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久顺手查了查杨崇礼的近况,八卦报纸上说他正在千方百计地找自己。阮久久有些犹豫,他大可以主动联系杨崇礼,摆脱现在这乱七八糟的生活,但是之后怎么样呢?回到鸦城,和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整天面对仇慕和贺雨恩恩爱爱吗?
他掉了几滴眼泪,起床出了房间,想要出去走走,一开房门看见坐在客厅的仇慕,他并没有睡觉,而是在看电视,赤裸着上身,电视机的幽光印在他脸上,叫他看上去像没失忆时那般冷肃。
阮久久顿了顿脚步,硬着头皮穿过客厅,到玄关时仇慕喊住了他。
“去哪。”
“我想去哪去哪。”
仇慕放下遥控器走了过来,阮久久这才看清他胸口的几处刀疤,结的痂已经快要脱落完全,痊愈后的伤痕可怖而诡异异常。
“这么晚了去外面干什么。”
阮久久撇过头,“散步。”
“不许去。”仇慕态度强硬,拽着他回到客厅。
阮久久一时失神,还以为他恢复了记忆,任由他拉着自己坐在了沙发上。他蜷在角落,心中忐忑,然而仇慕只是把手臂搭在了他背后的沙发扶手上,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
“睡不着就看电视。”他调到电影频道,里面正在播放一部爱情片。
阮久久心神恍惚,看看电视,又忍不住偷瞄他身上的疤痕,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歪倒在仇慕肩上。
仇慕搂紧他,指尖拂过他发红的眼睛,把玩起他细软的头发。他忽然想起那个结婚的梦境,梦里和他交换戒指的Omega,头发也这般长。
*
阮久久在床上醒过来,闻到外面飘进来的一阵阵粥香。他翻身赖了一会儿,仇慕推门进来,走到了床畔。
“起来吃饭。”
阮久久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说:“不想吃。”
仇慕没有多话,出去后很快又回来,把粥碗放到了床头。
“我做了鸡蛋饼。”他说。
阮久久瞥了一眼盘子中黄灿灿的完美鸡蛋饼,拨弄着枕头上的线头,问:“你其实很会做饭吧?哪有人这么快就学会的,你说,你有没有做饭给别人吃过。”
“有,魏言的生日聚会。”
“这个不算。”
“我不记得,”仇慕蹲在床边,视线和他齐平,撩过他耳侧的碎发,“以后只做给你吃。”
“哼,你睡糊涂了吧,说什么胡话。”
阮久久不领情,看都不看他一眼,推开他下床去了浴室。
洗完澡仇慕也挤了进来,说要洗漱。两人并排站在狭窄的洗手池前,阮久久吹头发,仇慕刷牙。
他发现仇慕还保持着原来的习惯,刷牙时牙膏要挤满牙刷的二分之一,洗脸时用先用清水洗一遍手。
他关掉吹风机,问:“喂,你是不是根本全都想起来了,现在在耍我玩?”
仇慕面无表情,接过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没有。”
阮久久洗完澡没有擦身体的习惯,身上潮潮的就套上了睡衣,这会儿背上的水珠浸湿了他的衣服,露出里面隐隐约约的皮肤和腰身轮廓。
仇慕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呼吸忽然重了片刻。阮久久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哪能不了解他的心思,回头看了他一眼,打落了他手上的吹风机。
“你是不是变态啊?”阮久久恼怒地问。
仇慕不说话,目光露骨,盯着他的胸口发呆。
阮久久气得咬牙,刚要发脾气,外头传来了手机铃声。他回到卧室拿起手机,仇慕也跟了来,看到屏幕上“魏言”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