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秀消停了几日。
忽然改变了装束。
以华贵雍容的姿态,出现在人前。
她又来了贤王府,按着妯娌规制,对我叩拜行礼。
“近日京中来了一批西域异术师,秀秀想邀请皇婶,一同前往观看。”
我放下手中的茶盏,笑道,“好啊。”
阮秀秀一愣,像是没料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快。
她眼中,飞快地闪过一缕狠毒。
祁晏卿问我,要不要派些侍卫相随。
我拒绝了。
到了异术师们居住的客栈,阮秀秀扭头看我。
她五官猛地扭曲起来,刷地一下,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
“贱人,你去死吧!”
我早有预感。
在刀尖刺入的那一刻,我抓住阮秀秀的手臂,一起翻滚到了地上。
我小腹传来撕裂的痛意。
阮秀秀面色狰狞,拔出匕首,还想再刺一刀。
“柳儿!”
祁溟来了。
他一把将阮秀秀推开,慌乱地捂住我的伤口。
“疼不疼?”
“我带你去看太医!”
我虚弱地对他扯出一笑,“没事的。”
祁溟怔怔地看着我,落泪了。
储君之怒,虽不能伏尸百万,却也是雷霆万钧。
阮秀秀被剥去太子妃服制,打入最阴森的死牢。
她日日喊冤,但无人在意。
我同祁溟求来了一个恩典。
亲自送阮秀秀上路。
昔日嚣张跋扈的贵女,此刻肮脏污垢如一只过街老鼠。
见了我,阮秀秀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伸手还想抓我的衣裳,“贱人,贱人,你不得好死!”
我笑了,从袖中拿出一包药粉。
在阮秀秀面前晃了晃。
“这叫牵机,让你肠穿肚烂的好东西。”
“食下牵机后,还能半日不死,有空的话,给你家里写封绝笔。”
阮秀秀慌了,尖叫着退缩,还想钻空子跑出牢房。
我不想再装了。
揪住阮秀秀的发丝,把她拽了回来。
我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怕了?”
“原来阮家女,也怕死。”
“你放心,我会让你,死得比盛哥儿痛苦一万倍。”
阮秀秀瞪大眼睛,呜咽道,“那个脂粉郎?!”
“贱人,你们是一伙的!”
我笑出声,不知怎的,眼角却湿润了。
是啊。
那是我最爱的男子。
却无辜死在了你的手上。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却被你命人分尸。
若无天道主持公平……那我,便亲自替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