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在党争中幸存下来的王爷,能有几个心地纯良。
楚君祁同他,不过是一个黑在表面,一个黑在背面。
只是,皇宫有温仪,她实在不想看到那两人耳鬓厮磨,郎情妾意了。
苏眠吸了吸发红的鼻子,一双泪眼潋滟,像个诱人的小猫儿,“王爷……真的能将奴婢送出宫吗?”
楚墨离搂着她温软的娇躯,呼吸一沉,下腹某处竟有了反应。
不愧是传闻里惑人的妖女,果真是天生尤物,怪不得楚君祁不愿放手,若苏眠先一步落在他手里,他必然会做得更绝。
日日囚于身下,同她欢好,抵死缠绵,方才不负这春宵一刻。
“当然,也要看你的决心了。”
他话音刚落,俯下身去,炽热的目光紧紧锁住那如樱桃般殷红娇嫩的唇瓣。
快要吻上的瞬间,一道尖锐的破风声骤然响起,一支锋利无比的箭羽如同闪电般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气势,堪堪从楚墨离的唇边擦过。
“啊!”
楚墨离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怀中的苏眠,唇角被划出一道血口。
目光落在那只穿透木桌的箭头上,脸色阴沉,若不是他躲闪及时,只怕那箭会直接射穿他的头颅。
与此同时,马车也在一阵剧烈的颠簸后堪堪停下,车厢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苏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呆呆地缩在榻上,不知所措。
不过她认得这金色箭矢的主人,上面所雕刻的龙形纹饰,同奶娘身上的那支一模一样。
“孤以为,你能跑的出去呢?”
隔着一层幕帘,只见楚君祁立于车前,随手将弓箭丢给一旁的随侍。
眼神冷若冰霜,满身的戾气在空气中暴虐。
苏眠怯生生地缩在楚墨离身后,不敢抬头看他。
“皇兄好大的气性,不过一个女人,也舍不得送给本王。”
楚墨离抹着唇角的血迹,丝毫不惧地回望过去。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锋,火药味愈发浓烈。
楚君祁勾唇,眼底的笑意全无,“要么她留下,要么,你死。”
一句话如同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
兄弟相残一直是皇室最难摆脱的噩梦,先帝对幼子甚是宠爱,甚至舍不得他受到半点伤害。
先帝临死前,为保住九皇子的命,不惜以兵符交换,并立下遗嘱,昭告天下,离王永不可废。
楚君祁因此越发厌恶他,人与人生来就是不对等的,每每看到离王,便能想起他在大炎受辱的日夜。
这让他怎能不恨!
楚墨离闻此不屑一顾,抬腿迈出马车,讥讽出声,“皇兄难道要违抗先帝遗旨,杀了本王这唯一的嫡亲弟弟不成?”
“孤可以不杀离王,但却能杀了你。”
他拔剑出鞘,话语里漫不经心。
一个离王,换谁都能坐。
楚墨离一时被噎住,他怎么忘了,他这个皇兄一贯麻木不仁。过往得罪过他的皇子都被他砍了手脚,泡进药罐,做成人彘供人取乐。
他又岂会在乎一个死人的遗嘱。
只是没料到这次竟然只因为一个女人。
看着楚墨离攥着的手在她眼前紧了又紧。
苏眠一颗心彻底凉透了。
不禁泛起一丝苦涩,她如何能奢望楚墨离能救自己于水火。
楚君祁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口,唇角勾勒出一丝冷笑,“眠儿,是要孤亲自来请你,还是你自己下来?”
苏眠抿着唇,掀开包裹在身上的被子,赤脚下了床榻,对着楚君离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