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的几分钟过后,那丧尸已经被捆扎得无比结实。她拍了拍手,从正门离开了这间屋子。
身后的铁门被她从外面关上,她并不担心无法进入里面这种问题。无论是走外围……还是走拆迁。
这都与掏把钥匙出来开门没多大差距。
她从屋中离开,这才算正式进到了公寓楼里面。
对向开的房门大多紧锁,她也不知道这些房间中是否还有住户,但看着地面上凌乱的摆设,她心知这有些不太可能。
这种密集地带,只要有一个感染者出现,那其他人就必定是携带者。
就像自己身后的这两人,他们在感染前的一天会接触多少事物;电梯、把手,甚至是见面时的寒暄,都足以让病毒传播到对面。
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还能有多少人生还。
她叹了口气,向出口的方向走去。
她走了几秒,急行的脚步却突然停下。
她看向脚边,凌乱的地面布满了鞋子或是垃圾杂物,但在这楼道中,却缺少了一种在这个世界成为主基调的杂物。
尸体与鲜血。
那“为什么……”
她心中感到奇怪,一时间却难以找到解答。
她停驻了片刻,却还是没有继续在这里多做研究。
当她从这里离开的时刻,她不知道的是,在那一扇扇门后,有几十双双眼在注视着她。
它看着她的背影,嘴中的口水流到地上,让地上多出了一摊腥臭的痕迹。
……
她下了楼梯,一直走到了这座小区的公园,在身后这近百米的土地中,却是一只丧尸都没有见到。
她心中的怪异不断升起,这是片小区……按理来说感染者不可能少到连见都见不着。
但那造成这番景象的原因却又让她有些不敢摸索。
房门阻拦了他们离开房间的通道?不可能的。只要宁纱现在在空地上吼一声,仍在房间中的他们,便会以毁灭一切的姿态涌来。
所以不可能仅仅因为一扇门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她向小区的广场走去,地面上的落叶已经堆积了许多,每一次落脚带来的沙沙作响都让这片空地里有了一丝生机。
她向身旁观望,前方是娃娃玩的健身器材,左边是一座居民楼、右边是半干枯的游泳池。
而她的身后,就是自己来时的路。
她向前方缓缓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只从进入了这里,她的体表便时常感受到毛燥的刺痛。
就像冬天毛衣下带来的静电,她不断抚摸着身上的瘙痒,这种种异样让她脚步都慢了几分。
她向身边望去,枯木已经落没了树叶,草丛已经泛黄了枝丫,她走到草坪边上,泛白的土壤似乎说明了事情的真相,但这到底是什么?
她碾碎了指尖的结块土壤,一缕类似焦油的气息钻入了她的鼻腔当中。
“这里的环境……有问题……”
她敏锐地意识到此处的异样,少了人、却多了一份与众不同的环境。
就像是……某种实验场所……
她尽是闪过一丝念头,便被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吓到。
这几乎是最违反人性的选择之一,以活人作为实验材料……这带来的结局令她想都不敢想。
她有些急躁地向更深处走去,随着她向公园深处的探索,踩在脚下的土地也有了更明显的变化。
地面铺设的红砖已经脱离了曾经平整的模样,现在的它们仿佛被地下的什么东西顶起,凹凸不平。
她踩到哪些砖块上,柔软的触感却让她赶到有些不真实。
她回忆着曾经的过往,学到的知识给出了答案:土地液化。
但在这干枯的土地中……又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幕。
她撵起一分脚下的湿土,粘手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她试着烘烤手中的土粒,一股腥臭便随着这个过程散开。
“咳……”
她扇去鼻尖的气味,这种味道并不好闻 甚至让她有些难受。不同于鲜血带来的异味,这种气味更像是某种化工产品。
但土地中的杂质太多,她只能放弃了探索的思路。
她继续起身向远处走去,走了短短几分钟,地面上的一道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身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正脸朝向前方,他的身上是极少数的一丝不挂。
他似乎一直看向大门,从他的背后上看,可以看到他的肤色异常苍白。
他的四肢骨瘦如柴,但他的肚子却像金鱼肚般鼓起,挺得极圆。
在他已经脱落下大部分头发的脑袋上,还长着许多拳头大的肉瘤 ,她离得不近,也看不到一个真切。
但那满头的肉瘤已然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继续观望着,还看到了他的四肢上有不少鼓起的血包。
那些体液撑薄了那一块的肌肤,就像是手臂上的全部血液,都被聚集到了一厘米大小的皮肤之下。
人类的皮肤又岂能支撑下来。
她看着那面前的身影缓缓向自己转来,面目狰狞的头颅让她心中充满了反感。
就当她思考着如何应对敌人那第一个刹那,或者是在他们视线相对的下一个瞬间。
她看到……
她看到:那丧尸,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