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府的贱妾,一生听命于王妃,帮衬着人淡如菊的她掌家。
为此把后院那群妾室得罪了个精光。
而王妃只管跟王爷花前月下,诸事不问。
在我死后,她眼看我被抛尸荒野,只淡淡说了句:自作孽不可活。
心怀不甘的我重生在她暗示我帮她管家这一天。
我推辞了她的请求,转身便抱上了王爷大腿。
这一世不用操那管家的心,也该轮到我当那恃宠而骄的宠妾了。
...“我虽是主母,但实在是不擅长打理内宅后院,也想要个放心的人帮衬帮衬。
你家室不错,若非家道中落也不会嫁于王爷为妾,应当是习得管家之术的。”
“日后进益了,就算是抬为侧妃也当得。”
“寻黛,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孟元容笑意盈盈,一副温柔无害的样子。
主母的拉拢,在任何一个身份低贱的妾室眼里看来,都是无上的恩赐。
但我知道,在孟元容这里,这些都只不过是一颗包裹着糖衣的毒药罢了。
她看似温柔无害,实则自私自利冷心无情。
上辈子,面对主母主动抛出来的橄榄枝,我一个身世坎坷的贱妾,自然是忙不迭感恩戴德地接过协理管家的重担。
首当其冲的便是替孟元容处理后院那群莺莺燕燕。
上一世我自知不可痴缠王爷,凡事以主母为先,因此也不敢多花心思在王爷身上,更别说谈情说爱地争宠了。
后院那群虽然对我颇有微词,但碍于我有协理管家之权,也只能怀恨在心,却是并不敢对我做什么的。
后院那群争宠的妾室收敛了,孟元容便可放心地和王爷浓情蜜意,继续维持着人淡如菊的好名声。
因我记挂着嫡庶尊卑有别,我唯一的儿子也被我教导着和孟元容同心,尊重主母和嫡子。
可不知何时,外头便早将我传成了越俎代庖、恃宠而骄的恶妾。
但我一个妾室身份低贱,外头的事,孟元容不发话,也只好生生受下。
偶尔提过一两次,还要被孟元容训斥浮躁:“清者自清,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何曾有一日断绝过,你自知百口莫辩,淡然处之便是了,日后抬你为侧妃,谣言自然就消解了。”
她这一辈子自命清高惯了,脏活累活都由我来做。
自然是不会懂这各种艰辛。
可她身居高位,我只能忍气吞声。
但孟元容当初许诺过我侧妃之位却迟迟没有兑现。
直到我死后,王爷见我管家还算有条理,才勉强给我追封了个侧妃。
我一死,后院那群人意图报复便要将我抛尸荒野。
我原以为孟元容作为当家主母,我为她冲锋陷阵这么多年,就算是性子再淡然,也该出来为我主持一回公道。
谁知道她仍旧只是淡淡地扔出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全了自己的名声和体面。
而我的亲生儿子在我的‘亲手教导’早就与我离心,只认孟元容这个母亲,对我的事充耳不闻。
可怜我操劳一辈子,外头恶名沸反,内里主母无义,儿子离心,夫君无爱,最后还落了个孤魂野鬼,一卷草席扔去乱葬岗的下场。
这叫我如何甘心!
座上的孟元容见我许久不说话,面色有些不悦,正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寻黛,你可愿意?”
愿意什么?
愿意继续做你手上的刀,然后等着事成之后再被你弃之敝履吗?
共处多年,我了解孟元容的性子。
若是直接了当的拒绝,必然会惹得她不快。
我心思一动,转而头埋得更低一些,言语中满是胆怯:“妾身份低微,后宅内院本就是主母做主,妾怎敢逾越,何况妾一个孤女,对管家之事更是无从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