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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当天下午，我就回了家。
我妈和弟弟妹妹已经在家里张罗起来了。
看到我回来，他们都很开心。
尤其是我妈，高兴地杀了一只鸡。
满满的肉堆在我面前的碗里，她还嫌不够。
“本来我说要杀头猪的，你爹太小气，非说不用。”
“要我说，儿子回来多大的喜事啊，别说杀猪了，杀牛也不过分！”
我也笑着开口，“是我不让我爹杀的，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杀个猪哪里吃得过来？”
“鸡就挺好。”
“来，安安，说谢谢爷爷奶奶。”
“谢谢爷爷奶奶。”安安捧着大鸡腿，甜甜的声音萌化了所有人的心。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每个人都喜欢安安喜欢得不得了。
直到晚上睡觉，我妈抱出新做的棉花被给我和安安铺好。
犹豫再三后才开口说，“知舟，我听你爹说，你这次回来，是和苏婉闹翻了。”
“哎，当初是你不听我们的劝告，非要和她结婚，现在吃了苦回来，不会再回去了吧？”
我明白我妈话里的意思，她是心疼我和安安。
今天吃饭的时候虽然我和安安什么都没说，可光看安安对着一桌子的饭菜狼吞虎咽的样子，就知道这些年我们父子俩过得一点也不好。
还有安安身上的旧衣服，就连村里没人要的傻子都不穿别人衣服改的衣服。
我妈这是心疼我。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我告诉她。
“娘，放心吧。”
“从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现在不会了。”
“我只想守着你和我爹，还有安安，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
我是认真的。
回来第二天，我就跑去村里几个养猪的人家看了看。
确定了一切之后，我告诉我爹。
“爹，我想在村里办个养猪厂。”
“养猪厂？”我爹愣了一下。
村里确实有不少人养猪，但养猪厂，还从来没听人说要办过。
我掏出笔记本，快速地将我这段时间的调查说给我爹听。
配合我前世的记忆，很快就说动我爸。
可他还是有些犹豫，“知舟，你说得挺好的，就是这东西没人办过，我怕……”
7.
“顾叔，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知舟哥，你也回来了？”
门外忽然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是隔壁的薛韵乐。
她的手里拿着两匹崭新的布料，瞄了一眼笔记本上的内容，眼睛都亮了。
“秦叔，知舟要办养猪厂？这是好事啊！”
“现在经济飞速发展，上面也支持我们发家致富。”
“我看知舟哥这个想法，能行！”
“真的假的？”我爹将信将疑开口。
薛韵乐坐下来，耐心地帮他分析每一个细节。
最后甚至开口道。
“顾叔，你要是觉得风险大，我和知舟合伙！”
“我出钱，他操盘，我们一起发财！”
薛韵乐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她说的话，自然有些份量。
原本还在犹豫的我爹当即拍板。
“这哪能让你出钱呢？”
“知舟，这个养猪厂，你爹我投了！”
接下来的日子，薛韵乐陪着我筹办养猪厂的事宜。
我虽然有着前世的记忆，可真的在一些细节上，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还好有薛韵乐帮忙，很快，养猪厂的事情就张罗了起来。
第一批种猪被关进猪栏的时候，我心里无比的惬意，特意掏出个大红包感谢薛韵乐。
“小薛，谢谢你，要不是你，这养猪厂说不定真办不起来。”
薛韵乐笑了，露出甜甜的笑，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
“和我说谢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对了知舟哥，我听说你和苏婉闹翻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来也有一阵子了，一直忙着养猪厂的事，倒是让我把苏婉忘得一干二净。
想来，她应该已经和秦智回了城。
再过段时间，等有了新的名额，她就可以把和秦智的孩子接到身边，然后一家三口开启幸福的生活。
我无比庆幸当初苏婉嫌和我在一起丢人，不肯领证。
结婚十年，我们除了儿子安安外，再无联系。
如今她有了和秦智的儿子，也不会和我抢安安，真好。
薛韵乐见我久久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的问题戳到了我的伤心处，立马开口向我道歉。
“对不起知舟哥，我只是随口一问。”
“红包就免了，以后养猪厂干得好，算我一份！”
8.
苏婉和秦智确实已经到了城里。
不仅如此，为了避免我临时变卦闹事，两人特意提前几天出发。
待在秦智温暖的家，秦智的母亲给她递上一杯热茶。
“小婉，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家阿智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阿智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这几年下乡，我们都愁白了头。”
“还好有你照顾我们家阿智。”
“对了，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啊？”
秦智母亲口中的话让苏婉的双手一抖，手中的热茶差点掉在地上。
还好秦智及时解围。
“妈，我们才刚回来，结婚的事不急的。”
“等解决了工作，一切都定下来再说。”
“也是。”秦智妈妈点头，又张罗着去给两人做饭去了。
秦智这才不高兴地问身侧的苏婉。
“我妈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苏婉的心头微颤，不知道怎么，脱口而出。
“我有丈夫的。”
秦智却生了气，“顾知舟？他也能算你丈夫？”
“可我们毕竟是夫妻，还有了孩子……”苏婉继续开口。
秦智却不高兴了。
“可你们没领结婚证。”
“而且苏婉，你说过，要照顾我和风儿一辈子。”
秦智说着，眼眶已经红了。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苏婉还是心软了。
“那我去给知舟打个电话，把事情说清楚。”
秦智点点头，末了还不忘开口。
“反正你和顾知舟也没领证。”
“大不了以后咱俩的工资拿出点零头给他们父子俩，乡下花钱的地方少，他们不用工作就有钱拿，多好。”
苏婉踏着风雪出了门。
可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
最后，没办法，她把电话打到了卫生院，让自己的徒弟去叫一下我。
电话那头的小女生却愣了下，“师父，你不知道？姐夫已经回家了。”
苏婉这才想起，之前我确实和她提过一嘴回家的事。
“那就让他回来之后给我回个电话。”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
9.
可苏婉等啊等，一连等了大半个月也没等到我的回信。
再打电话，小徒弟也说我还没有回来。
秦智却不高兴了，他咬死这就是我的手段。
“说不定他已经预料到你要和他提离婚的事情，故意拖着不回来。”
“上次也是，明明是他打得我，却装自己不舒服让你送他去医院。”
“没想到他一个乡野出来的土包子，这么有心机！”
苏婉却难得皱紧了眉头，“知舟不是这种人。”
“或许是什么事情耽误了，我回去看看。”
秦智不肯放人。
说什么反正我和苏婉也没领证，就算她和自己结婚也没什么。
可苏婉一再坚持，还是踏上了返乡的路。
苏婉找到我家的时候，养猪厂的第一批小猪刚好出生。
抱着自己亲自接生的小猪仔，我开心得不得了。
苏婉却皱紧了眉头喊我的名字。
“知舟。”
“你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的口信，就是为了在这折腾这些恶心的东西？”
说实话，见到苏婉，我很意外。
但她口中的话实在是不讨喜。
没有搭理她，我耐心地帮刚出生的小猪擦洗，苏婉却受不了我的冷落，上来猛地一把掰过我的肩膀。
“我在和你说话！”
苏婉的手劲很大，再加上我为了第一窝小猪仔守了一天一夜，身子本来就发虚。
被她一推，直接倒在了地上。
薛韵乐过来看到的刚好是这一幕，狠狠一巴掌将苏婉打倒在地，又跑过来扶起我道。
“知舟，你没事吧？”
简单的语气，朴素的关心，却让苏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捂着自己高肿的脸颊，她指着薛韵乐大声质问我说，“她是谁？”
“和你无关。”我说。
苏婉却像是发了疯，猛地过来拽我，薛韵乐却死死护在我面前。
“你再动他一个试试？”
10.
是谁先动的手我不知道。
但很快，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苏婉是个大夫，自然没有从小在乡下长大的薛韵乐力气大，很快就落了下风。
等到周围人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时候，苏婉被薛韵乐摁倒在地，浑身上下已经没一处好地方了。
看着躺在血泊里的人，就连薛韵乐的母亲也忍不住惊呼一声，一把把她拉起来。
“我的个亲娘嘞！小乐你怎么把人打成这个样子？”
薛韵乐脸上也挂了彩，可却浑然不知，反而为我发声。
“这个疯女人上来就冲知舟哥动手，打她？我不打死她就已经算好的了！”
我爹也认出了地上躺着的人是苏婉，原本担心的表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冷着一张脸问。
“苏婉？你来做什么？”
“爸，我来接知舟……”
苏婉忍着疼开口，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爹给打断。
“别叫我爸，我当不起你苏大夫的一声爸！”
“当初我死活不同意你和我家知舟的婚事，就是因为我知道，我们知舟是乡下小子，你是城里人，知舟配不上你。”
“将来你返城了，吃亏的还是我们知舟。”
“可他不听啊！愣是和你结婚，还抛下父母搬去你那。”
“可你呢？返城名额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子回了城。”
“可怜我们家知舟，生病被你打进医院，连病都没好利索就拖着孩子回了家。”
“你滚！我们顾家不敢要你这种城里的儿媳！”
我爹气得浑身发颤，苏婉的身体也跟着一颤，望向我开口。
“知舟，你生病了？”
“嗯。”我说。
苏婉的声音却开始发颤，“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她脸上明明白白的质问，我笑了。
“我说了，可你只顾着和我说带秦智回城的事情，没听。”
苏婉忽然就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后，才从嘴里艰难地挤出一句。
“对不起。”
可我不需要了。
上一辈子的经历太痛，让我知道，强扭的瓜它是不甜的。
苏婉不爱我，自然不会爱我的孩子，无论是安安还是我，都注定不会在苏婉的心中掀起任何波澜。
开口，我主动说。
“苏婉，我们离婚吧。”
11.
面前的苏婉却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拼命摇头拒绝。
“不！不行！我不要和你离婚！”
“知舟，我是来接你和安安回去的。”
“你跟我走，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好好的。”
苏婉过来牵我的手，却被我躲开了。
看着她脸上迷茫的表情，我却只觉得好笑。
“回去？去哪？”
“苏婉，别忘了，返城名额只有两个，一个你自己拿了，另一个给了秦智。”
“我可以想办法……”苏婉还想开口，我却打断了她口中的话。
“那秦智的儿子秦风呢？他怎么办？”
苏婉愣在了原地。
好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倒是我爹火冒三丈。
“好啊！我原本以为你只是移情别恋，没想到野种都出生了！”
“苏婉！你给我滚！再出现在我们顾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爹用一根扁担赶走了苏婉。
薛韵乐看向我的眼神也布满了晦暗不明的情绪。
当天夜里，她陪我喂完小猪，忽然开口。
“知舟哥，要不我嫁给你吧。”
我愣在了原地。
薛韵乐的脸比猴屁股还红，却还是一鼓作气开口。
“苏婉不是人，有了你和安安还不知足。”
“我愿意照顾你和安安一辈子，要是做不到，让我天打五雷轰！”
白炽灯下，红着脸的薛韵乐对我赌咒发誓，莫名的，我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好像有什么死去的东西重新活了过来。
可我还是慌乱的别过头开口。
“小薛，我们不合适。”
薛韵乐却很执着，“有什么不合适的？”
“知舟哥，你不知道，其实我……”
扑通！
重物落地的声音打断了薛韵乐的话。
紧接着是养猪厂里的狗吠声。
薛韵乐抄起旁边的铁锨就往外走。
临近年关，狼很猖獗，前几天刚咬死一头出生的小猪，她心疼的不得了，说什么也要亲手宰了那个畜生。
可当薛韵乐把铁锨抵在角落里的那一团东西上，蜷缩在一起的黑影却发出了我熟悉的声音。
“知舟，是我。”
1.
苏婉为了来找我，翻了养猪厂的墙，摔断了一条腿。
村里的赤脚大夫来给她包扎的时候，我爹在旁边黑着脸。
一把拉过我压低了声音。
“知舟，这女人有私生子的事情你可没和我说。”
“要我知道，非卸了她一条腿不可！”
“但你可千万不能犯浑，她本来就对那个姓秦的比对你上心，这还生了儿子……”
我知道我爹话里的意思，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
“爹，放心，我没那么傻。”
“我和苏婉，到此为止了。”
苏婉醒来的时候，听到的刚好是这句话。
急的立马从床上翻了起来，扯到了腿上的伤也不管不顾。
“知舟，你不要我了吗？”
“我可以解释的！秦风不是我和秦智的孩子……”
“你还扯谎！”我爹怒了。
“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谁的？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苏婉，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断了一条腿的份上，老子今天高低弄死你！”
我爹气的胸口发颤，我也看着床上的苏婉，开口问她。
“好啊，那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说说，孩子是谁的？”
苏婉忽然就不说话了。
我知道，她是在袒护秦智。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只要是涉及秦智的事，苏婉都会让步。
哪怕这个决定，会伤害到我和安安。
看着病床上一言不发的苏婉，我居然觉得一切都好没意思。
“既然不想说，那就别说了。”
“好好养伤，养好了离开这。”
牵起安安的手，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苏婉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颓废的躺回了床上。
13.
苏婉的腿伤的不重，一周左右就能回去。
可她愣是在这赖了个把月的时间。
期间她想尽办法接近我和安安，都被无情拒绝。
在她第不知道多少次帮我给猪喂食却差点呛死小猪时，我终于忍不住了，主动冲她开口。
“苏婉，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苏婉立马扔下手里的东西，讨好似的跑到我面前开口。
“知舟，你改变主意了？”
“我想好了，你和安安跟着我回去，虽然没工作，可我一个人的工资够养活你们的了。”
“之后我再想办法给你找个轻松点的工作……”
我却打断了她口中的话。
“苏婉，结婚十年，你给过我多少钱？”
“安安身上的衣服，你买过几件？”
“你的所有钱，全都给了秦智，至于我和安安，你想都没想过。”
苏婉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勉强从嘴里挤出一句。
“阿智个人在这边不容易，我想着……”
我却笑了。
“他不容易？他好歹有一份收入，如果连他都不容易的话，那我呢？”
“你知不知道安安长这么大了没穿过一件新衣服？”
“为了能有钱扯块布，我一个大男人每天趁着他睡着做些补衣服的活计挣钱，攒了好久才攒了一罐子的钱，却被你拿去给秦智买了新衣服！”
“苏婉，你到底有没有心？”
积攒了两世的怨气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说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心口畅快了许多。
苏婉低下头，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知舟，我不知道那些钱是你攒下来的。”
“但我向你保证，等到了城里，我一定……”
我却猛地甩开她的手，指了指身后的秦智。
“我不会回去的。”
“你的阿智来找你了，你那些动人的情话和许诺，还是说给他吧。”
14.
我转身就走，秦智也一脸委屈的朝着苏婉跑来。
“阿婉，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是不是顾知舟不肯和你离婚？”
“顾知舟，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阿婉根本就不爱你，之前和你在一起是委曲求全，现在她已经回城了，有工作了，你这种乡野小子根本就配不上她！”
“你要是识相的话，就早点和阿婉分开，不然你们没结婚证，就算告到法院，也别想阿婉拿一分钱给你和你的那个土孩子！”
“住嘴！”
秦智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婉呵止。
可他一点要收敛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大声继续道。
“我说的又没错，苏婉，我妈又催我们结婚了，还有风儿……”
“我让你住嘴！”苏婉狠狠扇了秦智一巴掌，才勉强让他闭嘴。
捂着自己的脸，秦智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面前的苏婉。
苏婉却上来扯我的手。
“知舟，你别听他乱说，我只当他是朋友。”
“还有秦风，他不是我的孩子，是当年他为了返城，和别人乱搞生下来的。”
为了挽回我，苏婉当众揭开了秦智的遮羞布。
看着周围人嫌弃的目光，秦智当场崩溃。
“苏婉！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为了过的好一点，和顾知舟勾搭在一起，事后还要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我只是想让我自己也过的好一点，难道有错？”
“我不干净，难道你就好了？”
“要不是你说你能带我回城里，还会帮忙解决秦风的户口问题，鬼才愿意天天和你腻在一起！”
“大家快来看啊！苏婉为了自己的前途，抛夫弃子，她不是人！”
秦智扯着大嗓门，很快苏婉做过的那些丑事，人尽皆知。
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直到有人报了警，才将两人分开。
事情闹的这么大，苏婉单位的领导也来了。
听完苏婉干的事之后，恨不得把她当场千刀万剐了。
领导问我想要什么样的解决方案。
哪怕苏婉一再保证，一定会给我和安安好的生活，我还是选择了离婚。
领导又逼着苏婉给了我一笔赔偿，才安排人将我和安安送回家。
听说苏婉为此丢了工作，连带着她和秦智的返城名额也被取消，只能继续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
而且因为他们品行不端，连最基础的村医都做不了，只能每天打点零工挣钱。
苏婉也不是没想过来找我。
但是每回还没到村口，就会被人驱赶出去。
时间长了，她也就不敢来了。
而我的养猪厂却越来越红火，成了村里第一个万元户。
薛韵乐还是时常来我的养猪厂帮忙，我给了她一半的股份，面对她的示好，也不再逃避。
我们的婚事定在了年底。
不像我第一次结婚，没有婚礼，也没有结婚证。
这次，薛韵乐杀了好几头猪，请了城里最好的厨子来操办我们的婚宴。
一片喜气洋洋中，冬天的第一场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来临。
我穿着大红色的婚服，牵着安安，看着一步步朝薛韵乐走去，忽然泪流满面。
重活一世，我终于保住了我的儿子。
往后，还有更好的人生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