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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劲当头,林雾声被吻得意乱情迷,不知道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被这音调引诱,像是上天入地,微睁着迷眸,看到了谈则序在她眼前。
她仿佛站在记忆孤岛,周围一片空茫,她手指扣住被单一角,嘴唇轻颤,喉咙里发出最无助,亦不经掩饰的声音。
“阿序,是你吗……”
说完这句话,她便失去最后一缕意识,阖眼沉沉睡去。
而谈则序目视她,手掌还捧住她的脸颊,动作许久没变过。
很长时间过去,等到身下的她发出柔软安然的呼吸,他才有些怔惘地抽离了手臂。
思绪还因为那声“阿序”所涣散,脑子里空空洞洞的,怎么也填不满。
半晌之后,他才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内心暗嘲道,林雾声真的很不负责,从前每次发生矛盾,她永远不会低头。
率先服软的人总会是他,哪怕他不是做错事的那个,而她只需要一声“阿序”,他总会心软得毫无办法。
就像爱哭的小孩有糖吃,爱撒娇的林雾声有他哄。
“阿序”是她的挡箭牌,需要时,拿出来喊一喊,唤一唤,她有的是手段。
谈则序最后看了她一眼,准备起身,不经意发现她搁置在床头柜上的烟。
他眉头倏地蹙起,拿起来打量,再把目光投到身边的垃圾桶,竟然落了好几个烟蒂。
在那些灰烬之下,他被一个药盒包装吸引视线——阿普挫仑。
安眠药。
睡梦中的人并不安稳,发出了嗫啜呓语,借着床头昏沉的阅读光,他看清了她消瘦的脸。
大小姐似乎这些年吃了很多苦。
谈则序睫毛微垂,手中的烟盒不自觉被捏紧。
已经决定不关他的事,可心里还是漫上难以掩饰的烦闷情绪。
离开的时候,他没有保证动作刻意轻缓。
他知道现在的林雾声醒不来,而且明天就会把今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一贯这样,醉中如何吐露,梦醒时分,都不作数。
曾经很多次,她酒后抱着他不撒手,在他耳边厮磨说:“我好喜欢你。”
但第二天她却毫无印象,甚至疑惑:“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
只有傻子一样的他,才会把她的醉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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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光色模糊,脑海一片混沌,像是搅乱了的颜料。
刺眼日光笼罩在林雾声眼皮上,她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大脑运作有片刻停顿。
过了会儿,零零散散的记忆才慢慢回笼。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和谈则序吻得难舍难分。
但过程又太过真实,不得不让人怀疑确有其事。
昨晚在李总的包间遇到了谈则序,她喝多了,后来叫Linda来接她,之后……
之后她便毫无印象了。
让她坚信这只是一个梦的,是Linda的回复。
林雾声给她发了消息,问昨晚她是怎么回家的。
Linda说:「我送回来的呗,姐姐,你还吐了我一身,真有你的。」
林雾声这才打消了会不会是谈则序送她回家的疑虑。
可这样的话,她的梦实在太旖旎,叫人不敢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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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假期,林雾声在家休整。
这几天四处奔波,还没有好好歇息过,她一边放着新闻,一边在厨房里忙碌。
过了会儿,端出一盆毫无卖相的面条,坐在茶几旁边吃。
独居这么多年,她的手艺毫无见长,还好自己的胃已经习惯了,不再娇气。
去德国留学那段时间,她为了省生活费,经常饱一顿饿一顿,吃东西只为果腹,甚至发明出豆腐拌面包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