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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从报复渣男开始后续+全文

豆包加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哟,这么看上去从良娣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呢。”楚良媛窃笑一声,装作是不知情的样子,转头对程归晚开口:“太子妃,这从良娣觉得这样都不算亲密,想从良娣私下里与笙王还有更亲密的举动呢。”“楚姐姐,你就少说两句吧。”安凤仪只觉得殿内气氛剑拔弩张的,也便伸出手轻轻戳了戳楚良媛的衣袖,声音怯怯地,似乎有些害怕。“我说安妹妹,你倒是怕什么。”楚良媛心生厌烦,将衣袖猛的抽了回去,毫不顾及地说道:“这是太子殿下新赏赐给我的江南波光丝线锦缎,你可莫要给我弄坏了。”斜眼又说:“而且,这事情是铁板钉钉的,把从良娣身边伺候的奴婢拉去宗人府受受刑,想来便可以水落石出了。”宗人府的刑罚,可谓是让人闻风丧胆,就连素日驰骋沙场的将军也受不起几日,更不要说是弱柳扶风的奴...

主角:九思苏子尘   更新:2024-12-04 16: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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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九思苏子尘的其他类型小说《故事从报复渣男开始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豆包加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哟,这么看上去从良娣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呢。”楚良媛窃笑一声,装作是不知情的样子,转头对程归晚开口:“太子妃,这从良娣觉得这样都不算亲密,想从良娣私下里与笙王还有更亲密的举动呢。”“楚姐姐,你就少说两句吧。”安凤仪只觉得殿内气氛剑拔弩张的,也便伸出手轻轻戳了戳楚良媛的衣袖,声音怯怯地,似乎有些害怕。“我说安妹妹,你倒是怕什么。”楚良媛心生厌烦,将衣袖猛的抽了回去,毫不顾及地说道:“这是太子殿下新赏赐给我的江南波光丝线锦缎,你可莫要给我弄坏了。”斜眼又说:“而且,这事情是铁板钉钉的,把从良娣身边伺候的奴婢拉去宗人府受受刑,想来便可以水落石出了。”宗人府的刑罚,可谓是让人闻风丧胆,就连素日驰骋沙场的将军也受不起几日,更不要说是弱柳扶风的奴...

《故事从报复渣男开始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哟,这么看上去从良娣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呢。”

楚良媛窃笑一声,装作是不知情的样子,转头对程归晚开口:“太子妃,这从良娣觉得这样都不算亲密,想从良娣私下里与笙王还有更亲密的举动呢。”

“楚姐姐,你就少说两句吧。”

安凤仪只觉得殿内气氛剑拔弩张的,也便伸出手轻轻戳了戳楚良媛的衣袖,声音怯怯地,似乎有些害怕。

“我说安妹妹,你倒是怕什么。”

楚良媛心生厌烦,将衣袖猛的抽了回去,毫不顾及地说道:“这是太子殿下新赏赐给我的江南波光丝线锦缎,你可莫要给我弄坏了。”

斜眼又说:“而且,这事情是铁板钉钉的,把从良娣身边伺候的奴婢拉去宗人府受受刑,想来便可以水落石出了。”

宗人府的刑罚,可谓是让人闻风丧胆,就连素日驰骋沙场的将军也受不起几日,更不要说是弱柳扶风的奴婢了。

安凤仪心下一惊,听到宗人府三个字便满脸发白,心里害怕极了。只能缩回了手,嗫嚅着不敢言语。

“太子妃,奴婢日夜陪伴在主儿的身边,丝毫没有看到主儿和笙王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

还没等九思开口,香芷就已经怒不可遏。

扑通一声跪倒在程归晚面前,信誓旦旦道:“若是太子妃不相信,奴婢愿意去宗人府遭受惩罚,且楚良媛从未见过我们主儿与笙王接触,空口无凭为何会说出这些混账话。”

香芷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奴婢,纵使楚良媛是主子,她也不乐意楚良媛说一句九思的不是。哪怕是让她去宗人府遭受酷刑,她也毫不畏惧。

“你是从良娣的奴婢,这奴才和主子向来都是一条心的,本太子妃也没办法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你啊。”

程归晚轻轻叹一口气,仿佛心里很像相信香芷一般,殊不知眼底早已经满是戏谑。

“谁不知道你们丛德殿的人都长着一条舌头,就算是有,也能说成没有。”

楚良媛有了靠山,说起话来更是咄咄逼人,丝毫不把九思放在眼里。

香芷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自己没用,连自己的主子都保护不了。

“从良娣,事已至此,你可知错?”

程归晚心情舒坦了些许,也便耻高气昂地看着九思,缓缓开口:“你若是承认了,本太子妃便饶你一条命,只让你禁足即可,若是你再负隅顽抗,本太子妃也救不了你了。”

“妾身的奴婢再不好,也是妾身自己回家去管教,用不了旁人教训,更别说是去什么宗人府了。”

九思眼眸猛然一缩,不带有任何感情地看向楚良媛。

这仇,九思算是记住了。她绝对不会让香芷受任何处罚。

九思侧目,恰好迎上正目光焦急的小孟子,也便不动声色地伸出一只手,在下面轻轻朝上指了指。

小孟子会意,弯着身子从一旁退了出去,众人的目光都投向程归晚,并没有看到主仆二人的举动。

“太子妃,妾身有一事不明,还请太子妃明白示下。”

九思瞧着小孟子离开,心中松快不少,也便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早已把程归晚的手段了如指掌,不慌不忙地开口。

“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说便是,本太子妃和众位姐妹没时间在此与你浪费时间。”

宜婵坐在程归晚的身旁,本想要出言阻止她的行为,但却已然是没了机会,只能拿一双凌厉地眼眸紧盯九思,想让她乱了阵脚。

可九思并不是胆小的人。

只把宜婵的眼眸略了过去,而是一脸笑意地看着程归晚,一字一句道:“妾身听闻,太子妃本是赐给笙王大婚的福晋,因为笙王瞧不上您退婚,您又阴差阳错跟了太子殿下,才有了今日太子妃的宝座吧。”

此言一出,程归晚登时哑口无言,这样不光彩的事情她拼了命的隐瞒,如今还是被九思说了出来。

没想到,程归晚今日是损了夫人又折兵,自己不光彩的事情,竟被后宫所有的妃嫔一清二楚。

程归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瞧着殿内坐着的妃嫔神采各异,有些戏谑,有些嘲讽,有些眼神发光,仿佛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

“从良娣,这是太子妃还未入东宫的事情,自然与现在没有什么关系,请从良娣莫要忘了尊卑长幼,切莫再出言无状。”

宜婵自知此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也便轻咳一声,见着程归晚有些不知所措,故而开口替她提点着九思。

虽说是言语客气,但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宜婵话里竭力的忍耐和警示。

“乳娘言重了。”

九思又怎会把区区一个宜婵放在眼里,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笑里藏刀道:“妾身开口,也是得了太子妃的允诺之后才说的,又怎么会是忘了尊卑长幼。”

顿了顿,九思仍旧是不依不饶,“倒是您有些不知礼数,如今是太子殿下的众位妃嫔说话,又与您有何相干?太子妃额外开恩准许您坐在这里,已经是给您颜面,您又怎么能开口插话呢?”

“就是,我们看在你是太子妃的乳娘才敬您几分,您又何必得寸进尺呢?”

说话间,自有站在九思一边的妃嫔开口,白了宜婵一句,冷哼道:“可莫要再插嘴了,免得让后宫姐妹觉得太子妃母家不知礼数,扫了太子妃的颜面。”

宜婵瘪了瘪嘴,她知道程归晚不是九思的对手,故而才坐在一旁想帮衬几句。却没想心里一急,坏了宫中的规矩。

她在程府受人尊敬惯了,一下子来了东宫,倒是把规矩忘得干干净净。

“妾身这样想,也是无奈之举。”

九思不顾程归晚和宜婵的脸色,自顾自笑着开口:“只是太子妃总是因为笙王的事情召妾身前来问话,算了算这已经有好几次了。妾身也难免在想,太子妃究竟是羡慕妾身能自有出入笙王府,可以和笙王交谈呢?”

勾起笑颜:“还是对笙王退婚之事耿耿于怀,便把怒气都撒在了妾身头上呢?”


“太子妃有所不知,父皇很是看重妾身这一胎,因为特意嘱咐了太子殿下好生照看妾身,想来也是担心妾身受累,才会劳烦您的。”

九思伸手覆盖在小腹上,眼角眉梢皆是笑意,柔声开口道:“妾身有了孩子之后便只顾着一味的躲懒,真是劳烦太子妃这个没身子的了。”

“无妨。”

程归晚咬牙切齿地说出两字,只见着垂帘后面似乎动了动,也便开口道:“如此再没有旁的事情了,后日众人去初杏殿即可。”

于此,各宫妃嫔也便四散施礼离开,只留下程归晚一人。

“主儿,轿撵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可要回去?”

香芷扶着九思出了丁香殿,瞧着九思似乎没有想要回去的打算,也便出声问了一句。

“听说千鲤池又新放了一些红尾锦鲤,咱们去看看吧。”

方才一番唇枪舌剑之后,九思倒也没那么乏了,也便想去四下转转,散散心情。

转身才离开没几步,就看见丁香殿的奴才立刻将大门关了起来,似乎很是嫌弃众位妃嫔的模样。

九思一笑,并不置气,只朝着千鲤池的方向走去。

“乳娘,你看那九思盛气凌人的样子,女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才关了丁香殿的大门,程归晚便扑在宜婵的怀里,心里又气又急,恶狠狠地开口:“那钟粹殿居然是太子殿下给她的,我还以为那是为我准备的生辰礼物。”

之前众人猜疑这钟粹殿会赐给何人居住之时,程归晚总觉得那是太子殿下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如今才知道是她空欢喜一场。

“乖女儿,在宫里可不比在程府,做什么都不要喜形于色,免得让人猜忌。”

宜婵实在心疼程归晚,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待她,连忙开口安慰着:“此次你父亲也对丛德殿那位甚是不满,想来咱们怎么做,你父亲也会暗里帮衬一把的。”

宜婵几次听闻程宵擎在九思处受到了讥讽,心想他定是对九思怀恨在心,因此才会有这样的猜测。

“那,咱们该怎么办呀。”

程归晚只有在宜婵怀里,才觉得心里安稳一些,口中弱弱地问着。

“就按照咱们那日说的做,你当日什么也不必管,乳娘都吩咐给顺子,到时候就算东窗事发,谁也没有理由牵扯到你。”

宜婵伸手拢了拢程归晚的头发,看似和蔼的脸色却是比任何人都残忍的多。

“顺子是女儿从府邸带来的贴身奴婢,她的心意即是女儿的心意,那些人不会相信的。”

程归晚终于是聪明一次,也便开口阻拦着。

“你放心,乳娘已经交代过顺子了,顺子会找一个替罪羊的,她不会这么傻。”

宜婵唇角露出一抹笑容,很快便消散不见,只是轻声安慰着。

“谢谢乳娘,等这件事情完了之后,女儿一定让爹给您一个位份,不让您这样一直没名没份地跟着爹。”

程归晚伸手将宜婵挽住,心里甚是开心,并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一旦东窗事发,顺子的性命还留不留得住。

她只想完成自己的心愿,至于别人的性命,与她没有关系。

“对了乳娘,程琮还好么?”

到底是程琮的姐姐,就算程琮有时总不向着程归晚,她还是会关切一些:“女儿宫里有些程琮喜欢的吃食,您回去之后给他带上。”

“他好。”

宜婵眼眸闪过一丝不悦,仿佛并不愿意提及程琮,只开口嗔怪道:“我的好女儿,你只照顾自己就好,无需担心他。咱们程府还能少得了他一口吃的?”

听闻此话,程归晚也只能点头不语,虽说是同胞一胎出来的,乳娘从小就对程琮比较严格,而比较娇惯程归晚。

就连程府的老下人们也说,宜婵对待程琮,就好似不像亲生的一般。

“好,乳娘回去就给她带上,你可放心了。”

见着程归晚低头若有所思,宜婵总算是松了口,听了程归晚的话。

程归晚复笑,也不再多言,只招呼了下人伺候用人,同宜婵一起吃了起来。

千鲤池。

池中果然引进了不少赤红的锦鲤,在水中跳跃游动,哗啦啦的极其富有生机,让人看了之后只觉得心情甚好,仿佛也跟池中的锦鲤一样,充满活力。

“你再去取些鱼食来,我在这等着。”

九思瞧着这些锦鲤游动,心里欢喜的很,也便叮嘱香芷再去取一些过来。

香芷应声,只留下九思一人在此观鱼,让小孟子远远陪着。

九思只瞧着这锦鲤甚美,猛然抬头,却看见不远处夏昭仪一人坐在池边,愣愣地瞧着鱼池。

九思心下只觉得奇怪,宫里的妃嫔都是有奴婢陪同,怎得夏昭仪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想着,九思也便多走几步,来了夏昭仪身边。

“妾身失仪,未曾看见从昭仪到来,还望从昭仪恕罪。”

夏昭仪回过神儿,立刻起身施礼,似乎有些惶恐。

九思伸手一把扶住了夏昭仪,口中恭敬客气道:“你我都是昭仪,不必行礼,你这么做倒是与我客气了。”

夏昭仪面色一红,也便不再施礼,轻叹一声便与九思一起坐了下来。

“我瞧着你怎得一人在这里,你贴身伺候的奴婢呢?”

九思四下瞧瞧,仍是没有看到夏昭仪身边伺候的奴才。

“月儿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在采薇殿只觉得发闷,便来这里转转。”

夏昭仪开口,仿佛自言自语般看着眼前的千鲤池,喃喃道:“这千鲤池是太子殿下送给妾身的生辰贺礼,如今太子殿下已经半年没来千鲤池瞧过了。”

算算时间,九思入东宫也半年有余,想来便知是九思分了夏昭仪的恩宠。

苏子尘为了朝堂纷争,大张旗鼓的宠幸九思,殊不知伤了后宫多少妃嫔的心。

“从昭仪,妾身没有怨恨你的意思,你切莫误会。”

听着九思没有接话,夏昭仪猛然发现自己失言,连忙开口告饶:“妾身并没有旁的意思,太子殿下若是心里念着妾身,纵使宠您,自是会来看妾身一眼的。”

夏昭仪本就清高,不愿与宫内嫔妃来往,更不会因为苏子尘的行径羡慕宫里其他嫔妃。


上好药,穿好衣。

香芷收拾药箱时,提醒道:“主儿,下个月初二,是太子殿下的生辰,皇上特为了太子殿下,在宫中开设家宴,到时候,各宫家眷都会入宫,包括程将军。”

此事,九思早在一月前,就在斟酌。

那人要她探究程将军心向何方,可她只是听闻,从未见过程宵擎。

“主儿,太子殿下生辰,您打算备什么礼物了吗?”

九思并未回答,而是反问:“我让你知会欣丫头过来一叙之事,可递过去了?”

香芷点头:“几天前就递过消息了。只是欣丫头向来只听太子殿下的话,迟迟不肯来,应该还是有顾虑吧。”

九思遐思片刻:“她会来的。”

话音刚落,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门前,九思朝她微微一笑。

——

初二当晚。

各宫家眷纷纷到齐,歌舞升平。

今夜是十六号,月亮圆润,皎洁月光照射在保和殿外的两颗桃花树上,引的夜间散发淡淡粉光的桃花,格外明艳。

保和殿上。

众人纷纷祝词。

在九思听来,过多阿谀奉承。

她本就讨厌这种氛围,加上程归晚一口一个‘父皇’‘母后’来倡导自己是如何的贤良淑德,更让她不耐。

这种场合,除了太子妃,良娣以下,除了说上几句贺词,基本无人问津。

九思小酌几口,抬眸时,正巧撞见正对自己而坐的笙王,神色迥异。她微微扶着额头,昏昏沉沉的模样,拉了拉身旁苏子尘的衣角。

小声低喃:“殿下,妾身不胜酒力,想出去醒醒酒。”

苏子尘是今夜的主角,他并未将随时可听的奉承话,放在心里,而是用余光一直盯着九思的状态。

自然,九思与笙王的眼神互动,苏子尘更是看在眼里。

他微微将头贴近九思的耳畔:“早些回来,本殿下还期望着你的礼物呢。”话音一落,吻落在九思的脸颊,“去吧。”

九思淡然一笑,伴随着香芷的搀扶,悄悄从后离场。

苏子尘回眸,将目光锁定在笙王的脸上,用手指摸着自己的唇瓣,勾起微笑。

笙王孑然一身,回敬一笑。伏在膝上,握紧的双拳,已经出卖他淡然的心。

出了保和殿,外面的芳香散尽九思体内的浑浊之息,脚踏青石小路,在御花园的赏花亭外,突然停顿。

“主儿,前面路黑,奴婢还是在您前方掌灯吧。”

香芷向前一步,却发现九思不曾走动,奇怪的看向前方,刚看见赏花亭内的身影时,九思便从她面前走上前,急忙跟随而去。

赏花亭内的身影,听闻脚步声,转过身来相望,顿时被九思所吸引。他还从未见过这种,骨子里渗透着一种奇妙且灵动的女子,尤其是她那脱俗的双眸,总觉得似曾相识。

程琮双手抱拳,以礼示人:“在下程将军府公子,程琮,见过从良娣。”

九思不禁在宴会上不曾见过他,平常也不识得此人,至于他如何识得九思,就不得而知了。

程琮俊俏却不失男儿气魄,身强健骨。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让九思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九思发觉,自己好似曾经与此人有过亲密接触一般,程琮身上的气息,让她并不排斥。

九思踏上台阶,近距离与程琮接触时,那股莫名的亲和,更加深邃,勾起难得的温柔笑意:“家宴和睦,众人心所向喜悦,为何公子会一人在此?”

程琮并未作答,反问:“那么敢问从良娣,又为何在此呢?”

不愧是将军世家,如此警惕。

九思讪讪一笑:“家宴虽美,气氛却扰了家宴原本的意图,妾身不愿深染杂质,出来透口气罢了。”

程琮双眸微闪:“在下亦是如此。”拂袖,随性而坐,“家宴有家父在,在下不过是陪衬罢了。享受不了人心揣测,继而,不如出来赏一赏御花园的美。”

九思落座,讪然一笑:“今日家宴,看似皇上为主,实则太子才是今夜的主角。借由家眷入场,诸位不过是为了探讨人心所向罢了。”

她话里话外,深藏有意,程琮不知不觉,多看了她一眼。

程琮叹息:“从良娣身为太子身边佳人,亦是如此,在下的姐姐,恐怕比您还要难上加难。向来前朝后宫少不了牵扯,又何况今日家宴的所在之人。”

听他提醒,九思才发觉他是程归晚的弟弟。

九思不喜不笑:“见公子好似有心事,是否担心太子妃娘娘在东宫的处境?”

程琮侧头:“在下向来讨厌他人窥探在下的心,可对于从良娣,在下又欣赏又排斥。”眉眼一眯,“尤其是从良娣的,那双好似能洞察一切,令人无法直视,又想多看几眼的双眼。”

九思漏出哭笑不得的笑容,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她。

与程琮谈至此,他话中信息十足。

九思缓缓起身:“妾身出来已有半晌,宴会落幕前,总要献上给太子殿下的礼物,恕不奉陪。”

望着九思的背影,程琮心底升起莫名的离别之苦,急忙起身:“在下出来的时候也过多,不如与从良娣,同行。”

九思回眸望了一眼,并未拒绝。

二人回保和殿的路上,一言未发,入宴时,一左一右。

刚刚落座。

正好是笙王进献血珊瑚给太子的时候。

随后,便是诸位东宫女子进献之时。

在此,九思已经让香芷悄悄的将欣丫头请来。

终于。

到了九思。

她跪于殿中央,俯首作揖:“皇上,殿下,妾身并未准备送给殿下之礼,不过,妾身准备了一份礼物,想要送给笙王。”

此话一出。

众人纷纷议论。

徐良媛掩嘴不屑一笑:“从良娣,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并未是笙王的生辰。”

楚良媛随之符合:“是啊从良娣。你在太子殿下的生辰,送笙王礼物,岂不是对太子殿下的蔑视?”

程归晚自认身为太子妃,要整顿东宫女人。

而且,九思要送礼物的人,偏偏是曾经对自己退婚的笙王。

这让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忽地,在徐良媛身边伺候的清波和两人正面碰上,恭恭敬敬地行礼。

“有什么事?”

九思与徐良媛许久没有见面,今日她的奴婢猛然求见,倒叫她有些意外。

“回从主儿的话,我们主儿从太子妃那里得了赏赐,主儿说这东西贵重,自己使了怕是要糟践了,便让奴婢给从主儿拿来,一来表示赔罪,二来祈求从主儿的原谅。”

清波将手上拿着的描了金边的玳瑁方盒呈了上来,等着从良媛发话。

“这是什么?”

九思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香芷将清波手上的东西拿来,用眼睛乜斜着打量。

“我们主儿说这是西域送来的花容粉,涂上之后会使肌肤白皙似雪,光亮无比。”

清波仍是垂着头,将徐良媛告诉她的话转述给从良娣。

“好,我收下了。”

九思心里着急去见苏子笙,自然是不想与眼前的奴婢多费口舌,点了点头示意香芷收下,也便不再搭理清波,继续赶路。

“主儿,您今日妆扮甚美,若是平日里见太子殿下也这般妆扮,太子殿下一定会更宠主儿的。”

香芷走在九思轿撵的旁边,不时地打量着貌美如花的九思,口中羡慕道:“主儿简直像是天女下凡,奴婢真是羡慕极了。”

九思不接话,只是淡淡笑了。

见自己心爱之人,自然是要极尽娇媚,把最美的一面交给他看。

至于苏子尘,自己完成任务之后,自然不会与他有什么纠葛。

笙王府。

“妾身拜见笙王,愿笙王福泰安康。”

九思恭敬拜倒,“太子妃从母家带来上好的和田翠玉,差妾身来赠予笙王,以此来表示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心意。”

“免礼。”

笙王脸色阴傑,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冷哼,继而开口:“程归晚是本王退婚的女人,还好意思来本王这里展现夫妻和睦,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笙王息怒,左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妾身都不在乎这些,笙王您更是不必如此动气。”

九思唇角浅笑,抬眸看向眼前的苏子笙,似乎很是钦慕。

“你,去把这块石头送到工匠坊,让那些匠人们看着雕刻成玉镯首饰什么的,再转送给你们从主儿。”

苏子笙只瞥了一眼那块上好的美玉,也便略带嫌弃地开口,指使香芷把那块和田翠玉送出去。

“是。”

香芷的手有些颤抖,这么一大块完美无瑕的美玉,用来雕刻宝玺、摆饰都是极好的,如今要做成手镯、耳饰之类的物什,属实有些暴殄天物。

一不小心,香芷袖中放花容粉的方盒掉了出来,玳瑁方盒落在青砖石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请主儿和笙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香芷扑通一声跪倒,手上的和田翠玉仍是稳稳当当,“奴婢没有将东西放妥贴,惊扰了笙王和主儿,请主儿恕罪。”

笙王脾气生性暴戾凉薄,容不得手下的奴婢出一星半点儿的差池,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故而,香芷才会如此紧张。

“无妨,此事不怪你。”

不等笙王发作,九思便俯身捡起玳瑁方盒,示意香芷离开,“快去把和田翠玉送到工匠坊去,若是再晚可就不好了。”

香芷如同得了大赦一般,端起和田翠玉就欠身离开,连那玳瑁方盒都没有拿走。

“这是什么?”

苏子笙瞧着那盒子精美小巧,看似价值不菲,也便随口问了一句。

“也是太子妃赏赐给后宫姐妹们的物什。”

九思一笑,伸手摸到小盒侧面的机关,打开方盒,伸手沾了一些,放在鼻子下细细地嗅里面细密粉状的气味,“这味道果然清甜,有棠梨的气味,粉质也很细腻。看来是个好东西。”

“不过是花容粉而已,没什么好稀罕的。”

笙王侧目,也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香甜,当即便知晓这盒内是什么物什,也便满不在乎地开口。

“笙王见过此物?”

九思回眸,有些不可思议般问了一句。

“本王幼时,常见母妃涂抹此物罢了。”

苏子笙说起母妃,语气这才稍稍有些温度,仿佛在回忆什么,“父皇曾常年累月地赏赐这物什给母妃,这物什长久滋润肌肤,会使肌肤细腻滋润,如同少女。只是这物什难得,当年还让后宫不少妃嫔嫉妒。”

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九思,试探般开口道:“你与太子妃关系不错,这样的东西,她到舍得送你。”

“这般贵重,倒也难为徐良媛转赠给我。”

九思若有所思般摇摇头,继而开口,“这原是太子妃赠予徐良媛的,徐良媛因一些小事得罪于我,被太子殿下禁足。那徐良媛想是心里愧疚,也便把这东西转赠给我。”

“她可告诉你,这物什虽好,却又个致命缺点。”

苏子笙满面不屑,将身子靠在金丝楠木雕琢而成的椅子上,继续开口:“这花容粉不能与海棠花同时使用,一旦用过之后,便会肌肤红肿溃烂,奇痒难耐。”

“这,她未曾告知于我。”

丛德殿周边,全是海棠。

每到花期甚是漂亮,甚至连吹来的微风都是香甜的。

九思心生寒意,没想到还是自己太过善良,原以为徐良媛是真心认错,却没想到是要致自己于死地。

“凡事还是谨慎些好。”

苏子笙吹了吹手里的茶,微啜饮一口,继而开口:“我送你去东宫,是让你完成任务之后全身而退,而不是让你为了完成任务搭上性命,懂么?”

“妾身明白。”

九思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稍稍有些抖动,继而有些冷漠,“既是旁人想要害我,那我就不能给她活路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九思心狠,若是旁人善待自己,她会用尽全力待她,可若是有人想害她,她便会以百倍还回去。

“让你做的事情,完成的如何了?”

苏子笙满意,他最欣赏的,就是如此杀伐决断的九思。

“最近,太子仿佛察觉到那药物的异常了。”

九思沉吟片刻,这才抬头,“好几次,太子殿下都把药碗砸得粉碎。”


“奴婢才不吃呢,奴婢要留给主儿,主儿吃下去之后,生出的小世子也跟主儿一样伶牙俐齿的。”

香芷嘻嘻一笑,跳到了一旁,和九思二人在院子中嬉戏玩闹。

九思不住地跑着,却没料到一个不小心撞在苏子尘了个满怀。

“妾身叩见殿下,殿下万福。”

九思脸颊发红,没曾想这时候能正好撞到数十日不来后宫的苏子尘。

“都是要当娘亲的人了,怎得还这么爱闹。”

苏子尘搀扶着九思坐下,看着她白皙的面颊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鬓角处的碎发也有些粘黏在一起。

故而,苏子尘笑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带有淡淡龙涎香气味的手帕,轻轻替九思擦拭干净,这才开口:

“日后可要万分留意,仔细别摔住本殿下的孩子。”

“殿下只关心妾身腹中的孩子,也不关心妾身。”

九思佯装吃醋般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不再看苏子尘,手里把玩着苏子尘的手帕。

“本殿下今日过来,自是有好消息要跟你分享。”

苏子尘无奈,伸出手来将九思重新掰了回来,盯着她的眼眸,似乎里面是如星海般浩瀚:“父皇已经选出此次去平定南隅的人选了,就是本殿下。”

“妾身恭喜殿下,恭喜殿下心想事成。”

九思大喜,连忙跪下恭贺,口中感慨:“殿下为着此次事情费尽心力,辛苦了这么多天,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有了收获了。”

“地上凉,你快起来。”

苏子尘扶起九思,口中道:“是你带给本殿下的好福气,有了这小世子之后,本殿下所行皆坦途。”

“太子殿下,小世子当真是个孝顺孩子,当真是心疼他父王呢。”

香芷在一旁也是喜滋滋的,她总盼着太子殿下来后宫陪一陪九思,不然长夜孤枕,香芷总能听到九思夜里抑制不住的叹气声。

香芷以为九思是思念苏子尘,所以才会长吁短叹,夜不安枕。

事实上,九思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在二人之间游刃有余地斡旋,也想不出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苏子笙心想事成。

“香芷,你现在真是油嘴滑舌。”

九思斜眸,忍不住嗔怪了一句,示意香芷不要多言。

“你这奴婢机灵,又怎么能是油嘴滑舌呢。”

苏子尘握住九思的手,顿了顿,这才继续开口:“待本殿下平定南隅部落回来,便重新给你择一处离承乾殿近的宫殿,你离本殿下近一些,本殿下想见你们时也不用费那么多脚步了。”

“殿下,可是要动身了?”

九思无意什么宫殿,听见苏子尘要动身的消息之后,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没来由地猛跳几下,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口中疑惑道:“怎么现在就要动身,父皇也没给殿下一个准备的时间么?”

“南隅部落愈发跋扈,边关战事吃紧,若是不早些过去,本殿下担心那些官兵失了信心,不愿用心戍守边疆。”

苏子尘深吸口气,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九思的神态,一边缓缓开口:“此次细作颇多,父皇为了本殿下的安全着想,对外宣称本殿下五日之内启程,但是本殿下今夜里就要走了。”

“今晚?”

九思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若是现在就走,岂不是没时间把这事情告诉苏子笙了。

思虑片刻,九思吸了口气,缓缓道:“妾身给殿下缝制的护身符就差一点了,殿下可否明日一早启程,待妾身将护身符缝好?”

“不可。”

苏子尘摇了摇头,削薄的双唇抿了抿,有些无奈地开口:“这本就无人知晓此事,本殿下也是怕你不知道我离开而内心慌乱,所以提前告知你一声。若是再拖,路上可能就更危险一分。”

言罢,苏子尘便微微侧目,观察着九思的反应。

“如此…”

九思沉吟片刻便抬起眼眸,“那殿下路上要万分注意,定要大捷凯旋。妾身吩咐厨房去做些殿下爱吃的餐饭来,殿下用过再走。”

说罢,便吩咐小孟子去厨房看着点,做一些上好的餐饭。

“不了,父皇还在宫里等本殿下,有些事情与本殿下吩咐,这送行的餐饭就省了吧,等我凯旋归来,本殿下再与你好好庆贺一番。”

苏子尘站起身来,作势要走却仍是记挂着九思:“本殿下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务必好生照顾自己,还有咱们的孩儿,章院判的安胎药甚好,你可要日日不落的饮下。”

“妾身明白。”

九思点点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觉得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理起。

“东宫如今是你与太子妃一同管理,有些时候无需太考虑别人而忽略了自己,要万分小心。本殿下留了小豆子在东宫,他会替本殿下照顾你的,你无需担心。”

苏子尘开口嘱咐着,喋喋不休如同老妪一般,似乎生怕九思照顾不好自己。

留下小豆子,无非是想让自己的亲信监督着九思,不让她有太多机会与苏子笙见面。

但九思聪颖,自是当即便知道苏子尘的心意,连忙摆了摆手,不愿苏子尘这样做。

“妾身都知道了,可要照顾好自己的是您。小豆子照顾您这么多年,最知道您的习性,换作旁人定会照顾不周,且这一路艰难险阻,您可一定要带走小豆子才是。”

“这件事情本殿下已经决定,你就无需再争辩了。”

苏子尘态度强硬,看上去九思的确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因而也只能顺从答应。

九思叹了口气,将自己脖子上带着的一块美玉取下,放在了苏子尘的手里:“这是妾身一直佩戴的护身符,殿下带在身上,可保殿下平安顺遂。”

苏子尘也不推辞,伸手接过便揣进怀里,也不再看九思,转身快速离开。

“主儿,没想到太子殿下一来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香芷只觉得有些惋惜,看着苏子尘远走,而九思满脸愁容,似乎想了许多的样子,叹了口气,有些忧愁地说着。

她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昔日都是苏子尘帮着九思化险为夷,如今苏子尘走了,九思当真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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