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棺香美人抖音热门小说》,由网络作家“铆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叫李阳,生于1987年10月15日。这一天是下元节,水官解厄。原本是个好日子。但我爹说,那天是他这辈子经历过最煎熬的一天,也是最惊悚的一天。煎熬,是我妈难产,从早上嚎到了晚上。惊悚,是一口棺材,无缘无故的冲进了家里。说无缘无故,其实也不尽准确。因为那一天从早上就一直下暴雨,到了傍晚的时候,江水就已经没到了家门口。村里人都早早搬到了高坡上,只有我们家因为我妈难产,被困住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妈嗓子都嚎哑了。邻村请来的接生婆出来让我爹做好心理准备。就在这时,一道闪电撕破了黑暗,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雷声一落,屋里就传出我的哭声。然而全家人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大门砰的一声就被撞开。一口漆黑的棺材被江水冲了进来,静悄悄的横在院子里。面对突如...
《棺香美人抖音热门小说》精彩片段
我叫李阳,生于1987年10月15日。
这一天是下元节,水官解厄。
原本是个好日子。
但我爹说,那天是他这辈子经历过最煎熬的一天,也是最惊悚的一天。
煎熬,是我妈难产,从早上嚎到了晚上。
惊悚,是一口棺材,无缘无故的冲进了家里。
说无缘无故,其实也不尽准确。
因为那一天从早上就一直下暴雨,到了傍晚的时候,江水就已经没到了家门口。
村里人都早早搬到了高坡上,只有我们家因为我妈难产,被困住了。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妈嗓子都嚎哑了。
邻村请来的接生婆出来让我爹做好心理准备。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撕破了黑暗,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
雷声一落,屋里就传出我的哭声。
然而全家人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大门砰的一声就被撞开。
一口漆黑的棺材被江水冲了进来,静悄悄的横在院子里。
面对突如其来的棺材,我奶奶愣了数秒,一声叫骂,抄起院子里的扁担,追着我爷爷就打。
我奶奶追打我爷爷的理由也很简单。
因为我本不该在这一天出生。
这事,还要从早些年说起。
我爷爷念过私塾,是那个年代里少有的文化人,也是村里公认的大有前途的小伙子。
可后来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弄了一本讲风水命理的书,自那以后爷爷的性子就变了,走路吃饭都抬着那本书。
家里的农活也荒了,落到了奶奶一人身上。
几年后,爷爷学了个半吊子,就寻思着给人看风水算命。
用现在的话来说,我爷爷就是又菜又爱玩。
结果可想而知,没几年就声名狼藉,连免费帮忙,方圆几里的村乡都避之不及。
于是我爷爷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家祖坟上,据说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把李家祖坟挪了十八次,搞得几个大伯都跟他断绝了关系。
直到我妈怀上了我,爷爷才转了性,也不给人看风水算命了,整天待在家里,神神叨叨,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妈预产期临近的时候,家里人才知道爷爷一直在算我的生辰八字,说要给我挑个好日子,给老李家改命。
为此,他托人从城里弄了两支催产素。
爷爷虽然混账不靠谱,但终归是家里的当家男人。
我爹和我妈都拗不过他,于是就出现了奶奶追打爷爷的事。
打归打,闹归闹,院子里的棺材不能不处理。
自古以来,就有那么一句话:猫来穷狗来富,棺材上门三代绝。
所以棺材这种东西,都是需要的时候,主人家自己去取。
即便棺材铺有送货上门的服务,那也只能送到门口,不会进门。
现在倒好,棺材直接横进了院子里。
而且那口棺材,似乎是山里冲下来的古棺。
里面,不是空的。
就在一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爷爷却笑了,说这是水官送妻,将来的我一定会是个富贵人。
用我爹的话来说,那时的爷爷已经疯了,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以至于全家人都犟不过他,最终把棺材留了下来,放在了爷爷的房间里。
好在后来家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棺材的存在也就渐渐的不被提起。
不过因为这件事,爷爷和奶奶分了房睡。
我五岁的时候,我爹准备要二胎,就让我和爷爷一起睡。
这时我才知道,爷爷每天都会供奉那口棺材。
而且我搬过去没几天,爷爷就用一块糖哄着我顶了一块红布,对着棺材磕了三个响头。
我那会年纪小,不知道是做什么,只是觉得好玩,还有糖吃。
等我意识到这件事有多荒唐的时候,木已成舟。
除此之外,爷爷还教我他那本老书里的东西。
这一教,就是十年。
这一年,我十五岁。
爷爷老了。
头发花白,两眼浑浊。
我知道他时日无多。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自然是从那本书里学来的本事。
不过这事我不敢说,一直瞒着家里人。
弥留人间的最后几天,爷爷长时间一个人待在屋里,对着那口棺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给我的感觉,像是在跟某个人说话。
可房间里除了我偶尔进出,也就只剩那一口棺材了。
最后的一天里,我看到爷爷额头有一黑一白两道光在逸散。
那是正在消散的魂光和魄气,一旦散掉,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这一天,爷爷不再对着棺材说话,而是把我叫到身边,交代了两件事。
第一件,他死后,必须要用屋里的这口棺材下葬,还说到时候会有人来抢,让我一定要守住。
第二件,要我好好对待我媳妇,保护好她。
第一件事不难理解,但我没觉得那口棺材会好到有人来抢的地步。
至于第二件事,即便那么多年过去,我也没有见过棺材里的东西,有些懵。
然而爷爷不容我多问,抓着我的手,一个劲的让我记好。
见他激动,一口气随时都会上不来,我赶紧点头答应。
也就是在我点头的时候,爷爷眉心的两道光散了……我爹老实了一辈子,也孝顺,我说了爷爷的遗愿后他同意了,合着小叔撬开了屋里的棺材。
开棺之前,家里也有准备,毕竟这口棺材才进家门就知道不是空棺,所以我爹特意备了一口崭新的棺材,用来收敛里面的枯骨。
然而棺材打开,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棺材里面不是预想中的枯骨,而是一具栩栩如生的女尸,尸体不仅没有腐烂的迹象,还非常漂亮,像睡美人一样。
我看了一眼,心思都有些晃。
心想她要是会喘气,能娶上这么个老婆,少活十年都值得。
可惜,是个死人。
想起爷爷做的事,也真的是太荒唐了。
然而还不等我多想,那棺材里就飘出一股奇特的香味,经久不散。
不一会的功夫,整个村子里都弥漫着这种香味。
我脸色一下就变了。
这是尸香,对于这尸香,爷爷的老书里记载得很清楚:尸香百里,妖争鬼夺千尸拜。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爷爷交代的两件事,第二件事才是最为棘手。
女尸不重,也就四十来公斤,但压在我小身板上还是让我有点吃力,走不了田间地埂。
上山的路大多又是杂草丛生,踩踏过后多少都会留下痕迹。
好在黄九喊来了它的徒子徒孙,我背着女尸和瘸腿的黄九在前面走,七八只小黄皮子就跟在后面,把踩踏的杂草扶起来,尽可能的抹除我们的痕迹。
山洞也不远,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山崖下,黄九指路,很快就找到了比较隐蔽的洞口。
我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气息,感觉正常才背着女尸进去。
山洞不深,也就十来米。
我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清理了石子,铺好带来的席子,上面加了一块干净的床单,这才把女尸放在上面。
这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黄九遣散了徒子徒孙,把佛骨舍利埋在洞口,用来遮挡尸香。
见它如此,我眉头微皱。
如果说一只鸡,或者两个人情就让它如此大献殷勤,我不太相信。
这畜生,肯定有所图。
布设好,黄九就道:“小李子,以牛鼻子的本事,肯定能寻到老宅,不如你下去探探风?”
“你不去?”
我平静的问,手却暗自摸上了腰间的口袋。
里面,是剩下的六张黄符。
先不说它有没有歹意,它那没见过的老婆,就让我很不放心。
只有黄九待在我身边,我才会离开女尸。
现在只要它说不去,我立刻就会扑上去弄死它。
黄九没看出我的心思,低头看了看瘸腿,无奈的道:“你瞧我这样子,去了也是添乱。”
“我背你!”
我给它最后一个机会。
黄九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单腿单脚爬上了我的肩膀。
我暗自松了口气。
为了方便跳山地土埂,我没有带太多东西,兜里只揣了黄符,还有一把金钱剑上掉下来的铜钱。
借着月色,我翻地埂摸回了老宅附近,找了个土坡,趴在上面。
这一守,就守了一个多小时。
我心里惦记着女尸,有些想回山洞。
但黄九劝我道:“再等等,他们要是奔着你媳妇来,知己知彼,也好克敌制胜。”
我一想也有道理。
提前有个了解,应付起来会容易不少。
晚上九点多,小道上才出现一老一少。
黄九担心我看不见,小声介绍情况。
我低声道:“我看得见。”
黄九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动物的五感高于人类,它能看见不奇怪,可我就算有灵眼,也不可能有夜视能力吧?
它有些无法理解。
不过有些事,我和家里人都没有说过,更不会和它说。
只能说我爷爷是时运不济,没有得到下卷。
否则他就不是半吊子了。
黄九见我似乎真能看见,又准备转述他们的谈话。
我也打断它道:“安静点,我能听见。”
嘶!
黄九抽了一口冷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问:“你小子哪学的本事?”
“都跟你说了,就算是茅山道士见了我爷爷,那也得跪下来磕头!”
茅山既然真实存在,我这个牛皮也就能继续吹下去。
黄九似信非信,沉默着不再说话。
此刻那一老一少已经到了老宅门口,一进门,他们就看到了院子里撒的草木灰。
老头蹲下来抓了一撮,在鼻子前嗅了嗅道:“有尸香的味道,看来有人抢了先,还懂点东西。”
少年十七八岁,听了老者的话,不屑的道:“师父,不过是一些乡野手段,上不得台面,估计也藏不了太久。”
老者没有反驳,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听着很不舒服,上不得台面?
等我学了下卷里的东西,看你嘚瑟。
不过那下卷,我看了几天都没看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学会。
心里多少也有些懊恼,有点想爷爷。
他要是在,肯定能教会我。
想想,自己和有门派的人比起来,还真的就是一棵无根的草木。
老者很心细,屋里屋外看了一圈就断言道:“人没走多久,不会走太远,夜深的时候尸香会再次溢散,我们寻着香味就能找到人。”
老者说着,拿出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道:“超儿,你拿着寻尸盘守在这里,测到尸香千万别单独行动,等我来了再说。”
少年从老者手中接过东西,问道:“师父,你要去哪?”
老者道:“我到村里转转。”
我暗自庆幸提前把女尸安置在了老宅,至于家里,我回去抓鸡的时候,已经闻不到半点尸香了。
否则这老头一去,肯定能寻到线索,指不定会刁难我爹和我妈。
老者一走,院子里就只剩那少年。
他搬了个椅子坐在院门口,盯着手里的寻尸盘,在等着尸香的出现。
我低声问肩膀上趴着的黄九:“你能用幻术控制他不?”
黄九琢磨了一下道:“老的不行,小的应该没问题。
不过要靠近他五步之内把握才大。”
五步!
问题应该不大。
黄九反应过来,拽着我的衣领问:“你小子想干什么?”
“干什么?”
我嘿嘿一笑:“当然是抢他手里的寻尸盘了。”
他们既然是冲着女尸来,我也就不客气了。
黄九一听,警告我道:“小子,你可别给我惹事,得罪了这些大门派,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我道:“不抢了那寻尸盘,你就能保证尸香一点都不会溢散出来?
寻到我们,你觉得又会有好下场?”
黄九不说话了。
我知道它担心什么,问它道:“我老婆要是醒了,你觉得这些门派里的牛鼻子能奈何得了她?”
本来只是试探,结果黄九一听,比我还兴奋,舞着爪子道:“他娘的,干了!”
我眉头微皱,心里盘算着后面这几天里,是不是要讨好一下女尸。
这样等她醒来,就算不念旧情,也会念一下拍马屁的苦劳,捞点好处。
黄九有些迫不及待,不停的催我。
人和人接近五步不难,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事。
可现在这个时间点上跑去打招呼,难免会让他起戒备心。
一旦有了戒心,黄九的迷惑之术未必有用。
刚才觉得简单,细算起来,刚才是有些草率了。
寻尸盘从字意上理解,应该是用来定位僵尸的法器。
我爬起来,拿着寻尸盘朝着女尸的位置走去。
随着靠近她,盘面的光就越亮,都快照得能够看清周围的山石了。
我虽然一直称她女尸,但打心眼里,我还是希望她不是。
其中情愫,我也说不清是什么。
黄九瘸着腿跟上来,“还好我们抢了这玩意,不然真躲不过那老道。”
我没有搭话,盯着手里发光的寻尸盘问:“她真的是僵尸吗?”
黄九察觉我的心思,说道:“今晚一过就只有四天了,你急个啥,到时候她醒了不就知道了。”
也是。
我看着黄九,心里一下就舒畅了不少。
这是个无利不早起的主,相信不会蠢到跟一具僵尸要人情。
为了让自己心安,我把寻尸盘放在女尸的脑门上。
除了发光,寻尸盘并没有别的不良反应。
看来是我多虑了。
要是僵尸,她也不可能那么软乎。
想到软,我眼睛就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的心口上。
不过很快,我就把帮她测心跳的想法摁了下去。
今晚能不能躲过老道还是个未知数,不该沉迷于这种小事。
黄九把包里的东西整理出来,道家物品它用不上,我也不客气,全都收了。
至于那块刻着“崂山”的木牌,还有小道士绣着阴阳鱼的黄色挎包,我全拿到山洞深处,挖个坑埋了。
弄完这些,我去洞口看了下。
佛骨舍利不愧是佛门至宝,丹香都被拦住,没有泄露。
见丹香散不出去,我索性在洞口扫了一块平地,把女尸背了出来。
正在吸丹香的黄九不解,问我道:“小子,你这是要干啥?”
说着,它也一瘸一拐的跟了上来。
“洞内没别的出口,老道要是找到这里,我们就成瓮中之鳖了。”
我把自己的担忧说了。
黄九用爪子拍着胸口道:“放心好了,这山洞的位置隐秘,村里的人知道的都少,更别说两个外乡人了。”
话是这样说,但小心一些总没错。
四天,可不是那么好挨过去。
黄九也走出了山洞,确定尸香没有溢散,这才回来找了个角落盘膝打坐,继续吸收丹香。
折腾了一天,我也有些疲惫。
坐在女尸旁边,透过洞口树枝缝隙观察着外面,余光却盯着黄九,它的小腹随着呼吸起伏,有一团拳眼大小的绿光跟着忽暗忽明。
那就是丹田?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回想着下卷书里的内容,学着黄九吐息。
然而尝试了很多次,体内都没有变化。
就在我准备放弃睡觉的时候,突然发现吸入体内的丹香又和上次一样,变成了一股暖流。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身体不能动,只能任由它在体内乱窜。
但现在我的身体能动,欣喜之下,急忙憋了一口气,想把那股热流逼进丹田里。
按照下卷里关于练气部分的说法,只要气息能够在丹田内聚而不散,那就完成修炼的第一步聚气。
聚气以后,我就随时可以调动那股气,用来催动符箓道器,可以做非常多的事。
然而我憋了半天,眼看着气息都凝聚在了小腹,可就在这时,那股气突然失控,拼命的往下蹿。
我猛地夹紧双腿,可还是来不及阻止,只听一声尴尬的声音响起,体内顿时变得空荡荡。
终归,还是个屁!
不过我也看到了希望,不想就这样放弃,最后和爷爷一样,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嘲笑中。
山中草木又如何,一样能成长为参天大树。
然而就在我给自己加油打气,信心满满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道:“蠢货!”
“谁!”
我猛地睁开眼睛,汗毛倒竖,全身紧绷。
扫视一圈,黄九依旧在角落里吞吐,两耳不听周围事。
我目光落到女尸身上。
回想起来,那声音略带冰冷,却柔软甜盈,是个女孩子。
而这山洞里,就只有她一个母的。
只能是她了。
但骂我蠢货是几个意思?
看不起我?
我有些难过,不过更多的是不爽。
她就是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我要是同那小道士一样有个师父引路,用得着在这里折腾?
见她眼睛还睁着,我生气了的摸出两个铜钱盖在她眼皮上。
想想还是不解气,又捡了两片叶子揉碎,把她耳朵也堵上。
让你偷听,让你偷看。
我让你变成瞎子聋子,你又能把我咋样?
看着自己的杰作,我心里的气消了不少。
跟我斗,你也不想想现在是谁当家做主。
得意一笑,我继续盘膝打坐。
天快亮的时候,体内的气息还是乱蹿,我一松,顿时烟消云散。
不过就在我失落的时候,发现小腹里留下了少许的气息。
虽然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但对我来说无疑是看到了曙光。
丹香散去,黄九也长吐一口气,睁开眼睛站起来。
我发现经过一晚,它脑袋上的血痕都已经结痂,挂着的小胳膊也能动了。
心里震惊不已。
看来体内有气,连伤口的恢复速度都加快了。
黄九走到洞口,看见女尸的眼睛上盖着两个铜钱,耳朵还被堵了。
震惊的看着我道:“我滴个活祖宗,这是你干的?”
我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怎么了?
她是我老婆,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你有意见?”
黄九表情怪怪的看了一会,感慨的道:“后生可畏啊!”
黄九说话的时候,我眉头突然一皱。
它的头顶,盘旋着一股死气。
我能看到别人身上的气息,却看不到自己的气息。
这和医者不自医是一个道理。
但现在黄九和我在一起,它头上有死气,我身上恐怕也有。
而且这股死气昨天还没有,现在出现,恐怕是跟昨晚的事有关。
我紧张的道:“老黄,你出洞外,离我远一些。”
黄九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照我说的朝着洞外走去。
一出山洞,黄九头上的死气一下就散了。
我脸色大变,急忙爬起来收拾东西。
我看着被香味吸引过来,在我家门口翘首看稀奇的村民,心里乱成了一团。
事到如今,我也不敢隐瞒,把这些年爷爷偷偷做的事一股脑的说了。
我爹老实了一辈子,听完也是忍不住,在爷爷的停尸板上愤怒的踹了两脚。
这时,在外面闯荡多年的二叔最先冷静下来,问我这些年跟着爷爷学了多少本事。
我如实的说:“七七八八。”
二叔也不管爷爷的东西靠不靠谱,看着我问:“现在怎么办?”
啊!
怎么办?
我愣住了,可既然答应了爷爷,那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得拿出个主意来才行。
冷静下来,我看向平躺在床上,宛若熟睡的女尸,心情有些复杂。
现在这种情况,一把火烧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么多年来,在爷爷不断的灌输和洗脑下,开棺的那一瞬,我心里就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但三岁小孩都知道,死人不能做老婆。
我一咬牙,横下心,刚想说趁着爷爷下葬,把女尸抬出去烧了,可又突然想起爷爷说过,尸香,就是丹香。
也就是说,女尸体内已经炼出了内丹,恐怕大有来头,烧不得。
十年来,爷爷教我的东西很杂,可是很多都是有头无尾。
一时间,我的话卡在喉咙里,心里也更乱了。
我妈这时缓过气,看着二叔担忧的问:“娃他叔,他爷爷一直不靠谱,你让阳阳一个孩子怎么处理?”
我爹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二叔。
二叔看着我妈,又看看我爹,阴着脸问:“那你们说怎么办?”
我爹和我妈一下就哑了。
二叔又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
爷爷说会有人来抢,那也未必就是今天。
我还有时间做准备。
想了想,我道:“二叔,我想把女尸搬到老宅里去。”
我们家的老宅在山腰,远离村子,分家的时候分给了二叔,他进城后就一直空着。
二叔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我爹遣散了围观的村乡,趁着没人,我用一块黑布包着女尸,把她背到了老宅里。
二叔常年不在家,老宅破旧得都快倒了,勉强能够遮风避雨。
我找了个房间,也顾不上卫生把女尸放在床上。
可能是一路上吹了风的缘故,到了这里,尸香散了很多。
我放下女尸后就准备回去,毕竟爷爷还没有下葬。
但走到门口,看着简陋的床铺,又有些于心不忍,折回来在柜子里找来干净的被单。
铺换的时候,女尸没有地方放,我只好把她托起来,把被单从她身下穿过去。
折腾下来,难免有些肢体上的接触。
面对面的时候,我猛地一怔。
倒不是生出什么邪念,而是有一种感觉。
黑布下,她的眼睛似乎是睁着的。
我心头一颤,这大白天不可能诈尸吧?
犹豫了一下,我小心的把黑布揭开。
即便是第二次见,我依旧被她的美貌给震撼了。
不施粉黛,却美得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带着几分诡谲的笑。
我大气不敢喘,直到露出她一双紧闭的眼睛,我才松了口气。
然而盖上黑布,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邪门了!
怪事我没经历过,但这些年没少听爷爷说。
可以说我的世界观,早就不同于常人了。
但碰到这种事,我心里还是发毛得紧,一心只想着弄好了赶紧回去,葬了爷爷在说,毕竟那口棺材恐怕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铺好床单,我在床边洒了一些草木灰,用来暂时盖住尸香,然后准备离开。
可我才走到门口,身后就啪嗒一声。
我惊乍的回头,看见床边落了一本古书,似乎是从女尸身上掉下来的。
也就是回头的瞬间,我感觉黑布下面,女尸的头偏了过来,面朝着我。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快步走到床边捡起地上的书,也不敢多看,闭着眼睛把它塞回女尸腰下,转头就走。
锁上门,我抽了抽鼻子。
草木灰有用,尸香淡了不少。
山里风大,估计用不了多久这股味道就会被吹散。
要是吹不散……那谁爱要,谁把她拿走就行。
这也是我把她搬到这里的原因。
远离村子,不会牵连太多人。
被人拿走了,我反而没了麻烦。
这样一想,我轻松了很多。
至于爷爷交代的事,那也要我有本事才行。
他那点三脚猫,我不认为能保得住这女人。
回到家里,二叔问我怎么样。
我撒了个谎,说把爷爷的事张罗完,后面就都没问题了。
二叔也没说什么。
爷爷的后事,那就不是我能参与的了,全程都是二叔和我爹操办。
可能是因为出了女尸这事,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悲伤,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把爷爷的箱子拉了出来。
爷爷是个讲究人,本事不大,行头却不少。
桃木剑、罗盘、金钱剑什么的都有,箱子底下,还有一件黄色的道袍。
我挑了半天,把桃木剑和金钱剑拿了,别的都原封不动的放回箱子里。
然而我一番精心准备,爷爷的葬礼却出奇的平静。
三天后,爷爷如愿以偿,装在那口老棺里入了土。
看着亲朋渐渐散去,我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又惦记起了那女尸。
心想都过去这些天了,估计也被人拿走了。
可到了晚上,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半夜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趁着家里人都睡了,偷偷的带上金钱剑和桃木剑,去了老宅。
一路上我都在想,要是自己能保她,那就帮帮忙。
帮不了就只能看着了。
毕竟书上说的若是真的,尸香吸引来的可不会是什么善类。
随便一个,我别说对付,就是见都没见过。
至于媳妇……以后娶个会喘气的多好。
想着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山腰,再往前走几步就是老宅。
然而就在这时,下山的小道上来了一群人。
看势头,是直奔我家老宅。
要命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急忙蹲下身,在田埂下面躲了起来。
不一会,那一行人就到了老宅的门口。
月光也在这时候变得贼亮,看清那一行人,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后脑勺的头发都刺了起来。
这那是什么人。
分明是一群面容僵硬,红红绿绿的纸人。
我看着进门的黄九,忍不住笑出声,“呦,九爷,才一晚不见,你这是咋了?”
黄九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昨晚夜黑,不小心从田埂上摔下去了。”
这借口找得。
黄鼠狼摔跤,我都快信了。
听过女人里有母老虎,想不到这黄皮子里也有母老虎。
看来天下公的都是一个命。
我弯腰扶着它,给它摆了个椅子。
黄九坐下时扯到筋骨,疼得龇牙咧嘴,坐正后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舒服了。
“呦,九爷,你这脑袋被谁挠了,冒血了。”
我扒拉着它头上的毛,阴阳怪气的问。
黄九斜看了我一眼,见我笑盈盈的,明白过来我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火冒三丈的蹿起来。
不料动作太大,又扯到了胯子,疼得倒抽冷气,一瘸一拐的坐回去道:“你小子也别嘚瑟,再过五天,我瞧你能比我好多少。”
说起这事,我拉了个凳子坐在它边上问:“九爷,你跟我说说,五天后她会咋样,醒过来,还是……”黄九尖嘴张了张,偷摸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尸,“她不让说,我也不敢胡说,不过那十万大山里隐藏着很多秘密,有些东西说出来能吓死人。”
不让说?
想起前天它正准备说,女尸突然就坐了起来。
那是警告?
要真是这样,且不是说女尸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想到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些天,我可没少给她测心跳。
看着黄九的惨样,我琢磨着是不是也要提前跑路。
黄九斜靠在椅子上,哼唧了两声道:“小子,我昨晚帮了你大忙,你是不是该弄点吃的给我补补身子?”
立了功就是不一样,称呼都变了。
不过这会儿我身边少个伴,也不敢跟它计较。
聊了一会,我才确定黄九的确是被老婆打了,现在是离家出走,准备在我这里窝几天。
我求之不得,立马就起身,说回家给它捉只鸡。
一提到鸡,黄九眼睛贼亮,迫不及待的吧唧了一下嘴巴,催着我快去快回。
我笑着出门,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落了一半。
黄九身上有佛骨舍利,百邪不侵。
重要是它老婆回来了,能把它揍成这样,肯定是个狠角色。
我把黄九留在这里,真出了事,它家里那位不可能不管。
毕竟老话都说了,打是亲,骂是爱。
下午,家里没人。
我到鸡圈里抓了一只大公鸡,顺带又装了一麻袋灶灰背上山。
黄九看到大公鸡,一瘸一拐的跟到院子里,在一旁指挥着我杀鸡放血。
知道黄皮子喜欢吸鸡血,我用碗装了递给它。
喝完鸡血,黄九一脸享受。
炖上鸡肉,我把家里背来的草木灰又在地上铺了一层。
黄九坐在椅子上看着,“李家小子,你搞这些防得了山里的东西,可防不了人。”
我听它话里有话,抖完袋子里的草木灰,坐到它旁边。
黄九也是打开话匣子,说了不少见闻。
原来道门世界真的存在,里面不仅有茅山,还有各种各样的门派。
我闻所未闻,听所未听。
黄九还说这些年,其实每年都有牛鼻子进那十万大山,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不过几年下来,它只看到有人进去,从没有看过有人出来。
大概的意思,就是那些进去的人都死在了山里。
我听得唏嘘,问它有那么多人进去,这十多年来我怎么一个都没有遇到过。
黄九翻了个白眼,用没有见过世面的眼神看着我,“那些进去的人可都是大人物,来无影去无踪,你一个凡人,能见到才怪了。”
道家术法博大精深。
这我相信。
但要说来无影无踪,还凡人……我就不信了。
那些人,应该是偷偷摸摸进的山。
黄九说我防不住人,指的也就是这一类人。
我刚放松的心情,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黄九这时抽了抽鼻子,用没受伤的爪子推了我一把,“肉香了,去看看是不是熟了。”
我见黄九是真的知道不少事,赶紧把鸡肉端了上来。
吃开心了,它又跟我说了不少山里的事,只是每次问起女尸的来历,它都是讳莫如深,让我别打听,说既然拜过堂,也许会有一段不错的缘分,我把握好了会有不一样的未来。
同样的话,爷爷也和我说过。
只不过这段婚姻算是强扭的瓜,还有些趁人之危。
她醒来,或许会是另一种结局。
不过听完这些,我保护她的想法更强烈了。
并不是为了什么机缘,也不是为了给爷爷一个交代。
只因为我们拜过天地,我只想把自己该做的,应该做的,做好。
黄九吃了个肚皮滚圆,给我出了个馊主意,让我趁着这几天把那女人给办了。
到时候一日夫妻百日恩,好说话一些。
我给了它一个大大的白眼。
倒不是我清高。
主要是我不会。
吃饱喝足,外面也是夕阳西下。
又一个夜晚即将来临。
我收拾了锅碗,把昨晚散落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这时有只小黄皮子突然钻了进来,跑到黄九面前叽叽咕咕了一会,看了我一眼,转身就又跑了。
小黄皮一走,黄九的眼神就变得凝重,喊了我一声道:“小李子,你怕是得给你媳妇挪个地方了,刚才我崽子过来,说山里来了两个牛鼻子。”
我眉头微皱,它这是尾巴翘上天,没大没小,都喊上小李子了。
不过看在它给我传递消息的份上,我暂时压了怒火。
回头再收拾它。
同时也不解的问:“道士不应该都是正派吗,遇到这种事,他们不是应该出手帮我?”
黄九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眼床上的女尸。
我一下就明白了。
黄九又道:“好人坏人,看的是人不是职业。
有些牛鼻子坏起来,比普通人还要可怕。”
道理的确如此,只是这荒山野岭,让我搬哪儿去?
回山下,我又怕连累我爹妈。
黄九见我纠结,出主意道:“离这里不远有个山洞,要不你暂时去里面避一避,空间封闭,也好遮盖丹香。”
我犹豫了一下,有个山洞总比露宿山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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