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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画印帝心

发表时间: 2024-12-07

先前的孤冷空寂,寻不到生命的迹像,变成了现在的生机勃勃,喜气洋洋。温子恪眼看着自己的理想效果达到了,这么久没画,好在功夫还没有丢,顿时长长吁了一口气,有些小得意的将笔搁在了那笔架上。

夜幕消消的降临,殿内的光线也渐渐变得晦暗,温子恪揉了揉了有些胀痛的眼睛,突然发现殿内的光线也并没有暗到现在的这个程度,而是有块黑影拦住了她的视线。

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万分失态的惊呼了一声,跌坐了地上,外面的待卫们听到响动,顿时哗哗的齐整冲了进来:“皇上,这……”。

百里玉珩不由嘴角轻轻色起一个弧度,喝令着那帮人:“无妨,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我的命令,再不准有人随便闯进来。”

众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跌落在地上的温子恪,终是不敢再言语半句,匆匆又都退了出去。

等大殿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百里玉珩好不容易嘴角露出的那丝丝笑容,又一闪即过,脸色如夜色般,越来越沉,目光里透着幽幽的寒光望着她。

温子恪这才回过神了,想着自己还是带罪之身,连忙又翻转身子,跪倒在地,吓得头也不敢抬起来。

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温子恪巴掌的小脸吓着雪白,浓密的眼睫像那案几上的毛刷一般,不停的抖动,这神情多像初次遇到那人一般,弱小,又受惊,让人犹怜。

擦着她身边走过,一步一步,走至书桌前,仔细看着那副画,原先光秃秃的枝丫上多了一片片梅花,却又被厚雪覆盖,若是不细看,只当是一层积雪。

如此作画,倒也蕴含着踏雪寻梅的意境,他浸淫书画十余载,自是能看出这作画的手法,虽然功底不是十分的老练,但胜在出奇。

想到此,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是站在那里畏畏缩缩,浑身打斗,看她那一身单薄的衣装,也不知是被他吓得还是冷着。

“朕且问你,谁允许你在朕的书桌上作画。”

温子恪一听,连忙便要弯腿下跪,还未等她跪下,头上便传来百里玉珩的声音。

“你若跪下,就不用再起来了。”

她闻言,弯曲的膝盖便也渐渐站直,只是低着头还是不敢抬起头看他,怕他看见她红着眼睛的模样。

“奴才只是好奇皇上日理万机,到底在忙些什么,也不敢多看什么,一眼看中这幅画,便被这幅画给吸引住,忍不住要在这幅画中添上几笔,奴才该死。”

说完,她便认命的闭上眼睛,等着他处罚,偷看案几上的内容本就是死罪,又擅自在画上动笔,罪上加罪。

温子恪自是知道自己在圣上面前失了态,就是定个死罪也不为过,半响又未见那人发个话,只得壮着胆子轻声说了句:“请皇上恕罪!”,随后忘却了方才的警告,身子又不受控制跪了下去。

他一下子又被这细小的声音给拉回了现实,怎么猛然一听,这声音这么像个女娃子,看看眼前这人的身板,也是瘦削得过分了点。

鬼使神差间,百里玉珩伸手扶了一把,将温子恪给拉了起来,却不料这比让温子恪掉脑袋更让她紧张,她不止一次的想过两人亲密接触的可能,万万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本能的,她有些抗拒,挣扎着不敢起来,她怕这一切只是一个错觉,那还不如就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上方的那人终是厌厌的丢了句:“你就这么喜欢跪在这冰冷的地上吗,那联就成全你……”

眼看着那人就要放松了手,温子恪本能的惊觉起来,猛得往上钻,如果再跪下去,怕是自己的两条腿明天就不能行走了。

许是跪得急了,两腿不利索,不由得脚一软,眼看着要跌倒,慌乱间,温子恪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揪住了眼前人的衣角。

“大胆奴才!”百里玉珩嘴上是喝斥着她,可是下意识的手却还是扶了她一把,怕是他自己也不能理解,此刻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但是等温子恪站稳了,两人险些抱在一起,他心里一惊,终究还是把手赶紧放开了。

温子恪抖得不行的身体,终是平静了下来,心中回味着刚刚那稍纵即逝的温暖,竟是希望自己能一直停留在那怀抱中,看一眼后,便是低着头,不敢再看着他。

“这画倒是挺好,跟朕的笔触配在一起,竟然毫无违和感,如果好好点拨一下,加以时日,必会进步良多,只是这些技能你是如何学会的?”

许是这画符合他的心意,又或许是他可怜她,不忍心责怪下去,破天荒的夸起她来。

温子恪闻言一惊,连忙摇头,出口否认道:“奴才不过是信手涂的,小时候家里请的先生,略学了一些毛皮,后来家生变故才到此,在宫中无事的时候,便就也胡乱涂抹过。”

百里玉珩看着她,低头又看看这副画,那一片片梅花,时隐时现,着实令他满意,自看向这副画起,嘴角便忍不住上扬,即便是温子恪一再犯死罪,也没有去责怪于她。

“莫要谦虚,朕的一些心结被你这样一画,打开不少,怕是也没有几人画得出这样的风采,除了去世的皇后,其他人即便是模仿出来,也失了其中的魂,你说朕该怎么赏你。”

百里玉珩拿起画,对着烛光看着这幅画,又看向温子恪,见她还在低头,不由皱眉,开口喝道:“朕有这么可怕吗?抬起头来看着朕。”

温子恪闻言,虽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委屈的样子,但也只好慢慢抬起头来。

两行清澈的泪痕,半点脂粉未施的白净脸庞,比那后宫精心打扮的妃子还要精致透亮许多,再配上那泛着红血丝的双眼,包含着泪水,百里玉珩的心就一点点沦陷了进去。

温子恪不由悲从天降,如果说那贤妃让她如梗在喉,好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会有七情六欲,也会犯错,可是现在她发现,这死去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任其他人怎么努力,终是也难以逾越。

“一男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可是怕朕怪你死罪?看在这幅画的份上,朕既往不咎,只是若下次再犯,就算有十副、百副这样的画,也救不了你的命。”

他把自己心里滋生出的那一点点情愫用这种粗暴的方式给打退了,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她怕死才会如此,不由安慰他,却也是一个棒子一颗枣。

“奴才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子恪看着他平时冷着的脸,此刻终于是放松了许多,烛光照射在他脸上,竟平添了几分往日没有的柔和线条,跟梦中的那人影交叠在一起,让她心动不已,之前的种种委屈,也是被她抛之脑后。

百里玉珩看着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竟是生不出一点责怪的念头,但若不责罚,这温子恪岂不是要一再不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朕且问你,明明已命你看住贤妃,不要让她外出,以免受了风寒,出去也罢,竟敢不通报朕,还有这梅花无人可摘的规矩,她入宫不久,不知者无罪,你难道还不知道?还是说你不把朕放在眼里!”

一句又一句的责怪从他嘴中吐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百里玉珩的一句句话在她看来都在偏袒着贤妃,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难受,却又不能当面说给眼前人听。

“怎么?死罪可逃,活罪难免,今天日的事情你尽数跟我交待个清楚。”

百里玉珩看着她低头不语,全身颤抖的样子,像是受了风寒,紧皱眉头,说出的话却还是字字诛心。

“奴才不敢,是萧淑妃和丽妃命人来邀请贤妃前去,贤妃答应了,奴才劝不住,也只好共同前往,绝非奴才有意隐瞒。”

温子恪强忍着哭泣,吸了吸鼻子,颤着声音说话,她死死的抓紧手心,指甲掐住肉里,才不让自己受不了跟他坦白一切。

“那梅花,是静妃说皇上您极是喜爱这花的,更何况都说贤妃像极了已故的皇后,虽不及皇后,可也是为了搏君心一笑,还请皇上莫怪罪。”

“静妃?什么时候来了个静妃?”百里玉珩重复着她的话,冷笑一声,但是有些事情已经被他看出端倪。

“静妃是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才来的,说是带了进贡的野生鹿肉给大家尝尝,可是贤妃当时怕皇上等着着急,未多逗留,便赶了回来。”

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顾低着头,脑子里全是他先前的责问,心中五味杂陈,像是被别人在胸口狠狠砸了一拳,堵得慌。

百里玉珩听到这里不由低头思索了起来,片刻后他微眯着眼,道出话来:“前日围猎时,朕和三王爷一同射杀的,便是一头野鹿,所以就赐予了他,没想会到静妃那里去?这个静妃,朕未有什么印象。”

对于后宫的那些个嫔妃,百里玉珩从未对那个人上过心,更未翻哪个的牌子,可是对于那野鹿肉,他还是记忆犹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