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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慈你这是什么意思。”
寻月居内,舒窈无语的看着面前挡在阁楼门前的梅慈。
“姑娘!不可以啊,不可以!现如今您处于在禁足的日子里,而且您看再过几年你就要议亲了,若是若是这时候出了岔子奴婢可要怎么和夫人交代啊!”
梅慈几乎哭的梨花带雨,嚷的舒窈心烦:“你是不是不让我也不帮我?”
“不让!不帮!如果姑娘非要出去,就从梅慈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好。”
舒窈服气的对着梅慈比了一个点赞的手型,转身就朝着里屋走去,梅慈虽然不知道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见自家姑娘似乎放弃的回到了里屋,正打算松一口气,就看见舒窈直接抱了一大坨白绫绸缎出来,对着梅慈笑的一脸坦然。
梅慈一脸茫然,朝着舒窈询问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梅慈,你不是觉得我名声毁了,会死吗?”舒窈理了理杂乱的白绫,又抬头目测一番房梁高度,往上一搭,转头继续朝着梅慈笑道
“反正都是要死,那我就直接上吊,到时候我肯定会因为心里面憋屈,然后产生莫大的怨气,让这个秘境前面的努力直接给它来个功亏一篑,诶,到时候我看谁损失更多咯。”
说着,舒窈就往凳子上面一站,准备将头放在白绫之上,打算给吓得一愣一愣的梅慈表演个上吊自尽。
也不知是不是秘境怕了,还是梅慈突然想通了,她二话没说直接抱住舒窈准备要踢椅子的大腿,瞬间改了口风:“奴婢帮,奴婢帮,奴婢我帮您还不成吗?”
“真的?你发誓。”舒窈深怕梅慈反悔。
“奴婢发誓,如果我不帮主子,立马遭雷劈,五马分尸,身上直接长满qu——”
舒窈立马捂住梅慈发毒誓的嘴,低声道:“够了够了。我信了,你这些毒誓也忒毒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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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晚深夜。
舒窈艰难的翻过高墙,坐上了梅慈早就在外备好的车马,前往林云瑟所告诉她的那个谢家嫡女最后一个住处,她必须赌一把,至少那个地方是君迁子唯一一个在京都会被安排的别院了。
再一次看到这个萧条的地方,舒窈依旧止不住的感叹:“真是命运对女子的不公啊。”
上前推了推庄子的木门,‘咔哒——’一声门被推开了,没想到如此顺利的舒窈环顾了一下四周,她发现此地似乎没有任何有人烟火气的意味。心里一下凉透了半截。
不会吧,哎哟喂,真的没有人吗。
舒窈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打算将庄子唯二的房间搜一搜,她刚一把头和一只脚伸进窗户,就听见右耳边传来十分熟悉的声音
“舒姑娘?”借着月光舒窈看清了君迁子脸上充满着不可置信四个大字,而她也因为太过激动兴奋完全忘记自己翻窗户才翻到一半,眼见就要因为重心不稳,直接头朝地。
“嗯唔——”君迁子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舒窈有些抱歉的打算扶他起来,刚一伸手就看见君迁子裸露在外的手腕上崭新的淤青。
“卧槽!?又打?将军府的人是疯了吗?”舒窈小心翼翼的摸着那些伤口,而君迁子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若你碰上喜欢爱慕的人,也会变成我这样的......’
君文律的话不绝入耳,他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略带转移话题的口吻说道:“舒窈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我吗?我昨天不是说好了咱们要明天见吗?”不疑有他,舒窈立马跟着君迁子的话题走。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我以为你不会......”其实连君迁子自己的都没有想到方才见到舒窈时有多开心,以及一想到有可能见不到舒窈时有多难受。
“我不会什么,不会同你说话,不会同你玩,怎么可能?至于你说我为啥在这里,我朋友告诉我的,说是你母亲生前待过的地方,我就想着你会不会在这里,没想到还真在,我刚刚还在担心你要是不在这里怎么办,我还不得哭死。对了,这里有蜡烛吗?”
舒窈连忙否认自己会被所谓的流言蜚语影响,开玩笑好不好,克母这种封建迷信一样的谣言鬼才信好吧,更何况在修真界所有的修真仙师都说君迁子是万千年来难于的好命格,他克母,那估计就没有什么人不克母的了。
“是吗?”
君迁子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
“是啊”
为了增加可信度,舒窈还点了点头,她估摸着君迁子被人丢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随即从自己的包裹里摸索出了一根蜡烛,就着所站地方的桌子边的落地灯笼,将其放在了里面。
一瞬间,原本还黑漆漆的屋子变得亮了起来,虽说光不是有多大,但好歹可以视物了。
借着光源。舒窈摸了摸僵硬的床板,和早已积灰的木桌,正打算摇摇头,但立马又想起这是君迁子母亲逝世的地方,觉得这个行为不太妥当,尽管这个母亲是幻影,但如今君迁子没有记忆,无论如何这样子做都是不对的。
“不是吧,将军府居然连一床旧被褥都不给你?!还真他.....的棒棒哦。”虽说君迁子现如今比她大了几岁,但舒窈脑子里面还是觉得自己是长辈,不可以乱说脏话。
“你饿不饿,我这里带了些吃食,还有还有这事给你治疗打伤的药物。”
君迁子眨了眨眼,他突然察觉了一件事情,舒窈似乎以为他是被将军府赶到这里来的。
“你怎么不说话?不会被打傻了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记得和姐姐我说啊。”说着还给君迁子理了理凌乱的碎发。
“我似乎比你大,舒姑娘。”感觉到打理他头发的白玉小手僵了僵,随机这双手的主人,吁了口气厚着脸皮继续说道:“原来你没有变傻麻,吓我一跳,我现在比你长得高,你自然得叫我姐姐。我觉得这没有什么毛病。”
一向气势如虹,巧舌如簧的君迁子:“......哦。”
“既然你没有什么异议,以后咱们就是相依为命异父异母的亲姐弟了”
‘“这样吧,看你的模样似乎你比我小......以后咱们俩相依为命....’记忆里似乎也有个人这么和他说过。
和眼前这个软软诺诺的小丫头一般无二,君迁子勾了勾唇角,应了声:
“好。”
“嘻嘻,这个药你拿着,到时候不够了我再给你拿,哦!等一下”谈论间舒窈立马跑回马车把她来时盖得几款毯子和之前穿的雪绒斗篷一股脑的全部给了君迁子。
接着说道:“嗯,先就这样,你先将就一晚,明日我再想办法给你弄点东西给你,嘿嘿有你姐照顾,没啥大事。”
“多谢.....姐姐。”
听见君迁子称呼,舒窈高兴的揉了揉他的脸,然后又有些不满的拍了拍:“嗯~太瘦了,明天再给你多带点食物。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着舒窈又打算从窗口翻出去。
君迁子叹了口气,打开了门阀,舒窈尴尬的加咳了几下,装模作样的挥手离开了。
目送走了依依不舍的舒窈,君迁子站在偌大的院子里,沉思了片刻,从衣衫里面掏出一个竹哨,把玩了一会儿,并没有吹响它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君迁子没有回头,只是温声询问道:“什么事情”
“将军府里的继任仪式已经开始了。扈氏询问您是否现在回府?”
“好戏开始了,怎么能够缺少好的观众吗?你说是吧,百城。”百城抬起头见君迁子明明笑的随和,但不知道怎么的百城却觉得寒意刺骨,瞬息之间,百城又将头低了回去。
突然间君迁子停住了往庄子外的脚步,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
“这个庄子收拾出来。我有预感,最近有只恼人的小猫会过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