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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竟夕起相思墨黎贺景崇

春花flower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墨黎怀孕的消息,传到了洛平那边。墨老爷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带着妻女来到上海,说是看望墨黎。许久未见家里人,墨黎自然是有些想念的。虽说从前与继母感情淡泊,但好歹都是一个屋檐下同处过的,墨黎难免有些近乡情怯。墨老爷身为男子,是不能进后院的。于是,便由继母带着妹妹,到院里来看墨黎。“姐姐”妹妹墨纭却不生疏,状似亲切地握着墨黎的手,“姐姐嫁进贺家大院儿,果然是不一样了。如今姐姐有了身孕,来日生下长孙,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吗?”墨纭说话夸张,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墨黎知道她是在怪她。可是她并不想同她计较。自从怀孕以后,她变得比从前更柔软,也更能忍耐。“母亲”她叫继母,“母亲与妹妹多住几日吧,我安排人带你们到处逛逛,给妹妹多置办几身新衣裳。”墨纭母女...

主角:墨黎贺景崇   更新:2024-12-05 17: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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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墨黎贺景崇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竟夕起相思墨黎贺景崇》,由网络作家“春花flower”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墨黎怀孕的消息,传到了洛平那边。墨老爷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带着妻女来到上海,说是看望墨黎。许久未见家里人,墨黎自然是有些想念的。虽说从前与继母感情淡泊,但好歹都是一个屋檐下同处过的,墨黎难免有些近乡情怯。墨老爷身为男子,是不能进后院的。于是,便由继母带着妹妹,到院里来看墨黎。“姐姐”妹妹墨纭却不生疏,状似亲切地握着墨黎的手,“姐姐嫁进贺家大院儿,果然是不一样了。如今姐姐有了身孕,来日生下长孙,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吗?”墨纭说话夸张,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墨黎知道她是在怪她。可是她并不想同她计较。自从怀孕以后,她变得比从前更柔软,也更能忍耐。“母亲”她叫继母,“母亲与妹妹多住几日吧,我安排人带你们到处逛逛,给妹妹多置办几身新衣裳。”墨纭母女...

《完结版小说竟夕起相思墨黎贺景崇》精彩片段

墨黎怀孕的消息,传到了洛平那边。

墨老爷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带着妻女来到上海,说是看望墨黎。

许久未见家里人,墨黎自然是有些想念的。

虽说从前与继母感情淡泊,但好歹都是一个屋檐下同处过的,墨黎难免有些近乡情怯。

墨老爷身为男子,是不能进后院的。

于是,便由继母带着妹妹,到院里来看墨黎。

“姐姐”妹妹墨纭却不生疏,状似亲切地握着墨黎的手,“姐姐嫁进贺家大院儿,果然是不一样了。

如今姐姐有了身孕,来日生下长孙,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吗?”

墨纭说话夸张,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墨黎知道她是在怪她。

可是她并不想同她计较。

自从怀孕以后,她变得比从前更柔软,也更能忍耐。

“母亲”她叫继母,“母亲与妹妹多住几日吧,我安排人带你们到处逛逛,给妹妹多置办几身新衣裳。”

墨纭母女自然是答应了,她们说服墨老爷来上海,原本就没打算再回去,她们另有计划。

贺景崇近日倒是不忙,他有意在墨家人面前表现,欲为妻子争得几分薄面,便主动邀请墨家出去游船,同行的还有陆曼妮。

那日,墨纭颇为费心地打扮了一番。

她本就长得美,有小家碧玉式的清秀灵动,略施粉黛,更显出几分惊艳,即便是陆曼妮都要逊色上几分。

一大家人游玩了半日,天色不早了。

考虑到墨黎的身体,贺景崇没有安排车子带大家回去,而是就近去了贺家的一处别院。

那院子不大,却小桥流水别有趣味,墨黎很是喜欢。

吃过晚饭,墨黎有些撑着了,便同大家说了声“失陪”,带着莺儿先行离开,想去院子里吹吹风。

不知过了多久,她正欲返回,却被迎面跑来的妹妹墨纭撞上,如果不是莺儿扶着,恐怕就要摔倒。

“你这是怎么了?”

墨黎惊魂甫定,摸着肚子问道。

“姐姐”墨纭面色发窘,嘴唇却是嫣红,“你快去看看吧…那边…那边…”那边?

墨黎顺势看过去,那边是一间客房。

墨黎心疑,也加快了步速,待她走近准备敲门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来不明的声音。

她听见自己的心发出“咚、咚”的跳动声,手指蜷起,筋骨分明。

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后轻轻推开一扇门,看见了床上的两人。

那是他的丈夫,和她丈夫的小青梅。

二人尚未发觉,好戏还在继续。

墨黎就那样看了一眼,便觉五内俱焚,直欲作呕。

她丢下门跑了出去,找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呕了起来。

她无声地哭泣,哭到身体发抖,帕子都掉在泥土里。

她捧着已经显怀的小腹,不知道前面的路要怎么走。


战争结束后,那时的贺景崇,已经垂垂老矣。

在这场久经风雨的战斗里,他屡次身负重伤,却又顽强地与死神斗争。

直到在一次突围战中,他被炸掉了一条腿,才不得已退出军队。

洛平庆祝的那天,他在外地的家中,和妻女一起收听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天终于要亮了。

妻子很高兴,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又给孩子们发了一颗糖。

贺景崇拄着拐晃晃悠悠地起身,站在窗户那边,看着远处冉冉升起的红日,嘶哑的嗓音低沉而坚定地高喊:天,要亮了!


1921年元月六日,洛平城墨家大小姐墨黎,嫁与上海有名的贺家公子为妻,时人皆称其为好事。

墨家是世代相传的书香门第,祖上不乏中举的秀才。

到了墨黎父亲这一辈,受时局动乱所限,家业不兴,便日渐没落了。

墨黎母亲早逝,同辈的只有一个妹妹,是继母所生。

墨黎与贺景崇相识,是在一次酒宴上。

那时,父亲本欲带妹妹一同出席,只是妹妹不巧生病,墨黎便代替了她。

上海贺家,是父亲新近巴结的对象。

而贺家少爷贺景崇,是当时炙手可热的江南少帅,掌管一方军事机要。

父亲原想借此机会,将妹妹介绍给他,如果两家有幸结为姻亲,那墨家便能借此机会东山再起。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贺景崇相中了墨黎,很快便带着聘礼来洛平提亲。

墨黎对这场婚事说不上满意,但也没有不满意。

她虽是小姐,却幼年丧母,这些年来在家里不受重视,说是寄人篱下也不为过。

嫁了便嫁了吧。

贺家家业甚大,婚礼十分隆重。

“小姐,你如今嫁入贺家,便是嫡妻了,以后便没有人再欺负我们了吧!”

隔着喜帕,丫鬟莺儿问道。

“希望如此吧!”

墨黎极为配合地走完所有流程,夜深人静,坐在新房里安静地等待着。

她不明白,贺景崇不过与她有一面之缘,连一句“你好”都没有说过,如何就突然娶了她呢?

她自知没有倾国倾城的相貌,也谈不上饱读诗书,不过是中人之姿,泯然众人罢了。

一朝飞入凤凰家,前方的路,是福还是祸呢?

“姑爷回来了!”

正想着,莺儿过来传话。

墨黎坐直了身子,眼角余光瞥到贺景崇径直走了过来,挑开她的喜帕,同她饮了交杯酒。

“累不累?”

他谈吐间带着浓重的酒气,脸色却十分红润,“来的兄弟多,免不了多喝了几杯,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见他言语客气,墨黎也不由放松了警惕,“我不累。”

墨黎抬头看他,“我替大少更衣吧。”

“好。”

他从善如流地抬手,任由她服侍。

墨黎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更衣,难免生疏。

她的身量在女子中尚且算得上娇小,在他面上更显得小鸟依人。

依依的灯光下,贺景崇看着身前颔首低眉的小妻子,不由得心生怜爱。

身随意动,他将她揽入怀中,压上床榻。

一室旖旎。


其实,贺景崇此番来洛平,并非为了找墨黎。

倭寇步步紧逼,洛平城局势紧张,烽火即将到来。

他自请驻扎于此,协助军队作战,不仅是因为她在这里,更是为了保卫这片家园。

墨黎走后,贺景崇很快也被叫去议事。

前线战事吃紧,眼看就要破防。

“轰隆”一声炮火,点燃了大半个洛平城,百姓们从夜梦中惊醒,还不知真正的噩梦即将来临。

墨黎就死在这个夜里。

那时,她刚刚洗漱完,躺在床上,思绪纷纷扰扰,又回到十几年前的上海。

她想起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冰冷而孤寂。

她紧咬住牙关,才没有痛的喊出声来,得以保全自己最后的尊严。

她没敢低头看看自己流出的那一大滩血水,因此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那时长成了什么模样。

他会更像贺景崇吗?

还是更像她一点呢?

迷迷糊糊间,有一束耀眼的光从窗户透进来,她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是连绵的炮火。

她穿上衣服跑出去,听外面的人高喊着“洛平城失守了!”

她第一反应,竟然是,贺景崇不会有事吧?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耳边又听得一声轰鸣,巨大的炮火近在咫尺,她被炸的飞起来,与尘土混作一团。

墨黎是幸运的。

她死在了倭寇进城的第一个夜晚。

因此,虽然她还没来得及留下一句话便死去了,可她死的体面且完整。

相较于后来的许许多多冤魂,她已经是其中难得的幸运儿了。


“小姐,你得想想办法,这样下去不行的呀!”

早上,莺儿边为墨黎梳头,一边急得跺脚,“这都多少天了,曼妮小姐住在府里,有老夫人撑腰,比你更像个主人家!

姑爷也不回来,这样下去这么办呀!”

“莺儿”墨黎打断她,“你别说了,当心被人听去了。”

“可是…是谁惹你生气了?”

门外突然传来贺景崇的声音,墨黎急忙起身,却见他一身常服,显然是已经在家里换过的,不由得心下一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早就回来了”他过来搂住她,“怕吵醒你,就没过来。”

“你去看过爸爸妈妈了?”

她被他抱在腿上,一抬头便能对视,“还有曼妮小姐,”她的眼里有藏不住委屈,水汪汪的,像要溢出来。

贺景崇看见了,止不住心疼,“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曼妮…你不必忧心,她过几日就会走的。”

其实她更想听他说,他与曼妮小姐没有那种关系。

可是他没有解释。

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他们之间确有其事?

墨黎这些日子紧绷的情绪,和无数次自我否定,在这一刻好像全部都得到了证实。

她以为的幸福生活,神仙伴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可她的这些顾虑,贺景崇却没有及时感知到。

曼妮喜欢读书,她家世好,从小便进了女子学堂,精通四书,又学得一口流利的洋文。

贺景崇回来以后,她便时常腻在书房,说是要同他请教一二。

而这个时候,贺景崇通常是来而不拒的。

他虽是个武将,却也喜欢诗词歌赋,对于国外的新思潮,更是心驰神往。

因此,在墨黎看来,他二人平日里相处的时间,是远远胜于她的。

老夫人这下可高兴了,常常毫不掩饰地称他们为一对璧人,甚至几次三番在墨黎面前提起,景崇与曼妮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墨黎本就是个自卑的人,习惯于隐忍。

因此,她一方面附和着老夫人,一方面不断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精神日渐萎靡。

终于有一日,她晕倒在房间里。

贺景崇终于发现了她近日的反常,急忙请了大夫来看。

老大夫捋着胡须望闻问切了许久,才笑着说,“夫人有喜了。”

这可乐坏了贺景崇,他顾不上旁人,激动地抱着墨黎,亲吻他的额头。

大夫说,刚怀孕的人,身体会有很多不适合,情绪也会波动,要多加照顾。

墨黎听了,以为自己最近各种百转千回的小心思,不过是怀孕所致,便放下心来,一时间只有满心欢喜。

不过啊,自古以来,怀孕就是女子一人的事。

自从得知墨黎有孕,老夫人便不许贺景崇再与之同房,说是怕年轻人冲动,伤了孩子。

她故作姿态,将贺景崇安排在离曼妮最近的院子,更加明目张胆地制造机会。

可怜那时的墨黎,已经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中,全然不顾身边的事了。


“小姐,姑爷派人传话来,今天晚上就会到家了。”

“好的,我知道了,让人去做些姑爷爱吃的饭菜。”

“好嘞!”

一转眼,距离墨黎出嫁已经半年过去了。

贺景崇很忙,一月内有大半时间都宿在军营。

而他的父母都在法国,因此,府中上下皆以墨黎为尊,吃穿用度一应都是最好的。

“我们小姐呀,是个有福气的人,嫁了这么好的姑爷。

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呢!”

丫鬟莺儿总喜欢这样说。

而墨黎呢,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生活很好。

是真的很好。

贺景崇对她好,只要军营有空闲就会回来陪她,也会带她去看上海的风土人情、万家灯火。

他似是知道她从前过得不好,因此极少在她面前提起洛平那些事,只是不断地给予她,同她分享新鲜有趣的见闻。

因此,虽是盲婚哑嫁,可这段时间以来,墨黎逐渐接受了贺景崇,在心里给他腾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

贺景崇是在将近九点回来的,满身风雨,风尘仆仆。

墨黎远远迎上去,为他披上厚实的大氅,“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回来呢。

我在家好好的,何苦累你跑这一趟。”

贺景崇拥着她,“是我想回家,想见你,思之如狂。”

墨黎内心欢喜,毕竟是新婚夫妻,说不惦记那是假的。

她只是感动于,他竟为她做了一回风雪夜归人。

当夜,自然是你侬我侬,分外和谐。

次日,墨黎刚伺候贺景崇漱完口,便听他不经意地说,“爸爸妈妈下个月要回来了…”他踌躇片刻,“你…准备一下吧。”

“哦…”墨黎笑了笑,“那是自然的。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爸爸是个久居国外的新派人,很是开明。

只是我的母亲有些小性子,到时还需你多担待。”

墨黎感动于他的体贴,遂拉着他的手,“我知道的。”

贺景崇回握住她的手,却将头低着没有抬起,嘴唇微微张开又合上,没有再说话。

说是一个月,其实不过二十余天,就有人从码头来报,说老爷和夫人已经到了。

彼时贺景崇不在家,墨黎免不了有些措手不及,多亏管家提醒,才急忙安排稳妥的下人去接。

另一边,有人从军营过来,给墨黎带话,说贺景崇有事走不开,请她多担待,照顾好父母亲。

“那是自然。”

墨黎善解人意地应下,还不忘托那人给贺景崇带去亲手缝制的冬衣。

现在的贵族小姐们,很少有会做女工的了。

墨黎记得,贺景崇知道她懂缝纫时,眼神里透出的欣赏。

所以她买了上好的衣料,连夜赶工制了这件衣裳,不过是为了讨他欢喜。

待老爷、夫人归来,已是傍晚时分。

墨黎出门迎接,冬日的阴风里,一抹鲜红的身影率先闯入眼帘,墨黎一眼便看得出来,那是一个极美的年轻女子。

“爸爸、妈妈”进屋以后,墨黎向二老奉上热茶,“你们一路很是辛苦吧,儿媳这便命人上菜。”

贺老爷人很爽快,只笑着道好,只是老夫人却不接那茶,反而对着那年轻女子招手,嘴里说着,“曼妮,你来。”

曼妮?

墨黎偏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笑眯了眼,快步走过来,“嫂嫂有礼,我叫陆曼妮,是景崇哥哥的妹妹,从小一起长大的。”

“曼妮啊”老夫人打断,“你快喝了这茶,外面冷,看你的小脸呀,都冻红了。”

老夫人一边说着,还爱怜地摸摸她的脸,竟全然不顾还立在一旁的墨黎。

“行了,先吃饭吧!”

贺老爷发了话,墨黎只得出去吩咐。

晚餐时,墨黎才知道,原来这位曼妮小姐,是贺景崇早些年的青梅竹马,只是因为她十六岁时去法国读书,才慢慢生疏了。

可是看老夫人的意思,分明是有意撮合二人,想让他们重续鸳梦啊。


第二天,墨黎没有同大家打招呼,独自一人先回了贺家。

也是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见过贺景崇。

不知曼妮是如何同父母说的,总之,陆父气势汹汹地带人来上海,要同贺老爷讨个说法。

贺景崇被召回军营,对家里的变故还一无所知,他还天真地以为墨黎大度,过几日便不会同他计较了。

可是他忘了,母亲原本就属意曼妮。

失去了他的庇护,墨黎无异于砧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陆家颇有权势,饶是贺老爷也不敢得罪。

这样一来,曼妮势必是要嫁进府里来的。

可是陆家的女儿怎么给人做小?

这样一来,墨黎变成了家里多余的那个人。

墨黎是个敏感的人,她很快便感知到了这种变化。

从早餐一块缺失的糕点,到旗袍上洗不掉的脏污,再到下人们百般推诿,她知道,她现在很不受欢迎。

可是,任她再怎么想,也想不到,贺老夫人为了迎娶曼妮,竟会忍心打掉她已经快三个月的孩子。

那天,她吃完晚饭便觉得肚子很胀,过了一会儿,更是疼痛难忍。

她叫莺儿去请大夫,没想到来的却是老夫人。

老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只是平静地安抚道,“忍忍就过去了。”

她一字一句地、残忍地说,“你本来就是多余的啊。

曼妮可以帮到景崇,可你不行。

孩子打了,你便离开吧,不要挡着景崇的路,我会给你一笔钱,你自去谋生吧!”

那一夜,是墨黎平生所经历的最漫长、最煎熬的一夜。

巨大的痛楚从腹背深处袭来,身体里不断涌出鲜红的血,身下的床褥皱成一团,也在无声地传达着主人的痛苦。

黎明终究还会来临。

临走的时候,墨黎犹豫要不要留一封信给贺景崇,告诉他,她走了。

可是很快她便释然了。

她真傻,他应该是知道的吧?

他食髓知味,爱上了富家千金,那个与他青梅竹马的美丽女子。

而她,不过是他漫漫人生里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连为他生儿育女都没有资格。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贺景崇在九十岁那年去世。

他在病床上,嘱咐孩子们为自己穿好寿衣。

那是一件半旧的中山装,上面还有一点脏污。

孩子们说,爷爷,这件衣服都脏了。

可他却心满意足,穿着那件旧衣裳,含笑闭目。

墨黎,终于有机会再穿这件衣服了。

我穿着你送我的衣服,就要来见你了。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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