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的左手由于直接性的贯穿伤，失去了大部分的知觉。
也无法拿起重物，无法像以前那样灵活。
每当潮湿的天气，我总会感觉左手里面有蚂蚁在攀爬，痛得我整宿睡不着觉。
于是我努力地抬起我的左手，狠狠地打上了江芸的脸。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
「弹钢琴是差点，但打你还是绰绰有余。」
江芸便一下子躲到李慕楚的怀里，牢牢地抱住他，用怯懦的眼神看向我。
至于李慕楚，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看着他冷漠的脸，我的心中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疼痛。
「李慕楚，我真后悔当初。」
我用力地挣扎开他的束缚，没有再看他俩一眼。
在我快步走出大厅后，我再次碰到了陆行之。
他摘下墨镜，打开了车门，向我伸出了他的邀请。
我没有拒绝。
坐上车后，左手不断地抽搐，手指钻心地痛。
我咬紧嘴唇，强力忍着不表现出来，汗水不断从额头溢出。
他一下子就注意到我的异常，把车停在了一边，关心我的状态。
之后他带我去了医院，再次检查了旧伤发作的左手。
「你真是个傻女孩，痛就说呀，为什么强忍着？」
「你这样不在乎自己，会让爱你的人更痛，让恨你的人更快活的。」
我的情绪本来已经缓和，但听到了他的安慰。
就一下子绷不住了。
在他面前大哭一场后，我便不好意思地打车走了。
给他的只有一大堆用过的卫生纸。
8
在江芸回来后，我周边多了很多风言风语。
和我关系不好的人在明面说，李慕楚爱的不是我，我注定要给他的白月光让位。
还有很多人在暗处偷偷议论我们的关系，对我落井下石。
李慕楚也听到了这些闲言碎语，但什么都没有说。
以前我在学校被人污蔑。
他二话不说就找出散布谣言的人。
要求那些人给我道歉，绝不让任何人欺负我。
他以前那么宠我，现在却那么不在乎我。
我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都纷纷来到我家，对我进行开导和安慰。
「小晴，那群贱人就是喜欢胡说八道，你可别为了他们而伤心呀！」
「不过江芸那个小贱人也是的，天天黏着李慕楚，迟早有她的苦头吃。」
「别急，不用你动手，我们就会收拾她的。」
我的好友们为我出谋划策，打算好好地整整江芸。
但我没同意，因为我知道。
李慕楚现在把她捧到心窝里，犯不上为我损害他们的利益。
在朋友们离开家后，我又收到了陆行之发的消息。
「今天记得按时吃药，我会监督你的。」
「左手有异常，记得及时给我说。」
虽然和陆行之没见过几次，但相处起来莫名熟悉。
我们好像认识了许久的老友。
被人关心的感觉可真好。
自从江芸回来后，李慕楚已经很久没问候过我了。
我可真傻，还在等他。
我脑子越来越迷糊，不知不觉。
一觉睡了过去。
9
一觉醒来，脑子还不清晰，眼睛也非常模糊。
在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李慕楚在我家。
我神情恍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哑着声音说了一句。
「慕楚，是你吗？」
但李慕楚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才臭着脸看着我。
「不是我还能是谁？」
听着他不耐烦的语气，我也冷着脸不说话了。
「宋晴，江芸她善良，不肯拆穿你。还在我面前一味地说你有苦衷。」
「你呢，变得那么恶毒。都不像你自己了。」
「我跟你说过，让你别再伤害江芸了，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为什么不听话呢？」
「再一，再二，不再三。」
「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不然，你知道后果。」
我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怒极反笑，大笑着对他说：
「李慕楚，你真是和江芸在一起久了，脑子都不行了。」
「你说的事我没做过，锅我也不背。」
「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我。我也是有心的呀。你就这么喜欢践踏我的真心。」
李慕楚不在意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他只在乎江芸的一面之词。
只有江芸的事情才算是事，我的伤就不重要了吗？
李慕楚愣了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
我目光直直地看着他，想等待一个解释。
他却一句话都没说，神色慌张地摔门而出。
事到如今，他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我。
失望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我的胸中充斥着不甘与痛苦。
我在心里对李慕楚说：
「慕楚，我给你的机会不多了。」
10
在李慕楚离开后，我问了问朋友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洪欣，我的发小兼死党，在手机上不断向我轰炸信息。
「你不知道吧？听说陆家家主教训了江芸。」
「好像是那个江芸恬不知耻地勾搭他，不过显然失败了。」
「谁不知道陆家权势浩大，而那个陆行之更是不近女色，我根本想象不到他会和谁在一起。」
我本来心如死灰，可听了她的话却幸灾乐祸了起来。
「那欣子，要不然你试一试？」
「我才不要，你忍心看我和那个小贱人沦为一样的下场。」
我们又聊了会，便结束了对话。
之后我在房间里沉思了一会，收到了陆行之一如既往的短信。
「Ne vous inquiétez pas,je suis toujours derrière vous」
「这是我最近印象很深的电影台词，分享给你。」
我看着短信，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也觉得多重疑惑涌上了心头，我不懂陆行之对我的感觉，也摸不懂我现在对李慕楚的感觉。
以前李慕楚很喜欢和我发消息。
他想要我每时每刻都跟他分享我的日常。
他也喜欢给我分享一切，他的郁闷，他的愉悦。
只要我一会没有回他，他就会急不可耐地对我进行表情包轰炸。
那时候他很爱我，想了解我的一切，不愿意让我受一点委屈。
可是那只是曾经。
如今李慕楚已经不是我的李慕楚了。
11
李慕楚大概是知道错怪我了，便把我想要的一切都送给了我。
对待我的态度越来越像从前我所依恋的样子。
错乱间，我和他仿佛回到了以前美好的日子。
我们之前的争吵不堪似乎都化解了，他还是以前我喜欢的李慕楚。
直到江芸向我发出邀约，我答应了。
我觉得是时候好好谈一谈了。
我准时来到了她订的主题餐厅。
她一看到我，便嘴角一扬，露出了挑衅的微笑。
「宋晴姐，好久没看到你，气色不错呀。」
我并不理睬江芸的小把戏，只是笑了笑，嘲讽地说：
「你也不错。」
「丢了那么大个脸，还能和没事人一样。我真是自愧不如呀。」
江芸看着我，脸一下气红了，恼羞成怒。
声音抬高，怒气冲冲地对我说：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货色啊，慕楚早就不爱你了。」
「要不是为了生意上的往来，你以为他还会理你吗？他早就看你看够了。」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不要脸啊！别天天缠着他。」
我静静地喝着杯中的红茶。
只是抬眼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我觉得她真的是疯癫过头了，这次谈话根本没有意义。
1
我收拾了东西，正打算要走。
突然她亮出来了一个小巧的玉雕，一下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
我认出了那个玉雕。
那是我亲自做的，送给李慕楚的生日礼物。
然后我恨恨地瞪着，恨得想吃了她的血肉。
我想说话，却感觉喉咙里哽着什么东西，根本开不了口。
她慢慢地站起来，高傲地俯视我。
用手随便甩了甩那个玉雕挂件。
「宋晴，我还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结果不还是这样的狼狈。」
「知道这是什么吗？仔细看看。」
「听说是你送给慕楚的。我就是求了求他，说了句我想要，他就把这个送给我了。」
「说实话，我都不稀罕要它。看上去廉价极了，我怕拿了脏手。」
我听了江芸的话，觉得她说的每个字都像一把把尖刀刺向我的心脏，把我的一颗真心撕得稀碎。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已经看不清江芸的模样。
整个身体摇摇欲坠，只能双手撑着桌子。
我双手颤抖地从包里拿出了好几张卡，递给了江芸。
我伸手揉了揉发痛的眉心，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对江芸说：
「卡都给你，把玉雕还给我。」
她朝我大声地笑着，轻声说了句：
「休想。」
玉雕从她手中一下子掉落。
发出了砰的一声，玉雕碎成了一块块，摔得支离破碎。
玉雕掉落的那一秒，我就觉得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我也无力地倒了下去。
我的玉雕碎了，我和李慕楚也完了。
13
江芸在看到我心如死灰后，便得意地笑笑，走了。
这时，我的左手旧伤又复发了。
左手不断地出汗，似乎是承受不了内心中无形的压力。
但我依然强撑着身体，打车去了李慕楚的公司。
公司的员工大多认识我，看到我便议论纷纷。
我跟着秘书去了李慕楚的办公室，一到就把门关住了。
我拿着玉雕的碎片，玉雕扎得手都渗出了血，我依然紧紧地握着。
我双眼血红地看着他，声音很绝望。
「李慕楚，你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东西送给别人。」
他只是不在意地说着：
「不就是一个玉雕吗？你要想要，我送你十个都行。」
「这玩意儿又不值钱，我就送给瑶瑶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至于气成这个样子吗？」
听了他说的话，我愣了愣，觉得眼前这个不是李慕楚。
于是我把玉雕用力地砸向他。
他快速地躲过了，眉头一皱，大声斥责我：
「宋慕冬，你有病吧？至于小题大做吗？」
小题大做，好一个小题大做。
这个玉雕是我左手还没有受伤前做的。
它的图案，它的雏形都是我一手一手打磨的。
我做这个，足足做了两个月。
雕得双手伤痕累累，还藏起来，怕被他发现。
它是我左手残废前的最后作品，却被形容成廉价、不值钱、小题大做。
我双眼绝望地看着李慕楚，心中有数不尽的悲哀。
我决然地离开了这里。
而且李慕楚已经没有机会了。
既然你这样对我，那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原谅你了。
14
之后我想了很久很久。
不知道是李慕楚变了还是我变了，无论如何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
我计划好了一切，决定离开李慕楚。
马上快到了我们结婚的日子。
我们的长辈都很高兴，终于可以把日子定下来。
今天，我们要结婚了。
在婚礼仪式开始前，同圈的朋友都来恭喜祝福我们。
我表演出高兴的样子，不断地和他们寒暄，扮演着一个沉醉于快乐中的新娘。
但李慕楚却忧心忡忡，一直焦灼地看着手机。
随着这段时间的推移，他突然接了一个电话。
接完电话后，他面色苍白了许多，拇指和食指不断摩擦，表现得很慌张。
我假装没有注意到，但我知道时机到了。
结婚仪式开始，我们互相宣读誓词。
在我读完后，他迟迟不肯开口。
使大家都没想到的是，他愧疚地看着我说：
「晴晴，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跟你结婚。」
「小芸，小芸，她出事了，我现在必须去找她。」
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他就离开了这里。
李慕楚的反应，我早有预料。
因为江芸是我雇人绑架的。
众人看到这一幕，在下面议论纷纷，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甚至有人公开嘲讽我，笑话我。
我仍然敬业地扮演着一个被抛弃的新娘的角色，不断地哭泣着。
而李慕楚的父母一边维持着场面，一边向我道歉。
我的父母脸色极其不好，带着我离开了这混乱的场合。
离开的时候，我仍在不断抽泣，被手捂着的脸上却是浓得化不开的厌恶。
这场闹剧在我的主导下，完美落幕了。
15
回到家后，父母的脸上有着无比凝重的表情。
我一把扑到母亲的怀里，边哭边说话，说的话断断续续：
「我想，我想退婚。我再也不想嫁给他了。」
「我不想嫁了，再也不想嫁了。」
母亲看着我的无助与悲伤，也忍不住地落泪。
虽然哭泣有一定的表演成分在，但的确是不想嫁给李慕楚了。
父母商量了会儿，决定向李家退婚。
江芸被绑架是我做的。
我了解李慕楚的秉性，他一定会去看江芸的，这也是我送给他的一份自由。
我在房间足足待了一周，自婚礼失败后就没有外出过。
所有人包括父母，都以为我为这次失败的结婚而黯然神伤。
其实自从我把李慕楚忘了以后，我吃嘛嘛香，睡嘛嘛好。
除了在大家面前装作悲伤的样子，有点无聊，其他一切都按我的计划进行。
一个人待在房间的时候，我经常用手机和陆行之联络。
我们互相分享生活，交流想法，倾诉过往。
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我都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喜欢我。
其实，我也挺喜欢他的。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16
在我表现出心情渐渐恢复时，父母经常让我外出逛逛，散散心。
但碰巧的是，每次只要我一出门，就指定能碰到陆行之。
平心而论，陆行之长得很俊俏。
每次见到他，他都看上去像一个贵公子。
他虽然年纪只比我大几岁，却很有阅历，手下的人都很服他。
其实从第一次见他，我就很疑惑。
他怎么会认识我？
看上去还对我很有好感的样子。
当我问他的时候，他只是一脸宠溺地看着我。
在他提醒后，我才隐约想起来以前的相遇。
那时候我还小，才七八岁。
那时候李慕楚淘气得像个皮猴子，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小跟班，有时故意欺负我。
有一天李慕楚踢足球忘了时间，我便一个人回了家。
后来我误打误撞地去了陆行之的马场，在马厩和马一起睡觉。
当时他看到我，哭笑不得。
便亲自把我送回了家。
后来经常在钢琴演奏中看到我，一来二去，便对我日久生情了。
我经常调戏陆行之，挑着他的下巴问他：
「原来你暗恋我暗恋了那么久啊。」
每当这时，他都会紧紧抱着我。
亲亲我的耳朵，温柔地看向我。
「对，我爱你。」
17
有几次和行之一起出去，会碰到李慕楚。
他会用阴狠的眼神看着行之，然后不屑地说：
「我用过的东西你还要，真不嫌脏啊。」
但他的眼神像狗一样，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将我吞吃入腹，他让我觉得恶心。
这时行之会紧紧地抱住我，旁若无人似的跟我说话。
根本不在乎李慕楚的一举一动。
等送我回到家之后，他就悄悄地凑近我的耳朵。
「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爱你的。」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的手有丝丝凉意。
「我现在对他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你才是我的one pick。」
他紧紧抱着我，好像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肉里面。
「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了。」
他又陪了我一会。
我以为他该走了，他却眨了眨眼睛，缩到我的怀里。
「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个名分啊？」
我不忍心拒绝他，便承诺他马上就好。
18
听说，江芸被绑架后，受到了惊吓。
我来到病房看望江芸。
江芸一直用仇恨的眼神瞪着我，在我面前暴露出自己真正的丑恶嘴脸。
我瞬间感觉当初的伤心难过真是不值得。
我居然和这种女人苦苦争夺一个男人。
「宋晴，听说李慕楚和你取消婚约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
「就算我不爱他，我也不会让你得到他。」
「可惜啊，你永远也抢不过我的。」
我语气冷冷的：
「你不喜欢李慕楚，为什么要一直利用他？」
我当初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曾经爱过的人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用来侮辱我的工具，那我在李慕楚眼里又是什么呢。
儿时的羁绊。
曾经许下的诺言。
再也不能弹琴的手。
是我错了，错得太离谱。
看着江芸跟我耀武扬威，我并不愤怒。
路是我自己要走的，我怨不得别人。
「你达成了你的目的，就继续和李慕楚互相折磨吧，我也不想再和你们纠缠不清了。」
「江芸，你居然是这种人。」
没想到李慕楚也来了病房。
还在门口一直偷听我们讲话。
「我真是被鹰啄了眼，看错了你。」
只见李慕楚一脸的愤怒，不想再看江芸一眼。
江芸本来想伪装成柔弱的样子，但事情已经败露。
便撕破了自己的伪装，恶毒地咒骂着我：
「宋晴，你怎么不去死？」
「慕楚，你听我解释。」
「都是，都是宋晴陷害了我。」
李慕楚见识到江芸的真实面目，怒火中烧。
「江芸，难道你之前都是装的，你竟然敢骗我？」
江芸解释不通，就无所畏惧地撒泼，连同李慕楚一起咒骂：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有点钱罢了，不然我会看得上你？」
李慕楚听了这话后，气得满脸通红。
看着李慕楚，我只觉得他们太不体面了。
他们两个只顾着吵架，我便趁他们两个不注意的时候走了。
19
在那之后，听说江芸被李慕楚送出了国。
他们两人的感情最终还是分崩离析。
而李慕楚每天给我发求复合的消息，我不堪骚扰就把他拉黑了。
宋家和李家的生意往来减少了大半后，不再有过多的利益纠缠。
李家还因为李慕楚犯的过错而转让给我家五六块地皮。
于是我终于可以向李家退婚了。
双方父母都在饭桌上，只见李慕楚神色颓靡，衣衫不整。
李父李母一脸抱歉地看着我。
我没多说什么。
我的父母已经坚决地帮我表明了意愿。
我们两家的联姻最终以失败结尾，而两家的关系也不如以前那般友好了。
李慕楚痴痴地望着我，眼神中饱含了乞求与不甘。
而我一脸漠然，仿佛我们只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一出酒店的大门，我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陆行之来接我了。
退婚后，我再也不用有所顾忌了。
我神采飞扬地跑向他。
他也一把把我抱住。
我迫不及待地拉着他的手去见我的父母。
在短暂的介绍后，我的父母看上去大吃一惊。
陆行之却以为我的父母不同意我们的恋情，就拘束地看着他们。
双方的反应都让我觉得搞笑极了。
「爸，妈，他虽然是陆行之，但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这天晚上，陆行之正式得到了我父母的认可，真正成为我的爱人了。
0
然后我和陆行之在朋友圈里发布了在一起的照片，正式官宣了。
而我的手机一晚上没有停下来过，朋友的信息不断轰炸着我。
特别是洪欣，无比激动地给我打电话。
「姐们儿，你可以呀，真把陆行之拿下了。」
「我看哪个碎嘴子还敢说你。」
「不过你确实是丢了芝麻，捡了西瓜呀。」
「不知道你们家陆少温柔起来是什么样子？姐妹，有福了。」
听了她的调侃后，我忍不住逗了逗她：
「小心我明天告诉陆少，小心点儿说话。」
「不过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她听了我的话，非常嫌弃。
「滚滚滚，别秀了。」
突然，我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有喊叫声，便麻烦管家下去看看。
我站在楼梯上，管家打开了门。
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李慕楚跪在门外，大声喊道：
「宋晴，宋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我只是被江芸那个贱人骗了，我爱的是你，我爱你爱得都快疯了。」
「你别和陆行之在一起，他就是玩玩。」
「只有我是真的爱你。」
我看着李慕楚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一缕一缕地搭在脸上。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丧家之犬。
我站到门口，眼神淡淡，不再像以前那样满眼爱意了。
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正要让管家关门。
他把头一下子撞到地上，鲜血顺着脸流了下来。
他一边用力地磕着地面，一边威胁着我：
「你不答应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砰的一声关了门，嘲讽地笑了笑：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那你就死吧。」
1
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了李慕楚做的蠢事，他沦为圈子里的笑柄。
李父发觉了他的愚蠢，便把私生子接回主宅培养。
李慕楚无法接受从天之骄子沦落为丧家之犬的落差，整日喝酒飙车。
结果，在很平凡的一天。
他飙车坠崖身亡了，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而江芸听说也客死他乡。
这些事我还是从洪欣的嘴里知道的。
三年后，我和陆行之也踏入了婚姻的殿堂。
在宣读完誓词后，我凑近他的耳朵说了句：
「Ne vous inquiétez pas,je suis toujours derrière vous」
他吻了吻我的眼睛。
「Je taime」
我回吻了他。
「Je taime auss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