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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神明小娇妻吕绫骆惊舟结局+番外

一条蠢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骆惊舟需要见世面?简直是笑话。鱼弯弯听后却深以为然的抬头:“你说的没错,我的确要见见世面,问鼎集团不是在别的城市也有分公司么?”这句话一说无异于惹怒了炸药包,骆惊舟控制欲极强的哼了一声:“你需要见什么世面,见我就好了,难道我还不够看吗?”“你?”鱼弯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他的身形本就完美的无可挑剔,这一点鱼弯弯几乎算是有幸亲眼目睹,而切瑞蒂的深蓝色高定西装在他身上,仿佛他才是最适合给这个品牌做男模的最佳宣传利器。白边滚条的蓝色手帕绢巾呈孔雀羽毛般,倒置入他的胸前口袋,远看像一朵手工绣上去的浅蓝色花朵,愈发显出他气质清雅难喻。胸前纽扣上的银色穗子延伸到怀表袋,更显得灯色下的骆惊舟如英国皇室贵族般优雅。剔透的黝黑色眼眸像是最纯净的清...

主角:吕绫骆惊舟   更新:2024-12-07 16: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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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吕绫骆惊舟的其他类型小说《豪门神明小娇妻吕绫骆惊舟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一条蠢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骆惊舟需要见世面?简直是笑话。鱼弯弯听后却深以为然的抬头:“你说的没错,我的确要见见世面,问鼎集团不是在别的城市也有分公司么?”这句话一说无异于惹怒了炸药包,骆惊舟控制欲极强的哼了一声:“你需要见什么世面,见我就好了,难道我还不够看吗?”“你?”鱼弯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他的身形本就完美的无可挑剔,这一点鱼弯弯几乎算是有幸亲眼目睹,而切瑞蒂的深蓝色高定西装在他身上,仿佛他才是最适合给这个品牌做男模的最佳宣传利器。白边滚条的蓝色手帕绢巾呈孔雀羽毛般,倒置入他的胸前口袋,远看像一朵手工绣上去的浅蓝色花朵,愈发显出他气质清雅难喻。胸前纽扣上的银色穗子延伸到怀表袋,更显得灯色下的骆惊舟如英国皇室贵族般优雅。剔透的黝黑色眼眸像是最纯净的清...

《豪门神明小娇妻吕绫骆惊舟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骆惊舟需要见世面?简直是笑话。

鱼弯弯听后却深以为然的抬头:“你说的没错,我的确要见见世面,问鼎集团不是在别的城市也有分公司么?”

这句话一说无异于惹怒了炸药包,骆惊舟控制欲极强的哼了一声:“你需要见什么世面,见我就好了,难道我还不够看吗?”

“你?”鱼弯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

他的身形本就完美的无可挑剔,这一点鱼弯弯几乎算是有幸亲眼目睹,而切瑞蒂的深蓝色高定西装在他身上,仿佛他才是最适合给这个品牌做男模的最佳宣传利器。

白边滚条的蓝色手帕绢巾呈孔雀羽毛般,倒置入他的胸前口袋,远看像一朵手工绣上去的浅蓝色花朵,愈发显出他气质清雅难喻。胸前纽扣上的银色穗子延伸到怀表袋,更显得灯色下的骆惊舟如英国皇室贵族般优雅。

剔透的黝黑色眼眸像是最纯净的清潭,睫毛轻颤过去,便是扫在潭面上的枝柯,静静地荡漾着所有雌性生物对骆惊舟爱慕的心漪。白皙的皮肤衬托着完美的脸型,深邃的五官再难寻找到任何与之相媲美的容色,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指摘。

骆惊舟虽不是传统言情小说中那种腹黑魅惑的霸道总裁,但是这种美皙如玉、丰神俊秀的气质,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目光微烫的收回,鱼弯弯强装镇定、兀自嘴硬道:“自然是不够的。”

骆惊舟没有放过鱼弯弯眼底的那一丝局促,心情很好的不与她计较。

那边方聆渺见自己到来非但没有受到在其他地方一样的倒履相迎,反倒因为这两人的打情骂俏被华丽丽的无视,不由脸上带了一丝尴尬的愤怒,却忽然眼珠一转,径直扭到骆惊舟身旁,主动抱住骆惊舟的手臂,骆惊舟却微微侧身,躲开了她的主动亲近。

“骆总,这位是您结识的新欢么?”

“新欢”这个词,用在这里,可谓是挑衅意十足,这方聆渺话语里一石二鸟的谋算,骆惊舟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鱼弯弯带着点默然的退后一步,骆惊舟老大不悦,上前径直搂住她的腰与她并肩而站。

“不是。”

鱼弯弯眨了眨眼,奇怪的看着骆惊舟。

方聆渺故意夸张的用手指捂住小嘴,带了点“惊讶”的不可思议:“难道,难道这是骆总您的女朋友么?”

骆惊舟身边从来没有任何女人能被称得上女朋友,因为那些即使想蹭着骆惊舟的热度往上爬的名媛、女明星,最多也只敢做到绯闻这一步,若说“女朋友”的话,她们都是娱乐圈的人精,自然知道事情若是到了这一步,骆惊舟必定要出来否认,那自己的独角戏还怎么能演的下去?

骆惊舟低头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鱼弯弯,含笑摇头:“也不是。”

鱼弯弯长睫微颤,低头看向地面,方聆渺心情愉悦,笑的愈发风姿绰约:“人家就知道,骆总您——”

“因为她还没有答应我,所以我在等她给我的回复。”

鱼弯弯与方聆渺同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骆惊舟捏了捏她的脸:“今天薅不到你,早晚你得落在我的碗里。”

我永远都在你碗里,哪儿都不去。鱼弯弯“咳”了一下,假装矜持的进入主会场,骆惊舟有些不满的跟上。

拍卖会开始了。

方聆渺紧握双拳:她听到了什么?骆惊舟求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实习生做女朋友,而对方居然还没答应?欲擒故纵?欲扬先抑?方聆渺心里重重的顿过浓重的不服,踩着小羊皮不管不顾的跟在了骆惊舟的身后。

毛丫头有什么可看的,还是成熟多汁的水蜜桃更加能吸引男性的胃口。

不得不说,今天来到会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方才在外面便有很多想结识骆惊舟的人过来攀谈,骆惊舟一边风度翩翩的应酬,眼神却放在四处乱晃的鱼弯弯身上: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什么都要摸一摸,当鬼当了这么久,这也是后遗症?

现在这些主动亲近骆惊舟的大人物见到骆惊舟居然带了个从未见过的女人,乍还以为鱼弯弯是某家隐藏实力、盘根错节的大企业的名媛,看向鱼弯弯的眼神中都多了几丝讨好之心。

骆惊舟带着鱼弯弯坐在了第一排的预留位,鱼弯弯双手平放在膝盖上,骆惊舟却径直握住,发现果然冰凉,将她的左手放在了自己的上衣口袋,右手便两只手握着,看的旁人又面面相觑。

拍卖会展览的东西大都是一些历史古迹与古董收藏,鱼弯弯活了一万年,地里埋的,库里堆的,家里藏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只是没见过人间将这些东西大大方方拿出来价高者得的场景罢了。

骆惊舟对拍卖会不感兴趣,鱼弯弯倒是看得兴致盎然,忽然神色一激动,骆惊舟顺着看去,原来是一个鎏金鹦鹉纹提梁瓷罐,模样倒是精致,就是成色差了点,已经飙到了八百万的价格,即将突破一千万,现在出价者是目前问鼎集团的最大合作商,吕氏集团的吕同夤。

“怎么?你有兴趣?”

鱼弯弯转了一下脑袋,低声道:“这个瓷罐是假的。”

假的?骆惊舟下意识迟疑,却想到鱼弯弯不会空口无凭,选择了相信鱼弯弯。

拍卖会上轻易不会出现以假充真的事情,因为零点集团的招牌在这里,事后一旦查出来,无疑是砸了自己的招牌,且在场诸人又都是受零点集团的邀请来到这里参加拍卖会的,零点集团存心要与众人交好,就更加不会做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既然拍卖会只是开胃菜,又怎么可能会因小失大,让开胃菜毁掉零点集团的大局呢?

且每一样藏品在拍卖前,势必要经过专家团的重重检验,最后确认无误才会放在台面上,如果能瞒过零点集团的眼睛,也能瞒过专家团的眼睛,只能说这件东西的本身已经超出了赝品的价值,甚至值得令那些看走眼的专家团好好深思。

“包浆又称‘黑漆古’,它是在悠悠岁月中因为灰尘、汗水,把玩者的手泽,或者土埋水浸,经久的摩挲,甚至空气中射线的穿越,层层积淀,逐渐形成的表面皮壳。它滑熟可喜,幽光沉静,是告诉你这件东西有了年纪的证明,甚至显露出一种温存的旧气。这个瓷罐的包浆绝对没有问题,所以在外表上先声夺人,首先就打消了古物鉴定者的一半疑心。”

“奇怪就奇怪在它的锻造工艺,瓷器成型工艺不同,烧成气氛和燃料不同,都会在陶瓷器上留下不同的特征,烧成的器物口沿无釉,俗称“芒口”,若有,则需要再看它的脱坯,这件瓷器宣称是乾隆时期的官窑所造,可从它的坯胎外形看却是手拉坯,薄厚均匀,高低有序,这是元代官窑的特征,但它呈现的,却是乾隆时期的注浆工艺,所以这是一件元代的破损瓷器,伪装成乾隆时期的手艺,却是用了现代的手法重新回炉改造后的赝品,因为注浆工艺是到了1949年之后才出现的制作工艺。”

鱼弯弯说的头头是道,骆惊舟打字的速度也不慢,在最后吕同夤决定以三千万的价格买下这个瓷罐时,及时发出信息,果然在最后一次举牌时,吕同夤看到消息顿时脸色一变,骤然偃旗息鼓,看的众人面面相觑。

方聆渺身为拍卖会的主持人,在见到这一幕时也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却在这件藏品流拍之前,有人到方聆渺身旁耳语几句,方聆渺脸上明显闪过震惊,慌忙将这个瓷罐撤下,吕同夤也对骆惊舟投来感激的神色,骆惊舟知道,鱼弯弯不仅是对的,而且对极了。

看着骆惊舟略带惊艳的神色,鱼弯弯却不以为意:“其实我是想不通有什么好争的,这些工匠锻造出来的东西,即使得到了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若真的有什么价值,最多也只有历史、文化和欣赏的价值,实在没必要为一件藏品而争得面红耳赤,所以正应了马克思的那句话‘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模式,都是通过暴力使直接生产者与生产资料相分离,由此使货币迅速集中于少数人手中’,这就是资本主义的罪恶发家史。”

骆惊舟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她的脸,接下来的拍卖品都是现当代的名人字画,见鱼弯弯没什么兴致,立即带着鱼弯弯悄悄离开了主会场。


隔了一个晚上之后的近距离对视,他的眼睑下带着奔波于两座城市之间的痕迹。

逆光的骆惊舟遮挡住鱼弯弯面前的一片阴影,不淡的浓眉下,黝黑的眸子是古潭的清水,倒影着一山一山的风月天光,又如冰河初泮的季节,透底皆凉。常年紧抿的薄唇,当冷硬的线条被那一丝笑意打破后,则充满了令人疯狂的魅惑。

这种既清雅出尘的丰神俊秀,又带着邪魅不拘的惊才风逸,鱼弯弯心口一烫,想到了昨晚自己疯了一般要逃离的原因。

将某鬼的手足无措尽收眼底,骆惊舟满意一笑,低沉舒缓的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空灵悠远,一字一句在会议室中掷地有声:“我想将谈下来的所有药品,全部赠与S市的甲级医院。”

什么?!

看着如预期之内出现的反应,骆惊舟微微侧了侧眸:“还望贵方同意,何大夫同意。”

“我们同意同意,现在这项药品以及以后研制出来的归属权全权交予您处置,您愿意赠送给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骆惊舟在鱼弯弯与何苏习呆愣的瞬间,对着身后的女性招了招手,“来,对各位说句再见。”

骆惊舟微微“啧”声一叹:“果然,拥有一个法语翻译,心情的确会不一样呢。”

从头到尾,这个翻译的作用只在结尾派上了用场,似乎在对何苏习炫耀他有的自己也有一样。这一几乎幼稚的举措,让所有人面面相觑。

骆惊舟来的突兀,离开的也突兀,何苏习与鱼弯弯坐在原位,默默地承受着骆惊舟给他们带来的金钱侮辱。

两人下楼时,骆惊舟正倚靠在一辆劳斯莱斯上,琳琅珠玉般爽心悦目,似乎就在等着两人下来。

鱼弯弯看到骆惊舟的一瞬间转身就跑,骆惊舟嘴角一扯,几个箭步拎着鱼弯弯的后衣领就要离开,一双手搭在了骆惊舟的修长的手臂上,何苏习神色严肃:“骆先生,久仰大名。”

骆惊舟下意识眉头一变,看着这个明显与鱼弯弯“关系匪浅”的何苏习,心里不爽,面色极为冷漠的瞥了他一眼,用眼神暗示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何苏习感觉到骆惊舟看向鱼弯弯时、脸上近乎病态的控制欲,“骆先生,弯弯是我的员工,我希望你放开她。”

鱼弯弯有人撑腰,本来心虚的不行,骤然挺起胸膛,铁骨铮铮道:“根据《宪法》第二章第三十七条规定:任何公民、非经人民检察院批准或者决定或者人民法院决定,并由公安机关执行,不受逮捕,人身自由不受侵犯!”

骆惊舟自动忽略掉这段话,依旧提着她的后衣领,面色带了几分危险,第一次正视何苏习:“她是我问鼎集团的员工,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昨天,昨天,只有昨天我才是,今天我辞职了!”鱼弯弯很有骨气的反抗,骆惊舟将她原地拎着转了几个圈,晃的鱼弯弯头晕脑胀,果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骆先生,若我所知不错,弯弯只是昨天去面试,正式的劳动合同还没有签,根据《劳动法》规定,只要员工愿意,完全有自由辞职,骆先生的问鼎集团人才济济,相信不会跟一个实习生过不去吧?”

“如果——”骆惊舟一把甩开何苏习的手,脸上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我非要跟她过不去呢?”

“有的资本主义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资本主义把名字刻入石头想不朽,有的人情愿做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

骆惊舟脸色一黑,想故技重施,却见鱼弯弯眼神迷惘,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晕眩中回过神来,忍了又忍对何苏习道:“我问鼎集团的员工不需要接受第二份职业,也不需要他人的施舍。”

“你那点施舍给我吃糠咽菜都不够,榨取无产阶级的血汗钱,都拿去给你修梧桐大道了。”

何苏习看着骆惊舟越来越黑的脸色,忍住笑意,绝不后退:“如果骆先生一定要坚持带弯弯走,那我只有报警。”

“没错没错,报警报警!警察叔叔一定会站在无产阶级人民大众的这一边,绝不会站在住在售楼部的资本主义那一边。”

骆惊舟看着何苏习成竹坚决不移的神色,又见鱼弯弯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顿时心生一计,冷笑一声放开鱼弯弯的后领,鱼弯弯得到自由立即跑到何苏习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骆惊舟。

“既然如此,我就给何大夫一个面子。”

这么容易?

何苏习面色闪过一丝不确定,果然见骆惊舟慢条斯理道:“不过刚刚谈下来的那笔订单,何大夫是不是应该向我表示谢意?”

真无耻,施恩图报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鱼弯弯眼中滑过一丝鄙夷。

“这是自然。”何苏习点头:“只是不知骆先生意下如何?”

“晚上八点,圆桌餐厅,带上她——”指着鱼弯弯缩回去的半个脑袋,“否则,那药品,我可以给你们医院,我也可以给别的医院,不是么?”

看着那辆劳斯莱斯消失在眼前,何苏习轻声道:“弯弯,我带你去步行街。”

车上——

“老大,我们现在回L市么,上次与零点集团谈下来的合同进入尾音,问鼎集团的几个股东下午要去公司商洽进一步合作的事宜。”

骆惊舟调动一切背景连夜排查,足足花了四个小时才在整个S市大海捞针出了鱼弯弯的所处位置,而骆惊舟又一个电话叫醒了凌晨三点睡得正香的谢析充当司机,直接开上高速公路,谢析还纳闷为什么骆惊舟不自己开车,直到看见骆惊舟疲倦的面容才清楚原因。

两座城市的车程是四个小时,骆惊舟硬生生的缩减成为了两个小时,在会议开始前,车子停在了写字楼下,也在会议开始前,强作精神的出现在了鱼弯弯面前。

谢析也纳了闷了:你说他们搞印刷搞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跨越几个小时的车程、不远万里地、去跟S市救死扶伤的医院过不去呢?

这个问题当谢析在S市看到鱼弯弯时,瞬间明白。

不是老大跟S市的甲级医院过不去,是鱼弯弯跟老大过不去。

天悬地隔,老大远在L市鞭长莫及。

骆惊舟从邮箱中打开谢析发给自己的何苏习的背景调查,面无表情的浏览着几十页的辉煌履历,在看到最后一页上写着“国民老公的不二人选”时,冷冷一哼,“啪”一声阖上电脑。

“零点集团的股东交给企业规划部的执行去做就可以,现在我的确需要你去一个地方。”

话音刚落,S市宽绰的马路上,一条银色的流线直往天桥另一端的甲级医院飞驰而去。

步行街上——

S市的步行街有千千万万条,因此确定方位只能用A区B区的步行街来界定,而何苏习带鱼弯弯来的,是A区的奢侈品街区,这条街区建立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繁华街段,连带着外面一瓶矿泉水在这里都得乘以二十倍的价格。

为了避免购买顾客良莠不齐,A区的这条奢侈品街道还专门在前后两边各设置了关卡,入内需要出示A区发放的会员专属紫卡,更有十几个保安排查,从根本上避免了没有消费能力的顾客、会在奢侈品店发生矛盾冲突的根源。

鱼弯弯跟着何苏习进来A区时,发现即便是如此苛刻的要求,A区的街道上还是有不少人。


由于拍卖会的开始,因此现在接待贵宾的大堂与走廊倒是空荡荡的,这场拍卖会是在零点集团执行总裁的私人别墅中举办的,所以环境优美,自然是不必怀疑的。

从喧嚣的会场中央穿过,左右都是两条排列着罗马柱的走廊,若是直接从正门踩着鹅卵石的草坪上走过,则会看到一个巨大的音乐喷泉,喷泉中央上雕刻的是阿波罗驱赶马车驶向太阳的雕塑,两边喷泉呈抛物线打开,用掏空下沉的方式,使得水面几乎与地面平行,尤为一绝。

左右皆是用修剪工整、齐人高的灌木做成的迷宫丛林,各自绵延了几百平米后于大门处看到融合的终点,颇有点希腊神话中囚禁弥诺陶洛斯的地牢感觉,夜晚主会场无论如何喧嚣,唯独两边的迷宫灌木丛静悄悄的,和着音乐喷泉的音乐,像是森林中漫步一样。

鱼弯弯想出去透透气,骆惊舟牵着她的手还没走多远,便被从主会场走出来的吕同夤叫住了。

吕同夤因为既没有损失金钱,又对骆惊舟主动提醒自己感到双重的喜悦,却在看到随同骆惊舟一起的鱼弯弯皱了皱眉,显然对于这个占据了自己孙女吕绫的位置、新出现的女人,并没有多少好感。

“哎呀,骆总不仅是问鼎集团当之无愧的执行官,连带着对古物鉴赏也是慧眼如炬、洞若观火啊。”

骆惊舟客气点头,也不点破,吕同夤郑重的收回双手,面色含笑:“我们这些老家伙私下对惊舟你啊,那可是赞赏有加,现在我们吕氏集团与贵公司的合作也是日益紧密,几乎能称得上是珠联璧合啊。”

“实在过誉,您在传媒行业摸爬滚打多年,无论是知识经验,还是人脉资源,都远远胜过任何一位晚辈,要学习的地方多如牛毛,惊舟自然不会因为得到前辈的夸奖便沾沾自喜,只会日益精益求精罢了。”

吕同夤见骆惊舟不骄不躁,对自己态度恭敬却不失于谄媚,有礼有节,不卑不亢,这样的人要是不能成为自己的孙女婿,那天下便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深深点头之后,目光在鱼弯弯身上略一闪过,当即客气摆手,转身离开。

骆惊舟下意识去找鱼弯弯,却发现鱼弯弯正靠在酒桌上,将酒桌上的每一杯酒水都尝了一遍,一张脸早已红成了醉虾,却还犹自不觉,眉头一跳:这个死丫头,一刻看不见就要上房揭瓦。

鱼弯弯端着一杯白兰地正准备一饮而尽,忽然一双手将酒杯夺取,骆惊舟的俊脸上带着愠怒,定定的看着鱼弯弯。

鱼弯弯甩了甩脑袋,意识不甚清楚:“帅哥你好,我,我怎么看着你有点眼熟呢?”

骆惊舟将酒杯放下:“哦?我像谁呢?”

“你有点像那个阴险无耻、卑鄙狡诈的资本主义总编。”

骆惊舟脸一黑:都说酒后吐真言,她心里就是这么想自己的?

“是么?鱼弯弯!!!”

看着骆惊舟不断逼近,脸上带着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怒意,鱼弯弯连忙伸手打住:“帅哥,虽然你很好看,但是,但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再过来我心上人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骆惊舟脚步一顿:“哦?你心上人叫什么名字?我认识吗?”

“你怎么不认识呢?我刚刚不是给你说过那个阴险无耻、卑鄙狡诈的资本主义总编吗?”

他听了这话怎么高兴不起来呢?

鱼弯弯双手撑在桌上,脑子晕的厉害,见骆惊舟的俊颜在眼前一分为二,为三,为四,为十……且还晃来晃去、上天下地,当即摆手:“靓仔,你说话就说话,别,有种别搞这些虚的,移魂大法我又不是没遇过,要不是我现在没法力,能被你这点三脚猫难住?你站好了。”

骆惊舟深吸一口气,见桌上排列的十几个玻璃瓶空空如也,而她靠在墙壁上意识不清,再晚来一会说不定连站着都费劲,真想直接打包带走,却鱼弯弯忽然站直身体,主动靠近骆惊舟。

她平常站着勉强只到骆惊舟的胸口,现在穿了高跟鞋,算是真正到了胸口了,却忽然踮起脚尖,做出努力亲吻状,看的骆惊舟一愣。

说来,两人还没有过一次真正的吻。

冷白色的灯光下,她着一袭绿裙子,明媚清新的像是从早晨树叶上跳下来的露水。胸口的与肩部均用同质的轻雪纺纱打成蜷缩的波浪,中间掺入几根丝绒的绿蝴蝶结,一直延伸到后背的肩胛骨下,含而不露却又优雅灵动的刚刚好。腰部的墨绿丝绒是类似天鹅绒质感的倒三角,挽住鱼弯弯楚楚的纤腰,显得一握而盈。洒下如水面浮萍般的长裙刚好垂地,与上身同色同纹的绿麦穗,像盛开在原野上的无数麦浪,远看便有一抹绿意晃动人眼,又因为皆是点缀上雪纺纱上,行动之间简直如同一只白绿相间的绿蝴蝶般牵动人心。

她头顶长发挑几缕拧成麻花混入长发,不加新饰却更显俏皮,明眸善睐的剪秋桃花眼中因为醉意更加湿漉漉的,仿佛一只在森林中中了猎人陷阱受伤的小鹿,可怜巴巴的看着求救的农夫,酡红的双颊上投下长睫的阴影,此刻似乎是因为想努力碰触到骆惊舟,而颤抖未停。

虽非《乱世佳人》里的郝思嘉明艳活泼,她却是骆惊舟心口上的鱼弯弯,灵动又清丽。

骆惊舟情不自禁的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娇靥,心中的悸动岂止是三言两语能道的清的?何况鱼弯弯主动,骆惊舟没有丝毫拒绝的理由,正欲扣住她的脑后,鱼弯弯却忽然双手握住他的手,一脸郑重。

“总编,这次你做的很对,你的丰功伟绩人民群众不会忘记你的,希望你再接再厉,再创佳绩!”

骆惊舟一怔,反应过来后一脸黑线的就要反客为主,鱼弯弯猛然后退,嘴角挂着得逞又挑衅的笑容:“想公平决战?逮得到我再说。”提起裙子,露出一双穿着银色高跟凉鞋的小脚,转身就跑。

看着如一只绿蝴蝶飞走的鱼弯弯,骆惊舟慢慢悠悠的将双手插入口袋,三步两步便跨出了会场。

喷泉旁的鱼弯弯不时回头,发丝飞扬,水汽弥漫,骆惊舟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恰如那晚黄昏别馆的月夜,只是这次她的逃跑,显然无需再用上那么大的阵仗。

骆惊舟对于这种猫捉耗子的游戏不以为意,但如果是正餐之前的前戏,他也就勉勉强强的配合一下吧。

然则从喷泉池旁跑远的鱼弯弯,在夜色的辉耀下实在灵动非凡,心口的燥热愈加旺盛,不想再演,大步上前就要将她扛走。

却鱼弯弯见到近在咫尺的骆惊舟吓了一跳,暗叹他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慌不择路之下连忙蹩进两旁的灌木迷宫中消失了踪影。

骆惊舟唇角轻扬,顺着路径毫无顾忌的走去。


坐着公交车到公司时,鱼弯弯正好踩住了九点的尾巴,四顾无人监视,“呲溜”一声溜到了网编组。

骆惊舟站在落地窗前看到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回头见谢析正顶着鸡窝头哈欠连天:“昨天辛苦你了。”

谢析连连摆手:他本来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责编,现在已经逐渐转移了重心,向骆惊舟的工作副手靠拢,甚至渐渐取代了吕绫的工作任务,昨天刚载了骆惊舟到达医院,便马上被空运回L市又当装修师、又当采购员的在L市跑来跑去,最后还得陪着十几个保洁在骆惊舟回来的两个小时内搞完卫生,他太难了。

不过也幸亏吕绫被渐渐转移到了企业规划部,接洽最近与零点集团的合作案,没时间插手骆惊舟的这些事,否则又要鸡犬不宁。

谢析看着骆惊舟的背影心里戚戚:只是因为跟鱼弯弯亲密,连带着能否成为院长的资格都被骆惊舟捏在了手里,不得不说何苏习的确太可怜了些。

不过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立场,自己可是站在老大这一边的!

“我最近在考虑A组主编的人选。”

谢析睡意不休的双眼陡然一清,挺起胸膛,万死不辞般的义正言辞:“为老大舍生取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所以我需要你去一趟法国,帮我办一件事。”

方才的豪言壮志言犹在耳,立即化为一根蔫了吧唧的花椰菜,谢析苦着一张脸看着骆惊舟的背影:老大?您确定您是在考虑主编的人选,而不是考虑发配边疆的人选吗?

骆惊舟看着笔记本电脑上何苏习的背景资料,将手里的烟头死死拧在了烟灰缸里。

鱼弯弯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位置还被保留着,前天写的“实习报告”也被组长批阅了。

“网页维护的流程你都清楚了,接下来所有的工作,只需要熟悉你的工作版块就好。”

组长与其他员工并没有询问鱼弯弯昨天缺席的原因,鱼弯弯摸了摸鼻子,心虚的开始认真摸鱼。

只要熬过这个月,工资就能变成正式员工的工资,而且还有那么齐全的员工宿舍和那么优渥的奖励制度,鱼弯弯笑的合不拢嘴,对自己的明天充满了期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当人,但是既然当了人,自己就一定要活出个人样!!

骆惊舟快下午的时候,听谢析报告说鱼弯弯在四处打听自己的行动轨迹与时间,正在审阅合同的手微微一顿,心情愉悦的哼哼:“那就让她知道。”

但很快,骆惊舟就为自己的这个会错意而付出了代价。

鱼弯弯的真正意图,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充分暴露了出来。

她故意避开一切会遇见,或者可能遇见骆惊舟的任何场面、地点,虽然本来一个网编组的网编,跟风马牛不相及的面试官主管就不会产生什么交集,但是鱼弯弯就发现骆惊舟总是能很意外的出现。

所以即便是可能发生“意外”的场合,鱼弯弯也尽量避免,果然,在这一个星期内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而鱼弯弯在收集资料的过程中还意外得知了、一个能把她惊得外焦里嫩的事实:骆惊舟根本就不是什么主管,而是执行总编,确切来说,应该是总裁兼总编,所以她在心里骂了那么多次的资本主义主管根本就没对号入座过。

可恶,浪费了自己那么多情感!

骆惊舟上班来的不早不晚,鱼弯弯就要么踩点,要么来的极早,这样绝不会跟他碰到,中午吃饭时骆惊舟轻易不会去食堂,所以鱼弯弯就专门往人堆里扎,哪儿人多就去哪,晚上骆惊舟一般走的最晚,鱼弯弯以前还会留下来加班写完实习报告,现在一下班则“呲溜”一声拔腿就跑,活似后面有两百只猪要来拱她一样。

效果很好,但,鱼弯弯忽视了一点——

所以在一个星期后——

骆惊舟面色铁青的打开宿舍门,鱼弯弯正背对着自己趴在床上看侦探小说,现在的人类吃饱了没事干就想找对象,鱼弯弯就不一样,她吃饱了还想再吃一盆。

“鱼弯弯!!!”

女鬼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本不应该进来的骆惊舟:卧槽?他是怎么进来的?

骆惊舟看着鱼弯弯优哉游哉晃动的双腿,连肝都气的隐隐发痛:自己还自作多情的以为她开始关心自己,所以在拼了命的找机会制造“偶遇”,想玩点浪漫,这招换做别人骆惊舟肯定是厌恶到不行,但若是换了鱼弯弯的话——

唔——那他就勉为其难、权且装作毫不知情“偶遇”的配合她吧。

但是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

骆惊舟足足等了一个星期啊!!!

别说浪漫至极的“偶遇”没等到,就是特么自己现在都纡尊降贵的去食堂了,在人堆中一个个的扒拉都没看到她在哪,搞得次数增多,厨师还以为是自己手艺精进,正在集体抗议要涨工资,不涨还要跳槽去问鼎集团门口卖凉皮?

我借你一百个胆!

那既然在公司没有,骆惊舟猜想她可能是脸皮薄,准备去黄昏别馆“偶遇”自己,就是不好意思说罢了,遂每天晚上都老老实实的在黄昏别馆等着,连那些股东邀请他的饭局、酒局、球局都推掉了,结果呢?结果呢?

人生就是一件蠢事追着另一件蠢事而来,而爱情则是两个蠢东西追来追去,可现在骆惊舟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比较蠢的人,他简直是一条无比之蠢的蠢狗!!因为自己居然会天真到觉得鱼弯弯打听自己的行踪,是为了接近自己而不是逃避,也居然下意识的以为鱼弯弯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以自己为中心。

骆惊舟现在深深的觉得,她还是当鬼时候比较可爱,起码那个时候她绕着自己飞来飞去,是都以自己为中心的。

鱼弯弯见骆惊舟脸上带着八级狂风暴雨,心肝颤颤的往后退了又退,可床就这么大,再退能退到哪儿去?猝不及防的悬空感传来,鱼弯弯不可抑制的往后倒去,却被骆惊舟单手接住。

中国的矛盾用哪四个字能平息?答:大过年的。

“总编,大过年的,别伤了和气。”

骆惊舟听到她的改口眉头一挑:总算反应过来了?

鱼弯弯仰视着骆惊舟线条分明的下颌,心里纠结,面色却讨好的:“84能消毒,酒精能消毒,但唯有总编你,才能消除,我的孤独。”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骆惊舟讥讽一笑,忽然将悬空接住她后背的手微微往下。

本就不矮的床板上又铺了一张极软极高的床垫,距离地面足足一米,这样跌下去肯定得摔个脑震荡,鱼弯弯感受到骆惊舟的动作脸上惊恐的神色顿现:“好汉饶命!!”

“你这星期的骨气不是挺硬的么?怎会需要我饶命?”

这个资本主义果然很记仇,可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往日无怨、近日也无仇,兄台为何要将我的后脑勺按在地上摩擦?

然而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且虽说志士不饮盗泉之水,贫者不受嗟来之食,但是现在自己正是需要吃嗟来之食的时候,继续冥顽不灵、铁骨铮铮,只怕连汤都没得喝了,更何况自己还想早点买房脱离问鼎集团、实现自己五个一的长远规划呢?


“哎哎哎,大晚上,你自己回去,咋还带个保镖呢?要是有山贼劫财劫色,那你可就是葬送了问鼎集团的花骨朵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还花朵?根都给你铲没。”骆惊舟阖上门,拎着她到了楼梯口:“我都说了我晚饭没吃。”

“啊?你说了吗?”

骆惊舟冷冷的看着她:她的屁话,自己每一句都记得,倒是自己,从头到尾只说了几句话,她连这几句话都不记得。

“上车。”

骆惊舟惜字如金的将她扔在副驾驶车门外,见她转身要逃,微微仰首:“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这个月绩效全部扣光!”

“好,本靓仔只有今天一次,只有今天一次为了你资本主义总编的五斗米折腰,但是骆惊舟你记住,下次,下下次,你要是再敢用绩效威胁我——”

骆惊舟平静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下一句到底能说出什么震撼人心的话来。

“本靓仔还是会折腰的!”

鱼弯弯摸向后车把手,还没碰到,耳边却听道一声轻哼,颤颤收回手打开副驾驶车门钻了进去。

“总编好,总编今天辛苦了。”

骆惊舟轻叹一口气:工作再辛苦,总有千头万绪可琢磨,又哪儿比得上面对她辛苦。

鱼弯弯探头看见副驾驶上的肉松小贝:“哇,总编,你也买了跟我冰箱里同款的蛋糕哎——”

“那是我准备扔掉的。”

“嘿嘿,扔掉多浪费啊,总编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本着绿色环抱再循环的原则,大方帮你解决啦。”

尝了一口,鱼弯弯陡然神色一变:这个口味——

这个口味——!!

不敢置信的看着骆惊舟,放射出高考作文阅读理解、那鱼眼珠子里诡异的光芒。

“这这这这这这——这是那家生意超好、卖的超贵的蛋糕店里的!”

上次鱼弯弯特意下班排队,足足排了一个小时才买到了一份雪媚娘,当要买脏脏包、毛巾卷的时候早就卖完了,更别谈一出炉就卖了个精光的肉松小贝了,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家。

第二天她跟一个女同事在一起抱怨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就吃到了梦寐以求的肉松小贝?

骆惊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想到自己一边满腹怒气的去找鱼弯弯,一边路过那家蛋糕店时还下来排队,而当鱼弯弯看到自己还老大不情愿?

看着吃的一脸激动的鱼弯弯,骆惊舟沉默不语:到底是谁身在福中不知福?

“总编,您知道么?虽然这几天没见到您,但是我对您的思念就跟生命一样,一刻也没有停息,所以我给您发了封邮件,以表我的相思之情。”

“我并没有收到你的邮件,你莫不是发错人了?”

“您确定吗?”

骆惊舟在路边停车打开邮箱仔仔细细阅览一番,最后平静的看向鱼弯弯。

鱼弯弯得意道:“没有吗?没有就对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真正的思念从不需要说出口。”

骆惊舟:“………”

将十个手指头都舔了一遍还没到,车身晃晃悠悠的蠕动,鱼弯弯心里纳闷:这骆惊舟平时开车跟马跳一样,只恐飞的太低,今天怎么开的跟猪叫一样,半天都不动?

“到了没有,大哥,你再不开快点我都要退休了。”

“瞧瞧我这充满智慧的眼神,总编你开车的岁月都磨灭了我当初的那双卡姿兰大眼。”

………

鱼弯弯问了骆惊舟几遍他都不透露目的地,想到刚刚又是被他从屋里拎走,鱼弯弯深感不妙:如果他要是有一天狂性大发,抢走自己辛辛苦苦存钱的银行卡怎么办?

不行不行,得把他手里的钥匙骗过来,再委婉点让他以后离自己远点。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刚刚吃了他的肉松小贝也没付钱。

“总编,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我现在有两套房子急需转手,分别是我的左心房和右心房。”

“有话快说。”

鱼弯弯估摸着骆惊舟的心情现在应该不错,准备先铺垫一下再引入话题,骆惊舟的声音却在头顶上响起:“你要是再‘常言道’,下个月的绩效你也别想要了。”

鱼弯弯颤了颤:“根据《合同法》第二百一十六条规定:出租人应当按照约定,将租货物交付承租人,并在租赁期间保持租货物符合约定的用途,承租人依法享有所属房间的权力,不容他人干预。”

闭眼等死的鱼弯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自己穷途末路、老马识途的那一刻,睁开捂脸手指头的缝隙,骆惊舟的声音却在此时传来。

“《合同法》第二百二十五条规定:出租人有权利以其意志拟定租赁协议,承租人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承租人如果有何异议,应当首先提交书面材料,获得出租人的认可,若不出示书面材料,则口说无凭。”

她叹口气自己都知道她要说几个标点符号,让他把钥匙还回去?没门。

“总编,你这样是不道德的。”

“不好意思,资本主义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恰逢此时,车停在了一家名叫“moondark”的西餐厅,鱼弯弯扒着车窗,见西餐厅内安静的很,忍不住低了低脑袋:又是资本主义,又是资本主义。

“你不出来么?嗯?——”

又是那样熟悉的拖长尾音上扬,声音低沉磁性。

骆惊舟站在背光处伸出手,四周清光四射,天空皎洁,四野无声,唯有路旁几株高大的合欢树,在此月升中天之际,清光从树间筛洒而下,地上阴影斑斓,而骆惊舟与月夜共澄清。

鱼弯弯忽然觉得这一幕场景该死的熟悉。

“总编?”

“嗯?”

骆惊舟见她犹犹豫豫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这样的对话以前是不是发生过?”

骆惊舟嘴角一勾,耳旁似乎有风吹香樟树的浓郁,有晚风带着栀子花与楝花的清香。

眼前的少女还是一个月前坐在长椅上仰视自己的少女,脸上带着复杂难喻的情绪,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她,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不是虚无缥缈的形体,不再是不可捉摸的叹息。

我想够一盏属于我自己的月亮,免她惊,免她恼,免她人生坎坷,免她无枝可栖。她也可以不美,也可以不好,但是只要她在我心上,我便深深地热爱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也会越来越觉得未来可期。

昨夜寒蛰不住鸣。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西餐厅的花圃中有镶着金边的绛色的鸡爪菊、粉红色的碎瓣的绣球菊,紫的像葡萄的涧水,仿佛朱砂色的燕子的枫叶,披着桔红的黄的、黑的毛绒衫……

而静夜沉沉,浮光霭霭,未隔车窗,骆惊舟眼中只有她单薄的身影,

那个臭道士说的话没一句在点上,唯独那卦姻缘签,算的着实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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