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古美人的事情刚过不久,也正看出皇宫里要混入外界男子并非难事。
魏邑长叹气息,坦然从白说道:“是,若当年陛下不是执意要娶太师府大小姐,或许太师府就不因为遭猜忌而家破人亡?若当年我誓死不应这门婚事,哪会受这宫墙限制?我魏邑出身名门,想迎娶我的何其之多,我不过也是一介凡人,年少时难道就不该幻想自己能嫁意属之人?敢问陛下也非圣贤,当年娶我难道……更多的不是因为与太师府勾彀吗?”
司凌夜听后大怒,抓起魏邑手臂厉声说道:“你无权质疑朕。”
“既然如此,陛下又何必多问?”魏邑冷笑,伸手抚摸在自己的腹部上,她缓缓闭上双眼,继续说道:“我已坦诚曾有意中人,但他却不是玄哥哥,顾玄是我父亲的学生,我们青梅竹马,他受父亲教诲,文韬武略有勇有谋。但他却不屑于朝堂,宁愿逍遥江湖,得知魏家变故赶回京都。为了报答父亲的栽培,他是一个有情有意、有血有肉的人!”
司凌夜扯了扯嘴角,倒呼一口气息后才继续问:“他就在魏宅?”
魏邑:“是,他就在魏宅照顾我母亲,不只是我,他与魏清如同兄弟一般,父亲和母亲将他视如己出,如今代替我侍奉母亲左右,母亲很是安慰。”
司凌夜:“朕最后再问你,你和他没有男女之情?还是……你为了掩护而撒谎?”
魏邑转过身与他正视,如果说之前从他眼中看到的是杀气,那么现在看到的是炼狱鬼神般的死寂。
可她已不再惧任何东西了,如果他想杀人,再符合逻辑的狡辩也是没有用,如果他心里还只是在猜忌,希望自己能赌对这一次。
魏邑注视他目光,一字一句的说:“没有,如果陛下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你如何处置我都可以。说到底,不论是我还是魏家,该来的劫该有的命我们无力抗拒,我们的生死只在陛下一念之间!”
说完后,魏邑缓缓闭上双眼,逃不过的劫总是要来的。就看司凌夜能不能以她的坦诚暂且放下猜忌。这关系的不是她一个人,更是魏氏一族。当然要让司凌夜完全相信是不太可能,所以只能赌他保住皇室颜面而戈止追查。
司凌夜执手转身,走到门口处又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身看向魏邑隆起的腹部,追究下去不管真相如何,连她腹中的孩子也会遭到非议,今后皇室的颜面又何存?
就算是真的,他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扼杀这个孩子么?如果魏邑没有说谎,他杀的……便是自己的孩子!
司凌夜紧握双拳,冷声说道:“朕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但并不代表朕会就此罢休,回宫后你就呆在修宁殿内养胎,从此不与外界来往,直到生下这个孩子!”
魏邑:“你想做什么?”
司凌夜:“朕已经给你最大的容忍,好好养胎便是。若你与魏家有不臣之心,朕定不会只是抄家发配这么简单,你心知肚明欺君者一朝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说完后,司凌夜快步走出寝殿,让人安排魏邑立即起程回宫。
修宁殿不再像之前一样出入自由,除了苏寒和王灵儿侍候左右外,便是妙儿与几名宫女。殿外一天十二个时辰有禁军把守,安胎药也是让人送到修宁殿中,除了有人侍候便与冷宫无异。
王灵儿一天咧咧的责备自己看错人,说陛下原来这么小心眼,说禁足就禁足,每天呆在修宁殿哪里也不让去。
倒是苏寒看的开,依照旧常给魏邑煮安胎药。
司凌夜没有动魏家,除了禁足之外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也没有派人去查有关顾玄的底细,因为他比起魏邑更害怕知道真相,只是从此后再也没到修宁殿。
魏邑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后宫嫔妃各有异心,有的趁着修宁殿禁足而设法取宠,有的怀着不诡之心,想着如何让她腹中的孩子生不出来。
苏寒以为魏邑因被禁足而对后宫的生存失去息心,可魏邑并没这么容易甘心,她留下来唯一的目的就是搬到言华。这次是她们失策,好在有这个孩子,司凌夜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因为司凌夜太在乎这个孩子。
毕竟后宫暂无子嗣,这个孩子给他带来的是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能让朝臣们顾盼江山后继有人。
顾玄的身份也在司凌夜的追查下曝光,但二人曾厮守终身的事情却不曾浮出水面,当年魏家能知二人有情的人并不多,魏清和魏夫人自是不会提及此事。
两人的事情没有败露,倒是查出当年对魏邑有情的世家子弟倒不少,如果司凌夜想追究,怕是要揭开整个京都了。没有确凿证据,此事也只当暂且揭过。
算了一下日子,临产就在三个月后,司凌夜也担心后宫嫔妃为了争宠,会加害后宫子嗣,所以她被禁足的同时,也禁令不许任何人靠近修宁殿。
魏邑被禁足,魏清在宫外也知宫中蹊跷,便听从魏邑的话早早将母亲送去骊山。他知君臣不得越矩,从不问魏邑身处宫中竟况,也不探测后宫之事。顾玄也以照顾魏家为由时常随行魏清左右,而司凌夜也慢慢的坚信魏邑从未说慌。
若是魏邑真与顾玄有男女之情,在魏邑出事后不是避嫌,就是想方设法与魏邑私会。可是几个月过去,魏邑没有任何动响,魏家也没有做出常人之举,一切就是那么顺其自然。
魏邑斜躺在椅塌上,一边抚摸着鼓起的腹部一边说道:“近日兴庆宫没有动静,难道她真的没有想过要动这个孩子?”
苏寒:“不管她有没有想,总之我们要小心些才是,只要娘娘生下腹中的孩子,以后在这后宫里会水渠顺势。”
魏邑摇头叹道:“这个孩子固然重要,可是现在陛下任有疑惑,我并不担心心怀鬼胎之人,更担心的是君心难测啊!”
苏寒:“娘娘不必忧心,陛下只禁足并未作其它打算,这是好事。”
魏邑:“这还是好事?”
苏寒:“是啊,后宫中的是非本来就不在任何人身上,只在陛下身上,陛下不来修宁殿便安宁。”
魏邑语重心长的说:“是啊!在这后宫中能有的安宁,便是陛下的冷漠。也不知魏清和顾玄那边怎么样了,他们没有动静还好,若是他们急于心切做出行动,那才叫做无回天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