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姐姐,很难将年幼时我害怕打雷,抱着我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人联想在一起。
许安柔想要一个玩伴,孤儿院的孩子便成了随意挑选的商品,腻了,就被随意欺负。
如果七岁那年我没有贪玩跑出去,也许姐姐就不会一个人被带走。
回来报复,也是我在替自己赎罪。
秦牧进来了:“后续的费用,可能是无底洞。”
“我知道,费用我来想办法。”
秦牧微微皱眉:“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跟许家摊牌?”
“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秦牧是我在医院里第一个认识的同事我对他,有着天然的信任。
我当初冒着丢饭碗的危险去偷翻出生记录和档案,都是他帮我在放哨。
我不能再牵扯他太多。
“你还带了朋友过来?”
没来由的,秦牧突然这么问了。
“没有啊,我一个人来的。”
“那奇了怪了,刚看有个人一直在门口张望,我还以为是你朋友在等你。”
我出去看的时候,走廊里只有护士和病人。
“也许是哪家的家属没找到房间,医院也经常出现这种乌龙。”
秦牧示意我放宽心,但我依旧涌上了一股不安的情绪,守了姐姐一晚上,一切无异。
宋以诚的电话打进来:“拿着我的钱去哪快活了?
酒吧也不来了?”
“你管不着。”
“我要去许家退婚,你这么想搞砸自己姐姐的订婚,这种时候应该会在场吧?”
宋以诚说得对,这种看许安柔出丑的时刻,我不能错过。
刚进门,许父就开骂了:“许安冉!
你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
天天夜不归宿的?
我们许家的名声,都快被你坏完了,搞得你姐姐现在要被宋家退婚!”
许母也凶神恶煞地过来拧我耳朵:“真是养了个白眼狼,搅黄了你姐姐的婚姻大事,还天天往外跑。”
许安柔在旁边叫嚣着:“就是这个狐狸精,肯定背着我们偷偷去勾引宋以诚了,不然宋以诚为什么之前说要和她订婚?”
我冷笑:“对啊,我就是去勾引宋以诚怎么了?
要怪就只能怪他经不起诱惑,我一勾手指,他就跟我上了床。”
“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连你姐姐的未婚夫都下手?”
许母一巴掌甩在了我脸上,我没躲,脸上火辣辣地痛。
许安柔开始发疯,拳头砸在我身上,混杂着哭叫:“都怪你都怪你!
你个贱人,挑拨我和以诚的关系,我要打死你!”
我心里默数了一下时间,宋以诚也该到了。
“大早上的,是要打死谁?”
许安柔听到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马上换脸跑到宋以诚的身边,夹起了小奶音:“我和妹妹闹着玩呢。”
“对啊对啊,这两姐妹闹着玩,小事小事。”
许父打着圆场,宋以诚询问的目光看向我故意展示出来的伤口。
“嗯,我和姐姐经常这样闹着玩,家常便饭。”
宋以诚嗤笑了一声:“哦?
看来许家的大女儿,也不像外界说得那么温柔淑雅啊?”
“不不不,这都是误会,平时我跟姐姐的关系可好了,对吧?”
对你个der,我在一旁白眼快翻上了天。
“今天我过来,是来退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