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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攻略卫绮云旺儿全文免费

鹤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景瑞雯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屋檐之下,双眼呆滞无神。她身后的那些丫鬟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个个面有菜色。一个惹了老爷生气的姨太太,以后还有出头之日吗?她们这些丫鬟跟着一个没有指望的姨太太,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呢。“要是不愿意跟着我去偏院,就走吧。我谁也不强留。”景瑞雯话音刚落,屋里伺候的好几个丫鬟唰唰跪地磕头。“走吧,走吧,都走吧。谁又能永远陪在谁的身边呢……”秋园的人一拨一拨又一拨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和宁和生说过话的那个丫鬟。景瑞雯一眼都没给她,继续抱膝坐地,心神驰骋飞回了往事之中。那是她刚满二十岁的时候。她还没认识宁和生,没有和她的竹马分离。从有记忆始,她就知道自己是要嫁给竹马的,所以她一直都把竹马当作她未来的夫君要求。竹马也尊她敬...

主角:卫绮云旺儿   更新:2024-12-06 15: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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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绮云旺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婢女攻略卫绮云旺儿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鹤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景瑞雯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屋檐之下,双眼呆滞无神。她身后的那些丫鬟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个个面有菜色。一个惹了老爷生气的姨太太,以后还有出头之日吗?她们这些丫鬟跟着一个没有指望的姨太太,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呢。“要是不愿意跟着我去偏院,就走吧。我谁也不强留。”景瑞雯话音刚落,屋里伺候的好几个丫鬟唰唰跪地磕头。“走吧,走吧,都走吧。谁又能永远陪在谁的身边呢……”秋园的人一拨一拨又一拨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和宁和生说过话的那个丫鬟。景瑞雯一眼都没给她,继续抱膝坐地,心神驰骋飞回了往事之中。那是她刚满二十岁的时候。她还没认识宁和生,没有和她的竹马分离。从有记忆始,她就知道自己是要嫁给竹马的,所以她一直都把竹马当作她未来的夫君要求。竹马也尊她敬...

《婢女攻略卫绮云旺儿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景瑞雯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屋檐之下,双眼呆滞无神。

她身后的那些丫鬟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个个面有菜色。

一个惹了老爷生气的姨太太,以后还有出头之日吗?

她们这些丫鬟跟着一个没有指望的姨太太,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呢。

“要是不愿意跟着我去偏院,就走吧。我谁也不强留。”景瑞雯话音刚落,屋里伺候的好几个丫鬟唰唰跪地磕头。

“走吧,走吧,都走吧。谁又能永远陪在谁的身边呢……”

秋园的人一拨一拨又一拨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和宁和生说过话的那个丫鬟。

景瑞雯一眼都没给她,继续抱膝坐地,心神驰骋飞回了往事之中。

那是她刚满二十岁的时候。

她还没认识宁和生,没有和她的竹马分离。

从有记忆始,她就知道自己是要嫁给竹马的,所以她一直都把竹马当作她未来的夫君要求。

竹马也尊她敬她,两人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不曾逾矩。

就这样到了她的二十岁,她和竹马一起跪在了父亲面前,求他成全。

父亲答应了,要求她乖乖守在闺房,等着竹马下聘来求娶。

可她的竹马早就家道中落,这些年读书的银钱都是她家给资助的,根本就凑不出这么多的银钱。

她知晓父亲是变着相为难竹马,赌气绝食以抗争,以此向竹马表明自己非卿不可的决心。

谁想到,她还没放弃呢,竹马便拿着父亲偷偷给的那袋银钱远走他乡。

她成了景家上下的一个笑话。

在这个时候,父亲主动来求她,求她救救景家的铺子。

她被娇养府中这么多年,自然是不愿意看着景家落败的。

在一个深夜,精心打扮过的她,坐上了父亲派人雇的轿子。

她摸黑走进房间,闻到厚重酒气,心中满是痛苦,却也不想草草交代了自己的第一夜。

静悄悄点燃蜡烛,看见宁和生俊朗面庞,心中好受不少,却见他烂醉如泥根本不能成事。

为了成全父亲心愿,也是为了报复抛弃自己的竹马,她狠着心把手指戳进了那处,殷红鲜血被她涂抹在白布之上。

第二日宁和生醒来,见着躺在身边的她,有瞬间的惊讶,却也未曾抵赖,把她八抬大轿娶回了家。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有担当,忽然有些后悔用这种龌龊手段了。

进门的当晚,她真正成为了他的女人,体会到了什么才是女人的快乐。

也是在那一晚,她有了宝儿。

父亲知道她有孕后,几次要求她为他做事,都被她拒绝了。

因为腹中的孩子越来越大,宁和生对她越来越好,她的心也是肉长的,怎么能做出那种不道德的事情呢。

“太太,进屋去吧,天冷了。”

景瑞雯回到现实,面上满是苦涩的笑。

她放远目光,看向门可罗雀的门口,眼神空寂,只觉万物悲凉。

她好后悔啊。

后悔当初使手段嫁进宁家。

后悔当时心高气傲,拉不下脸面争宠。

后悔支开身边的人害宝儿出事。

与此同时,与韦荣一起离开的卫绮云,却忍不住偷偷向韦荣打听景家的事。

“你一向不是不问府里的事情么,今日怎么对景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为方便与她说话,韦荣放慢了脚步。

“我这不是好奇么。”她撩了撩自己脸颊两侧碎发,掩饰着自己那点心虚。

以前不好奇,那是因为她自以为是重生的,对所有即将发生的事情都了若指掌呢。

哪晓得,自她重生,没一件事是真正能和前世对得上的。

“你真想知道?”韦荣目光落在她发髻上,抿着唇摇了摇头。

“想!”卫绮云使劲点头。

“你要真想知道,你还不如去问老管家。我知道的也不多呢。”韦荣看向前方挺拔背影,忍不住开始心疼自家主子。

“你就告诉我嘛。我和老管家不熟。”卫绮云可没忘记老管家今早看她的眼神,那铁定是记恨上她了。

“那等一会儿,等爷没……”韦荣紧忙闭嘴,因为宁和生转头直直看向了他。

卫绮云赶忙站出来为韦荣求情,“爷,是我好奇心重才问韦荣的,跟他没关系,要责怪就责怪我吧。”

宁和生淡淡扫了韦荣一眼,而后又看向老管家,“秋园的事儿,今天就办好。”

“是。”老管家知趣离开。

卫绮云低着头,心里止不住发慌。

她刚刚是不是惹宁和生生气了,不然宁和生为什么一眼都不看她。

“韦荣也下去吧,我想单独在院中走一会儿。”

韦荣点头,转身走向另外一条小道。

卫绮云巴巴跟了上去,走了两步就被叫了回来。

“你不是想知道景家与宁家的事,走了谁给你讲。”

“嗯?”卫绮云有几分受宠若惊。

她是真没想到宁和生会主动和她说起这些。

“跟我走,你想知道的,我慢慢给你讲。”宁和生抬脚前行,觉得自己刚刚肯定是疯了。

他平日便是个少言少语的人,竟然主动起念要给身边丫头讲以往的事情。

关键是,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破天荒就开了口。

前方,韦荣脚步越走越重,心中如压着一块大石一般快喘不过气来。

他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可不要和卫绮云这丫头走太近了。

到底没能敌过内心那点子好奇,卫绮云又巴巴走到了宁和生的身旁。

宁和生侧身瞥了她一眼,张开了金口。

根据他的叙述,再联系实际,卫绮云整理得出最简单清楚的信息。

三太太景瑞雯,是镇上最大的当铺——景记当铺掌柜景启运的女儿。

宁和生父亲还在的时候,景启运便处处与之作对。

宁和生父亲总是顾念着情分,做事始终留一线,并没有把关系完全搞僵。

后来,宁和生父亲去世,宁和生全面接管了宁家的大小事务。

景启运欺负他年少不经事,煽动乡人来挑衅,宁和生不顾忌颜面直接戳破了他的阴谋,他才消停了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宁和生的大太太一直未孕,新娶进门的二太太又只给宁和生生下了一个女儿,景启运起了心思,毁了女儿原本的婚约,又偷偷买通了宁和生身边伺候的人,趁着宁和生醉酒把女儿送上了他的床,这才有了宁家的三房姨太太。

后来,景瑞雯进府成了三太太并生下宝儿,景启运这才老实。


第六天,大小姐的疹子终于出完。

卫绮云这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韦荣人年轻身体也好,马景阳的药汤又喝得及时,昨日便回到了宁和生身边伺候。

张嬷嬷这几天操劳,人明显憔悴了下去,见着大小姐出完疹子,心中欢喜,刚刚才闭上眼睛小憩。

大小姐悦悦疹子出完,人没有那么难受了,有心找卫绮云说话。

卫绮云以为她身上又痒痒了,急忙来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乱抓。

“绮云姐。”悦悦主动撑着手坐了起来,甜甜对她一笑。

“大小姐,你唤我名字就好。”卫绮云有些惶恐。

她只是府中一个伺候的丫头,可担不上大小姐姐姐的名号。

“你别和我客气。我知道,要是没有你,我也没在这里和你说话了。”才六岁的孩子,言谈间已经知道怎么笼络人心了。

卫绮云倒是没多想,只当她是真的感激自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和道:“我的功劳不值一提。倒是张嬷嬷,她对您的心比任何人都真。”

悦悦看向闭眼小憩的张嬷嬷,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盈满了暖意,“我打小就是由张嬷嬷伺候的,张嬷嬷比我娘都亲。”

“张嬷嬷这些日子为了照顾您,都没好好休息过。不如,我们先让她好好休息会儿吧。”卫绮云低低嘘了一声,见着大小姐首肯地点了点头,便扶着她又睡了下去。

府中没有传出其他人感染麻疹的消息,宁府上下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日,难得的清闲时光,三太太抱着自己儿子去了大太太的春园。

她这一进院啊,就把自己儿子交给了莲莲照顾。

她自己则熟门熟路找到了大太太的房间,和大太太关起门来聊悄悄事。

韦荣今日本是过来春园,向大太太要春园的开支账本的,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他趁着没人看见,迅速跑开了去。

估摸着到饭点的时间,三太太该走了,他才来了春园,把老爷交代的事情完成。

他回来后,向宁和生禀报了这一事,宁和生只让他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在二房出事的关头,三房太太和大太太来往密切,总让人觉得是有些什么阴谋。

宁和生其实不大愿意去想,也不大愿意掺和这些后宅女人的那些小心机里。

他现在只想看着大女儿悦悦身体好起来,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边上放一放。

三太太回了自己的秋园,好心情地打赏了所有的下人。

身边伺候的丫鬟正好端来了她最爱吃的核桃味瓜子,她素手拈起一颗放入口中,抱起儿子坐上秋千。

“娘,推推~推推~”宝儿抓紧秋千绳,奶声奶气撒着娇。

“宝儿乖乖,娘亲这就给你推秋千。”三太太轻轻握住麻绳,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

秋园伺候的丫鬟,来到秋千两边,主动给两位主子摇起扇子。

三太太景瑞雯眼神轻飘飘看向春园方向,偏头利落吐出了嘴里的瓜子皮,而后笑得不能自抑。

春园这边,气氛其实没她想象的轻松。

大太太卓培兰,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审视着莲莲,只字不语。

莲莲被审视得心里发毛,连连保证,“太太吩咐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经做了的。”

“我吩咐的事情?”大太太尖利的手指甲戳到了她的脸面前,与她的眼珠子就隔了那么几毫米,“我吩咐了你什么事情?”

莲莲心中恐惧,战战兢兢道:“太太吩咐我给小少爷的吃食……啊……”

要不是她眼睛闭得极快,她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眼珠子会被戳瞎了去。

“我吩咐你什么事情了?”大太太张着自己的五指,欣赏着上面残留的那一点点血迹,慢悠悠道,“我可不喜欢碎嘴的丫头。”

莲莲的眼皮火辣辣地疼。

她这次学乖了,小心翼翼道:“大太太没有吩咐我做事,一切事情都是莲莲所为。”

然而,这个答案还是不让大太太满意,“你再好好想想呢?”

莲莲感觉到尖利的手指甲与自己的心脏部位越靠越近,她害怕大叫起来,“太太,太太,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大太太重重叹了一口气,明显很失望的样子,“本以为你能告发旺儿,是个聪明有心计的,哪晓得你竟然蠢笨如猪……”

“太太,是莲莲太笨,惹了您生气,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好好指点指点我吧。”

莲莲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她尖利的手指,不停地磕起头来。

她见着大太太的脚开始移动,最后停在了自己额头面前,傻傻抬头,眼中满是惊惧,喊道:“太太?”

“你啊,胆子就是小,之前跟你开玩笑的。”大太太亲自把她给扶了起来。

莲莲眼中还带着泪呢,正暗自庆幸,却又被重重地给推到了地上去。

“你是太太还是我是太太啊,一点尊卑都没有的。”

说完,大太太拿出干净的手帕把自己的手指擦了个遍,而后把脏了的手帕给扔到了地上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莲莲的脚边。

莲莲觉得她简直就是喜怒无常,内心万分后悔当初对旺儿的算计。

她真是巴不得能够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那么,她一定安安心心当她的粗使丫头,才不往这可怕的大太太身边凑呢。

“怎么了,害怕了?”大太太用脚抬起了她的头,见着她那张满是眼泪的脸,不由得发出心疼的声音,“瞧瞧,你现在多么的恐惧。”而自己又是多么喜欢看她的恐惧。

“太太,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莲莲见着她要给自己擦眼泪,吓得身体都发抖了。

她想躲可又怕像之前那样被折磨得更狠。

她只能不停地流眼泪不停地流眼泪。

“唉,你怕什么呢。我又不吃人。”大太太心理满足地放下了自己的脚,看向自己精心培养的文竹,笑容扭曲而恶毒。

她卓培兰,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欺骗过她的人,还想取得她的信任,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她倒是要看看,最后某人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样子。

那时候,她一定会特别特别贴心地给予某人安慰。


第二天清早,韦荣带着自己特意寻来的丫头替换卫绮云的工作。

他刚说清楚来意,还没等卫绮云说话呢,大小姐悦悦便大哭大闹起来。

卫绮云什么也顾不上了,只好先安慰悦悦。

悦悦揪着她的衣服下摆,巴掌小脸哭得通红,一个劲儿求她别走。

卫绮云心本就软,看着小姑娘这般模样,哪还舍得。

韦荣也算是看出来了,大小姐这是黏上卫绮云了。

只是卫绮云已经辛苦了一周,人清减了大半,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瘦成什么模样。

“绮云姐,你不会走的,对不对?”悦悦仰着脸看她,眼睛下还挂着没干的泪痕,低低抽噎着。

她好不容易才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位生人,要换别的人来,她觉都要睡不着了。

“不走,不走。”卫绮云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示意要过去和韦荣说几句话。

悦悦还想哭闹,张嬷嬷过来捏了捏她的手背。

这些日子,卫绮云的劳累,她是全然看在眼里的。

卫绮云这个丫头年纪不大,但是个有主意的,既然答应了不离开,定然不会走。

若是自家小姐过多在这里纠缠,反而影响不好。

卫绮云是真的没想到韦荣会这么关心她,真诚谢过韦荣后,表达了自己要在这里守着大小姐直到大小姐痊愈的决心。

韦荣叹了口气,说随便她。

他能做的都做了,是她不接受而已。

马景阳和徒弟来宁府为悦悦做复检,正好又撞见两人说话场景,他心道自己与两人还真是有缘分。

韦荣一片好心被拒绝,心里也难受,见着马景阳过来,打了招呼便离开。

马景阳推开门走进去,看着床上小姑娘满脸黑痂,意外眨了眨眼睛。

两周的时间,可以说快,也可以说不快。

对宁府下人们来说,大小姐的麻疹终于是痊愈了,他们也可以不用胆战心惊地靠近冬园了。

马景阳从卫绮云房间出来,见到宁和生,不停笑着摇头。

“马大夫,我女儿怎么了?”宁和生见他这般模样,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马景阳一边濯手,一边不可思议道:“令嫒恢复地极好,一点痕迹都没留。”

这可是他见过的第一位一点黑疤痕、黑印子都没留下的麻疹病人。

听完他的“不可思议”,宁和生大笑起来,“这啊,肯定是卫绮云那丫头的功劳。”

“那丫头名字叫做卫绮云?马景阳眉心微皱,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对啊,那丫头名字是我大太太取的。听起来文绉绉的。人倒是个实诚的。”宁和生递了干净毛巾给他。

这点子事,宁府人人都知道,他也没必要瞒着。

马景阳接过毛巾擦去手上的水珠,转身去看身后,眉目清秀的小姑娘正端着碗哄着六岁的小女娃喂药。

他想起初见时候,小姑娘脸蛋还有些婴儿肥,这才多久,人便清减成了这样子,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人啊,大概是一出生就把命给定了。

富贵与贫贱,是在娘胎时候就给了选择。

“这次宁府大小姐能够安然无恙,宁老爷应该好好奖赏那个丫头。多亏了她见识广,胆子大,不然啊,宁府……”

马景阳没有往下说,宁和生却明白了他说的意思。

其实,也是马景阳谦虚。

要是没有他开的药方,宁府的大小姐怎么能够从死神那儿逃生呢。还有宁府上下几十口人,少不了也被传染。

宁和生晓得他不是重钱财利禄之徒,于是拿出一物递给了他。

“这是?”马景阳看着他手上的锦囊,犹疑着要不要接。

“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却是我宁家对您的感谢。马大夫之恩,我宁家上下必当铭记。”宁和生把锦囊直接给塞到了他的手心里。

马景阳当着他的面打开,发现是一把钥匙,再去摸锦囊下面,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了一个地址——望春路89号。

“这是?”

宁和生抬手拱礼,“这是宁家特意给您准备的谢礼。宁和生知晓马大夫医者仁心,不愿意收取穷人的诊金,因此到现在都没有合适的居所。宁家给的钱财,您看不上,所以请您收下这处住所。这也是,您祖先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马景阳听到“祖先”二字,眼神有些颤动。

马宁两家先祖存着的恩怨,他们马家子孙代代都铭记着。

可到底人命关天啊,他不能坐视不管。

他捏紧了拳头,最后又松开,带了些不自然道:“谢谢宁老爷。您准备的谢礼,我马某人万分喜欢。”

“房契和地契已经给了您的小伙计了。他啊,今天陪着韦荣去收拾了。”宁和生给他吃下了真正的定心丸。

马景阳这是第二次正眼相看宁和生。

他发现宁和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世俗,身上还有着那么一份热心。

“谢了。”他拱手还礼。

“祖先之事,已是往事。人该当往前看才是,希望马大夫和我宁某人以后能成为知交。我宁某人会十分庆幸结识您这么一位朋友。”宁和生再次拱手。

马景阳却没有给他回应。

这祖辈传下来的训诫,他不能忘记。

要是忘记了,那不是辱没了祖先,辱没了前人曾经受过的苦难与折磨。

宁和生也不在意这一点。

从本心来说,他的确是愿意结交马景阳这个朋友的。

但从利益角度来说,他和马景阳能不能成为朋友一点都不重要。

能够成功和马景阳结交,那是锦上添花;如果不能,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最为重要的是,他也不能当那劳什子伪君子,逼迫着马景阳和他成为表面朋友。

“马某人还有病人要看诊,先行离开。”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热情的马景阳,第一个退缩了。

宁和生看着他离去的消瘦背影,想到库房里还存着好几颗大人参,准备找机会带给他补补身体。

反正,这人参鹿茸的对他宁家来说,都是用钱就能买来的便宜东西。

马景阳那可以起死还生的医术才是无价之宝。


这几日,宁和生被生意上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

回到府里,二太太涂盈还十分没有眼力劲儿地领着悦悦过来和他谈心。

前几天,他还能耐着性子和两人好好说话。

可今日,悦悦进来还没和他说几句话呢,涂盈就开始骚操作。

她以没做完功课为由支走了女儿悦悦,款步来了宁和生身后替他按摩肩颈。

宁和生想着放松放松身体也是好的,可她按着按着手就不对劲儿了,往他那部位按去了。

他本就心情烦躁,见她还想着那些男女事情,心里就更为恼火。

本想提点提点她,让她识趣离开,可刚把她的手给拽到一边,人又立刻把手给放了回来,感情以为这是在互动呢。

涂盈此刻,心中荡漾啊。

以前的时候,她没少被宁和生拒绝。

所以,她今天,其实是抱着莫大的勇气过来的。

她一点一点试探,先是给宁和生按摩肩膀,看到他享受闭上了眼睛,而后大着胆子……没想到他都给了她回应。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前几天她和女儿悦悦在宁和生面前刷脸成功了。

宁和生现在心里是有她们两母女的。

她抬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袍,透明地看不出颜色的轻纱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咬了咬牙,大胆坐在了宁和生的怀中。

宁和生正在措辞怎么支走她呢,怀中就多了温热的一副躯体。

他眨了眨眼睛,想要确认自己怀中的到底是什么,然后,他懵了——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衣服被褪到肩膀处。

“爷,求您怜惜。”

涂盈觉得不能一直自己主动,那样会伤害到男人的自尊心的。

所以,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眨巴着眼睛望着宁和生。

宁和生像是愣住了一般,过了好几秒才回神。

这下,可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了,推她到了地上,把外袍甩在她身上就是一顿臭骂:“还要不要脸了……”

这和想象中的场景不一样啊!

涂盈抱紧了自己的衣服,涨红了脸皮,只差没找到一根地缝给钻进去。

消息传到春园,正在插花的大太太随手掐断了手中新鲜的月季,轻哂道:“她涂盈还当真以为我这个大太太是憨的。这几天,爷正是心烦的时候呢,谁赶上去都触霉头。”

莲莲傻傻附和道:“还是太太聪明。真是太佩服太太了。”

“哦,是么。”卓培兰扯碎了手中的月季花花瓣,看向了她身后安静站着的卫绮云,“要是你能有卫绮云半分安静,我就知足了。”

“我最近还在学呢。”莲莲傻憨憨笑了起来,心里却得意极了。

大太太只要夸卫绮云越多,说明对卫绮云的满意度越多。

那么,她能够离开的日子也就提前越多。

很快,她就能够脱离春园这个苦海了。

卫绮云半低着头,看不出半分喜怒。

她现在还在想晚上找什么借口出府呢。

好在,没让她思考太久,大太太便主动交付了她一个任务,让她去应凤班找一个人。

按照大太太的要求,她换了一身普通人家女孩儿的衣裳,跟着一位陌生的圆脸嬷嬷出了府。

圆脸嬷嬷把她带到应凤班门口,示意她进去,自己则守在了门口。

应凤班,是镇上小有名气的戏班子。

今日,是他们的休息时间,并未排戏,所以大厅之中一个人都没有。

卫绮云摸了摸袖中藏着的男人小像,有些头大。

她这是第一次来,根本就不熟悉这里的布局,现在也找不到一个人问话,要找人也只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来。

她脸皮也厚,还真的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开。

开门见着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她立刻就把门关上走开,全然不顾房间里面人的咒骂声。

一楼的房间看完,她蹬蹬蹬跑上了二楼。

这次,还没等她打开房间门,一个满脸横肉的老男人捏住了她的手。

“哪里来的小丫头,这么不懂事,在这里乱闯。”

“疼疼疼……放开。”她哭丧着脸弯腰,趁机拐弯溜到了楼梯口。

“还敢跑!”男人脸一黑,伸手就往她捉来。

她身形纤细灵巧,蹭蹭蹭跑下来,还真的没让他沾到半片衣角。

在门口等待的圆脸嬷嬷看到她跑出来,二话不说背转了身过去,假装不认识她。

她也看出来是指望不上这个嬷嬷了,脚下生风往街上人群密集地方跑去。

满脸横肉的男人追了两步便不追了,踢了门口招牌两脚,直喊晦气。

卫绮云拼了命一般地在街上跑着,生怕被老男人给追上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力气才躲进一条小巷喘气。

小巷里,一对正在稻草堆中偷欢的野鸳鸯被突然闯进来的她,吓了一跳。

女人怕丢丑,急急忙忙套好衣服,捂着脸跑了出去。

男人呢,随意套上褂子,倚着稻草枕头朝她吹了几声口哨。

“打扰了,打扰了。”她可不敢久留,提脚就要走。

男人这下可不乐意了,硬生生喊住了她,“你这就走?”

她怕男人找她麻烦,据理力争起来,“我知道是我不对。但你们选的这地方也实在太不稳妥了。”

“不稳妥?这可是一条早就被废弃了的小巷呢。这些稻草还是我今早才派人运过来的。闻起来都新鲜着呢。”男人随机扯了一根稻草杆放进嘴里咀嚼,目光却一直没从她的脸上挪开。

“那什么,是我的不是。但现在,人已经离开了。我也不能给你变一个出来。我还是先走,不惹你生气了。”不想过多与这人纠缠,卫绮云道了歉后作势就要开溜。

“肉圆子,站住!”男人再次叫住了她。

卫绮云转身望他,眼神有几分可怖,“你是怎么知道肉圆子的?”

“大街上这么多卖肉圆子的,有什么稀奇的。”男人吊儿郎当地摇了摇腿。

“你是谁?”卫绮云死死盯着他,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今天真是触了霉头遇到你这个煞星!”男人从稻草堆里翻身出来,当着她的面翻墙消失。


“爷,若是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解决一下紧要问题。”趁着他人还没走,卫绮云赶忙出声。

紧要问题?那不就是……

宁和生面上起了羞赧之色,“这不太好吧?”

“爷,茅厕就在前面角落。您在这里站着就好的。”说话间,卫绮云人已经走远了去。

宁和生这才仔细去看,果然看到了孤零零立在角落的茅草屋棚,白净脸面烧得绯红。

他刚刚竟然如此误解了她……

卫绮云小解出来,没在原地看见宁和生,心中倒也没有意外。

在她看来,当主子的能靠近茅厕,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

她沿着长廊走回去,漆黑的夜里,难免让她过分思虑。

娘亲的相貌被她忆起,根据之前回忆,娘亲与之争执的那个人似乎是她的父亲。

但,那个男人确定是她的父亲么?

为什么前世她从未忆起过的事情,重生后,她断断续续有了记忆?

这一点,却是她心底最奇怪的。

“解决好了。”负手而立站在走廊尽头的宁和生,见着她逐步往自己靠近,适时出声。

卫绮云一直沉浸于自己心事,没有及时看到他的身影,却溺在了他温柔的声音中。

“又被我吓到了?”

小丫头胆子似乎很小呢。

“怎么了?”他往小丫头身边走近。

月光恰巧洒映在他的周边,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圣洁光芒。

他那双温柔专情的眼睛直直盯着你的时候,很难让人不动情。

卫绮云急忙偏过头去不看他,暗自告诫自己,两人身份有云泥之别。

难得有的一点旖旎消失,她如美梦一般醒来,重重咬了咬自己舌头。

“我今夜难眠所以才出来走走的,没想到却遇到了你。”宁和生浅浅一笑,“现在你出来了,我也该回去了。”

卫绮云忽然有几分尴尬,结巴道:“谢谢……恭送爷离开。”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在大太太这儿伺候,可比不上冬园轻松。”

卫绮云低头使劲咬唇,打消自己内心想法。

她刚刚竟然差点反问出声——为什么不把自己给带回去。

最后,她乖巧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宁和生回到卧室,醒来的大太太正倚在烛火边等他。

“爷,您去哪里了?”

他踱着步过去把她揽在怀中,眼睛也不眨地撒谎道:“刚做了个噩梦,醒来见你睡得正

香,怕吵醒你,我就去院子外面走了两圈。”

卓培兰乖巧依偎在他怀中,如小猫一般眷恋地蹭了又蹭,委屈道:“我还以为您在春园休息得不习惯,悄悄走了呢。”

“怎么会呢。我既然留宿春园,温香软玉在怀,哪里有半夜跑回去的道理。”

“爷,您以后多来陪陪培兰好么。”

他抱着女子躺下,温柔宠溺道:“好。”

卓培兰心满意足挽住了他的手,这才放下心。

宁和生回想起之前在长廊所发生的一切,悠悠在心口叹了一声。

因着宁和生的陪伴,卓培兰此刻的梦中,一切都美好无比。

被罚去偏院居住的三太太,因为吃了不洁净的食物上吐下泻,大出血后意外丢了性命。因着宁和生的厌弃,三太太被草草安葬。

她和宁和生亲眼撞见二太太偷情,宁和生恼羞成怒之下要用家法处置这对奸夫淫妇,大小姐悦悦出来求情,却意外被人发现和那奸夫长得一模一样。

宁和生口吐鲜血,当场命令处置了这一对奸夫淫妇,身体也有了损耗。

此后,他终于醒悟过来,只有她这位正房太太才是真心真意爱着他的。

他痛哭流涕地向她允诺不再纳妾。

他们日日夜夜都待在春园。

很快,她身怀有孕,他惊喜若狂。

孩子出生,是个男娃,健康活泼。

他喜欢得不得了,每天教他读书写字。

而她这个当娘的则每天看着他们笑闹,就这样看着他们父子俩一个变老一个长大。

天明,梦总是要醒的。

被莲莲叫醒的她,狠狠瞪了莲莲几眼,这才接过干净帕子净了脸和手。

卫绮云端着水盆站在一旁,低着头,侥幸躲过了她的眼神杀。

“爷呢。”卓培兰漱了口后看向莲莲。

莲莲殷勤替她整理着发,刻意讨好道:“爷刚出去没一会儿,特地嘱咐了我们好好伺候您呢。”

“难得爷有这份心。”卓培兰嘴角多了真实笑意,让人不由得想起她更年轻时候的美貌模样。

“太太,有您的一封信。”老嬷嬷敲了敲门,面色有几分沉重。

莲莲见贴身伺候大太太的嬷嬷走进来,急忙拉起卫绮云的手向外走去。

“嬷嬷,怎么了?”卓培兰坐到梳妆台前,动作熟练地涂抹着香膏。

“继夫人来信说老爷子昨日咯血,时日怕不多了。”老嬷嬷把信递给她,口中欲言又止。

“呵”,卓培兰细细涂抹着手指,垂下眼眸遮挡住眼中的不满,“她等这一天怕是不知道等多久了。”

“太太,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您名义上的母亲。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好。免得别人抓住把柄,说您不孝。”老嬷嬷来到她身后,主动为她梳理头发。

“呵,她也配当我母亲?信里还说了什么?”

卓培兰一向都不待见她那继母,自然连她送来的信也是不想看的,每每都是嬷嬷代劳。

老嬷嬷抬起来的手顿了一顿,看着铜镜里的她,故作轻松道:“继夫人想要分家产。”

“她做梦!”卓培兰的手使劲拍在了桌上。

“太太,镇定。”她这般的反应,是在嬷嬷意料之中的。

“嬷嬷,你让我如何镇定!我爹人还没死呢!”卓培兰眼神越发狠厉,“想当初我出嫁,我不知求了她多久,她就是紧紧咬着我亡母的嫁妆不给。她就是故意等着我新婚之日被婆家看笑话。要不是公公婆婆心善,特意送来私产当我陪嫁,还真的如了她愿!”

“太太,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才是卓家的管家夫人。她既然提出分割家产……”

“够了!派人回去看看我爹,若是他还活着,只要有一口气,都给我用山珍药材吊着!绝对不能让那贱人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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