀孕后,安胎药调配合理,三叔也是个暖心的,顶着二老的施压,从来没有让张绣焦虑烦闷过。
这日,魏染按照惯例,带着二丫和小丫回沈家。
两个小的算是放假,她则是回来给张绣把脉的。
三房屋里,两个小丫头乖乖地窝在她们父亲怀里,屏住呼吸,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魏染仔细的把脉,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她的手指。
良久,魏染收回手,张绣忍不住问道。
“阿染,是不是有什么,你直说,三婶能接受。”
魏染想了想,选择实话实说。
“胎位不正,也没什么,这是正常的,况且,现在月份不大,胎位能顺过来。”
古代男尊女卑,重男轻女更甚,张绣对这一胎抱有很大的期待。听到胎位不正,她慌了,两只手无处安放。
见此,沈越连忙松开两个孩子,上前来拉着张绣的手,搂住她轻轻地拍着后背,就像哄小孩一般。
“爹和娘的病,好些年了,阿染开了方子,喝了几天,爹和娘都好了。别看阿染年纪小,正经事,阿染可是从来都不开玩笑的。”
话里话外,无非是说要相信她的医术,让张绣放心,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这话在魏染听来,总觉得有歧义!
正经事?
她有不正经的时候吗?
二丫拉着小丫的手跑上前,围着张绣。
二丫:“三嫂可厉害了,大姐跟着三嫂学算账,都当上掌柜了。”
小丫:“三嫂很棒哦,阿娘,我喝三嫂的药,我已经不尿床了。”
小丫尿床有好长时间了,看了三个大夫都没看好。本来是压着的,无意间被柳嫣知晓,到张芸面前说嘴。
最终,沈家二老知晓,又是一通数落,那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尿床!
尿床治不好,不要费银钱,自己弄脏了被褥,自己洗洗就是,何必去请大夫。
魏染看过,小孩尿床多半是白天太累了,睡前喝水多,夜里起不来。并非什么治不好的病。
尿床不是病,只是小孩的自控力不如成年人。
她开的不是药,只是糖水,让小丫早上吃了早饭喝,喝了几天,给足了心理暗示,告诉小丫已经好了。
再加上,在魏染身边,不可能做出虐待“童工”的事来,很快,小丫就好了。
“是是是,你们三嫂最棒了。”张绣被两个孩子这么一说,眼底的紧张也随之消散了。
没曾想,小丫再次语出惊人。
“阿娘放心,我和姐姐们喜欢三嫂,也喜欢阿娘。”
沈越捏了捏小丫的脸,打趣地说道。
“那爹呢?”
小丫拍掉亲爹的手,嘟着嘴说道。
“爹不需要,爹是阿娘的。”
众人哭笑不得,直呼好家伙,这小丫头人小鬼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些话。
魏染在一旁看着,眼底浮现满满的羡慕,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
每个人所得都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
比如她,上一世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提心吊胆的逃亡,趋吉避凶,不敢与人结交,终身孤苦,心无所依。
尝尽人世间的千般苦楚后,本以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统统结束了。
没想到,上天怜悯,在异世界重活一世。
遇到的人,都极力过好眼前的日子,寻常人家的欢声笑语,是那么的近。
魏染提笔写下方子,注意事项。生产之前,做一些瑜伽动作,是可以让胎位顺回来的。
沈越接了方子问道。
“这次回来待多久?”
魏染放下笔,思索着。
“店里人少够,多待几天吧,顺便去见一见族长,过些时日,三郎要去州府考院试。”
沈越点点头,很是认同。
“也是,到时候和族里的人一块去,也好有个照应。”
翌日清晨,一行人用了早饭,由沈宏带着去往族长家。
族长,沈学林,已经年过半百,两鬓斑白。不过,身子骨硬朗,说话清楚,做事也利落。
各自见礼后,沈宏说明来意。
沈学林没有立即答应,端起茶杯喝起来,借着品茶的空隙思索对策。
按理说,结保的人,要么选择同族的,要么就是选择自己先生门下的学子。
一定要知根知底,才算放心。
向林是沈三郎的同窗,也算是一个先生教出来的。
只不过,两人结交至今,时间尚短。
沈宏已经把准备的说辞都说了一通,不好再催促。
整个屋里陷入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喝茶水的声音。
这时,沈三郎看了魏染一眼,她微微点头。
他才起身,从衣袖中拿出一卷宣纸。
上面写的是典型题型的拆解之法,是魏染昨天连夜写的。
主要针对的是这次的院试押题。
沈三郎走上前,恭敬行礼,双手奉上。
“族公,这份手札很是难得,还请族公过目。”
沈学林接过手札,一一翻看。
其中,对于截搭题讲解很是透彻。就连策论的框架也是耳目一新。
越看越激动,捏着纸张的手指不禁加重几分力道。
再仔细一看,这从头至尾的字迹,明明是楷书,却带着几分狂野之气。
这分明就是“养猪截书人”的亲笔!
沈学林激动地看向沈三郎。
“这,这,可是截书人亲笔?”
沈三郎:“正是。”
此前,沈三郎在魏染的授意下,可是往族长这送了两本注解书。
那两本书都是魏染亲笔,那个时候,书局刚开始印刷注解书,还未曾推广。
如今,不管是有家底的,还是普通人家,知晓“养猪截书人”的注解书都要买上一本。
更何况,现在被书院这么推广,族长对截书人愈发看重。
沈学林大喜,亲笔书一定还未曾被推广,给族里传阅是大好事。
他合上手札,看了一眼向林,而后与沈三郎对视。
“此书,你是如何得之?”
沈三郎行礼:“先生不让说。还请族公莫要怪罪。”
沈学林一边捋胡子一边大笑。
高人大隐隐于市。
“好,此次,向林与你们一同结保。”
至此,确定了本次院试结保人。
沈三郎,沈五郎,向林,沈青山,沈广源。
两人都是同宗族的子弟,年纪十四。
最终,亲笔手札留给族长,他找来几个后生,弄了几本手抄本,给族里的子弟传阅,多数人都手抄一本留下。
为了方便做最后的冲刺,魏染把房间收拾好,把几个人都聚集在一起,方便她讲课。
沈青山和沈广源也是因为结保一事沾光,要不然,可听不到魏染亲自授课。
五人围着方桌坐下,魏染把准备好的题型写下。
内容和给族长的手札一样,只不过要更详细一些。
“每次开考前,都会有新的小录,你们也看过往年的小录,自当知晓院试题型。”
小录,一般是考完试后,官府把考生的一些优秀答案汇总作为范本。
相当于现代的往年真题。
“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养猪截书人’,此人的注解书受各路学者的追捧。以及批注押题都让人拍案叫绝。”
魏染:……我太难了,披着马甲当着学生的面夸自己,还得脸不红心不跳……
五人当中,沈三郎是唯一知晓截书人真面目的人,他憋着笑意,微微低头,调整情绪后才抬头看着魏染,眼底的专注愈发浓烈。
沈五郎和向林算是最早一批受益者,对截书人更是钦佩加好奇,听的特别认真。
沈青山和沈广源,一开始不想来。
谁要听一个九岁小丫头讲课?!
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们年纪正当,翩翩少年郎,念书是出路,也是家族重担。
一点不能马虎,怎么能听一个黄口小儿细言。
奈何,族长要求,跟着沈三郎一块学习。
曾经,沈三郎连考几次县试都不曾通过,更是榜上无名!
如今,已经两次夺得榜首!
想到这,两人唯有叹了一口气,乖乖听族长的话。
“我举例,‘君夫人阳货欲’。”
魏染话音刚落,沈青山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哪是题目,考官可不会出这样下流的题目。”
沈广源没说话,却也是附和的点头。
对此,魏染不恼,笑了笑,伸手指了指,示意他们可以看手札,上面都有写。
魏染继续解释。
“正如你们所言,考官是不会出这样下流的题目。”
“‘邦君之妻’,‘异邦人称之曰君夫人’,‘阳货欲见孔子’。”
“这三句话,合起来,就成了‘君夫人阳货欲’。”
听到这,众人也听懂了。
沈青山和沈广源也能被族长青睐,自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快速浏览手札,已经明了。
这就是典型的截搭题。
科举那么多年,自然不能用往年的考题。
又担心被押中考题,出题者自然要耗费心思出题。
为什么说古代秀才的含金量高,就在于院试的难度一点都不简单。
完的就是真才实学!
魏染喝了一杯茶水,继续讲解。
“截搭题,为的就是迷惑考生。所以,你们看到题目,一定不要慌张,仔细拆分,多花点时间,找到出处,自然就能解题。”
所以说,熟读四书五经只算入门,能背的滚瓜烂熟,才能在考场上镇定自若。
“其余的你们自己看手札。我只强调一点,看题,拆分,解题,答题。这就是解题技巧,没有别的法子。”
“实在是解题都没把握,与题目沾边的都答一答,堆砌辞藻,华丽一些迷惑考官。”
在原来的世界,明朝时期,有位名人考院试时,也遇到过如此这般的截搭题。
乍一看,高深莫测,仔细分析更是不知所云。
他干脆堆砌生僻字沾边的答了一通,也有点不知所云的意味。
最后,竟然过了!
可想而知,院试的截搭题有多折磨人!
截搭题简直就是不要脸!
当然,后面还有更不要脸的题目!
让一众考生都想抱头痛哭!
魏染是想告诉沈乐,有什么难处找她和沈三郎,他们两人一定会帮她。
只是现在人多,不好说,只能等私底下见面的时候说了。
沈宏本就不怎么关心家长里短的事,对于自己女儿在夫家是否过得好这种事,他全然是听信了沈乐的报喜不报忧。
而张芸,可是大户人家当过一等丫鬟的人,这些事自然是逃不过她的眼睛。女儿没有找她说,自然是有自己的法子。
对此,张芸也认为,女子在夫家,哪有不被婆婆磨搓的,忍一忍,这日子也就过下去了。
说话期间,魏染对于二老的神情颇为注意,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听到这般话,郑旷双眼放光,连忙拉着两个孩子上前。
“快谢谢舅表嫂送你们新年礼物。”
两个孩子照做,当即要行礼跪拜磕头。
魏染和沈三郎连忙拦住两个孩子。
“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又不是什么正式场面,不用行大礼。”
这时,沈宏捋胡子说道。
“郑家家风好,到哪都守礼。啊旷啊,把乐儿交给你,我很放心。”
魏染:%&*#@%……
什么鬼!
这郑家表面功夫做的也太好了吧!
竟然瞒住了那么多的人!
郑旷连忙对着沈宏行礼。
“岳父大人,小婿娶乐儿那日的誓言如何,至此都不会变的。”
沈宏乐呵地笑了。
“男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到做到,不愧是郑家的好儿郎。”
魏染直呼内涵:好家伙,这两互相拍马屁!
眼看天色不早了,张芸连忙催促。
“别耽搁了,天黑不好走。”
沈家的人目送沈乐一行人远去。
赶在天黑前回到郑家。
两个孩子睡下,沈乐给郑旷端水洗脚。
他抬脚甩了沈乐一脸水,怒气冲冲地说道。
“刚才我给你使眼色,你没看到吗?”
沈乐战战兢兢地拿了棉布给他擦脚。
“天色暗,我眼睛又不好,没看到。”
“既然你侄媳都那么说了,就把敏儿留下不好吗,用别人家的米养自己女儿,你怎么就那么蠢!”
沈乐低着头,耳边的两缕头发滑落,一如往常沉默着,不敢回话。
她的绣活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其母亲张芸在大户人家做丫鬟的时候,学的就是这个。
往常还能绣些帕子花样什么的,拿去镇上还能换银钱。如今坏了眼睛,又少了一笔收入。
想到这些,郑旷愈发生气,肚子里的一团火嗖嗖嗖窜起来。
他抬脚踹过去,把木盆踢翻,一盆洗脚水半数都泼在蹲着的沈乐身上。
“你个废物,你说说你还能干什么!做点绣活还能把自己眼睛给弄坏了!”
沈乐的左眼睛看东西看不清,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纱巾,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
她知道,眼睛不是因为做绣活才如此,根本原因是被他打废的!
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很快又变成一潭死水。
杀了他……两个孩子怎么办?
眼前闪过敏儿的笑脸,沈乐握紧双拳,一言不发收拾好屋里。
郑旷躺下后又猛然坐起来。
“荷包呢?”
沈乐从怀里掏出荷包,郑旷狐疑地一把夺走,里里外外看了个遍。
“这针脚,什么破手艺,那丫头真该跟你娘学学,不对,年纪大了,更看不清了,可以跟你学学绣活。”
说罢,郑旷把荷包摔在沈乐脸上。
她捏着荷包愣在原地,直到听到打呼声,她才回过神来。
微微松了一口气,幸好回来的时候已经把荷包里的十二两银钱藏好了。
与此同时,在隔壁的敏儿偷偷摸摸地爬下床,穿上鞋跑出家门。
今夜的月色暗淡,小小的身影跌倒了很多次,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着牙爬起来继续走。
“娘亲,等着敏儿去搬救兵。舅表嫂说了,不会再让阿娘哭的。”
敏儿听到冷风呼啸的声音,冻的吸了吸鼻子,搓了搓小手,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朝着沈家走去。
……
沈家大院,公鸡一如既往到点打鸣。
听到这声,沈三郎率先起来,推开门,准备烧热水备早饭。
听到一声软软的呼喊。
“舅表哥……”
“敏儿?”沈三郎怀疑自己听错了,仍是转头寻声源看去。
一抹小小的身影站在沈家用篱笆围着的大门那,看到他回头后,笑着朝后面倒去。
与此同时,魏染正好从屋里走出来,两人急忙跑过去抱着敏儿回屋。
一个五岁的孩子!
怎么会在凌晨的时候出现在这里!
鸡打鸣第一声,天色还雾蒙蒙的!
沈三郎把敏儿放到床上,魏染上前查探。
“看她的脚,恐怕是连夜走来的。”
敏儿身上有多处擦伤,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脚的袜子已然染上血迹。
当即,魏染写了方子,沈三郎拿着方子去抓药。
准备热水,给敏儿清洗,看到身上多处淤青,她的心里一阵揪的疼。
给敏儿涂抹药膏,换上干净的衣裳,又喂了点粥,灌了药。
忙活一阵,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边已经泛起朝霞。
权衡后,魏染做了以下安排,让三叔跟着沈三郎去郑家,告知敏儿在沈家,感染风寒,让沈乐来一趟。
飘香串串初二恢复营业,让瑶瑶带着两个妹妹先回店里,魏染留下来照看敏儿。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敏儿睡的迷迷糊糊的,嘴里反反复复一直念叨着。
“阿娘,不要哭,敏儿不会让阿娘哭的……”
沈乐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一时间根本就忍不住,双手捂着脸无声地落泪。
魏染挥手,示意沈三郎和三叔出去。
房门关上,魏染倒了两杯热水,又递过去一条干净的帕子。
“敏儿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昨日夜色不明,也不知道摔倒多少次。鞋子还丢了一只,身上的伤都抹了药膏。药喝了一次,等到晚上看,如果还不退热,敏儿……”
说到最后,魏染沉默了。
沈乐一听,放下手,狠狠地擦拭脸上的泪痕。
“阿染,找车,我们去镇上请郎中,敏儿不能有事!”
敏儿的病没那么严重,魏染故意那么说,就是想狠狠地逼沈乐一把。
“好了又如何?终日被虐待吗?”
“不要多想了,顺其自然。”
魏染拍拍沈三郎的手臂,两人一块去了三房的屋里吃饭。
两人一块打招呼。
“三叔,三婶。”
沈越笑着热情地招呼落座。
“快快,一家人,不用讲究那么多。”
张绣分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瑶瑶都跟我说了,阿染手艺很好,对瑶瑶也很好。三婶手艺一般,阿染不要介意。”
魏染很喜欢三房的气氛,这种家庭氛围很难得。
尤其是在古代,重男轻女,虽说三叔总是念叨着过继的事,但是在对待自己妻女上,已经很好了。
从不打骂,即便是三婶生了三个女儿,多次被父母说教,三叔也不会忍气吞声,总是正面维护三婶。
二房的氛围,就算了。并非一杆子打翻继母这样的重组家庭。但是,能把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话倒是谁都会说,奈何做不做得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哪有,三婶做的饭菜有家的味道,我会的也不多。”魏染端着碗,拿着筷子笑眯眯地看着张绣。
三房的大女儿叫沈瑶,家里人都喊瑶瑶。
二女儿还没正式取名字,叫二丫,比瑶瑶小三岁,如今才十二岁。
老幺叫小丫,也才十岁,个子不高,但是也不瘦。看得出来,家里人对三个女儿都挺好。
这也是乡下习俗,男子读书了才有正式的名字,女子到了及笄才取名字。
众人吃过饭,瑶瑶和二丫收拾碗筷,张绣拉着魏染到一边说悄悄话。
“三婶也不怕你笑话,就是想让你帮忙看看,我这身子还能养好吗?”
生小丫的时候受了难,伤了身子,大夫说很难再有身孕。
魏染把脉,良久才说道。
“可以治。三婶这是体内有寒气,又聚集在子宫。一方面是吃药调养,一方面是生活习惯要改一改……”
一个说的仔细,一个听的认真。
魏染写了方子,让其照着抓药。又写了一张饮食禁忌和注意事项。不要用冷水洗东西,每日泡脚,小心受凉等。
“好,多谢阿染。”张绣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她抱着两张纸,含着泪笑着去找沈越,告知一切后,被沈越抱着原地转圈圈。
张绣:“别闹,孩子们都在呢。”
沈越:“我没闹,我这是开心。”
这时,小丫跑到魏染身边,两只小手交叉,不自然地拧着手指。
“三嫂,我,我,我想跟着去店里面,我能干活,我很听话的。”
小丫说完又低下头,那种胆小又很努力的模样,让魏染忍不住鼻头一酸。
她情不自禁摸了摸小丫的脑袋。
“你和爹娘说了吗?”
小丫摇头又点头。
“你看着我。”
小丫听话的抬起头来,与之对视。
魏染斟酌词句后说道。
“小丫没有说,是担心爹娘不让。但是小丫又想去店里帮忙,想给家里减轻负担,是吗?”
小丫一副被看破的神情,点点头。
魏染笑着点头。
“小丫很棒哦,嫂子很喜欢你,明天小丫也跟着姐姐们去店里吧。”
小丫双眼猛然放光,惊喜地问道。
“真的吗!”
“真的。嫂子不骗人。去吧,去和爹娘说出你的想法,说完了最后加一句,就是嫂子同意了。”魏染再次轻轻地拍拍小丫的脑袋。
两人年纪差不多,但是魏染明显没有小丫高。
原主是乞丐,常年饥寒交迫。这好吃好喝养了几个月,也就养了点肉,个子还不见长。
“谢谢嫂子!”小丫欢快地跑了,笑声像铃铛一般清脆。
沈三郎听到两人的谈话,他走到魏染身边。
“阿染,辛苦你了。要照顾三叔家的三个小丫头。对了,小说的第三卷我已经写完了,明日回到镇上,去一趟玉林书斋。”
魏染仰头看着他,他的表情活脱脱一种“我不仅好好念书,还努力码字挣稿费,快夸我”的神情。
她歪着头,眯着眼。
“你蹲下。”
沈三郎照做。
魏染便像刚才摸小丫脑袋那般,轻轻地拍拍沈三郎的脑袋。
“三郎很棒哦,念书挣钱养家两不误,真是个乖宝宝。”
沈三郎微微撇嘴,前半句是他想听的,可是想听的后半句可不是这样的!
二丫和瑶瑶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了。
沈三郎尴尬地瞪了一眼,瑶瑶立即拉着二丫跑出去。
翌日清晨,沈三郎去喊李叔,雇他的牛车。
魏染在屋里收拾东西,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很小的声音。
“三嫂。”
她听到了,不为所动。
在门外蹑手蹑脚的沈五郎又喊了一声。
“三嫂。”
她没有抬头,把包袱系上才说道。
“进来吧。”
五郎蹬着小短腿跑进屋,右手拍在桌上,松手后竟然是二两银钱!
“三嫂,这是我的伙食费,是我抄书得来的银钱,我没有做偷鸡摸狗之事。”
魏染已经猜到他的来意,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五郎着急了,连忙说道。
“三嫂,我知道母亲对您和三哥多次刁难,母亲也是为了我好,当然我不认同这样的做法。父亲是个不爱说话的,没什么主见,但是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我同母亲说过此事,母亲比较固执,不爱听,还打我,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是,我有私底下好好和父亲掰扯,不能总是听母亲胡言乱语。三嫂,您看昨日,父亲不也没帮着母亲说话吗。”
听到这,魏染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只有柳嫣一人作妖。即便如此,她依旧一言不发,冷着脸看着五郎。
“三嫂。”沈五郎急的眼眶通红,带着哭腔继续说道。
“三嫂,我不想母亲总是起早贪黑去接我,我自己可以回来,但是母亲不放心,又死要面子争强好胜,不想让父亲去接我。也是怕村里人说嘴。
村里的先生是童生,书院的先生是秀才,差了很多。只有在书院,我才有机会学到更多,也只有在镇上,才方便给他人抄书。
每次抄书抄两份,一份留着自己用。可是母亲不让我抄书,说是伤眼睛,让我不要操心银钱的事。
我是男孩子,念书是我的事,吃苦自然也是我的事。我怎么能让旁人替我吃念书的苦呢。
嫂子,求你了……”
新年穿新衣,除夕穿上新衣守岁。
魏染不想拒绝沈三郎的好意,可是,一想到自己要穿的跟个年画娃娃一样,心里就别扭的紧。
当她纠结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沈三郎已经从柜子里取出一套衣裙。
“看看这套如何?”
他把手中的衣裙抖开,魏染眼前一亮,忍不住站起来。
衣裙是暗红色作为主色调,暗蓝色作为点缀,衣袖和衣襟都有绣花滚边。衣裙下摆还有一圈白色的毛茸茸的兔毛。
这是她喜欢的风格,越看越满意,连连点头。
“这个好,我喜欢。”
虽说财政大权在她手里,平日里给沈三郎的零用钱也没那么多的。她猛然抬头,眯着眼看着他。
“你哪来那买哦银钱?”
这衣裙都是纯手工,一针一线做的,可比不上现代,还有机器。
算算时间,还挺赶的。多请几个绣娘,还是赶得上的。人多了,价钱可就不一样了!
沈三郎实话实说。
“刚才那套是名掌柜送的,这套是我选的。备年货的银钱我没有私吞,这套衣裙已经花掉我所有积蓄了。”
魏染送年礼的时候,明秋拉着她神神秘秘的,说是沈三郎给她准备了礼物,而且特别的用心!
她抱着衣裙,勾着嘴角,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谢谢你,我很喜欢!”
沈三郎情不自禁搂住她的腰肢,低头的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转身准备热水,她换上新衣。
两人用过早饭,沈三郎与父亲三叔一块杀鸡宰鹅,柳嫣和三婶一旁打下手。
魏染则是去隔壁看望唐金煜,带着准备好的新衣。
“新年礼物,每个人都有。”
唐金煜抱着新衣笑呵呵的。
“谢谢姐姐,等回去后,我让八叔补新年礼物,也算上姐姐的。我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个先送给你了。”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简简单单的平安扣,挂着蓝色的流苏。
白色的平安扣,乍一看光滑简约,仔细一看,发现内圈刻着一圈细小的图腾,似乎是什么古老的文字。
魏染不认识那圈字,更加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贴身戴着,想必是重要的东西,我不能要。”
在一旁的苏瑜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礼物,冷着脸默默欢喜,听到这话连忙说道。
“小主子,那玉佩可是主子送您的生辰礼,不好送与旁人。”
唐金煜傲娇地抱着手臂,仰着头噘嘴瞪着苏瑜。
“姐姐是自己人,不是旁人。”
随即,他再次举着手,把玉佩往魏染方向送了送。
“好吧,我先收下,等你回去了,找别的礼物送我,然后把这块玉佩还给你。”
魏染接过玉佩,抬手摸了摸唐金煜的脑袋。
“太好了,姐姐开心,我也开心。”
……
因着家里人口多,又是过年。二房和三房各自做几个菜,魏染也做几个菜,到时候再拼桌。
家里没有养猪,猪肉是魏染回来时候买。
她做了一个萝卜排骨汤,糖醋里脊,荷叶鸡,麻辣兔肉。兔肉分了两份,一份不辣的。
素菜做的土豆泥,香菇切末调香,浇上自己炒的番茄汁。酸酸甜甜的,几个小孩都很喜欢。
二房做的清蒸鱼,茭白炒肉,麻婆豆腐。
三房做了东坡肉,烧鹅,醋溜白菜。
当然少不了果酒!
院子里放了三张桌子,拼成一长条,一大家子围坐一桌,所有菜式摆上,左右两边再分一分,避免夹不到。
沈宏端着酒杯,沈全站起来,众人也跟着起身,沈宏连忙摆摆手。
“自己家里吃饭,没有那么多的礼数,都坐下。”
众人纷纷坐下,几个孩子盯着桌上的菜肴,忍不住吞咽口水。
见此,沈宏笑弯了眼,再次说道。
“除夕除夕,除旧迎新。祝愿沈家儿郎高中,祝愿沈家女郎都能许到好人家。”
众人纷纷举着酒杯或是茶杯,异口同声说着新年快乐。
魏染很开心,这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新年。
人情冷暖,到哪都一样。幸好,有那么一个人,在乎她。
希望这份在乎,能一直一直到远远。
这也是她许下新年愿望。
人啊,还是贪心一点好。有了世俗的欲望,才不会想着去死。
饭桌上觥筹交错,饭桌下,沈三郎偷摸着伸出左手,捏着她的右手,低声问道。
“还想吃什么?”怕她夹不到。
魏染视线盯着他的碗里。
“我想吃鸡腿。”
荷叶鸡的两个鸡腿,被沈宏做主分给了他和五郎。
沈三郎恍然大悟,立即把碗里的鸡腿夹到她碗里。
“你若喜欢为何不说?此前总是把鸡腿让给我,或者是妹妹们。”
魏染不好解释,眨眨眼吐了舌尖,抓起鸡腿啃了一口。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一句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餐桌上的鸡腿再也不独属于自己的年龄。
她对自己要求太高了,或许还幻想着能回去吧……
啃了一口就开始发愣,嚼了快三十下,双眼空洞洞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见此,沈三郎凑上前去,握着她的手说道。
“你喜欢什么都要告诉我,我不会跟你抢的,妹妹们不需要你让着。”
三个妹妹一溜的坐在魏染左手边,瑶瑶听的很清楚,差点呛着。
瑶瑶瞪着幽怨的眼:唉,恐怕三个妹妹都不是亲生的。
小丫站起来端着碗,走到她们身边,把碗里的鸭腿分过去。
“嫂嫂,给你。阿娘说了,嫂嫂对二丫好,二丫也要对嫂嫂好。”
魏染一脸懵圈:不是吧,这都被听到了?
仔细一看小丫的神情,心里松了一口气。
过年嘛,全家都很高兴,尤其是孩子。可以吃到平时都吃不到的东西,还可以领红包!
一个时辰后,年夜饭结束,院子里也都收拾齐整。
二老也换上新衣,坐在主位上,左边坐着二房的,右边坐着三房的。魏染与沈三郎坐在末尾。
一溜孩子排着队磕头说新年祝词,拿着长辈给的红包。
每个孩子手上都有三个红包,就连唐金煜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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