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武则天训斥一顿,武三思灰溜溜的返回家中,尽管他很是气愤,然毕竟其是皇帝,又是自己的姑姑,想要发作时自然也是不能。
“父亲您今日到宫中后,不知陛下要对三弟如何发落?”长子武崇训见父亲回来,赶忙上前询问。在武三思的三个儿子当中,最得意的便是长子武崇训,为人谦和、仁义又是在神都洛阳出了名的孝子,因而深的武三思喜爱,武则天也是对其褒奖有加,特封为高阳王。
武三思阴沉着脸,“还能怎么样,要不是我后这张老脸,恐怕他就得连累我们武家!”
武崇训替父亲解下披风后劝道,“三弟毕竟年龄还小,而且从小二娘又是对其宠爱的很,做错事也是在所难免,再说他这次不也算的上是立了功嘛!”
“你啊,跟你二娘一样,总是惯着他,你们难道不知道惯子如杀子吗?”武三思虽说训斥着武崇训,但是语气却是十分平和。
身为长子,武崇训倒也算得上是非常年轻有为之人,年纪轻轻不仅上战场杀敌,而且家中事务事无巨细,皆是搭理的井井有条,当然,他也很是喜欢这个“老疙瘩”,经常在武崇仁惹祸以后替他承担下来,所以武崇仁在家中最喜欢的人便只有他这个大哥了。
“对了父亲,那封信您确认已经拿回来了?”父子俩闲谈片刻,武崇训忽然想了起来赶忙询问。
武三思点点头,长叹一声,“幸好我去的及时,否则这件事情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恐怕就……”话到此处,忽然下人跑了进来,“老爷,三少爷醒了!”
“行了,我知道了!”武三思只是这一句话便将下人屏退,他脸上毫无表情,似乎并不在意,仿佛都没有个下人在乎。
与他相反的,自然是武崇训,听闻这个消息,顿时面露笑容,心中亦是高兴不已。待与武三思商谈过后,赶忙赶到武崇仁的房间。
“三弟你可算醒了,你可不知道二娘有多担心你!”武崇训拉着弟弟的手关切着。
武崇仁一脸傻笑,“没事,其实我早就醒了,只不过感觉有点累就又多睡了一会儿!”他这话可是弄得在场人皆是哭笑不得。别人都是十分关心他,然其醒来不曾言语,反而又安心的睡着了,如此心宽之人也着实少见的很。
至于这武崇训的到来,丁氏既不反感也不反对,因为毕竟其是家中长子,虽说这正室安乐公主经常为难丁氏,但武崇训却是始终对丁氏十分尊敬,而且还时不时的从家中账目上补贴给她,这些年丁氏和儿子武崇仁的生活能够这般过得去,自然也要仰仗他了。
“既然你大哥来看你了,那娘就回房去了,你们兄弟俩好好聊吧!”丁氏面带笑容的走开了。
看到母亲离开,武崇仁忽然低声对武崇训道,“大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吧!”武崇训点点头。
“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那个前来刺杀刘侍郎的杀手啊?我特别想见到她!”武崇仁的话登时让武崇训皱起眉头,“一个杀人凶手你为何要见他?难道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上?”
武崇仁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她……”话到此处,顿时脸颊一红,缓缓低下了头。
武崇训立即伸手摸了摸其额头,一脸惊诧的问,“我的好弟弟,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话音未落,忽见一人走了进来,这倒并非别人,乃是武三思的次子武继植。
“他啊,想必是看到人家杀手定是个长得十分好看,想再见人家一面吧?”武继植笑着道。
“你看你看,还是二哥了解我!”武崇仁登时说着。
武崇训完全不敢相信,“我的好弟弟,你这小脑袋瓜每天都在琢磨些什么啊?这事要是让父亲知道了,还不得打死你啊?”
武崇仁并不在意,反而笑了起来,“放心吧,我知道你和二哥都不会告诉父亲的。”
此时的武继植并未来到床前,只是坐在桌前喝茶,“你以为我和大哥愿意管你这些事情啊?我们每天的正事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去管你这些事情。”话到此处,武继植又对武崇训道,“要我看,大哥你索性就在你的同僚当中给三弟找门亲事得了,省的他都已经二十多岁的人还整天跟个孩子一样东奔西跑。”
这话倒是说中了武崇训的心思,他点点头,看着武崇仁,“嗯,你二哥说的没错,要不然我就给你张罗张罗?如果你嫌麻烦,那我就冒着被父亲骂的危险,帮你联系联系张家的钰瑶小姐?”
听这话,武崇仁顿时脸色大变,“不要不要,那个丫头整天就是个跟屁虫,粘人的很,想我武崇仁将来也是要干大事的人,又岂能被这些儿女情长之事左右了!”
这样一说,顿时让武崇训和武继植二人大笑起来。至于其中缘由,还不是因为他这句话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可是最后却始终都是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深夜之时,远在西域大漠之中,一座高大的山峰之上伫立着连绵不绝的城堡,这里是西域最险要之地,大漠里的人称这里为“死亡峡谷”,此处位于突厥、月氏以及吐火罗三国的交界处。由于此处地势凶险异常且常年有风沙存在,所以西域的人们都是避之不及,然就在这样一个看似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方,却有着一个令中原、西域及外域都闻风丧胆的门派,叫做皓月宫,他们就居住在山峰之上的城堡中,每当月圆之夜,若是从山下向上看去,城堡中最高的建筑就好似在月亮当中的一座宫殿一样,也有人们称之为“广寒宫”。
“启禀宫主,这次任务失败了,属下甘领罪责!”一名年轻的女子正跪在这皓月宫的大殿之上。
片刻后,那把巨大的交椅缓缓转动了过来,其上坐着一个带着贴面具的人,他连连咳嗽,似乎身体状况不佳,“罢了,你不必在意,我赔给他们钱就是了,只是几千两黄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