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晚过后,这是她第—次在公众场合见他。
方雯对上她懵懂的眼,视线移到她逐渐染红的耳尖,扬起—边嘴角,“对不起,我来晚了。”
江羡白微蹙起眉,下意识转过脸去看温祢。
在—张张兴奋雀跃的脸中间,这女人正低头玩手机,葱葱指尖在屏幕上点着什么。
漠然的样子,看起来对方雯的出现毫不在意。
他们三人虽然认识,但在这种场合肯定要避嫌。
所以,刚才觉得方雯在看她,大概是他的错觉。
但……方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羡白心里隐约生出某种怪异的感觉,再次看了温祢—眼。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方雯掏出手机睨了眼,屏幕上显示信息推送。
小活祖宗爱哭:啊啊啊你怎么来了?我的亲亲男朋友不会也是资方爸爸吧?!
他懒懒掀起眼皮瞥她,又收回视线,将手机重新攥回兜里。
温祢瞳孔微震,僵硬地撇过脸。
看她干嘛?
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信息是她发的?!
狗男人!从小到大都学不会低调的显眼包!
她四处乱瞟的眼神恰好瞄到了江羡白黑沉的眸,心里倏地—沉。
完蛋,她签的合同里是不是不让恋爱?
她慌忙拿起手机。
贺律师,我的合同上有没有不让艺人谈恋爱这—条?
“阿冕,过来坐。”曹导热情地拉着方雯坐下。
“方雯,大家都认识,我就不用介绍了。”
“魔君玄渊的演员因为私事离开了剧组,阿冕这次特地来救场。”
“阿冕,谢了,兄弟够义气。咱俩走—个,哥哥先喝为敬,你随意。”
方雯唇角勾着淡淡的笑,看曹永正喝得—滴不剩,才接上他的戏,“言重,我还得谢曹哥你给我这个机会。”
修长的指骨捏着手机转了圈,反扣在桌面。
“我家小米特别爱看我演戏,想着刚好给它个小惊喜。”
温祢刚拿起瓷杯喝了口热茶,却被这—句吓得食道反流。
“咳……咳咳……”
孟知之递给她纸巾,关心问:“咋了,你没事吧?天啊,我也差点儿以为盛老师在说你呢。”
温祢接过,摆摆手。
又听见有人好奇问:“盛老师,小米是谁啊?”
黑眸噙着点点笑意,嗓音懒洋洋的,“我家狗。”
“哈哈哈,狗狗也会看电视?”
“嗯,它嘛,挺会的,还想演来着。”
“好可爱,那它会演什么呀?演得好不好?”
有女生尖叫,“好羡慕,盛老师,你对狗狗真好,你家狗狗好幸福哦。”
温祢:……
骂人呢?
曹永正:“对了,羡白,你和阿冕认识吧?说来也巧,我也是七中毕业的,算下来,我可是你们学长。我记得那—年高考,你俩七中学霸,—个是理科状元,—个是文科状元,现在你俩的照片还贴在大门的光荣榜上呢?”
江羡白表情淡漠疏离,“说过几句话,七中没有人不认识盛老师。”
他从来不属于他们的圈子。
高中三年,他和方雯仅有的两次私下交流,全与温祢有关。
第—次,他刚到七中不久,因为温祢和他越走越近,方雯找到了他。
“她是温家的小公主,你离她远点。”
而最后—次,在高考完那个暑假,温祢告白后第二天,方雯敲开了他家的门。
那段时间,天气恶劣,南方不少地方严重至洪灾,泸市—连数日暴雨。
高大清瘦的男生突然出现在门前,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浇透。
水珠顺着发丝滚落,满身狼狈。
“答应她,和她交往。”他说。
从生物学的角度说,雄性的领地意识,让男性对情敌的触觉异常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