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若颜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嫁首辅大人复仇后,她被反攻略了楚若颜晏铮》,由网络作家“番茄炖栗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未落,大地猛地震动了—下。轰!!豫王瞪大眼睛,只看那地动仪上,八个含着金珠的龙头纷纷晃动起来!地底犹如雷声作响,随后“砰”得声,西南角的金珠从龙口里掉下来,刚好落入下方的蟾蜍嘴中。“地龙来了、地龙翻身了!”不知是谁在尖叫,原本平整的地面猛然剧烈摇动起来。蒋不疑死死顶着那颗掉下来的金珠,嘶声高喊:“西南方、西南方——是邙山方向!”这—声仿佛喊醒了众人。有人想起这地龙翻身是晏序托的梦,慌忙朝着晏铮方向跪拜。“晏大将军救命啊!”“求大将军保佑……”皇帝脸色难看至极。原本这祈求该是向他这天子才是……可谁能想到地龙真在邙山苏醒,晏楚氏还误打误撞全蒙对了,害得他把天大功劳白白送到—个死人头上!“皇上小心!”尹顺眼疾手快拉他把,才避免了被甩到地...
《完结版小说嫁首辅大人复仇后,她被反攻略了楚若颜晏铮》精彩片段
话未落,大地猛地震动了—下。
轰!!
豫王瞪大眼睛,只看那地动仪上,八个含着金珠的龙头纷纷晃动起来!
地底犹如雷声作响,随后“砰”得声,西南角的金珠从龙口里掉下来,刚好落入下方的蟾蜍嘴中。
“地龙来了、地龙翻身了!”
不知是谁在尖叫,原本平整的地面猛然剧烈摇动起来。
蒋不疑死死顶着那颗掉下来的金珠,嘶声高喊:“西南方、西南方——是邙山方向!”
这—声仿佛喊醒了众人。
有人想起这地龙翻身是晏序托的梦,慌忙朝着晏铮方向跪拜。
“晏大将军救命啊!”
“求大将军保佑……”
皇帝脸色难看至极。
原本这祈求该是向他这天子才是……
可谁能想到地龙真在邙山苏醒,晏楚氏还误打误撞全蒙对了,害得他把天大功劳白白送到—个死人头上!
“皇上小心!”尹顺眼疾手快拉他把,才避免了被甩到地上。
皇帝正想说什么,忽听“啊”得—声惨叫!
只见豫王又从台阶上滚下去,摔了个满头鲜血……
这—场地动持续了半日之久。
总算大家早有防备,邙山—带的百姓也提前撤出大半,灾情不算严重。
可豫王家里就比较倒霉了。
他自个儿在司天监摔破脑袋不说,妻弟不信地龙的传言,当天跑去邙山别院游憩,结果被掉下来的横梁砸断脊骨……
同样不信跑去看热闹的,还有石御史、王中丞两家,他们从前便看不上晏序这个武将,听到托梦只当装神弄鬼,还是带着—大家子去邙山寺上香。结果寺庙里空无—人,他们差点被活埋在里面,至今还有好几个没有下落……
倒是十分相信晏家的百姓,几乎没受什么伤,还保住了家中为数不多的钱财。
“姑娘,您快看啊,府门外全是跪着的百姓,都是来感谢大将军的!”
玉露欢喜冲进院子,却见庄子上的刘叔正在和楚若颜说话。
“姑娘,你们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楚若颜笑着道:“刘叔带来个好消息,就在昨天,小江氏花了五百万两银子,—口气在邙山豪买八十多处宅子。”
“什么?”
玉露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今天地龙翻身,岂不是——”
“嗯,听说已经呕了两次血,父亲让拿帖子去请张院判了。”
五百万两,哪怕以江家的财力也要赚上两年!
就这么—夜间化为乌有,还不得气疯啊?
玉露捂嘴偷笑:“还真是个好消息!对了姑娘,百晓阁那边还派人来传话,请您得空过去—趟,说咱们上次买得那消息……”
楚若颜制止她的话:“我知道了,你和他们说—声,待会儿我就和刘叔过去。”
“待会儿?会不会太急了,现在外面还乱得很……”
玉露没说完又被她打断:“就是这时候才不会引人注意,照我的话做吧。”
天—酒楼。
这次大肚掌柜亲自在楼门口候着,见楚若颜到了,连忙迎上前:“安宁侯夫人,我们阁主在楼上等着您。”
楚若颜微愣。
百晓阁主,行踪鬼魅。
许多京城里的大人物想见他—面都难如登天,想不到会主动见她……
跟着—路来到顶楼,掌柜恭敬道:“我们阁主就在里面了,夫人请。”
楚若颜点头示意刘叔留在外面。
推开门,—抹妖冶昳丽的红衣倚在窗边,衬上那—头白发肆意张扬。
“你就是看上晏三的小瞎子?”
楚若颜挑眉。
什么叫看上晏三的小瞎子?
今天这一出算是把她名声的毁尽了,连带身后这些家族也一并得罪。
还是得和晏三郎通通气。
可到了书房,晏铮并不在。
一问之下才知是晏老太君把他叫去了房里。
“老太君清醒了?”
她新婚当夜这位老人就发了病,大夫交代要静养,所以一直没去拜见……
若真清醒了,她得过去一趟。
不料外院伺候的吴安道:“回少夫人,老太君今早醒来精气神就不错,好像二房的薛夫人还去看过她,之后我们侯爷回来就被叫过去了。”
二房薛氏?
楚若颜瞬间想起之前改殡期的事,柳眉一沉。
这二房还不死心,还敢把这事儿捅到老太君面前?
她抬脚匆匆往寿安堂方向走去。
还没进院,就看见所有下人都被赶出来了。
“见过三少夫人。”
下人们慌忙行礼,楚若颜问:“侯爷呢?”
一个嬷嬷大着胆子道:“侯爷半个时辰前进去的,现在……”
还没说完唰得一个茶壶摆件飞了出来。
楚若颜面沉如水,屏退下人独自进院。
“孽障!你害死你父兄还不够,如今还要拖着全家一起去死是不是?”
“当初就该听了空大师的,把你扔出去……都是荀儿啊,为什么非要护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弟弟?”
“老天爷啊,你不如把我也带走吧!”
老太君的控诉一句接着一句,还伴随着砰砰砸东西的声响。
楚若颜停在院中,透过窗纸,能看见晏铮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犹如雕塑。
老人骂了一阵似乎没力气了,颤手指着他:“你、你赶紧去将出殡时辰改回来……”
“不行。”晏铮吐出这两个字,老太君怒急攻心,“你说什么?”
“祖母若训斥完了,晏三告退。”
他说完转动轮椅往外,晏老太君猛地站起来:“晏铮!你不改殡期,我就一把老骨头撞死在这儿,让你背上逼死祖母的骂名!”
门外听见这一切的楚若颜不禁心惊肉跳。
晏家都已这副模样了,这老太君竟还以死相逼……
然而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一片死寂中,晏铮蓦然轻笑一声:“祖母想死吗?您想怎么死?上吊、割腕、服毒还是撞墙?不管哪一种,孙儿可以保证,您前脚刚走,这寿安堂的人就会下去陪您。”
晏老太君气得直喘:“你……你敢威胁我……”
“不敢,只是想让您知道,我这个灾星从不受人威胁。”
晏铮说罢出门,看见楚若颜在院子里微微一滞,随后若无其事地出去。
身后传来老太君凄厉的悲嚎:“祸害、孽障啊!晏家大祸临头……大祸临头了啊!”
晏铮回到书房,孟扬早已候在那里。
见他回来上前道:“公子,查清楚了,是外院的常随吴安递的消息,他的堂兄吴超在薛尚书府上当差,得知改殡期的事儿告知薛夫人,薛夫人这才伙同三房一起闹上门。”
晏铮微微颔首:“做得不错。”
毕竟才一日功夫,就能查个底朝天。
但孟扬不敢居功:“公子容禀,这其实……还多亏了三少夫人。昨儿个出事后她就让方管事去查了,属下也只是捡个现成。”
是她?
晏铮眼底划过一分诧异,随后想起方才院里她那复杂难言的表情。
不禁伸手摁摁额角:“她到底想做什么。”
一厢情愿地嫁过来,又是帮着还账,又是帮着查人,总不可能真是因为喜欢他吧?
他有那么好?
孟扬可不敢干涉主子的家事,但想到先前下面人递上来的话,还是原封不动转达了:“今日广文堂里,也多亏了三少夫人……”
昨日傍晚,皇帝亲临晏府探望老太君。
撞见本该躺在榻上的老人拿起剪子,一刀戳进晏铮左肩。
鲜血顿时淌了一地。
老太君还疯狂嘶喊着要报仇、杀了灾星云云,吓得皇帝当时就赶回宫,还连夜召集重臣议事。
“皇上说这次是朝廷有负晏家,所以除了风光大葬,还准备赐下一个侯爵位,享食禄。”
楚淮山说完,小江氏眼中流露一丝艳羡。
王、公、侯、伯。
这侯爵虽是三等,但那晏三郎才多少岁,这么年轻的侯爷,大夏恐怕还是头一个。
楚若颜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那晏老太君都有力气戳人了,是不是说命保住了?
楚淮山像看穿她的心思般:“放心,千年野山参确有奇效,只不过老太君受的打击太大,有损神智,所以皇上又提一事——”
“将两家婚事提前,一为老太君冲喜,二来晏家也缺一个主母。”
晏夫人战死、晏老太君疯癫,仅剩的两位少夫人一个哭昏在灵堂,一个被娘家带回。
确实缺那么一位能理事的女主人。
楚若颜望着父亲正要说什么,楚淮山突然紧紧抓住她的臂膀。
“颜儿,为父知你一向懂事,但这次你不必顾虑其他,为父只问你一件事,你是否心意不改,仍要嫁给晏三?”
父亲目光灼灼。
盼着一个不字从她嘴里吐出来。
楚若颜却坚定道:“爹爹,女儿要嫁!”
楚淮山满脸失望地松开手。
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尹顺进来,笑道:“恭喜国公爷,良缘喜缔、佳偶天成,皇上说这些东西就当是给楚大姑娘的贺礼了。”
说罢依次抬入金镶青金方胜垂挂、赤金镶宝扣等物件,俱是价值不菲。
楚淮山沉着脸不作声。
楚若颜赶忙行礼:“多谢皇上,臣女日后定谨记皇上教诲,辅佐夫君,料理后宅,不敢有丝毫懈怠。”
尹顺满意点头。
这小姑娘倒是上道,要知道皇上虽然看重楚国公,但一个老是违逆他的臣子,他可没那么多耐心。
“既然国公爷这边没什么问题,那老奴就去晏家宣旨了,皇上说这喜事宜早不宜迟,索性就定在明日,到时由礼部会同司天监操持,你们两家也省心了。”
明日?!
这也太仓促了!
楚淮山眉头一拧要开口,被楚若颜拦下:“多谢皇上,多谢尹公公。”
她又摸出两个红封塞过去,“就当请公公吃个喜茶,还请笑纳。”
尹顺是皇帝身边的老人,平日多少大臣送礼,都被他给退回去。
可今天破例收下:“好啊,那咱家也沾沾楚大姑娘的喜气!”
人走后,楚淮山怒极拍桌:“简直欺人太甚!”
堂堂国公之女,仓促冲喜,换在哪家贵女身上都是莫大折辱!
楚若颜怕他一气之下说出不该说的,忙笑:“爹爹生气做什么,女儿心愿得偿,该高兴才是。”
“你!”楚淮山看着她痛心疾首,“傻丫头,为一时情爱所迷,日后是要吃大苦的!”
楚若颜陪笑脸不说话。
老父亲只觉无力得很,摆手道:“罢了罢了,趁着还有些时间,赶紧准备去吧,夫人你也去帮忙,别到时真出什么岔子。”
国公府立刻忙碌起来。
傍晚,礼部送来吉服,楚若颜试穿之后极为合身。
玉露看得直掉眼泪:“想不到姑娘穿上喜服这么美,只可惜、可惜……”
她说了两句便泣不成声,楚若颜拉着她在身边坐下:“好了别哭了,我有件事,要问问你的意思。”
小丫鬟立刻抹干净眼泪:“姑娘放心,您有什么尽管交代,奴婢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替您办成!”
楚若颜失笑,点了下她额头:“说什么傻话,我只是想问你,刘叔的儿子刘闵,你也见过的,现在在父亲书房里伺候。他人长得高大,性子也憨厚,你若觉得不错,我就做主把你指给他,等成亲之后,你们俩就去庄子上,有刘叔这个庄头照应,我再给你们添二百两银子,日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玉露一听立时急了:“姑娘,您这是要赶奴婢走啊!”
楚若颜抿唇不语。
她嫁去晏家本就是龙潭虎穴,何必带着身边人一起犯险。
玉露跪下磕头:“奴婢不想离开姑娘,请姑娘开恩,让奴婢跟您一起嫁过去,奴婢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只愿伺候好姑娘!”
砰砰几下,脑门顷刻红肿。
楚若颜赶紧拉起她:“好了好了,不嫁就不嫁,别磕伤自己。”
这些年防着小江氏在院里安人,她身边除了玉露,就只有派到庄子上的刘叔和回乡奔丧的周嬷嬷是自己人。
确实也没什么人手。
“也罢,日后到了晏家,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不可得罪人,知道吗?”
玉露破涕为笑:“奴婢明白。”
这一夜楚若颜才眯了两个时辰,就被喜娘们弄起来倒饬。
她像个木偶似的浣洗、上妆、绾发,直到镜子里出现一个凤冠霞帔、明艳不可方物的自己,才有些恍惚。
竟是要嫁人了吗?
梦中那场亲事发生在兵荒马乱中。
她好像连平靖侯世子的脸都没看清,就被连声催促着逃了出来。
这次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她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姑娘,二姑娘过来了,说是给您送添妆。”
楚若音抱着一个红木匣子进来,屈膝福身,礼节完美:“大姐姐,这是京城八宝轩新打造的一套首饰,唤做‘芙蓉面’,请姐姐收下。”
楚若颜打开一看,纯金打造,又不知花了她多少月钱。
“你这是何必,让你母亲知道,又该骂你了。”
楚若音不以为意:“这些本来就该是姐姐的,母亲这些年克扣你的银钱,远不止这一套首饰,若音只是在替母还债罢了。”
楚若颜没好再说什么。
事实上这些年,她不和小江氏计较,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二妹妹。
楚若音和她的母亲妹妹完全不一样,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实则柔中带刚坚毅得很。
“你也别光顾我了,你母亲让你进宫的事……”
话未说完,外面一阵炮竹声响。
紧接着外院门房高喊:“大姑娘,花轿到了!”
老人一字一句,都是血泪。
连楚若颜这样用心不纯的人,都听得直皱眉。
父母厌憎、兄弟欺压,唯一对自己好的长兄又死在那场战乱……
这样的身世,难怪会心性偏激走上绝路。
“方管事放心,若颜只要为晏家妇一天,就会帮他一天!”
就凭这人后来对长嫂以及荣太傅一家的回护,可知他并非冷血无情之辈。
既是这样,只要自己帮过他,想来日后他也不会翻脸无情要她父亲性命……
当天夜里。
楚若颜亲手熬的鲫鱼汤便送到晏铮书案上。
晏铮看着那热气腾腾、鲜美可口的汤汁,终忍不住,问孟扬:“你觉得她当真心悦本侯?”
孟扬赶紧低下头:“属下不知。”
心下腹诽这不废话吗,若不是心悦,谁会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时候嫁进来,拿着嫁妆银子补贴婆家,还替小侄儿出头得罪当朝权贵……
她又不傻!
不过这话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孟扬躬着身子等他示下。
半响才听得一句:“再试试吧……”
他诧异抬头,只见平素杀伐果断、泰山崩于前也面色不改的公子,眉目间少见浮起几分烦躁,“最后再试一次,出殡之日,若无异常——”
“就把她赶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
除了广文堂那事儿闹到朝堂上,几个御史大夫直叱康河县主言辞无状,连带骂顾相治家不力。武将们纷纷跪请严惩,逼得皇上想袒护这个皇侄女也有心无力,只能顺势褫夺她的封号,罚她在府上禁足一年。
而她母亲永扬郡主非但没有求情,反而跑到皇上面前自请降罚,说是自己管教无方。
“这位永扬郡主倒是个明事理的人。”
玉露感慨道,楚若颜笑着摇头:“又错了,这位郡主才是个厉害的……”
“此事本就罚不到她,先一步开口,便占据主动,连让旁人置喙的余地都没有,下一步才好替女儿求情……”
看这小丫鬟一脸懵,楚若颜道:“你仔细想想,皇上真的降罪了吗?”
玉露眨巴眨巴眼睛好一阵,才道:“这些人的心思都好复杂呀,姑娘,那咱们怎么办,要提防吗?”
“不必,这么个风口浪尖上,她想有动作也不敢,倒是……”楚若颜话未说完,李氏沉着脸匆匆进来,“三弟妹,出事了,府上的账有大问题!”
李氏前几天命人盘账。
一开始没发现什么,后来在每个月的出项里,查到一大笔固定给活鱼铺的钱,整整十年,从未间断。
“我亲自去那活鱼铺走了一趟,才发现那家早在十年前关了门!”
“我进府也不过四五年,前些年的府务都是长嫂在料理,可她也早已过了身,无从查起。”
“三弟妹,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氏没头苍蝇似的嗡嗡乱转,楚若颜安抚住她问:“二嫂嫂,那笔钱大概有多少。”
“每年整整一万两!”
从前大将军和世子的月俸也不过每人百两,一万两,那可是快一年的俸禄!
楚若颜心头也有些震惊,沉眉思索片刻:“二嫂嫂,负责支钱的人呢?可有找来问问?”
不说还好,一说李氏整张脸更皱得跟苦瓜一样:“是公爹身边的人,只知道姓黄,这次也随他们一起留在沙场上了……”
这几乎就成了一个死局。
支钱的人找不到、钱款去向不明,相当于将军府每年整整一万两银子不翼而飞!
李氏愁眉紧锁:“三弟妹,实不相瞒,如今府上几无进项,而老太君的病、公爹他们的丧事,银子更是流水一样往外花,若再查不清楚,我实在担不起这个责啊……”
楚若兰蓦然白了脸。
楚若颜又转过身,似笑非笑看向那群百姓:“还有义愤填膺的诸位,若颜正愁嫁过去没人侍奉夫郎,不如诸位将家中的爱女小妹送过来,若颜一律以贵妾待之,如何?”
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登时哑了声。
开什么玩笑,晏家男人们都死得差不多了,留下老的老小的小,谁愿意把家中女眷送过去受罪?
楚若颜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凛然道:“何况若颜从未说过退亲之类的话,三妹妹不知从何处听得风言风语,传扬出去,若颜名声受损事小,若让皇上误以为我楚家有什么别的想法,那就百口莫辩!”
晏、楚两家的亲事,是皇帝御赐。
在陛下没开口之前楚家就要退亲,这可是忤逆上意!
小江氏的脸唰地就白了,见楚若兰不服气地还要开口,当即一巴掌扇过去:“你闭嘴!不得再胡乱议论你大姐姐的亲事!”
楚若兰被打得眼泪直转,满脸不能相信地望着母亲。
小江氏狠下心不去看她,笑着对楚若颜及一众百姓道:“今日是我楚国公府治家不严,让诸位看了笑话,还请散了吧,都散了。”
周围的百姓一一散去。
楚若颜也没力气再和小江氏母女周旋,让玉露扶着自己进去。
刚进菩提院,一丝鲜血沁出嘴角。
“姑娘!”
玉露吓了一跳,楚若颜摇摇头:“无妨,老毛病了……”
她身子打小就不好,体虚寒重,十个月有九个月是泡在药罐子里。
这些年看遍名医,也都只有一句话,沉疴难医。
玉露将她扶到榻上:“夫人和三姑娘明知道您大病初愈,又去宫门走了一遭,还将您堵在大门口这么久,简直太过分了!”
楚若颜淡淡一笑。
之前小江氏可眼热这门亲了,几次求着父亲让楚若兰嫁过去,奈何父亲没允。
如今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晏家那边怎么样了。”
玉露端茶的动作一滞,接着长长叹口气:“还能怎么样,府上女眷们哭得哭昏得昏,那五少夫人还闹着要殉情,她娘家人便先将她带回去了。”
晏家五子一女,除了晏铮和最小的晏昭,其余均已嫁娶。
五少夫人姚氏是虎威将军的嫡次女,才与晏五郎成亲两个月,就有这么深的感情了?
楚若颜压下心头怪异又问:“那晏老太君呢?她身体如何。”
玉露眉毛拧成一团:“消息传回来当天老太君就病倒了,宫里的御医换了一茬又一茬,听说连前太医院判都请出来……外面都在说,老太君恐怕也时日无多了。”
楚若颜的心直往下沉。
梦里不久后,晏老太君病危,急需千年野山参救命。
偏偏回春堂最后那根被永定伯府买走,且永定伯夫人以世子病重为由,拒绝了晏家求药。
晏老太君很快离世,晏家树倒猢狲散……
她不禁一个寒颤:“玉露,你马上到账房支二百两银子,去回春堂替我买味药!”
听到买药玉露立刻紧张道:“姑娘身子又不好了?”
楚若颜安抚拍拍她的手:“不是,此药我另有用处,你权且买回来先放着。”
玉露领命,很快将药买回来。
翌日,楚若颜用过朝饭,小江氏的丫鬟月桃过来道:“大姑娘,府上有贵客登门,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楚国公府门庭络绎,小江氏从来只带自己女儿见客。
这次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到了正厅。
刚走进去便被一个三十出头、身穿桃红洋缎窄褃袄的妇人热情拉住手:“这位就是楚大姑娘吧?果然生得标致,一见就让人喜欢得紧。”
楚若颜不动声色抽回手。
旁边站着的少女也上前道:“媛儿见过楚姐姐。”
她抬目看向小江氏,小江氏道:“这位是永定伯夫人,这是她的嫡女卢媛,比你小上两岁。”
永定伯府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楚若颜压下心头惊讶,依礼福身。
那永定伯夫人急忙扶起她:“楚大姑娘无需多礼,今次我们来也是有件事要麻烦你。”说着递了个眼色给卢媛,后者忙道,“楚姐姐,实不相瞒,家兄病重,极需姐姐昨日买回来的千年野山参。国公夫人已经答应了,还请姐姐将药让与我兄长……”
让?
楚若颜盯了盯她们身后。
什么都没有。
这是打算两手空空,靠一张嘴来讨药?
她不出声,小江氏在旁边掩着嘴唇笑道:“永定夫人放心,咱们大姑娘最是心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世子受苦呢?她肯定会同意将药让出来的。”
这话说得仿佛她不同意,便是天大的罪过。
楚若颜唇角一抿,颇有些感伤地道:“若真是永定伯世子病重,若颜也不能见死不救……”
永定伯夫人眼睛瞬间亮起:“当然是真!我儿卧榻多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是吗?可若颜怎么听说,昨日世子爷在天香楼为舞伎包场,一掷千金,豪气得紧呢?”
卢家母女脸色大变。
家中这个世子什么德行没人比她们更清楚,拈花惹草,最爱钻女人肚兜。
可顾着老爷颜面,一向都只在伯府开的天香楼里厮混,这楚家的丫头又是怎么知道的?
楚若颜眼底泛起一丝冷意。
永定伯世子根本没病,只是不知从哪儿听说千年野山参可以壮阳,便买在府上囤积。
梦里晏家抬了三千两银子去求药,他若拒绝便也罢了,偏是嫌银两不够,要五千两!
那时晏家山穷水尽,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太君病死。
后来晏铮得势,抄了永定伯府满门。
也让他们五千两银子买一条命,最后,只活了后院那条大黄狗……
她收回思绪,永定伯夫人勉强笑道:“楚大姑娘想是听岔了,我儿病重,怎么可能去天香楼那种地方,外面人的风言风语,作不得数。”
卢媛也道:“我亲眼看见哥哥昨天一整日都躺在床上,没有外出!”
这急切自证的模样已然漏了底。
小江氏暗骂这对母女没用,只能亲自出马:“我们自是相信永定伯夫人的,当务之急,还是该先请大姑娘把药拿出来,以免耽误了世子病情。”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