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粟阳裕丰行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我成了第一女皇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papa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章钰儿会画衣模子裕丰行赵家只有一个哥儿,名叫赵明钰,他比赵今安小三岁,如今也十一岁了。赵明钰极少出现在外面,一般不是在书塾中跟着先生做文章,就是待在书房里临帖温书,外人瞧着都会赞一声:好哥儿!是做学问的料!但其实不然,赵明钰懒待出去与人说话,他觉得既费心又费神,还不如自己画画衣模子。说起衣模子,自打六岁时在铺子里看了赵二画衣模子,赵明钰就喜欢上了这个活计,不但时不时向赵二请教,自己也经常画上一画,如今他画的衣模子已经可以装半个书架了。虽然赵明钰喜欢画衣模子,但是他却并不敢让他父母亲知道,因为赵延和李氏都是希望他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而不是继续做这商人。赵明钰正在书房里画着衣模子,忽然听到外间有人的声音,便叫来小厮模子,问道:“...
《和离后,我成了第一女皇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第二章 钰儿会画衣模子
裕丰行赵家只有一个哥儿,名叫赵明钰,他比赵今安小三岁,如今也十一岁了。
赵明钰极少出现在外面,一般不是在书塾中跟着先生做文章,就是待在书房里临帖温书,外人瞧着都会赞一声:好哥儿!是做学问的料!
但其实不然,赵明钰懒待出去与人说话,他觉得既费心又费神,还不如自己画画衣模子。
说起衣模子,自打六岁时在铺子里看了赵二画衣模子,赵明钰就喜欢上了这个活计,不但时不时向赵二请教,自己也经常画上一画,如今他画的衣模子已经可以装半个书架了。
虽然赵明钰喜欢画衣模子,但是他却并不敢让他父母亲知道,因为赵延和李氏都是希望他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而不是继续做这商人。
赵明钰正在书房里画着衣模子,忽然听到外间有人的声音,便叫来小厮模子,问道:“外间有什么事吗?”
模子低着头说:“哥儿,快别画了,老爷夫人叫你过去呢!”
赵明钰拿笔的手一顿,然后轻轻放下笔,把未画好的衣模子拿起来吹了吹,然后放进书架后的一个大箱子里,锁了起来。
随后,他快步走了出去,模子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嘀咕:“这么晚的天儿了,也不知老爷夫人有什么事。”
赵明钰刚走进赵延的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安儿,你说的可是真的?钰儿那衣服模子真是画着玩的?”
赵明钰步子一顿。
“当然是画着玩儿的!父亲,你放宽心些,你看钰儿不是在书孰就是在他自己的书房,都用着心在功课上呢。”
听到此处,赵明钰长长呼出一口气,走了进去。
他先向赵延和李氏一揖:“父亲母亲安好。”
接着对着旁边的赵今安笑着问候道:“姐姐安好。姐姐今日怎么在此处?”
赵今安嗔笑道:“自然是有事呢,所以才叫你过来。”
“正是呢!父亲母亲唤我过来,是为何事呢?”赵明钰疑惑的看向赵延。
“还不是为着铺子上的事。现如今隆兴压着咱们裕丰的生意,就连三月三来制衣的人就几个了,我们正在商量怎么办呢!”
赵延看着沉默的赵明钰,喝了口茶继续说:“你姐姐出了个好主意,让把粗布制的衣服价格略降降,多多卖给平头百姓,把丝绸锦缎制的衣服价格再涨涨,多多推荐给大户人家。另外,姐姐还找到了周廷尉的女儿,让她桃花节时穿着咱们制的衣服去做宣传。”
还没等赵延下一句话说出口,赵明钰就兴奋的叫起来:“妙呀!这真是个好办法!”
赵延眼睛往赵明钰身上一扫:“我话还没说完呢!”
赵明钰嘿嘿讪笑两声,只拿手抓抓脑袋,以缓解尴尬的情绪,看得李氏和赵今安掩嘴暗笑。
赵延接着说:“你也知道,咱们裕丰行衣服的式样没有隆兴的时兴,虽那周荣玲愿意穿咱们制的衣服,但如果衣服式样不好也达不到咱们想要的效果。听安儿说,你倒是画过几个不错的衣模子,你且拿来看看。”
赵明钰却只站在一旁,并没有要去拿的意思。
他虽然画了不少衣模子,但大多是一些家常穿着,不适合去出席桃花宴这样盛大的宴会。
况且,若是让赵延和李氏看到他私藏了那么多衣模子,定然会被收走,不让他再画了。
“父亲,我的衣模子不过是画着玩儿,哪里会画参加宴会的衣服呀!”
赵今安一眼就看出了弟弟心里的小算盘,赵明钰书房里的衣模子她可知道。
于是她缓缓开口道:“钰儿,现在可商量着正事呢。咱们裕丰今日的情景跟祖上比可是天壤之别了,如今正需要咱们一家人合着出力,改变眼下窘况。钰儿,我看过你画的衣模子,式样很是不错,如若以前的没有适合宴会穿的,不妨你现下画一个?若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找赵二再画一个。”
闻言,赵明钰低下了头。
他自然知道如今裕丰行形势不好,那句“三月三,桃花宴,赵家衣裳占一半”他从小听到大,次次父亲都会重重叹一口气,里面包含了颓然与不甘。
如今既然有了让裕丰行改变现状的办法,作为赵家独子的他自然应该出一份力,他虽小 这个道理却也想的明白。
“姐姐,我知道了。父亲,我这就去画一个。”说完,赵明钰快步走了出去。
李氏忙喊道:“不着急,今儿个太晚了,明儿再画也不迟!”
只听得赵明钰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我知道的。”
回到书房,赵明钰拿起笔,看着雪白的纸,却没办法下笔。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画一个衣模子,以前画了那么多衣模子,却是自己偷摸画的,连拿出来给赵二评评都不敢,更别说制成成衣了。
因此他感到兴奋又紧张,还有一丝害怕,害怕自己画的衣模子不好,害怕自己担不起这个担子。
不过一想到姐姐在父母面前说的话:姐姐经常在铺子上走动,她都相信我能画;况且实在不行还有赵二呢!
想到此处,赵明钰深吸一口气,缓缓下笔。
一边画,赵明钰脑子却转得飞快:那周荣玲我虽未见过,但却听书塾的伙伴提起过,说是快及笄了,擅长吟诗作对,容貌清丽,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气质佳人,另外她虽是周廷尉的三女儿,但好歹是嫡出,所以追捧她的人不算少。
这次桃花宴,应该是她相看的好时机,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愿意穿裕丰的衣服,不知道姐姐与她是什么关系,似乎之前也没听姐姐说有这么个手帕交……
想着想着,一不留神,袖子画偏了半块。
赵明钰一把撕掉,整了整了心神,又重新开始画:上襦衣选用白色锦缎,领口袖口以青色锦缎为底,绣以白色兰花。
下裙十六破,里外共四层,最里一层用墨绿锦缎,中两层为白色薄纱,最外层为青色薄纱,上绣兰花叶。
既是桃花宴,不可穿着太素,襦衣外在罩一件淡淡的朱砂红薄纱大衣,衣袖下摆宽大些,显出飘逸之感……
天蒙蒙亮的时候,模子打着呵欠劝道:“哥儿,天都快亮了!您这一夜没合眼怎么成啊?!夫人知道了,又该训斥我们这些下人不知规劝了。您快放下笔躺一会子吧!”
这一夜模子也一直在旁边伺候,倒茶磨墨,眼看着已经支撑不住了。
赵明钰看着模子眼皮一直往下闭,便笑着说:“你自去休息吧,上午不用来伺候了。”
模子却并未走,他啪啪打了几个耳光,感觉困意消了不少,继续劝赵明钰:“哥儿呀,您就别管我了,好歹您先闭会儿眼。您这眼睛都熬红了!”
赵明钰挥挥手:“不急不急,马上就好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赵明钰长舒一口气,放下笔。
他拿着画,满意的看了又看。
想着父母亲这个时候应该起床了,他便带着画好的衣模子来到赵延他们居住的正屋。
赵明钰问了外面伺候的妈妈,得知赵延和李氏正准备吃早饭,不待通报便闯了进去,“父亲母亲,快看看这个好不好!”
李氏佯装生气的说:“怎么这么没规矩了,也不知道请安。什么事值当这么大呼小叫的。”
赵明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把画好的衣模子递了过去,“这是我昨晚画的,想请父亲母亲看看好不好。”
赵延接果一看,便觉得精神一震,这衣式样确实不俗,有一种清新雅致之感,还带着一丝潇洒出尘之意。“好!真是好!”
“什么事好呀?”赵今安过来请安,老远就听到了赵父的叫好声。
看到父亲手上的衣模子,赵今安一愣,也忍不住夸奖起来:“钰儿,你画得可真好!我都想穿这样一件衣服。”
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李氏看到儿子衣服似乎没换,知是一夜没睡,便心疼的说:“钰儿,昨晚没休息吧?好孩子,快回房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有你父亲呢!”
赵明钰便称是退下。
第四十三章 不守妇道
赵今安不知道谢瑾宣此行的目的,但不论如何总是不安好心,因此她便嘱咐裕丰行众人都仔细些。
而谢瑾宣一回到隆兴行,便吩咐像裕丰行一样,每月定时推出十套新款衣服,并每次出新衣服时,都要给出优惠。而且最先要将新衣服的样衣送去给重点客户。
晚间,赵大将今日的单子一核算,竟然抵得上往日近一个月的单子!
众人高兴的同时也犯愁,之前已经走了不少绣娘和伙计,现在人手明显不够,得招人才行。
招人的事赵今安交给了赵大和丽姐,不过在录用之前,赵今安还是得先过目的。
可当赵今安带着兴奋回到南街时,周家的氛围却透着诡异。
黄妈一见到赵今安,就将她拉到一旁,小声道:“小姐,姑爷回来了。那个,隆兴行的那个谢公子今日是不是来裕丰行了?”
赵今安心头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梅儿忍不住,催促道:“哎呀,黄妈,出什么事了吗?你快直说呀!”
黄妈一拍大腿,叹气道:“我的亲娘诶!今日老爷从外面回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小姐不守妇道!我是个急性子,就要同他分辩分辩。谁知他说……”说着,黄妈看了赵今安一眼:“他说小姐与那谢公子,在裕丰行门口就打情骂俏……”
黄妈看到赵今安的脸黑了下来,不敢再说了。
其实,那周南丰说得还更难听!
梅儿气得小脸通红:“这是什么话!亏他还是老爷呢,怎的乱噙呢!”
黄妈忙喝道:“姑爷在家呢!梅儿你小声些!”
赵今安沉着一张脸,知道这周南丰定然已经添油加醋向周怀信说了一通。
对于周怀信,她自然是问心无愧,也绝不接受这样的污蔑!可就算她解释,也不确定周怀信是否会相信。
毕竟他对他的父亲从未有过怀疑。
赵今安缓缓出了一口气,带着梅儿朝着正房走去。
正房里,周南丰与周怀信正坐在桌前,二人刚刚发生了争执。
“父亲,这是不可能的,今安和那谢家可是对头呢!无论你怎么说,我都是不会信的。”周怀信沉声道。
周南丰却是翻了一个白眼:“傻儿子!裕丰行门口那么多人,都听见那姓谢的说赵今安嫁给他就好了!难道还会有假?你不信我就算了,其他人你也不信?哼,我是没想到,你这么信任她,对她这么好,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做出这种事!”
“我做了什么事?让父亲这么生气!”赵今安带着冷笑走了进来。
周南丰没料到她这个时辰会来,且刚好听到他那一番话,先慌乱了一下,不过一想到是她的错,便理直气壮起来:“哼!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枉我儿待你这么好,你却不守妇道!”
这话说得极重,周怀信听到觉得刺耳,便大喊一声:“父亲!”
赵今安面色更冷了,她可以忽视周南丰装病,可以原谅他心口不一,但是却绝不能接受被如此诬陷。
“什么叫不守妇道?我赵今安长这么大,从来就是遵规守矩的,成亲以来,更是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周家的事!”
周南丰被儿子和赵今安一吼,气得不行,下巴上的黑痣抖了抖,他厉声道:“遵规守距?我看是肆意妄为才是!成亲前就不说了,你与那谢瑾宣是何关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敢纠扯不清!谁知道背后做了什么!”
赵今安气极反笑:“什么叫纠扯不清?谢家与我家可是对头!他今日来裕丰行,就是想看笑话!呵!裕丰行的笑话没看到,这家里的笑话怕是会让他满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南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一直坐在那里默默无言的周怀信终于是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够了!”
这谢瑾宣他之前就知道,还知道他曾经想娶赵今安。
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曾觊觎过他的妻子。
而周南丰却告诉他,如今谢瑾宣竟然还对他的妻子有意!
有意就算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就算他二人真的没什么,但是其他人信吗?
别人会怎么看待他二人?
会怎么看待他?
周南丰与赵今安这两个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们之前关系就不太好,现在更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
他处于其中更是倍受煎熬!
他不想看到他们争吵,更不想面对他们的剑拔弩张,他只想逃离这里。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他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留下了一脸愕然的周南丰,和面带失望的赵今安。
周南丰愕然的,是自己儿子竟然会对着自己发火,他感到不可思议。
赵今安失望的,是自己的夫君竟然不相信自己,不为自己说话就算了,还选择逃避。
赵今安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夫君为难,她想追上去与他好好谈谈,可这些都要等到会试以后。
一个月后的会试,对周怀信来说太重要了,这些日子,他每日里晚睡早起,都在为会试做准备。
所以,现在不能让他因为其他事分心。
“怀信马上就要会试了,为了不让他分心,今日我便不与你计较!不过我是有底线的,希望你不要越界。”赵今安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说。
周南丰想到儿子的前途,终是恨恨道:“为了怀信,我暂时忍着。你若再做出这种事来,待怀信考完试,我便叫他休妻!”
赵今安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不屑的看了周南丰一眼,掉头就走。
休妻?他可真敢说呀!真当周怀信对他言听计从了!
可依着周怀信对他父亲那百依百顺的模样,他会拒绝吗?
赵今安却不敢确定了。
她来到书房,周怀信怔怔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怀信,你知道的,谢瑾宣一直想把裕丰行抢过去,今日便是一个挑衅。”赵今安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
周怀信知道这事不能怪赵今安,他也知道他二人不可能有什么,但,人言可畏啊!
于是,他反握住赵今安的手,用命令的口气道:“以后离他远点。”
赵今安点头。
“还有,父亲那边……”
“放心,我已经跟父亲解释清楚了。”
第五十章 竟然怀孕了
赵今安和梅儿坐着马车,先回了赵家。
黄妈、赵三、坠儿等人紧随其后。
回去的路上,赵今安紧抿着唇。
雨下得更大了,噼噼啪啪的声音似是打在她的心尖,刚开始是钝痛,时间一长,便慢慢麻木起来。
她是真的跟周怀信和离了,以后的日子里,他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不会再拥抱她,不会再给她依靠。
她闭上眼睛,只觉得脸上一片冰凉。
马车到赵家门口时,赵今安依旧闭着眼,皱着眉,仿佛是在梦靥中。
梅儿轻声唤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动。
一丝不好得预感闪现在梅儿心头,她连忙摇了摇赵今安,可赵今安依旧纹丝不动。
梅儿一下子慌了,她一边朝门内唤人,一边伸手摸赵今安的额头。
赵今安的额头烫得似滚水一般!
林妈带着人匆匆赶来,将赵今安背回了她的屋子。
赵延和李氏闻讯也赶了过来,李氏不断拿帕子给赵今安擦拭脸和手,赵延不住地走来走去,走几步就问一句:“叶大夫还没来吗?”
叶大夫是被梅儿拖着进的屋,他上气不接下气,来不及说一句话,就被按到了赵今安床前。
叶大夫深吸几口气,稳了心神,才给赵今安搭脉。
刚诊完脉,赵延和李氏就围了上去:“叶大夫,小女怎么样?”
叶大夫走到一旁,先是笑着拱手:“赵掌柜,夫人,恭喜了。”
赵延和李氏一脸茫然,女儿都病成这样了,这喜从何来?!
叶大夫笑着解释:“小姐有喜了。”
赵延和李氏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怀孕了!
这可是件大喜之事啊!
可一想到今日赵今安才与周怀信和离了,赵延和李氏都蹙起了眉。
李氏更担心女儿的身体,忙问道:“叶大夫,可安儿现在烧成这样,这可怎么办啊?”
叶大夫也是一脸凝重:“我正要跟二位讲呢!小姐怀孕已有两月,可她近日忧思过甚,情绪不稳,导致外部邪气侵体。现在一要退热,二要保胎。只是这有孕之人,退热快的药有些不能用,所以得辛苦你们,派人不断拿温帕子给小姐擦拭身体。”
李氏点头应是。
叶大夫则来到外间,斟酌方子去了。
赵延和李氏相对无语,他们望了躺在床上的赵今安一眼,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啊!
“这孩子…不能要!”赵延坐到桌子旁,双手捏起拳头,狠心道。
知道赵今安怀孕,他本是欣喜的,他要做外祖了呀!
可若是有了这个孩子,那赵今安便会被孩子拖累,以后若再想成家,便难了!
他不愿看着女儿孤苦终老,不愿自己的宝贝被非议所累。
所以,这孩子不能要,要么打掉,要么生下来送给周家。
李氏坐到床头,又拿着帕子给赵今安擦脸,听到赵延的话,手中的帕子一顿。
她何尝不知,这个孩子的到来,只会给苦命的女儿带来更多的麻烦。
可那是一条生命啊!
那是她女儿的延续啊!
她如何能说不要!
“老爷,这孩子虽然来得不是时候,可他毕竟是女儿的骨血啊!怎么能……”
她还没说完,躺在床上的赵今安动了动手指,睁开了眼睛。
“娘,什么孩子?”她声音干哑得可怕,如同木头被撕裂一般。
李氏连忙拿过水杯,喂赵今安喝了两口。
赵今安带着询问的目光,让李氏头皮发麻,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赵延沉声道:“安儿,你怀孕了。但是这个孩子,不能要!”
赵今安不敢置信,她怀孕了?她竟然怀孕了!
李氏轻轻抚摸着赵今安的头发,红着眼眶说:“你父亲说得对,这孩子你不能要。你和周怀信已经和离了,木已成舟,若是带着个孩子,你以后可怎么再嫁呀!”
赵今安却恍若未闻。
她整个人都沉浸在怀孕这件事里。
她看了平坦的小腹一眼,带着茫然,喜悦与忧伤。
她怀孕了,她要成为一个母亲了!
可是她刚刚才与周怀信和离,若孩子生下来,他便没有父亲,她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
可她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她的孩子,是她的骨血,是上天给她的礼物。
她不会将孩子给周家,无论是男是女!
她会好好珍惜,好好疼爱这个孩子。
“爹,娘,我要把他生下来,他是我的孩子。”赵今安轻抚着腹部,语气坚决的说。
李氏拿着帕子拭泪:“孩子,你要想想以后啊!”
赵延也皱着眉头:“安儿,和离就算了,再带着个孩子,你要怎么过?”
赵今安明白父母这是心疼她,真心为她打算,可她就是个倔脾气,决定的事轻易不会改变。
况且,经过周怀信,她对于嫁人似是看破了,如周怀信一般人才俱佳的良人,都不能与之举案齐眉,她不认为便能与其他人白头到老。
再说,有一个孩子可以让她有寄托,有希望。
孩子才是她的未来。
“爹,娘,你们都是做父母的,如今女儿也要做母亲了,我相信你们定能理解我。以后的事我不知道,但现在,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希望。”
赵今安抬头望着赵延与李氏,目光真挚坚定。
赵延忍不住叹息,那是他的外孙,他何尝不想看着他出生,看着他长大呀!
“老天,你可真是会开玩笑啊!”赵延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罢了,拗不过你。你放心,孩子生下来,有我们呢。”
李氏拭完泪点点头:“安儿,我们帮你带。”
赵今安一把抱住李氏,失声痛哭:“娘!”
叶大夫开好方子,林妈跟着拿药煎药,丝毫不敢假他人之手。
李氏也一直呆在赵今安屋子里,给她擦拭身体,喂她喝药,直到她慢慢退了热。
第二十二章 竟然还没圆房
周怀信冷静了下来,接连请了几个大夫,都说周南丰没有生病。他忍不住想:怎么都说没有生病,但父亲痛成这样,他也不可能骗我呀!
没有办法,周怀信只好留下来照顾父亲,让赵今安回房休息。
然而周南丰却不同意:“不行不行!怀信啊,你明日还要去书塾呢!不休息怎么行!”
“没关系的。”
周南丰态度坚决:“不行!你不能在这里!这不是还有今安吗?她照顾我也是一样。你快去睡吧,不然明天哪里有精力做文章!”
梅儿气得不行,昨日小姐已经照顾了一晚上,今儿还要小姐伺候!小姐不需要休息吗?!
她正准备上前与周南丰理论,赵今安却拦住了她:“父亲说得是,夫君明日还得去书塾,不休息不成!要不这样,我与你轮流来照顾父亲,前两个时辰我来,后两个时辰你来,如何?”
周怀信握住赵今安的手:“如此甚好!”
周南丰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转眼便到了赵今安回门的日子,这日一早,周怀信便和赵今安坐着马车回到了裕丰行赵家。
拜见完父母,赵延领着周怀信和赵明钰去了书房,赵今安留在房里与李氏聊天。
赵今安穿着缎地绣花百蝶裙,头发高高绾起,脸上虽擦了胭脂,但眼下却有着青黑。李氏只当是他们年少,夫妻之事不知节制,便劝道:“安儿啊,你得劝着姑爷些,这夫妻之事也得节制啊!你看你这小脸蜡黄蜡黄的,眼下都青了!”
闻言赵今安的脸立刻飞红了。
林妈笑道:“夫人,小姐该不好意思了!再说了,小姐与姑爷夫妻恩爱也是好事。”
“这哪是姑爷不知节制,分明就是老爷虐待的!”梅儿忍不住嘀咕起来。
“梅儿,你在嘀咕什么呢?”李氏确是听到了,便开口询问。
梅儿不顾赵今安的阻拦,跪倒在地:“夫人,你不知道,小姐嫁过去这几天,每天晚上都要照顾周老爷,她与姑爷都还没圆房呢!”
李氏大惊:“你说什么?小姐与姑爷没有圆房?这是什么意思?”
“这几日,每当小姐与姑爷正要休息,周老爷那边便闹了起来,说是心口疼,小姐命赵三请了好几位大夫来。大夫诊了脉说是老爷没病,但他还是一直在床上哎哟哎呦的叫着。姑爷说要留下伺候他,他不让,非得小姐伺候,说姑爷马上要会试了,不能不休息。”说完梅儿磕了一个头:“小姐这样奴婢看了都心疼,偏小姐还不让我告诉您!”
李氏觉得既心疼,又匪夷所思,她上前一把拉住赵今安的手,眼泪啪啪掉下来:“安儿,这是真的?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更何况成亲三日居然没有同房,这不是打安儿的脸吗?!若是被外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安儿?!
想到此处,李氏更觉气愤。
赵今安连忙安慰道:“母亲,公公他确实是病了,每日夜间心口就疼痛难忍,需得有人伺候。况且夫君与我两人是轮班的,我也有休息,只是要照顾病人,自然休息得不甚好。您放心,等他病好了就好了。”
然而李氏的气并没有消多少,她千宠万爱的女儿成亲才几天就受了这么多苦,这怎么行!李氏下定决心,定要去拜会拜会这个亲家公。
午饭时,一家人围坐在桌子上。
李氏偷偷将赵今安的事告诉了赵延,赵延心疼的看了女儿一眼,又复杂的看了女婿一眼,缓缓开口:“今日你们夫妻二人过来本是喜事,然而听说亲家公今日身体不适,怎么也没派个人过来说一声,我们好去探望探望。”
周怀信连忙站起身:“是我的错,没有考虑周全,请父亲莫要生气。”
赵今安也回道:“我们以为这是小事,自己能处理,便没有派人来叨扰父亲和母亲。”
赵延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赵今安一眼,不好再怪罪,只说吃完饭后要与他们一同过去宅子里看望周南丰。
当一行人进到院子时,周南丰正在逗鸟,他看到赵延和李氏也来了,下巴的黑痣抽了抽,挤出一个笑容便迎了上去:“哎呀!亲家,你们怎么来了?快快快,里面坐。来人啊,快上茶!”
赵延和李氏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看向周怀信,而周怀信只尴尬的笑了笑。
刚来到正厅坐下,赵延就开口了:“亲家呀,听说你病了,我们特意过来看看。不过我看你这个样子,精神倒好得很嘛。”
周南丰忙摇摇头,做出一副忧愁的模样:“亲家有所不知,我是白日里看着好,可一到晚上,这心口就想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啊!”
“既然病了,那便请大夫来看诊,治好才是。”李氏忍不住抢白道。
“谁说不是呢!”周南丰叹了一口气:“哎!已经请了好几位大夫,都说不出是个什么缘由,我怕是命不久矣!”说着竟是要哭起来了,倒把李氏弄得不自在起来。
“既然大夫说没病,合该去庙里拜拜,兴许就好了。”赵延犀利的目光看向周南丰,继续说道:“安儿与怀信夫妻两都盼着你早日康复呢!”
“要我说呀,安儿与怀信早日生个大胖小子才好,你也好抱抱孙子,亲家你说是吧?”李氏也满含深意的看着周南丰。
周南丰额头上慢慢渗出汗水,下巴的黑痣又抖动了几下,他讪讪的点头:“是,是。”
赵延和李氏留下了两根上好人参告辞离开了,当晚周南丰竟没有犯病,赵今安与周怀信终于圆房了。
当周怀信进入赵今安身体那一刻,她只觉脑子里“嘭”的一声,像是琴断了弦,接着便是如刀割一般的疼痛,适应了疼痛之后,似是有无数焰火在脑海里炸裂,将她的脑子炸得一片空白。
事后清理完身体,周怀信紧紧拥抱着赵今安:“今安,有你真好!”
赵今安眼皮发沉,她迷迷蒙蒙的点了点头,陷入梦乡前嘀咕道:“今日父亲怎么没有犯病呢?”
第十一章 病了
一行人慢慢往回走,一路上赵今安的神色都不太好。
从今天短短的几句话中,赵今安就对谢瑾宣有了一个大致了解:他比他的父亲谢隆兴更加阴险狡诈,而且性格执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真是个麻烦啊!
“姐,快看,是怀信哥哥!”
赵今安顺着赵明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前面一个花灯摊子前立着的,可不就是周怀信。
他在几盏花灯中选来选去,终于选到一盏漂亮的鹅黄迎春花样的花灯,正要叫老板结账。
可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踌躇不前。
赵今安还来不及阻止,赵明钰已经跑到了周怀信身边:“怀信哥哥,好巧呀!你买花灯吗?”
周怀信看到赵明钰,笑着说:“是呀!好巧呢!你一个人吗?”
“不是呢,姐姐也来了。”赵明钰一边看着花灯,一边回答。
听到这话,周怀信连忙抬起头四处张望,终于看到了站在前面的灯火阑珊处的赵今安。
赵今安见状,只得款款走来,一边见礼一边与周怀信打招呼:“周公子好。”
“怀信哥哥,你这花灯是要送人吗?”赵明钰望着周怀信,好奇的问。
周怀信的耳朵腾的一下便红了,他心跳如雷,躲闪着赵明钰的探寻,目光却忍不住往赵今安那里看去。
看着那沉静如水的身影,周怀信深吸了一口气,提着灯递到赵今安面前:“那日在府上看到小姐着了一身鹅黄襦裙,就像是一朵开在春风中的迎春花。故而看到这花灯,便想买来赠与小姐。”
似是害怕赵今安不收,连忙又道:“周某断断不敢有什么妄想,只是见着这花灯,就想起小姐……啊!不,不是,我……”
看着手足无措的周怀信,赵今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周怀信讪笑:“是周某考虑不周,若……”
赵今安却伸手拿过花灯,笑着道谢:“谢谢你,我很喜欢。”
一阵风吹过,花灯摇曳,青丝飞卷,映着赵今安的笑颜,让周怀信看得神魂尽失。
见状,赵今安又是一声轻笑。
周怀信被笑声惊醒,察觉自己这样做有失体统,忙忙作揖:“我失态了!小姐见谅。”
说完便匆忙告辞离开,不知为何,瞧着竟然有些慌乱与颓然。
回到家,赵今安嘱咐赵明钰,不能将今日遇到谢瑾宣的事情告诉父母,得到赵明钰的再三保证后,她才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赵今安久久不能入眠。
谢瑾宣的话似乎还在耳边:“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我娶定你了!”
多么自信!多么霸道!
其实,谢家找上门的原因,赵今安早就思考过了。
无非就是赵家的铺子。
虽说隆兴行现在店大客多,但他们衣服的做工却一直是个问题,针脚绣工,全不及裕丰。
裕丰行的绣娘有多棒?就是宫里的娘娘也挑不出错。
他们从赵今安曾祖父辈就跟着来了,一直与赵家相濡以沫,轻易不会去别家。
不过有一点赵今安却是想不通,要搞垮裕丰行的法子有很多,要挖走裕丰行绣娘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但他们从上一次找了麻烦,便再没有使阴招了,反而一力非要求娶。
赵今安并不认为自己有倾国之姿,更不会因着见过一两面便让人非她不可。
这里面一定要有其他的原因。
但这个原因她不知道。
这使她感到无力与气恼。
就像一个锁起来的盒子,你不打开就永远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谢瑾宣显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更不会轻易放过赵家。
父亲母亲老实本分,弟弟年幼,她该怎么办!
赵今安只觉头昏脑胀,直到快四更天了才朦胧睡去。
第二日,赵今安便觉得不太舒服,浑身没有力气,额头也微微发烫。
梅儿连忙禀告了李氏,请了大夫问诊拿药。
李氏坐在床沿上,用热帕子给赵今安擦脸,满是心疼:“可是昨晚上出门着了凉?看你这小脸,这一病一点血色都没有!怎的好呀!”
赵今安虽有些虚弱,但也不至此。
她笑了起来:“哪里这么厉害!就是昨晚吹了风受了凉,吃了药就好了。”
这话大夫也说过,但李氏疼爱子女,忍不得看子女受苦,只拉着手嘱咐好好吃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提。
又怕赵今安累着,便走出来吩咐梅儿好好照看。
又叫她身边的林妈过来帮着照料,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听着李氏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赵今安的心里流过涓涓细水,宁静熨帖。
一副药下去,赵今安便退了热。
赵明钰从书塾回来,便直直的跑到赵今安的屋子里:“姐姐,你好些了没有?”
赵今安,刚吃了药,看着跑进来的赵明钰,他气喘吁吁,鼻头上还带着一点薄薄的汗意。
她递了个帕子过去:“快擦擦!跑这么快做什么!”
梅儿笑着端上茶:“公子这是担心你呢!”
“就是着了凉,哪里值得大惊小怪的!吃了药已经好了。”
赵明钰正色道:“姐姐,是不是昨日谢瑾宣说了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父亲母亲也会保护你的。”
赵今安只觉心内温暖,眼角竟有些湿了。
赵明钰差不多与赵今安齐高,平日里姐弟关系很好。
赵今安略哽咽的说了一声:“好!”
“对了,还有怀信哥哥!”赵明钰忽然促狭的笑了:“刚刚怀信哥哥还在问我你怎么样呢,他让我多多照顾姐姐,说是男子要为女子遮风挡雨,这是君子应有的作为。”
刚才还满满感动的赵今安瞬间给了他一个白眼。
赵明钰嘿嘿的笑了。
这夜,赵今安睡得极好。
她有疼她爱她的家人,他们是一个团体,只要他们安好,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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