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恪一惊,睡意登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怕不是百里玉珩查出了那日真相,这是道置她于死地的圣旨?
想着,那大总管又开了口:“大胆奴才,听了圣旨还不赶快下跪,竟敢如此怠慢,我看你是过得腻味了。”
温子恪身子一颤,立马爬下床跪倒在地:“奴才……奴才接旨……”
那大总管瞪了温子恪一眼,又清了清嗓子才缓缓开口:“传皇上口谕,太监总管温子恪能力出众,甚得朕心,封为朕的贴身总管,负责照看日常起居,即日起调往朕的寝宫当差。”
话落,大总管怕她愣头又加了一句:“温总管还不赶快谢恩,抓紧收拾收拾,皇上就要起身了。”
那阴柔的嗓音停了,温子恪还没反应过来,还是一个小太监上前推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
这才急急一拜:“奴才谢主隆恩……”
话落才木讷的站起身,迅速穿上外衣便随大总管出了门。
太监房距离百里玉珩的寝宫甚远,一路上走的急也用了不少时候,那大太监到底嫉妒温子恪的好命,此时逮着机会,竟生生骂了一路。
温子恪此时的脑袋还像浆糊般乱遭,任凭那大总管骂的再难听,也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那日之后,温子恪便留在了百里玉珩寝宫,做了他的贴身太监。
平时只负责照看百里玉珩的日常起居,虽然总是受大总管的白眼,但没了那么多琐事,温子恪觉得照之前倒轻松了不少。
难得温子恪正尽情享受着这安定的日子,奈何老天不饶,再次给她出了个难题。
这日,温子恪到达内室时,百里玉珩已坐在床边等着伺候,隔着水晶珠帘去看,温子恪突然发觉百里玉珩此时只穿了亵裤并没着上衣。
尽管有东西放着,但还是将温子恪的脸憋的涨红。
有种想逃的冲动,脚尖刚动,前方便传来了百里玉珩的声音:“进来伺候吧。”
温子恪一惊,咬了咬牙,还是掀开帘子闷头进了去。
身后的珠子相互碰撞发出叮当脆响,那低沉嗓音再次传来,夹杂着些许刚刚起身时所特有的沙哑:“给朕更衣。”
温子恪一惊,微微仰头,只一眼便再也动弹不得。
此时,百里玉珩已从床边站起,身子背对着她,两臂轻轻抬至两侧。天还未亮,屋内掌着小灯,那结实的肌理在烛火的映衬下发着古铜色的微光。
“还愣着干嘛?”百里玉珩的声音传来,已带了丝怒气。
温子恪一惊,回过神来赶忙上前,从右侧的小榻上拿了衣物,吞了下口水,便掌起衣服向百里玉珩身上套去。
温子恪虽为女子,可自入宫以来着的便是男装,她的太监服与百里玉珩的穿法大同小异。
可手触碰到百里玉珩那温热的体温时,突然记起自己曾与他发生了那种事情,即便是两人均不知情的状况下,可尽管如此,温子恪还是红了脸庞。
为百里玉珩穿衣的手不由发抖,百里玉珩许是感受到她的异样,微微侧头凝了温子恪一眼。
温子恪一凛,拼尽全力将心底的慌乱藏住,手上的动作加快,几下便将百里玉珩的朝服穿齐。
可仍旧不敢再抬头看他一眼,百里玉珩在上,虽看不出温子恪的神色,但却瞧出了温子恪的不安。
低沉开口:“前日朕便同你说了,你若没犯错,朕定然不会轻易罚你,你不必如此紧张。”
绕是这般抚慰人的话语也没把温子恪的心神定住,心尖狂颤,但还是恭敬应道:“奴才记住了。”
话落,百里玉珩微微颔首,抬手正了正发冠,便转身出了门。
见状,温子恪吊着的心登时放回了原位。
可刚一轻松,那背影又在门口挺住,温子恪立马挺直身子,百里玉珩的话传来:“你备些小菜,朕下朝后便传早膳吧。”
“奴才遵旨。”
温子恪低头应了声,余光里,那镶金长靴渐远,温子恪微微抬头,确定百里玉珩已离开了寝宫,这才敢重重吐了口气,浑身都松懈了下来。
偏偏百里玉珩吩咐早膳要吃些清淡的小粥,突然的要求,御膳房并没准备,温子恪生怕会耽误了事,只得自己亲自去取。
回来的路上,便遇见了麻烦。
温子恪约摸着时辰,只知百里玉珩就要下朝,心中着急,脚步不觉加快了不少。
正走的专注,前方一行宫女簇拥着一位华服女子。温子恪定睛一看,这人她认得,从前管理内务时必然要辗转在各宫之中。
丽妃,一位能歌善舞的美人儿。
平日里,下人们都说她待人温和,可试问能爬上这妃位的女人,又有哪个是没有手段的人?
温子恪极不愿意同这群女人挨近,可不愿归不愿,她们到底是主子,身为奴才见了不行礼,若追究下来,必然又是一堆麻烦。
温子恪叹了口气,脚步往前,正要上前说话。可刚一动作,丽妃所在的胡同里,又出现了另一人。
一股子浓重的胭脂味道传来,温子恪叹然,这来人正是不久前见过的萧淑妃。
想着那日她的刁钻,温子恪心中一震,突然有点不想上前。
那头,萧淑妃已开了话,:“呦,可真是巧了,妹妹这是要到哪儿去?”
二人是的位份相同,自然不用见礼,那丽妃闻言,立马莞尔笑开,柔声回应:“听闻皇上今日睡得不好,我特地亲手熬了参汤,想着皇上要下朝,便急急赶了来。”
温子恪在后面慢慢移动,听见丽妃的话,微微扬头,果然看见丽妃的怀里抱着一只瓷坛子。
闻言,萧淑妃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随即隐了,右手抬至头顶,轻笑出声:“妹妹可真是有心了,正好本宫也要去皇上那里。”
话落,那右手的手指伸开,假装不经意间轻轻抚过发间的一支翠玉簪子,临了,又用那丹凤眼搭了下丽妃。
温子恪在后方绕是背着光,也看清楚了那东西必然价值不菲。
侧头,见丽妃的脸上虽挂着笑,但表情明显的僵了一下,温子恪苦笑,一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