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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长歌无删减全文

三姐藏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钱多不好吗?你看到谁不开心了?”宋歌头也不动地说道。“钱多当然好了,我就喜欢钱多。”大牛发自内心地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石涛笑着说。“今天的人还是不多,明天应该更多一些。”宋歌一副笃定的样子说道。“已经够多了,我已经买干净了一块稻田里的鱼。若放在平时,我一天哪能卖掉这么多。”“明天会更多,我们的鱼会在三天里被抢购完,你们要是想吃鱼,乘早给自己在木桶里养几条。”几个人正说着,就看见几架高大的骡子车过来了,每辆车上都有两个大大的木桶,那马车却也比别人家的阔气,不论是车还是赶车的人都看起来讲究一些,那些骡子虽然不及马高大帅气,但是看起来也是高大雄壮毛光溜滑。“这都是谁家的马车,等不到明天来抓鱼。”大牛看着马上就要夕阳西下。走近了...

主角:宋歌石岚   更新:2024-12-03 1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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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歌石岚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宋长歌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三姐藏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钱多不好吗?你看到谁不开心了?”宋歌头也不动地说道。“钱多当然好了,我就喜欢钱多。”大牛发自内心地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石涛笑着说。“今天的人还是不多,明天应该更多一些。”宋歌一副笃定的样子说道。“已经够多了,我已经买干净了一块稻田里的鱼。若放在平时,我一天哪能卖掉这么多。”“明天会更多,我们的鱼会在三天里被抢购完,你们要是想吃鱼,乘早给自己在木桶里养几条。”几个人正说着,就看见几架高大的骡子车过来了,每辆车上都有两个大大的木桶,那马车却也比别人家的阔气,不论是车还是赶车的人都看起来讲究一些,那些骡子虽然不及马高大帅气,但是看起来也是高大雄壮毛光溜滑。“这都是谁家的马车,等不到明天来抓鱼。”大牛看着马上就要夕阳西下。走近了...

《大宋长歌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钱多不好吗?你看到谁不开心了?”宋歌头也不动地说道。

“钱多当然好了,我就喜欢钱多。”大牛发自内心地说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石涛笑着说。

“今天的人还是不多,明天应该更多一些。”宋歌一副笃定的样子说道。

“已经够多了,我已经买干净了一块稻田里的鱼。若放在平时,我一天哪能卖掉这么多。”

“明天会更多,我们的鱼会在三天里被抢购完,你们要是想吃鱼,乘早给自己在木桶里养几条。”

几个人正说着,就看见几架高大的骡子车过来了,每辆车上都有两个大大的木桶,那马车却也比别人家的阔气,不论是车还是赶车的人都看起来讲究一些,那些骡子虽然不及马高大帅气,但是看起来也是高大雄壮毛光溜滑。

“这都是谁家的马车,等不到明天来抓鱼。”大牛看着马上就要夕阳西下。

走近了,赶马车的一个个过来报了自家老爷的名号,居然是石守信家,赵普家,和樊楼的。

宋歌一看就明白这几家都是有关系的,肯定有人给说了稻花鱼的销售速度,所以他们连夜下手来了。

大牛喊来了十几个庄户,一桶一桶的往里面捉鱼装,然后去数数。

在稻田里抓鱼真得很不易,尤其在即将成熟的稻田里捉鱼更加不易,宋歌说不能损伤稻子。

于是整个捉鱼的过程很是慢,慢到了每一桶鱼都数得清清楚楚,无一漏掉。

当八桶鱼捉满时,已是皓月当空。石岚和大牛几个带着人结账。

石守信的鱼自然不会收钱,至于赵普家的,石岚让石涛漂漂亮亮地写了个欠条。

樊楼的人却是最大气的,当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宋歌知道樊楼的兄弟曲扬生活的很好,什么都不缺,但是出于兄弟情谊,宋歌还是给曲扬带了一些自己的泡菜和几颗煮熟的咸鸡蛋,想着让他尝一下自己的手艺。

石岚和大牛商量着,夜里加了看护的人,这满地的鱼放在外面,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是夜,皓月当空,大牛几人的房间里早已熄灭了灯火,只有石岚的灯还亮着,宋歌知道石岚在做账,所有的收支石岚都会给石守信一个清晰的答复的。也许在石岚的心里还有更多的想法,毕竟她是田庄的管理者,田庄的发展在于它的决策。

但是宋歌觉得关于稻花鱼和稻田这样就行了,只要石家田庄丰收了,紧接着就会有其他的田庄丰收,只不过是技术垄断的长短问题。宋歌相信明年,石家的稻田都会这样种,稻田和稻花鱼就会成为后来词人的佳句。

宋歌一边想着,一边在纸上画图,他是要改变一下自己的衣服,前一段时间不想表现的过于另类,就大热天的循规蹈矩地裹着阔袍大袖,虽说已经习惯,但于田间确实不便。

尽管这阔袍大袖在别人眼里是文士的象征,可是在于宋歌这里却实在是难过,尤其所有的衣服都用带子系着在腰间,还有裤子的腰,做得太过于宽大,浪费布料是小事,主要是浪费宋歌的腰,裹着很负累。

宋歌量着自己的腰身,给自己剪裁出背心,内裤,长裤,外衣,当然不能全是后世的样子,当然考虑着平民百姓只能着布衣麻衣或者葛衣,宋歌的设计就考虑着原料,结果就想到了后世的中国风,当然还是留了一些时下的元素,不然太招人议论也不好。

想到没有纽扣,就决定编一些布纽扣,衣服图设计的画好后已经大半夜了。宋歌才欣然睡下。

第二天宋歌竟睡得过了时,直到石涛敲着门喊他才醒。

“大哥,买鱼的人都来了,你怎么还睡着?”石涛看着躺在床上不动的宋歌说到。

“卖鱼不是你们三个的事吗?我可是一读书人。”宋歌看着十套耍无赖说道。

“难道你不喜欢钱吗?”石涛瞪大眼睛说。

“你不是最喜欢钱吗?”宋歌一动不动。

“大哥你想干嘛?”石涛无奈地问道。

“我想穿新衣服。”宋歌笑着说道。

“大哥,想穿新衣服也要起床的。”石涛严肃地说。

“可是那些衣服我都不喜欢了。”宋歌说到。

“难道你要睡在床上等新衣服。”宋涛叫起来。

“怎么会?我只是想躺在床上想一会我的新衣服。卖鱼的事交给你们了,你大哥我从今天干点别的。”宋歌直接拒绝去田里了。

“好吧,大哥!”石涛无奈的出去了,不一会兄弟几人都知道大哥罢工了,不来田里了,一是几个人更加用心的做事,生怕大哥笑话他们做事出了差错。

宋歌就慢悠悠地起床,洗漱,找出石岚给他准备做衣服的布,看着,但毕竟是从没有拿过裁缝的剪刀,终是没有敢下手。

出了门去,却又不知哪里去?就听见身背后汤饼在呜呜地叫着。回头看时却是汤饼太小,走在路上跟头绊子的滚着,弯腰抱起来,继续往前走。

这两日通往田庄的路上有些喧闹,尤其河坝上,杨柳依依,站在坝上看四野,一片金黄,金秋八月,天高气爽,云朵白净,那些因为“稻花香里说丰年”诗句而来的才子佳人,正在河坝上迤逦而行,站站停停。

有些人也是真正为了稻花鱼而来,匆匆而来又匆匆提了鱼而去,而逗留的才子佳人有的在坝上支起了凉棚。摆上了茶碗,坐在那里,看着景色,指指点点,吟出一两句关于秋色的诗句。

也有的竟带了木炭来,支起了锅架,就在河坝上点火熬起了鱼汤。

宋歌本身就长得俊朗飘逸,身着青色的葛布阔袍,怀里抱着一只纯白的小奶狗,在河坝上缓缓走着,显得慵懒闲散,甚至有点淡淡的忧郁,他似乎在关注坝上的游人,又似乎注意力不在坝上,只是抱着奶狗缓缓地穿过。

从坝上有一条拓宽的路,一直延伸到稻田深处,往远行人渐没,就显得寂寥幽静,宋歌孤单的一个人抱着奶狗缓缓而行。

金色的稻田,修长美好的背影,远远望去,诗情画意,坝上就有人指指点点,讨论那是谁家少年郎,生的那般俊美。

也有想要结识他的少年才俊,却苦于没有人做个中介。一时间大家看着眼前的景色倒是诗潮澎湃。

其中有一两个女子服饰不甚华丽,却长得清秀,正在往田里看着,一个就不觉说了出声:“此人入诗入画甚好。”


这样子欠帐,而且就为了几袋子稻种,会被人传说成穷困潦倒,那就太冤了

“我可丢不起那人!”冯继业心里说道。

“可是侄女子,我不知道这种子能否种出来?

也不知道这种子的产量怎样?

我不能就这样把钱交出来啊?”冯继业一副心里没底的样子。

“伯父,凡事都有冒险性,但只要付出努力,大多数情况下都会有收获,你若是为了明年的不可知情况,连四斗种子都不敢买,这可就不是一个开国大将军的脾气了。

既然如此,伯父我觉得这种子您家里不适合种,等我家多种上几年,你觉得稳妥了,再种不迟。”

石岚果断地说道,一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这种子不卖给你老冯家了。

“哎哎,小石岚啊,伯父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可以不卖给我种子啊?”老冯赶紧地扭转了话题。

“伯父,这种子虽说只有四斗,但是来年,只要你们好生种植护理,足以给伯父家生产出足够的种子,伯父又何必担心。”石岚说道。

“四斗种子,才能种出多大块地,伯父我真的是在发愁啊,再说种子不发芽的情况多的是啊。”冯继业认真地说道。

“就是,侄女,你家稻种虽说精贵,但是种在我家田里,我们真的是心里没底。”高怀德也说道。

“伯父,你们今天只管放心的拿种子去好好保管,这些种子来年育的苗,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宋歌说着话就过来了。

宋歌这半天是在写字,想着高怀德和冯继业肯定是已经走了,不料两个人不但没有走,还在这里讨论种子的够不够。当然前面的讨价还价宋歌是不知道的。

“宋贤侄,你怎么保证这种子?”高怀德问。

“伯父,我们只要改变育苗插秧的方法,就可以保证产量的提高。”宋歌肯定的说道。

“贤侄可是已经有了好的方法。

其中有一两个女子服饰不甚华丽,却长得清秀,正在往田里看着,其中一个女子就不觉说出声:

“此人入诗入画甚好。”

“就是不知和谁一起来的,待会认识一下也好。”另一个说道,语气里全是向往。

说话的两个女子是随着东京城太学院的几个士子一起来的,两个女子一个叫梦瑶,一个叫楚尘,都弹得一手好琴,歌喉也好,是卖艺不卖身的女子。

两个人正在看着田间的少年时,一起的人喊她两喝鱼汤,两个人就转身走了。

宋歌是沿着田间路一直走的,他原以为这地深处就没有人了,即便有,也不过是庄子上的农户在查看稻田。却不料碰上了两个老者,竟然没有任何随从,就那么走在田间的梗上。

两个老者一个着淡青色阔袍,一个着烟灰色的阔袍,不了的质地却都是很普通的形态祥和,宁静,站在田间看着一派丰收景象,说着一些货运的事。

一个说:“如今运河开通,南北货物流畅,咱们这里的农作物自然也可以运到远一些的地方。”

另一个说:“其实沿河就可以,也不宜发展太多,这稻花鱼却是有时令性的。”

两个人同时看到了宋歌,都抬眼看着眼前抱狗独行的少年,少年也打量着他两,相视的时分,少年微微行了礼。就转身往边上的路走了,边走还边弯腰看看路边的稻穗,似乎很随意,又似乎很认真,像是在沉思什么?

“小哥。”穿烟灰色袍子的老者喊了一声,其实老者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只是觉得少年的行为好生奇怪,人又长得惹人注目,还彬彬有礼,不像有些学子见到生人漠然而过的态度。

“老伯,可是在叫我?”少年停下来,不确信地看着两个老者。

“小哥在观察稻谷,可有什么发现。”灰衣老者问道。

“也不是有特别发现,就是看到有些稻子稻穗大,有些稻穗小。”宋歌施礼说道。

“你倒难得,别人都是来看秋色,吟诗作词,吃稻花鱼,而你却在看稻穗的大小。说说,你的想法。”青色袍子的老者说到。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发,就是觉得这些大穗的稻子肯定生命力强,同样的地里,他们就分外长得好。若是来年的种子都采集这种大穗的,我们可能会因为稻种而增产。”

宋歌侃侃而谈,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反正在这个落后的年代,也没有一起可以实验,就只有用这种最笨的方法了。

看两个老者相貌温和憨厚,若是自己有田庄,用上这个法子也好,反正稻种的提高,需要推广。宋歌才不管谁家先增产,谁家后增产,在宋歌心里粮食增产,挨饿的人就少一些。

两个老者眼睛一亮,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目光里全是对宋歌的赞赏,于是就问:“小哥是谁家的公子,竟是这般聪慧。“

“我是石家田庄的人,自然要关心田庄的粮食。”宋歌随意的说道。

“石家的侄子辈,可真是有心之人啊。”灰色阔袍的老者说到。

“真是后生可畏,你都不知你刚才的话若是实现,会发生什么?”灰色阔袍老者说到。

“秋季收稻,先让农户们剪下大穗,晒好,通风收藏,作为来年的种子,然后再收割剩下。这个很容易实现,只要我的想法没错的话,若是来年没有天灾人祸,丰收应该不是问题。”宋歌随意地说着。

“听说石老头的几个侄子很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兄弟叫什么名字?”青衣老者问道。

“小生并不姓石,小生宋歌,只是石家侄子的结拜兄弟,承蒙石伯父不嫌弃,留下和他的侄子一起住在这里。”宋歌淡淡地说道。

两个老者听着宋歌的话,也不再追问,只是又说了几句关于种地的话,见少年答得头头是道,就心里赞叹石家小辈的厉害,连一个结拜兄弟都这么有见识。

闲聊几句后,宋歌就告辞离开,绕着另一条埂往回走去。

“此少年的话大有道理,我们的田庄也要如此收割。”两个老者看着稻田说着,哈哈大笑。

宋歌不知老者是何许人?他也不要知道,但是他从两个人通身的气质看出,此两人应该有来头,能在稻田里深入,说明这两人也是关心农事的,说明自己家里肯定也是有田地的,或者更是心系天下农事者,或者至少也和石守信一样在弄地玩。

宋歌明白优良种子的推广,先进技术的发扬,靠埋头耕种的农户是很缓慢的,因为他们不仅没有土地,也没有决定土地种什么的自由和权力,甚至可以说农户没有丝毫能力推广农科技术。

这些推广只有土地的拥有者和政治和财团可以。

宋歌把这个采集种子的方法告诉这样两个气度不凡的人,就是希望自己的方法被应用推广,来年春天大地上都种上优良的种子。

其实河坝上的热闹更是非同寻常,随着日头正午,河坝上一溜儿布棚搭开,有的摆开了小马扎,有的铺开了厚的毯子,有的直接就把那骡马车卸了,骡马在远处吃草,而主人则支好了车,靠车而坐,或者在车边又拉了布棚,几个人围着自带的火炉煮食稻花鱼。

饮酒,吟诗,高谈阔论,或者以诗词会友,不亦说乎。

河坝上的人已经分成了两三拨,一拨是已经成名的才子佳人,他们看上去内敛清高,又有着不一样的自信与奢华,但也是在煮稻花鱼汤,却是自带了藤椅和矮几,上面放着碗箸,调料,矮几边有清酒,有个小婢女在边上熬着鱼汤。

其他几拨人,还没有什么名气,却也是喜欢极了这样儒雅的事,当然也是帐篷下煮着稻花鱼汤,几个人谈论诗文。

几个文士站在河坝上,相谈甚欢,谈的却是这几日里京城酒店里传出的一首词。

“清扬兄,这两天我们每日里在这里熬着稻花鱼,看着大美秋色,也是做了不少诗词,读来却就是不如传说中的那首:

七八颗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读着想着揣摩着,竟是那般挥洒自如,轻松自然,我都想在夜里留在这里看看这田间的夜色和星空,说不定也会有这样的佳句自然而出。”

清扬是裴清扬,家世好,人有才华,还生的美貌,是东京成里有名的诗人,身边常有一些青年才俊围跟。关键是这样一个还低调随和,和他说话的却是才子常鹏鹤。

两个人是同窗好友,都是东京城里有名的士子。在他们边上还有几个常常一起的文人朋友,另外之前的叫楚尘和梦瑶的女子也和他们一起,历来名士佳人,这是绝配。

此刻一行人边说边离了河坝,沿着之前宋歌走的边上的一条较宽的田间路走,且边走边吟诵着;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颗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几个人大声吟诵着,又听到稻田里的蛙鸣,想到夜半明月和清风鸣蝉,这些个听起来极其平凡的事物,却被人家平平淡淡张口成了一首好诗词,风雅别致,透着田园的的恬静美好,倒像是嘲讽了他们这些个士子一天居东京,不识田间美好。

“清扬,我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领略一下这田野之间的特别情趣。最好是有几亩田种更好。”常鹏鹤到底是热血才子,直抒胸臆。


“大哥就是大哥,我们不能因为流言而坑害了他。”石涛在心底下默默地说道。

“姐!”石涛冲着石岚喊了一声。

石岚其实也是听到了这些议论,但是她作为一个女子,却也不知道该怎样分辨?只是在听到石涛喊自己的时候,无语地看了看石涛。

石岚端起大牛捕好的鱼起身往院子里走。那陶盆是有些沉,石岚却不要放下,就倔强地鼓着劲搬。

“我来!”宋歌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轻轻从石岚怀中接过盆去,然后又说了声:

“田中鱼不多了,留几尾养在院子的大缸里,有时间了我们自己慢慢享用。”

宋歌说完就端着鱼走了,边走边想着要不要做风干鱼,这样冬天就有鱼吃了。又想着冬天要是吃鱼自己是不是可以趁着秋收后做一个火墙屋子,对,就做个火墙的屋子,我得保证自己在冬天里有新鲜的蔬菜吃,有鱼吃。

石岚原地站着,看宋歌端着鱼走进院子去了,心里有些莫名的安慰,是因为宋歌端走了自己端着的鱼?

还是因为自己对宋歌是有想法的?石岚自己也想不清楚,但无论流言还是宋歌从自己怀里端走了盆子,都让石岚莫名的兴奋。

虽然石岚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内心,但欢愉是真实的,纵然这欢愉里夹杂着对宋歌的不公。

裴清扬几人一早就去了河坝和稻田深处,几个人从来没有如此深入的在稻田里走过,踩着秋日的潮露,迎着朝阳,穿过田埂,几个人散开了各自走各自的,天也给了他们想要的。

至于昨晚的事件,早晨起来,看到楚尘无恙,大家也就不再提什么?至于柳清么,宋歌虽说看好了这个读书不明理的人,但是却也是没做什么。

在看到楚尘无恙后,就连夜让石伯驾车送走了柳清,柳清虽说对宋歌心有妒忌,但是在这件事上却是感激他的。

裴清扬和常鹏鹤走过来的时候,石岚正在给大牛吩咐,说是留下几条鱼,要那个养在院子里得大缸中。

“石姑娘真是很会打理,诺大个田庄居然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条,一片丰收的景象。”裴清扬说道。

“裴公子过奖了,田庄的发展全靠大哥和大牛兄弟,我们几人的联合打理,石岚不敢一人揽了成果。”石岚谦虚地说到。

石岚往裴清扬和常鹏鹤身后看了看,却没有看到楚尘和梦瑶,就问:

“楚尘和梦瑶去了哪里?”

“她们两个从河坝那边回东京城里去了。昨日的……”常鹏鹤正在往下说,却被裴清扬打断了。

“石岚姑娘,今日就剩我和常兄两人,其他人都回去了,中午的时候,我们还想和宋贤弟石姑娘,石涛贤弟一起凑个饭,这些银子算我俩搭伙吃饭的饭钱。”裴清扬很有礼貌地说道。

“这个方便,承蒙两位公子不嫌弃。”石岚接过银子,微微行了礼。

“也不知今天庄上小灶会有什么好吃的?”常鹏鹤很感兴趣的说道。

“这个无从告知,若是大哥自己动手,常会是我们想也想不到的。”

“哦,大哥。宋兄弟很喜欢做饭啊?”裴清扬说道。

“那里呀,宋大哥更喜欢画画,可是别人做的饭他吃不下去,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石岚无奈地说,一切的现象都让人局外人觉得,宋歌是很委屈的寄居石家,又是打理田庄,又是做饭,石岚这样一想,都要抓狂了。

“宋贤弟还会画画?真是多才多艺啊,今日不知能否看一看宋贤弟作画。”裴清扬有些好奇的说。

“这个不能确定,我只能确定,大哥今日会做饭,至于做什么饭不知道,至于他会不会画画,更是无从知道。”石岚坦诚地说。

关于宋歌她真的不知道,宋歌无论做饭还是做事画画,都无定数:

“大哥是个随意的人啊。”石岚补充说。

几个人从外面说说笑笑地进了院子,宋歌正在院子里洗鱼,宋歌是喜欢吃鱼的,说实在的,在这里,一切都是纯天然,无污染,而且一天里工作量很小,自己确实是由着性子得做事。

这不,每天里自由自在的指挥别人做事,自己写写字,画幅画,做顿美食,很是逍遥自在。

早上的流言其实自己也是听到了,石岚的神情自己也是看到了。按照石岚的年龄,放在后世,还是个孩子,自己也是没想过很多,所以照顾说石岚就像是在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实在是没有其他想法。

但这是在宋朝啊,宋朝再开放,也是封建礼教下的国度啊,石岚这么大的女孩子是该说婆家了。

石岚这样的孩子其实比那些离家卖艺的女子强多了,石岚是有经商头脑的,宋歌的内心深处,既然石岚认自己是大哥,自己就得给她好好地谋一个好去处。

宋歌是计划着教石岚做生意的,从打理田庄开始,到给稻花鱼打开市场,石岚做的很不错,唯一让宋歌没想得到的事,流言。

现在流言已经四起,说得就是自己将要入赘石家,做石家的女婿。这对于自己来说还真的有些突然,至于那些别人说的关于赘婿没有地位和前途的话,他倒是无所谓。

只是自己此刻没有安心的感觉,老想着要好好发展,好好给自己挣得安身立命的地方。

另外自己在东京城的家,迟早是要露陷的,现在想想如果以原主的才气和家世,入赘石家侄女,而且这个侄女还很能干,好像也行。

但是自己毕竟是个现代人,婚姻是要以爱情为基础的,自己到现在都觉得现在的身体就是个孩子,所以从没有要早恋的想法。

自己不早恋是自己的事,可是在大宋朝,就是有人觉得你可以了,觉得和你一天形影不离的石岚也可以了,你在没有行动,市井流言就要为你打算了。宋歌一边洗鱼,一边心底下想着该如何是好?

院子里是有棵大树的,大树下有木凳木桌,天凉了,木登上放了块麻布缝的垫子,汤饼太淘气,打扰了宋歌洗鱼,宋歌就把汤饼放在了木凳上,小奶狗终是胆子小,哼唧了几声不敢跳,就窝在了上边。

裴清扬和石岚三个人进去的时候,他们看到清俊高雅的才子宋歌挽着衣袖蹲在地上洗鱼。平日里这些事都是厨房的婆子做的。

可是今天宋歌居然在自己洗,这让石岚很是奇怪。

“大哥,石婆子去哪儿了?”石岚赶紧问道。

“石婆子说是肚子不舒服,估计是吃坏肚子了,让她去看大夫,她却不去,说是吃点我上次给她的山楂丸就行,她这会应该是躺在房间里吃山楂丸哪。”

宋歌随意地说着,一点没有骄纵下人的感觉。

“大哥,你怎么老放纵下人?”石岚不满地说道。

“哦?”宋歌微笑着看了下石岚,又转过头对裴清扬两人说话。

“两位兄长请坐,我这就洗完了,今天我给你们做个稻花鱼,昨晚都喝了酒,今天喝些我做的稻花鱼汤,应该很舒服。”

宋歌很轻松的朝着裴清扬和常鹏鹤打招呼,神态自然的仿佛就是在做自己活,这洗鱼和画画在他那里都没有丝毫区别。

这让裴清扬和常鹏鹤感到奇怪,因为他们认识的才子,即便是想自己动手烹制一下,那也不会是从洗菜杀鱼开始,君子不近鲍厨,大家可都是严格遵守的,文人就要有文人范儿。

“宋贤弟,会的可真是多,连这鱼都会杀了。”裴清扬说道。

“不怕裴兄笑话,宋歌失忆后,不知为何,竟是对吃的操作起来极为熟练,杀鱼杀鸡不在话下,好像被人家一棍子打成了吃货。

想想也是我这些年到处游历,见过的美食吃过的美食多了,一醒来也是在饥荒中,所以,对吃的倒是异常清晰了。

凡事都想亲手为之,心底下只觉得别人做的都不能入口,这可能都成了我的一大怪癖。”

宋歌一大段话后,给自己定了个爱下厨的怪癖,说的裴清扬和常鹏鹤无语了,只好相似哈哈哈大笑。

可不是么?世上人有怪癖者多的是,宋歌这样的怪癖很好,或者喜好很好,至少和他在一起大家都有口福。

“哎呀,说什么啊。宋贤弟,我就喜欢,哦,不,我就羡慕你有这等才华,想吃什么,弄什么!”常鹏鹤笑呵呵的说道。


小君听着宋歌的话,心里逐渐的温暖,两眼里渐渐放出执着的求活渴望。

小君吃了一些青蒿鳖甲汤就安静地睡着了,宋歌发现小君体温逐渐正常,就在屋内的无烟炭火炉上搭了一小锅醋,醋在锅里滚着,满屋子都是醋的味道,宋歌还给地上泼了醋消毒杀菌。

天色很快就到了傍晚,宋歌打发石岚和石涛回田庄去,照看田庄。

赵三和曲扬各自回了自家的亲戚家里,几人约定明天再来,留下宋歌和大牛一起照看小君。

是夜,桑家瓦子里歌舞升平,到处笙歌乐舞,欢快荼蘼的声乐一阵阵地传到小酒馆后边的小屋中,宋歌看着熟睡中的小君,想象着这个可怜少年的处境,想到他最初说过:

“姑父是个刻薄之人,但愿他不要嫌弃我。”

如今宋歌倒觉得有些后悔,当初也是自己不够强大,无力担当一个人的安危,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的悲惨情景。

再想到几个少年二话不说和自己在荒郊道上的结拜,没有人嫌弃自己体弱多病失去记忆没有任何背景,还要称自己为大哥,一路上对自己的照顾。

更想到小君用自己私藏的一小块蒸饼给自己吃,大牛一路的背着自己,石岚和石涛不怕家人嫌弃,硬是带着自己和大牛投亲,还有赵三和曲扬时不时会给自己带一些东京的小玩意……

这些人世间细碎的具体的温暖,让宋歌很是感动,他要加倍的回报这几个异姓的兄弟,他们是上天在这一世里赐给自己的亲人。

宋歌正在想着,大牛从外面进来了,之前大牛看到小君入睡,大哥一个人在想心事,就悄悄地出去在桑家瓦子里转去了,后来觉得无趣就回来了。

“你怎么就回来了?听说桑家瓦子甚是红火。”宋歌好奇地问道。

“红火是实在红火,但却不是我喜欢的地方,觉得无趣就回来了。”大牛慢吞吞的说道。

“说说你喜欢什么?”宋歌不明白一直待在田庄的大牛为什么不喜欢热闹的桑家瓦子。

“我喜欢和大哥一起,大哥所有的行为和做法都和别人不同,都能让人觉得有一种新奇的力量在里面,总是能有所改变对现状,大哥是个能变废为宝的人。

而在桑家瓦子,虽说这些人确实欢快,但是那欢快却不及大哥改变一些事物后带来的欢快多,所以我更喜欢和大哥在一起,这样活着有奔头。”大牛诚恳地说道。

宋歌知道是自己的行为和习惯影响了这个涉世不深的少年,让他正在思想勃发的年龄接受了不同于这个世界的生活观,所以他能够透过喧哗看到本质。

他拒绝无谓的娱乐,他对生命有了思考,那就是改变和不断地创新,即便他自己不能够创新,执行大哥的创新思维他也是快乐的。

宋歌微笑地看着大牛,大牛在他心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执行力很强的人,他知道随着时间大牛会越来越优秀,也许他会成为一个真正对大宋农业有所贡献的人。

但是,宋歌又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他希望自己和兄弟们做出无人能及的贡献,又能够平淡而真实的平平顺顺地活着。

“大哥,桑家瓦子这般热闹,你不去转转,白日里只是人多,夜里却有着另一种光景。”大牛说道,大牛是想让宋歌休息一会儿,大哥自打到了这里,就没有歇一会。

宋歌看了看熟睡的小君,看到他原先苍白的脸上一有了一丝红润,呼吸也渐渐变得有力,就对大牛说:“小君也睡了好大一会了,你看他身上也出了一些汗,我们给他擦一擦,叫他醒来再喝上一些青蒿鳖甲汤。”

“大哥,你怎么就知道这青蒿鳖甲汤能治好小君?”大牛轻声地问着宋歌。

“我也是这几年到处游历,经见的多了,也确实见过一位老奶奶用这种法子救人,我想这也许对小君的病有效,就大胆的用了。”宋歌说到。

“大哥就不怕出现差错?”大牛又一次问道。

“害怕,我是害怕小君吃了无效,并不怕他的姑母姑父会怎样。

我也看了,小君的病不是很重,只是没有营养,又一味地吃药,药还不是很对症,所以把小君拖延成了这样。

只要给小君把营养补上,身体有了力量,吃了的药才会有用。

青蒿是治疗疟疾的良药,幼苗期的青蒿捣成汁水,煎服更好,可是这个季节没有,所以只有这样试一试了。”宋歌和大牛聊着。

“大哥,我现在明白了,你的记忆是在情急之下会恢复一些的。比如,你从来没说过你会治疟疾,现在看到小君病重,你就想起了曾经的关于疟疾的事。”大牛推测着说道。

“或许是吧,有些事情需要特定的场所才能被启发。”宋歌若有所思地说道。

“大哥,小君这样子多久能好?”大牛看着小君虚弱的样子不无怜惜地说到。

“只要好好将养,小孩子很快就会恢复如初的。”宋歌拍了拍大牛的肩膀,安慰他不要太担心。

“大哥,你也在这小屋里待了一天了,现在小君睡着了,你出去转转吧。”大牛体贴地说道。

宋歌看看熟睡的小君,也觉得屋子里醋味浓重,自己也想要出去换口气。就安顿了大牛好好照顾小君,自己信步走到了桑家瓦子的街上。

是夜的桑家瓦子,空气里弥漫着美酒佳肴的味道和浓郁的脂粉味,笙歌乐舞丝竹悠扬,临街的窗子里不时飘出歌女莺歌燕舞的浪声,更有人在把酒吟诗话秋凉。

宋歌路过一处戏园子时,宋歌驻足听了一会,乡间生活的久了,耳朵里清净,只听过蛙鸣虫吟,清风流水,忽然间在繁星如织的夜空下身处灯火阑珊的红尘中,一个人踟蹰而行,心里竟有着无端的忧伤漫开来。

想想后世里自己因为一直致力于学业和研究,以至于耽搁了婚事,父母又早逝,一个姐姐还在遥远的乡下,不知道她得知自己不在的消息后,该有多难过?

一时间,宋歌满心都是对姐姐无奈的牵念。

“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宋歌背了一句纳兰性德的思念妻子的诗,觉得不妥,顺口就有来了一句黄景仁的: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宋歌只是形只影单,无以言喻,因为习惯要背几句应景应情的诗词,来疏散一下心中的难怅,不料一时却想不起合适的句子来,于是就闭了嘴吧,默默地仰望着星空。

宋歌却不知道自己一人独立寒秋夜,吟出的诗句却打动了一个也在街边望着灯火兴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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