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苓头一次发觉自己和萧泽晟之间的差距。
像是一道天堑,自己在这边,他在那边。
中间是万丈鸿沟,往前迈出一步便会粉身碎骨。
“既没有别的事,那我就……”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男人紧紧握住手。
沈溪苓错愕抬头。
这可不是在别的地方,而是在侯府正厅。
他竟然……
“碍眼的人终于走了,嫂嫂,我不在的这几日,可想我?”
萧泽晟还嫌不够伸手将人拉入怀中,声音缱绻暧昧。
沈溪苓第一时间担忧望向周围,那些下人一个个低着头做自己的事,仿佛没看到这边的情况。
越是这样,她心中越是胆寒。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将这附近都换成了自己的人。
“前几日才见。”
她往他胸膛处看了一眼。
那日受了那么重的伤,只差一点便会被射穿心脏。
她是学过医的,也清楚知道那样的伤没有几个月调养,定是好不全的。
可这才几日,萧泽晟就开始在外面晃荡了。
他就不怕牵动伤口,造成其他感染吗?
“那不一样,那是偷偷见。”
萧泽晟灼热的呼吸落在她头顶,令她一阵战栗。
“不在京城的每一日,我都想着你,很想很想。”
沈溪苓心中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在重伤垂死之际还能来到自己身边,今日又先后把排挤她的三人都教训了一遍。
要说没半点感激,是不可能的。
“这几日你又去和安堂抓药了?生的什么病?跟那个姓柳的见面了吗?”
然而萧泽晟的下一句,就让沈溪苓刚生出来的几分感动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低下头:“还是老样子,纪神医那里草药不够,府里事务被程小姐把控,我不想去求她,只能去和安堂了。”
“那柳公子是和安堂的上家,怎会日日守在药堂里,和我一个寡妇相见?侯爷想的也太多了些。”
“是吗?”
萧泽晟搂住她的腰,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借此来辨认她话中有几句是真的。
沈溪苓也不躲不闪,正对上他的视线。
“侯爷方才是为了我,才将她们赶走的吗?”
萧泽晟冷哼一声,松开她。
“你想多了。”
这女人最会骗人,阳奉阳违的事可没少做。
想起小荷的汇报,他又哼了一声:“你最近跟莫家那丫头打的火热?”
“她常来找我,两家又是亲家,我不好拒绝。”
沈溪苓摊开手,看到萧泽晟的脸色好了许多,这才试探道:“那侯爷的婚事……”
这句话才说出,萧泽晟的神色就骤然由晴转阴。
“你想让我娶她?”
萧泽晟面无表情,一双黑眸冷的骇人,沈溪苓就知道,他这是真的生气了。
这不是他先前自己答应的吗?光在自己耳边就说了好几次了,现在大摇大摆回了京城,提亲这事当然也要提上日程。
现在又摆出这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给谁看?
沈溪苓在心里暗骂,这一家果然没一个是好伺候的。
她得赶紧想办法从侯府里出去才行,否则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哪个都活不下来。
就算知道再说下去只会徒增萧泽晟的怒火,为了自己的计划,她还是硬着头皮。
“不是侯爷自己答应的吗?”
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停止流动,男人如鹰般的眼眸注视着她,让她呼吸也变得艰难。
“好,你很好!”
萧泽晟一字一顿,说的咬牙切齿。
自己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就是为了见她,知道她受了欺负,还专程为他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