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最近传出了很多谣言,说是这外室以前根本不是什么清倌儿,外头还有个相好的。
侯爷也知道了,对她更加的厌恶,跟我说等孩子一落地,就把孩子接过来让我养。
我笑着蹭进了他的怀中感谢他对我的宠爱。
可外面的谣言越来越多了,甚至传出了那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侯爷的血脉。
一日,侯府外就来了个男子,说是那外室的相好,那模样和当初外室跪在门口没有半分不同。
侯爷在乎侯府颜面,把他带入府中盘问,问倒是不打紧,可那外室自己沉不住气从后院跑了出来。
侯爷你听我解释,我和他真的就只是相识而已,他不是什么相好的。
那双像我的眸子泛出了水花,但是依旧不能撼动高位上的男人分毫。
小冉,你早就把自己许给我了,如今怎么又不承认了呢,你把我扔下了来这享福,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一定就是侯爷的。
男子也不服气,就把外室的过去里里外外透了个干净,原来两个人就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只是外室家道中落没有办法才卖了女儿。
男子家里也不富裕,但是两个人已经私定终身了。
只是她遇见了侯爷,想过回好日子。
侯爷听着男子的话脸色越来越差,外室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开始捂着肚子,渐渐的,她的衣裙下渗出了血迹。
侯爷,救救我,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
侯爷的脸色更白了,他在紧张肚子里的孩子,我知道的。
我看着她的模样,紧忙叫了稳婆和大夫接生。
她在屋里叫喊了一整天,我和侯爷也在外面站了一整天。
如果救难产妇人的药还在的话也许能有转机,但是孩子也没保住,出来时脸已经被脐带勒的发紫,她也没了。
那是一个八个月的男婴,和侯爷一样,大腿有颗痣。
侯府里死气沉沉,侯爷找人揪出了传闲话的人,乱棍打死埋到了乱葬岗去,而那个男子,侯爷把外室的尸体火化了给了他些银两叫他带了回去。
侯爷是难过的,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
我对那难产而死的孩子有些惋惜,偷偷给他烧了许多纸钱。
可是我那未出世的小侄儿难道就不无辜吗?
一命换一命罢了。
侯爷病了,应该是为了府中最近的烦心事,府里的大夫说侯爷需要静养。
我和侯爷搬出了府,去了山庄休养。
可休养了许久,侯爷也没有一点起色。
我并不想让他好的那么快。
我就这么一直照顾着他,他说我和他的样子像极了我爹娘。
我爹娘是这京中最让人艳羡的夫妻,爹爹这辈子只娶了我娘一人,生了我和哥哥还有弟弟,儿女双全夫妻和睦。
爹爹行军打仗难免有些伤病,娘亲也如同我这般照顾着爹爹。
爹爹说过娘亲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他是这个世间最幸福的男儿。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问过爹爹最大的心愿是什么,爹爹笑着对我说,爹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见你和哥哥弟弟成家立业,我辞官与你娘亲做那逍遥夫妻,我们一家人平安顺遂。
平安顺遂,多么奢侈的愿望啊。
我看着眼前病怏怏的男人,心里痛的滴血,他是怎么敢在我面前提起我爹娘的。
我笑得温柔:是啊,我也希望我和侯爷能像我爹娘那样一般。
我转身拭去了即将掉落的眼泪,给侯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我眼底一片冰冷,看着榻上的男人。
侯爷,外面的风有些凉,我关好窗,下人就在门外,你早些休息。
说罢我就离开了房间,看着头顶的乌云,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