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面面相觑,领头的那个人对其他人说这个女人有大用。
他们把我带过去,我如愿以偿见到和北戎人的首领,大君切尔贡。
我跪伏在地,看不见他的脸,只看见一双鹿皮靴子。
我恨恨道,涕泪交加:“妾身育有一女,却被李云廷摔死。
李云廷与我夫妻多年,但对我不过逢场作戏,他心里只有那个叫徐芷柔的宠妾。”
“任由那妾欺负我,而毫不在意。
今日他弃城逃窜,将那贱人和她与贱人的孩子带走,弃我不顾。”
“夫妻情意,半点也无。”
我直起身子抬头仰望大君,切尔贡神色懒懒对我说的话毫不关心,我提高声量继续说:“妾身在李云廷身边多年,对他的经略布防,城中兵将人数了然于心……哦?”
切尔贡绿油油的眼睛山东起来,“你是说,你知道所有的经略布防?”
“是。”
我又说:“我可将知道的一切都给大君,只求大君满足我一个心愿。”
他绿莹莹的视线在我脸上逡巡:“若是你的经略不放图是真的,真能让我打赢李云廷,你有千百个愿望,我也能满足。”
“妾身不贪心,妾身只想要一个愿望,就是大君一定要活捉李云廷与他的宠妾、孩子。
把他们的皮活剥下来点天灯。”
切尔贡哈哈大笑,一旁的谋士心有忧虑,凑到切尔贡的说:“这个女人别有用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大君不可轻易相信她。”
我昂首,目光灼灼,冷笑道:“李云廷对我无情无义,我自然也对他无情无义。
他要是能死,我甘愿付出一切代价。”
切尔贡饶有兴致地盯着我,他围着我慢慢转圈:“话是假的,风一吹就散了。
做出来的事,才会像天地一样永恒不变。
想让我相信你,就做出一点让人相信的事吧。”
我给他画了一张布防图。
他拿着那张图,摸着下巴,露出一点阴恻恻的笑容:“等我验证完这张图的真假,至于李夫人您,就委屈一点与我的姬妾一起住吧。”
我垂下眼帘,恭敬谢恩。
在我接连献了几张图后,切尔贡大获全胜。
一天夜里,他来到我的帐房。
我抱着昭昭的骨灰安然坐在床边,被派来照顾我的北戎奴隶声音颤抖唤我:“夫人……”我回过神来,看见他一点点逼近,幽绿的眸子在灯火的映照下发出诡异的绿光。
他看我的眼神像狼看着自己的猎物,腥臭的口水要从眼睛里流出来。
他慢慢靠近我,手背在我的脸上摸了一把。
我闭上眼睛,没有躲开。
我知道我躲不了。
他的味道难闻,像是野兽,他说:“大燕的女子就是不一样啊。
李夫人帮了我这么多,我也得给些给李夫人才是。”
“我不要赏赐,我只要李云廷的命。”
我将瓷坛递给绿绮,用眼神示意北戎奴隶离开。
这一夜,我只当自己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