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不恭不敬吧,偏偏还有理有度,让人挑不出一句错处来。
但除了他,他实在想不出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在上京搅扰风云,害他不能安然过一个新婚夜。
上辈子他到最后也没有查出来这人是谁,这辈子他一定要揪出这个祸害,把他千刀万剐。
本来他今晚就能把裴可卿抓住,扒出他的原形,但没有想到,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的人搜遍了永辉街,也没有找到人!
还有那些突然冒出来救火的百姓,反应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上辈子这条街是被烧干净了的,救都救不过来的那种!
现在只能寄托于王善能带来好消息了。
“世子爷,没有找到王善,他家里人说自打今日出门,人就没有回去!”
老鹰来报的消息惊醒了沉思中的谢长怜。
“没有回去?”
“是,要不属下去一趟尚书府?”
谢长怜拧眉沉思良久。
“不,没有抓到人,裴可卿不会承认的,待明日本世子亲自去试探一番。”
“是。”
鸡叫三遍,晨光满天。
出了客栈,看着眼前收拾一番就能继续营业的永辉街,谢长怜再一次对上一世的记忆产生了错差。
难道是他重生的太久,导致上一辈子的记忆混乱了?
为何好多事儿都不一样了呢?
他探手入怀,拿出那张药方,径直往济民医馆走去。
“邱大夫,我家夫人患了这手抖的毛病,您给看看,这方子可否对症?”
这邱明不愧是上京出名的大夫,虽然没有见到夏云萝人,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一模一样。
“听贵客的话,尊夫人善武,若是伤了手,用这个方子是最好不过的,不过就是不能治本罢了!”
“这么说这方子是对症的?”
“自然对症!”
“那有没有能根治的法子?”
“不好说,从这方子上看,尊夫人乃是伤了根本,只能慢慢调养着!”
“那便请邱大夫再抓上几副药吧。”
回到侯府后,谢长怜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荷香院,而是一个人在书房坐了很久。
终于他下定决心般地打开了三个药包,将另外两包药中的其中一味中药捡出来,集中放到了一个药包里。
“春桃,你亲自看着,把这副药煎好了拿过来。”
“是。”
......
荷香院中,早起后夏云萝便把那日回门和夏玄成说过的话简单跟王妈妈说了。
“不瞒奶娘,昨日又是一夜噩梦,在这里的日子真是让我胆战心惊,我想离开定远侯府,还希望奶娘助我!”
对于王妈妈,她有绝对的信任。
另外,毕竟年龄在那里放着,人也机灵,能帮她的地方有很多。
王妈妈早就泪流满面。
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结合这几日以来发生的事情,她几乎下意识地就把夏云萝所说的那些事儿当成了真实。
“大小姐放心,老奴就是一死,也要保全小姐和北疆王府!”
眼睛猛然一湿,夏云萝立刻起身将王妈妈扶起来。
“不,这一世我要你活着!”
这一世......
夏云萝的声音几不可闻,但王妈妈却觉得心头挨了重重一击,碎裂般的疼痛。
她无法想象,自己一直护在手心长大的大小姐,在那梦里到底承受了什么,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
“世子爷来了!”
接二连三的呼喊从外院传过来,夏云萝忙收拾好心情,帮王妈妈抹掉眼下的泪痕。
“奶娘,谢长怜狡猾无比,我们千万不可以露出破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