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莞厉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全文小说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阮莞厉渊》,由网络作家“三樱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傻逼2号。是苏家的小少爷,苏童安。也是沈枝枝的爱慕者之一。苏童安今年读大二,长了一张过分漂亮的娃娃脸。他很会撒娇,声音又娇又可怜,让人仿佛看到了一只生病的萨摩耶,忍不住想去摸摸他。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阮莞的人设,是木讷的钢铁直女。她不解风情回复道:“抱歉,我丈夫醉了,我要照顾他。”“你的胃不舒服,可以去医院,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聊天框的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半晌,苏童安又发来了一段语音。“姐姐,我真的好难受,想吃你做的饭,我可以付你双倍……不,是十倍的费用。”说着,就给她转了一笔钱。不多,也就十万。“那,好吧。”阮莞的回复透着勉强。可动作相当麻利。她把给丈夫厉明澜熬的醒酒汤灌进了保温盒中,又拿出了黄连、龙胆草、苦参等放在了...
《全文小说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阮莞厉渊》精彩片段
傻逼2号。
是苏家的小少爷,苏童安。
也是沈枝枝的爱慕者之一。
苏童安今年读大二,长了一张过分漂亮的娃娃脸。
他很会撒娇,声音又娇又可怜,让人仿佛看到了一只生病的萨摩耶,忍不住想去摸摸他。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
阮莞的人设,是木讷的钢铁直女。
她不解风情回复道:
“抱歉,我丈夫醉了,我要照顾他。”
“你的胃不舒服,可以去医院,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聊天框的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半晌,苏童安又发来了一段语音。
“姐姐,我真的好难受,想吃你做的饭,我可以付你双倍……不,是十倍的费用。”
说着,就给她转了一笔钱。
不多,也就十万。
“那,好吧。”阮莞的回复透着勉强。
可动作相当麻利。
她把给丈夫厉明澜熬的醒酒汤灌进了保温盒中,又拿出了黄连、龙胆草、苦参等放在了汤里,苦涩的气味随着热气越发明显。
她微笑,走出厨房。
——“这么晚,你要去哪儿?”
一道低沉幽冷的声音响起。
只见别墅客厅站着一道颀长的人影,昏黄的光线照亮了那人锋利的眉眼。
是她的丈夫,厉明澜。
男人目光盯着阮莞手中的保温饭盒,眉心紧锁。
阮莞如实道,“去见一个弟弟,他身体不舒服,想让我去看看他,你要一起吗?”
厉明澜哼笑一声,面有嘲弄。
“弟弟?”
“行,哪天领来我见见,帮你掌掌眼。”
一看他这态度,阮莞就知道,他又没相信。
气氛有些沉默。
厉明捏了捏酸胀的眉心,声音带出酒后的沙哑,“一周后是老爷子的七十大寿,我会配合你演好一对恩爱夫妻——但你别真的以为,我会喜欢你。”
阮莞保证:“放心,我不喜欢你的。”
厉明澜冷哼一声,没说话。
不喜欢他?那当初给他下药的人,又是谁?
懒得拆穿阮莞,他目光掠过她平坦的小腹,玩味道:“三个月了,怎么还没显怀?老爷子等着抱孙子呢,你知道的,要是爷爷知道自己被骗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说罢,他薄唇冷笑,回卧室休息。
而阮莞手指一滞,额头冒出冷汗。
她怎么忘了这茬。
三个月前,父亲设计了厉明澜,在他酒里面下了药,又伪造的怀孕B超,向厉家逼婚。
厉老爷子高兴,拍板定下了婚事,还说阮莞肚子里的就是厉家未来的继承人。
可厉明澜不傻。
他碰没碰过阮莞,他清楚。
之所以没揭穿,是因为有私心。
一是,他需要一个女人结婚,刺激出国的白月光,沈枝枝。
二是,报复阮莞。
厉明澜睚眦必报,对阮莞的算计感到厌烦。
而厉老爷子雷厉风行,黑白通吃,江城市长都要敬他三分,是一个跺跺脚就能撼动江城的大人物。
这样的人,要是得知自己被欺骗,那整个江城都将没有阮莞的立足之地。
阮莞深吸一口气。
怀孕这件事,厉明澜不会配合她,更不会替她说项,他巴不得她的谎话被揭穿。
晚风吹进客厅,阮莞环住双臂。
有些冷。
她的背后空无一人,凡事只能靠她自己。
略微沉思后,阮莞想到厉家还有一个人。
书中早死的厉家大少爷,厉渊。
借父生子的想法,过于大胆。
尤其对象还是厉渊。
背靠外祖家的京圈资本,是炙手可热的京圈太子爷,是厉家老爷子也忌惮的存在。
如果不是他早亡,厉家继承人也轮不到厉明澜了。
理论上,这是一个可靠的大腿。
阮莞决定试一试。
毕竟这是书中唯一不喜欢女主角沈枝枝的人了。
她放下了手里的保温饭盒,联系了一个闪送跑腿,把加了料的醒酒汤给苏童安送去,自己则打算用一晚上的时间查清厉渊的喜好。
她刚要坐下时,一段剧情窜进了她的脑海。
今天是七月七日,她的生日。
而厉渊就是死于今日凌晨京江高速路的坍塌事故。
她看向了手机屏幕上方,显示的时间是凌晨四十。
而厉渊的死亡时间是:
七月七日,凌晨四十四分。
阮莞身上一冷,血液仿佛凝滞,心中生出一种被困在巨大山洞中,即将找到出口,又亲眼看到唯一出路被堵上的无力感。
她跑着上楼,向厉明澜要厉渊的联络方式。
可厉明澜吃了安眠药,叫不醒。
阮莞有些焦急,她打开了厉明澜的手机,可因为刚开机,无法使用指纹和面部识别解锁。
她试了很多次密码,还试了沈枝枝的生日,可依旧解不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混乱之下究竟输入了什么数字,巧合的是,屏锁解开了。
而时间已经到了四十四分。
拨通了备注大哥的手机号后,她来不及寒暄,简洁飞快道:“厉渊,停车!”
“您是叫厉——”
店员一顿,原本脱口而出的第二个字却迟迟没跟上。
什么来着,明明刚才还记得。
店员有些不好意思道,“您名字里有一个三点水,您太太在钢笔上,刻的就是您的名字呢。”
厉明澜眸子一动。
原来,礼物是送给他的。
一股奇怪的情绪在心中蔓延,他望着收银台日期上的七月七日,猝然想起来了什么。
今天是阮莞的生日。
他敛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店员提醒他可以看监控时,他摇摇头:“不用了,我想起来戒指落哪里了。”
接着,又指着展柜中央的一根钢笔道,“这支钢笔,帮我包起来。”
灯光下,通身玫瑰金雕刻的钢笔,流光溢彩。
很漂亮,很衬阮莞。
店员愣了一下,“先生,这是艺术大师系列的限量款钢笔,灵感来自于奥地利著名画家克里姆特的《吻》,全球只有160支,价格是20万,您确定要这支吗?”
“嗯。”
刷卡,签字,一条龙。
而看到男人刷卡时的签名,店员的动作有一瞬间凝滞。
出大问题了!
“先生,这支钢笔上需要刻上您太太的名字吗,它的外壳足够华丽,如果在笔杆上刻字,会破坏了美感。”
“可以将名字刻在笔盖内侧,隐蔽又高级。”
“不过,笔盖相对脆弱,刻字工艺也相对复杂,等待的时间可能长一些。不如您留下联系方式,我们明天将为您送货上门。”
厉明澜:“行。”
送走了财神爷,店员松口气。
还好这位男士没有查看监控。
不然他就会发现,他的太太起初要刻的名字,是江颂。
改刻的名字,是厉渊。
总之,和他厉明澜,毫无关系。
*
次日一早。
编辑部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围在了林语莺身边。
“语莺姐,你太厉害了,竟然请到了江颂!”
“他是我男神!”
“什么,他一会儿来拍摄?”
“蔡蔡,你的气垫借我补一下妆!”
“……”
随着阮莞走近,热闹的气氛瞬间沉寂。
高月环胸,趾高气扬道,“人家语莺是阮氏千金,邀请到江少是分分钟的事,某些人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在时尚圈还是要靠人脉说话。”
无形的硝烟弥漫在编辑部。
在场众人脸色变了变。
而阮莞神情自若走到工位,轻喃道:“阮家都快破产清算了,算什么豪门。”
气氛凝滞。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林语莺。
只见林语莺那张清秀的脸上泫然欲泣,“莞莞,你怎么能这么说?”
阮莞向来真诚,“我说的事实。”
阮家都要被林唐胜掏空了,不就是要破产了吗?
“你太过分了!”林语莺声音透着哭腔,掩面离开了编辑部。
阮莞看得发笑。
知道林语莺演技好,却没想到这么好,眼泪说来就来,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她感慨了一会儿,就像是没事人似的,继续工作。
“啪!”
一沓资料重重地摔在她面前,锋利的纸张险些刮在她的脸上。
“阮莞,你凭什么说阮家要破产了,你就是嫉妒人家是豪门千金,请到江颂采访!你快去和语莺道歉!”
阮莞抬眸看向高月,诧异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安慰语莺吗?狗狗就是要在主人情绪低落时,陪伴主人呀。”
高月气得瞪眼,“你什么意思!”
阮莞真诚,“夸你是人类的好朋友的意思。”
高月:“!”
当面开大过于刺激,同事们像是瓜田里的猹,脸上隐隐写着激动。
而阮莞也不再理会高月,起身去了茶水间。
今天晚点她要外出采访,画了淡妆,浅橘色的衬衫下,搭着一条米色垂感长裙,脚下蹬着一双米白小羊皮高跟鞋,时尚又干练。
望着这道纤细背影,高月恼羞成怒。
下一秒。
她举着手中滚热的咖啡,朝着阮莞泼去。
“阮组长,小心!”
在同事们的惊呼声中,一道身影挡在了阮莞身前。
滚热的意式浓缩悉数泼在了男人的后背上,黑色衬衫洇湿一片,甚至还冒着热气。
高月冷嘲热讽,“呵,不愧是阮组长,都是已婚妇女了,还有人上赶着英雄救美。让我看看,是哪个实习生,抱错大腿可别想转正——”
而随着男人转身,露出了浓烈的眉眼,顺着阮莞的角度看去,冷厉而危险。
高月声音一滞,仿佛被掐住了喉咙,挤出了残破的几个字。
“江……江少?”
“我陪你去。”
江颂强势,反手拉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了门口。
随着,包厢的木门拉开,迎面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沈枝枝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方领及膝长裙,腿上的伤还没好,厉明澜扶着她,亲密得宛若恋人。
包厢内,大家也看到了厉明澜。
因为视线被遮挡,处在视觉盲区,没看到他身侧的女人,只认出了他就是阮莞的丈夫。
大家不由得玩笑:“莞莞,你丈夫对你真好,说不来陪你,结果还是来了呢!”
阮莞却身形一滞,想要关门。
而木门发出了声音,反倒引来了走廊上厉明澜的注意。
他抬眸,便撞上了一道熟悉的眸子。
四目相对,他眉心一拧,脑袋中生出的一个念头就是:
阮莞跟踪他!
可眸子一扫,他就看到阮莞身后站着一个男人,距离极近,状似亲密。
随着那个男人的手撑在了门框上,拉开木门,一张熟悉的俊逸侧脸从阮莞身后露了出来。
厉明澜眉头一拧。
“江颂?”
“好巧。”
江颂勾唇,目光在厉明澜和沈枝枝身上掠过,唇边笑意加深。
他今天穿着一件蓝黑竖纹的港风衬衫。
身旁的阮莞是一身扎染蓝色长裙。
都是蓝色系的。
此前在人群中不觉得有什么,可当他们单独站在一起时,十分登对。
此刻,江颂一双狐狸似的狭长眼眸盈着笑意,推门的手依旧扶在门框上。
从正面看去,仿佛把人揽在了怀中。
厉明澜眉心一拧,“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江颂挑眉,“莞莞今天请客,我来蹭顿饭。。”
莞莞,叫得亲密。
厉明澜听得刺耳,“你们认识?”
江颂笑意加大,看向了阮莞,“你没告诉他吗,关于我们的事情。”
厉明澜眉心的郁色更深。
而阮莞始终没说话,她的视线愣愣地落在了沈枝枝挽着厉明澜臂弯的手上,表情僵了又僵,下意识想关上包厢的门。
这时,身后的同事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问道:“阮组长,怎么不让姐夫进来?”
“厉总特意推了会议来陪你,好宠啊!”林语莺见阮莞要关门,她飞快起身,反将门开得更大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看到了厉明澜身边还挽着一个年轻女孩。
卧槽?
这是什么情况!
出轨被抓奸了!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阮莞的手指紧紧攥着门框,肩膀轻颤,“不是,你们认错人了,他不是。”
同事们心照不宣,纷纷道:“原来是我们认错了,我就说长得不太像。”
大家共事时间这么长,都想给阮莞留一份体面,默契地表示他们认错人了。
只有林语莺摇摇头,笑道:
“莞莞姐,你说什么呀,他就是厉明澜啊!”
“高中时,厉学长是风云人物,我是不会认错的。”
“哎呀,没想到厉学长把沈学姐也带来了,说起来,他们二人当时是我们全学校公认的金童玉女来着呢……”
“啊,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林语莺掩唇,眨了眨眼,“不过那都是高中时候的事情了,莞莞姐,你别放在心上,当我没说。”
“……”
经过她这么一渲染,厉明澜和沈枝枝更不清白了。
阮莞努力抑着上扬的唇角,面上做出一副悲伤的模样。
“语莺,别说了……他真的不是厉明澜,不是我丈夫。”
厉明澜原本见包厢里还有其他人后,心中的不快消散了一些。可听到阮莞否认二人的关系,火气一下又窜了上来。
“我不是你丈夫,那谁是你丈夫?” 他一把攥住了阮莞的手臂,要把人往外拉。
哦,都是她的亲戚。
阮莞笑了,“你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家里?”
“……”
小保姆一愣。
不是说阮家小姐面目可憎,长相丑陋,是靠着给厉家公子下药才上位的草包吗?
可面前的女人,乌发雪肤,杏眸翘鼻,穿着一件蓝色扎染的长裙,细长的肩带吊在又薄又白的肩膀上,比明星还要漂亮。
——“是小莺回来了吗?”
一道男声在旋转楼梯上响起。
走下来了一个年轻俊秀的男人。
是阮莞的哥哥,林清宇。
见到是阮莞,他唇边的笑容缓缓收起,皱眉问,“怎么是你?”
“哥哥见到我,很失望?没关系,我搬回来住了,哥哥要是不满意,就忍着吧。”
“嫁出去的女儿哪有回家里住的?明澜呢,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不用打了,他有别的女人了。阮家和厉家的合作,也可以停止了。”
“……”
林清宇表情骤变!
“莞莞,你太不懂事了!”
“你知不知道为了和厉家安合作,我们做了多少前期准备,花出去了多少钱!”
“明澜是男人,说不定是逢场作戏,你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跑回娘家,让厉家怎么看我们?”
“况且当初是你给厉明澜下药,死活要嫁给他的,现在怎么反悔了?”
“……”
阮莞眸色清浅无波,“哥哥,你真的不清楚我是怎么嫁给厉明澜的吗?是我喝了你和父亲递给我的水,我才被迷晕,和厉明澜过了一晚的。”
林清宇毫不愧疚,反而语重心长道:“我和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为了阮家好。”
阮莞:“?”
他在胡说什么?
林清宇:“莞莞,你享受了阮家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理应帮阮家度过难关,这是你的责任!”
阮莞气笑了。
她仰起头,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嘲讽:
“哥哥比我多享受了一年荣华富贵,我看哥哥也是风韵犹存,刚好,我认识几位大佬喜欢男人,不如哥哥去卖勾子,重振阮氏?”
“你!”林清宇气得发抖!
这时,林若梅走上来。
她的脸上还有明显的红色巴掌印,劝道:“莞莞,这是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话吗,还不快和你父亲和哥哥道歉,连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阮莞:“你知道你是外人,还插什么嘴?”
林若梅:“……”
从前,阮莞的性格说好听点,是懂事听话;
说难听点,就是没有主见,胆小怯懦。
可如今——
简直是张扬跋扈,牙尖嘴利,陌生得可怕!
林清宇注意到了林嫂脸上的掌印,当即关心道,“林嫂,您的脸?”
林若梅摇摇头,“是、是我不小心撞的。”
而一旁的小保姆愤愤不平道,“是阮小姐打的,阮小姐指使林嫂把行李箱搬到房间,林嫂说语莺暂住着,阮小姐就不高兴了,打了林嫂!”
林清宇脸色骤变,“那个房间是我让小莺住的,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啪!”
又一记巴掌声响起。
气氛凝滞,所有人瞪圆了眼睛。
谁也没想到,阮莞真的打了林清宇。
林清宇先是一愣。
当脸上的麻木逐渐转变为疼痛后,一股颜面尽失的羞愤涌上了大脑。
他想反击回去,可阮莞不傻,早就站到了玄关前,离他远远的。
林清宇双目赤红,抄起了架子上摆放的书,朝着阮莞砸去。
就在这时,紫铜大门传来了动静。
回头,见是林语莺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两道高大的身影。
是江颂,以及厉渊。
阮莞一怔,目光忽略了站在前方的江颂,只见厉渊穿着一身黑衣,沾染寒气,神色冷肃。
衣柜里都是厉渊大学时的衣服,八年过去了,在量体裁衣的西装之下,感受不到身体成熟的变化。可当换回年少的衣服,无论是上衣还是裤子,都小了。
尤其,当阮莞看到了过于清楚的胸肌后,目光礼貌下移。
很快,她又意识到不对。
“……”
太尴尬了。
阮莞不是没有和男性独处的经验。
和厉明澜,和江颂,和苏童安,她都很平静。
但在厉渊面前,她总觉得不自在。
她不知道该看哪里,她只能盯着墙上的挂画看,可画框的镜面画反射她的脸,红彤彤的,像是做了坏事。
就在此时——
厉渊俯身,修长的手指落在她额头,那张过于有冲击力的脸陡然放大再阮莞眼前。
她只能看到面前一双绯薄的唇张张合合,“是车上空调太冷,感冒了?”
“可能是吧。”
脑袋晕乎乎的,可能真的感冒了。
厉渊沏了一杯红糖水,暖色的厨房岛台下,男人的袖子挽起,露出一截劲瘦的小臂,青筋盘虬,手指修长如玉,轻轻握在银色的汤匙,不停搅动着杯中的糖水,水声荡漾。
等到阮莞接过水杯时,脸上的红意还没消散。
蒸腾的雾气笼罩在她的脸上,连同着皙白的颈间,都浮出浅粉色的光晕。
一旁,厉渊的大手抓起了衣服,“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那间卧室我明天会让阿姨来修。”
阮莞松了口气。
只是出于礼貌,她客套的问了一句,“太晚了,你留下来也行。”
厉渊脚步一怔。
而阮莞脑袋嗡地炸开,意识到这句话实在不适合这个场合,正要找补,就见厉渊低沉的笑声响起:
“明天你还要早起,不能太累,我先走了。”
不能太累……
阮莞是一个成年人,明白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
她忍着脸上升腾的热浪,强装镇静,对厉渊道:“你误会了,我是有东西要送给你。”
说着,她从挎包里摸到了上次买的那支钢笔。
正要拿出来,却意识到——
这份精致包装,在眼下的气氛中显得有几分暧昧。
于是,她暗暗在包里打开了包装盒,只拿出了光秃秃的一根钢笔。
通身宝蓝色,镀金笔帽上是繁复花纹。
这就是阮莞本来要答谢江颂接受采访的谢礼,但又在得知他食言后,改刻了厉渊名字。
说实话,这过于张扬花俏的钢笔,不会像是厉渊会用的。
所以她迟迟没送出去。
她知道,厉渊这个人很聪明,无论是脑子还是人情世故上,都游刃有余。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份礼物原本不是为了他准备的。
若非现在太尴尬,这支笔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送出去。
——“很漂亮的笔。”
厉渊的声音从头顶洒下。
只见他勾唇,接过了笔,把玩着笔身,粗粝的指尖抚经那烙着的金色刻字时,唇边噙着的笑容加深,一双眸子深邃地看向了阮莞。
“你原本是要送给谁的?”
阮莞呼吸一停。
果然,他看出来了。
一种窘迫感袭来,她的脑袋陷入了一片空白。
她这个人不擅长交际,但自从工作后,在待人接物上从没出现过纰漏,她知道如何送礼才能送到对方的心坎上。
“对不起,我再重新挑一支——”
她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拿回钢笔。
可厉渊的手向上一扬。
阮莞扑了空。
她不知道厉渊想做什么,疑惑地抬眼,就瞧见那张华丽又冷肃的脸上长眉轻挑,漆黑瞳仁下绯薄的唇微启。
侦探先生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高月看到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临时接到了出差的任务,上了高铁后,才瞧见了对方发来的 2个G的视频。
她急得不行。
可缓存速度教她做人。
等下了高铁,她就去见了客户,更是没时间看视频。直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高月回到酒店时,视频终于缓存好了。
她迫不及待想看到阮莞是如何低声下气,讨好老男人的。
可画面中,却出现了一辆嚣张至极的橘红库里南。
镜头拉得很近,也足够清晰,能看到江颂从车上下来,绕到了阮莞面前接过她手中袋子,还笑着帮她开车门。
“……”高月如坠冰窖。
不等她认真思考二人的关系,第二段画面出现了。
这次不是嚣张的库里南,而是一辆黑色的奔驰,后车窗落下,露出了一张过分漂亮的少年脸蛋,来接阮莞下班。
高月深吸一口气,暂停视频,问侦探少年是谁。
专业侦探团队:苏家小少爷,苏童安。
苏家!
江城有名望的家族不少,但论顶奢豪门,只有“厉江裴苏”四家。
阮莞怎么会和苏家扯上关系?!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高月强忍着嫉妒,继续看着第三段录像。
在看到阮莞竟然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和江颂和苏家小少爷同时约会时,她愣住了。
——阮莞不但脚踩两条船,同时钓着两个富家少爷,还是“时间管理”大师?
眼底的震惊很快被算计取代。
她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联系上了江颂。
“江少,我是《KVI时尚》的高月,我有一件关于阮莞的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
电话另一头。
酒吧里,民谣舒缓,江颂挂断了电话。
裴白辰笑,“骚扰电话?”
“差不多。”江颂没多说,而是举起杯子,“恭喜你入围最佳男主提名,裴影帝,未来可期啊。”
“少来。”裴白辰挥手,暗色的光影下温润如玉,和江颂形成鲜明反差。
“找我来什么事。”
江颂掀唇,“沈枝枝回国了,厉明澜想给她投资一个实验室,差5000万,我这边能调出3000万的现金。”
裴白辰:“没问题,剩下我出。”
“不。”江颂摇头,轻笑道,“你还不了解沈枝枝吗,她一向要强,上学的时候最看不起我们这些二世祖,更看不上我们的钱。都说娱乐圈来钱快,我打算用这笔钱投资一档综艺,捧红沈枝枝,让她可以赚到她的科研经费。”
裴白辰沉思,“娱乐圈太光鲜了,诱惑也太大了。你确定,这对她好吗?”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她是沈枝枝,她既然决定走上科研的道路,就不会被娱乐圈的繁华迷了眼。”
江颂说得笃定。
此时,桌上他的手机又亮了,还是刚才来电的号码。
江颂本欲挂断,肩膀倏地被人拍了一下。
“颂哥,辰哥,好巧。”
回头,是苏童安。
少年生了一张人畜无害自的脸,自来熟地坐在卡座上,目光瞥向了江颂身边的座位,“颂哥,嫂子没来吗?”
不等江颂说话,裴白辰就笑了,“你颂哥洁身自好,你哪里来的嫂子?倒是小安,好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不是记忆中的小孩子了。”
“啧,小安可不是小孩子了。”江颂想到了昨夜看到的画面,调侃一句:
“玩得还挺花,喜欢的是有夫之妇。”
——“江少,苏小少爷也在您身边吗?”
一道女声响起,江颂低头,就瞥见显示“00:58”的通话界面。
是他刚才误触了接听键。
江颂眉宇拢起,想也不想就要挂断。
“先别挂!江少,您和苏少都被阮莞给耍了!”
音量不大不小,足够苏童安和裴白辰听得清楚,江颂的手指一顿。
电话中,高月飞快道:
“有视频的!”
“昨天我朋友刚好在东隅公馆吃饭,拍下了阮莞同时和你们两个人约会!”
“她还把苏少送给她的围巾,转送给了您!”
“我也是怕江少您被有心人蒙蔽——”
江颂没再听她说什么,中断通话。
昏暗的光线下,他随身带来的那抹白色的围巾格外刺眼。
一旁,苏童安的表情错愕。
他想起来昨天见过的那条围巾,越想越熟悉。
那他妈不就是他送阮莞的那条吗!
她竟然转头,送给了别的男人?!
气氛陡然凝滞。
苏童安迫不及待要给阮莞打电话,质问她和江颂是怎么回事,却在下一秒,被江颂薅住了衣领。
“昨晚上你表白的有夫之妇,是阮莞?”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急刹车的声音。
“嘭——”
巨大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天崩地裂。
声波穿过电流,阮莞心中一震,仿佛也遭受了猛烈的撞击,大脑停止了思考,陷入了失序和惶恐。
“厉渊,你别死。”
她找回了颤抖的声音,然而通讯中断了。
黑暗中,万籁俱寂,阮莞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
直到她看到了新闻。
最新消息:京江高速发生部分路段塌陷,无人伤亡
阮莞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松弛下来,她像是一根失去全部力气的弹簧,巨大的困意席卷而来。
她强撑着困意,握着厉明澜的手机,没像邀功似的主动拨电话,而是等着厉渊回电。
意外的是,她自己的手机响了。
话筒里,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我,厉渊。”
和他本人一样,冷厉得像是漠河冬天里的朔风,呼吸间都觉得空气带着刀子,割破血肉。
阮莞一下子清醒了。
她真的要和这种人提那种要求吗?
思忖间,她乖巧道了一声:“大哥。”
厉渊没有问阮莞是如何未卜先知的,只是道:“你救了我,你想要什么,可以提。”
“什么都可以吗?”
“对。”
厉渊的声音再度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而阮莞略微停顿,视线扫过床上沉睡的丈夫后,她攥紧手机,浅色的指尖因为用力,呈现出石榴汁般的艳丽绯红。
“我想要一个孩子,大哥给吗?”
*
翌日,一觉醒来。
阮莞伸手按了闹铃,习惯性看了眼手机。
只见显示十来条消息中,除了中国移动祝她生日快乐,全都是苏童安的。
问她到哪里了。
问她怎么还不来。
问她怎么是跑腿送来的“煲汤”。
听着少年越发焦急的声音,阮莞面无表情,发过去一段关心的文字。
阮莞:昨天我丈夫喝多了,我实在走不开,你好些了吗?
消息发出,仿佛石沉大海。
猜到苏童安多半还没醒,她将手机放在一旁,回忆着昨天晚上厉渊的回答。
他只说了一句“我周四回去”,信号就再次中断。
她再拨回去,也没能接通。
应该是婉拒了。
但不要紧,阮莞本身也没指望厉渊答应。
她只是先提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等厉渊拒绝,她再提出另一个要求。
即,让厉渊出面,告诉厉老爷子她没有怀孕的真相。
心理学上,这是让步效应。
阮莞知道厉渊不会再拒绝她第二个要求,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匆匆洗漱后,就去了公司。
九点半,阮莞准时打卡。
她工作的地方是一家时尚杂志公司,坐落在江城寸土寸金的红砖洋楼里。
一进门,就瞧见林语莺捧着咖啡,笑盈盈走上来,“阮莞姐,主编要开会,大家都到了,就等你呢。”
高月附和,“是啊,阮莞,不是我说你,不就是知道自己无缘副主编了吗,至于摆烂吗,竟然迟到这么久?”
阮莞看了看腕表,笑了。
“迟到?没有吧。”
“现在刚好是北京时间九点半,规定的上班时间。”
“我忘了,高组长过的是东京时间。”
瞬间,高月气得瞪圆了眼睛。
上个月,高月的稿件出现过“以倭代华”的岔子,引起了网上不小的争议,最后发了一个道歉声明才停息舆论,高月也被取消了半年奖金。
如今,阮莞的话简直是往高月的肺管子上戳。
不远处,几个实习生暗暗比大拇指,小声议论:
“不愧是阮组长,伤口撒盐~”
“骂得可真脏,我喜欢!”
高月恼羞成怒,“阮莞,你别太嚣张!告诉你,下一刊的主题是机车。语莺准备邀请江颂,你知道江颂吧,江家大少爷。”
“巧了。”阮莞梨涡浅浅一笑,“我也要邀请江颂呢。”
一旁,林语莺愣了。
高月则夸张地笑了起来:“阮莞,吹牛也有个限度,语莺是阮家大小姐,和江家有交情,才能请来从不在媒体前露面的江颂,你凭什么?”
阮莞笑,“阮家大小姐?那她怎么姓林?”
高月嘲讽,“你连这都不知道?阮氏是语莺母亲的产业,她是随了父姓,现阮氏集团董事长林唐胜,就是姓林。”
阮莞笑了。
要不是她才是阮家千金,她都要信了。
十年前,一个女人来家里应聘保姆,还带着一个年纪和阮莞相仿的小女孩,就是林语莺。
母亲可怜她们孤儿寡母,聘用了她。
父亲从小就教导阮莞,“莞莞,语莺从小就没有爸爸,很可怜的,你多让让她。”
后来——
“外公送你的新裙子,莞莞送给语莺好不好?”
“以后让司机先送语莺吧,莞莞最近胖了,应该多运动运动。”
以至于上学时,班里的同学都把当成阮家的大小姐,而把阮莞当成了保姆的女儿。
阮莞很委屈,想解释。
可父亲又站出来了。
“语莺脆弱可怜,内心敏感,如果告诉大家她是保姆的女儿,她会受不了的。莞莞,你是爸爸的女儿,怎么能这么小气呢?”
直到阮莞觉醒后,她才知道,林语莺的妈妈——家中的保姆王嫂,是父亲的初恋情人。
在结局中,国外养病的阮莞妈妈病情加重去世,父亲林唐胜掏空阮氏,成立了林氏集团,和初恋破镜重圆。
阮莞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也娶了林语莺作为妻子。
“……”
很小众的文字。
简而言之,站在妈妈的角度来看,这就是一个豪门大小姐被凤凰男吃绝户,亲生的儿子风光迎娶小三女儿的狗血故事。
很歹毒。
阮莞掀眸,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林语莺,“阮家大小姐?可我怎么记得,你是我家保——”
“保姆女儿”四个字没说完。
林语莺便目光躲闪,拉住高月,急匆匆道:“月月,你别说了,大家都是同事,无论家世如何,我们凭借的都是自己的实力。”
高月叹气:“语莺,你就是人太好了,总想给某些穷酸东西留面子。”
“阮莞什么身份,也能请来江大少,简直是笑话?”
“她长得是不错,可江大少身边可不缺美女,她脱光了站人家面前,江少也只觉得脏了眼睛。”
“主编说过,这次谁能拿下封面,谁就晋升副主编,某些人就等着输吧!”
高月撂下狠话,就挽着林语莺去了会议室。
别人或许没注意。
但阮莞没有错过林语莺脸上一闪而过的有恃无恐。
她拿出手机,联系了江颂,提出拍摄和采访的邀请。
消息回得很快。
江颂:可以。
江颂:但你要怎么答谢我?以身相许?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
像是山涧的风吹拂着泉水,不急不躁。
可江颂却眉心一拧。
她的语气疏离又客气,好似一切回归到了原点。
他一顿,望着那道走出餐厅大门的纤细身影,抬脚追了出去。
等他出了门,踩碎了路边积水倒映着黄澄澄的路灯时,才发现悄无声息下了一场雨。
灯火绚烂,积水如镜,晃得人眼睛痛。
江颂追上了阮莞,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就这么喜欢厉明澜吗?”
阮莞没回答。
落在江颂眼中,就是默认。
“可他一点也不在意你,如今沈枝枝回来了,他更不可能喜欢你。你不离婚,是等着被厉明澜扫地出门吗!阮莞,你别这么贱,成吗?”
话音落下,江颂自己都是一愣。
他不是这个意思……
“对,我是贱。” 阮莞抬起头,自嘲一笑。
“你是江氏的继承人,是注定要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所以你不会理解我嫁给厉明澜的身不由己,不会理解只有我是厉太太时才会得到父亲的一句肯定。”
月色映在她的脸上,仿佛点缀着无声的眼泪。
“江颂,求你,你别再动摇我,以后别见面了……”
最后一句话在安静的夜里响起。
像是石子落入湖心,惊起一片涟漪。
江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阮莞趁机甩开了他的手,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
后视镜里。
看着垂头仿佛石化的江颂,阮莞知道,她赚钱的机会来了。
她故意说自己“动摇”了。
虽没说具体动摇了什么,但无所谓,江颂会自动脑补,会以为他的攻略起了作用。
这像极了在一只拉磨的毛驴面前钓着一根胡萝卜。
就差一点就能吃到了
——就差一点就能彻底动摇她了。
于是驴加快了速度。
——江颂也加大了攻略的力度。
如阮莞所料。
很快,她的手机响了,是江颂发来的消息。
江颂:我有一辆车,报废了,你要是能修好,我出价1000万。
1000万,足以再买一辆超跑了。
可江颂却让她来修,无非是增加见面机会。
这次,他终于舍得下血本了。
阮莞没回复,而是载着后备箱里的行李箱,回到了阮家老宅。
*
一进到阮家,所有人都用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似乎不知道她是谁。
的确,阮莞很久没回来了,才发现家里的佣人都看着眼生,从小照顾她的几个老人都不见了。
不但如此——
整个阮家上上下下对林若梅,也就是林语莺的亲生母亲,态度都很尊敬。
像是对待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
“莞莞,你怎么回来了?”
林若梅从沙发上坐起来,笑得一脸亲切。
却在起身后,不着痕迹拉了拉袖口,藏了藏手腕上的镯子。
——那是阮莞母亲最喜欢的翡翠手镯,水头极好,平时都很少戴的。
“这是我家,我回来很奇怪吗?”
阮莞一改往日的温和,将行李箱往前一推,像是一个恶毒的资本家大小姐,吩咐仆人林若梅:
“把行李箱拿回我房间。”
林若梅面露难色。
“莞莞啊,你的房间小莺暂时住着,不然你委屈一下,今晚暂时住在小莺之前的房间?”
阮莞转了转手腕。
下一秒,“啪”的一声响起,极为清脆,惊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你是谁!怎么能打人呢!”
一个小保姆跳了出来。
她身量不高,双眼间距很近,瞧着机灵又精明,和林若梅有点像。
阮莞来了兴趣,打量着屋子里的新面孔。
毫无例外,都和林若梅有些连像。
“听这语气,江颂和阮组长认识?”
“不仅认识,怕是很熟!”
“所以江颂真的是阮莞请来的?”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阮组长的丈夫不会就是江少吧?”
“别说!你们还真别说!莞莞的丈夫从来没露过面,真有这个可能!”
“我就说吧,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番茄小说!”
“……”
——“你们胡说什么!”
一道不合时宜的尖锐声音打断了八卦的众人。
是高月。
她死死瞪着阮莞的工位,咬牙切齿道:“阮莞什么身份,也配认识江大少?江大少分明是语莺请来的!”
“语莺,你说是不是!”
高月回头,却见林语莺脸色惨白得骇人。
“语……语莺,你还好吗?”
林语莺没回答,紧抿着唇,一把推开了面前嘘寒问暖的高月,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跑了出去。
高月被猛地一推,面子上挂不住。
可作为专业的狗腿子,优秀的职业素养使然,她没有生气,而是将矛头指向了阮莞。
阮莞的丈夫怎么会是江少!
一定是阮莞靠那张脸,在抹药的时候卖弄风情,勾引江少帮她说话!
都结婚了还这么不要脸,真是下贱!
高月心里将所有难听的话都骂了一遍,又想起和阮莞认识这么长时间,她的丈夫从没露过面,哪怕某次团建阮莞喝多了,也是她自己打车回去的,根本没人来接。
着实古怪。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高月脑袋里冒出来,难道江颂真的是……
她立刻给管理婚姻登记档案的亲戚打电话,拜托对方查了有关阮莞丈夫的资料。
结果,婚姻登记中没有阮莞的名字!
这一刻,高月仿佛是推理小说中的侦探,无数画面在她身后浮现。
为什么阮莞的丈夫从不露面?
为什么阮莞很少提及她的丈夫?
因为,她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高月激动得浑身战栗!
她立刻联系了一家侦探事务所,要求他们跟踪阮莞,拍到她当情妇的证据。
专业侦探团队:30万。
高月:……多少?
专业侦探团队:我们是专业的,三天内,包知道的。
高月咬咬牙,转了账。
若她能帮林语莺解决心腹大患,从豪门小姐指缝里露出来的东西,又何止30万。
况且,她也要让所有人看看,看看一向清高的阮组长,私下里是如何勾搭男人的!
*
此时,阮莞正在站在明空集团总部的。
明丽简练的大堂人来人往,不少人都好奇地向她看来,以为她是来扫楼的明星艺人。
期间,阮莞手机不停振动,弹出江颂的消息。
江颂:生气了?
江颂:你也就对我脾气大,姓林的那个是你家保姆女儿吧,她顶着你的身份招摇撞骗,这口气你也能忍?
“……”
阮莞息屏,没回复。
诚然,江颂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擅长牵动她的情绪。
时冷时热,忽远忽近,像是一朵飘忽不定的云。
不知何时阴雨,又何时放晴。
让人心里时时刻刻揣着他,念着他,想着他。
如果这是一场攻略游戏,他无疑是最佳的攻略者。
——“阮小姐,您请回吧,我们老板出差,不在国内。”
前台的小姐姐放下内部电话,向阮莞解释。
阮莞也不气馁,唇边抿开一抹温柔的笑。
“谢谢,那我明天再来。”
笑容如沐春风,前台的女孩眨了眨眼,好心提醒,“明天不用来的,我们老板周四才回国。”
又是周四。
阮莞想到厉渊也说周四回国,心想这两位说不定是同一航班。
她弯起眸子,“谢谢小妹妹,你人真好。”
前台脸一红。
任是谁被这样的大美人夸都会飘飘然,女孩主动道,“你可以加我微信,等我们老板什么时候来公司,我可以联系你,省得你白跑。”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阮莞加了前台妹妹的微信,挥挥手和她告别。
明空主营业务是无人机,看似和机车没有关系。
但他们将会在不久后推出一款头盔瞄准无人机,可以通过体感操控无人机跟随,起初被机车发烧友追捧,后被国家征用。
至于采访的人——
她联系了留学时认识的机车发烧友,他们都愿意帮忙,其中不乏国际知名的顶级赛车大佬。
阮莞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附近有一家私房菜面馆,味道不错,是现做的手擀面,坐落在江城最繁华的CBD中,白领们吃腻了食堂的午餐,就会来这里换换口味。
座无虚席,拼桌是常事。
阮莞点了一碗招牌的番茄牛肉面,汤底浓郁,爽滑劲道的面条裹满了汤汁,很是入味。
刚动了几筷子,身边就有两个女孩坐了下来。
齐刘海女孩感叹,“姐妹,我真的破防了,你知道吗,我今天帮我们总裁收了一份快递,是一根钢笔。”
“钢笔怎么了?”
“是20多万的钢笔。”
“夺少?”
两个人的对话涌进耳朵里,阮莞心念一动,目光扫向了齐刘海女孩脖子上挂着的工牌。
是厉氏的logo。
很显然,她口中的总裁说的是厉明澜。
至于那20多万的钢笔——
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阮莞昨天在店里看到的那款,通体玫瑰金的雕刻,漂亮是漂亮,但对于一根笔来说属实太过昂贵。
当时她还想,谁会买这么贵的笔?
现在她知道了,谁会买这么贵的笔。
吃过午餐,阮莞顺路排队买了桂花糕。就在她路边打车回杂志社时,又碰到那个齐刘海女孩。
对方匆匆忙忙,手里拿着一份精致包装的袋子,不好意思道:“小姐姐,我这边有急事,老板让我去送东西,能把车让给我吗,拜托拜托~”
阮莞点头,“好。”
女孩眼睛一亮,双手合十感谢道:“小姐姐人美心善,祝你发大财!”
然后就匆匆钻进了车里,声音脆亮:“师傅,麻烦去研究院!”
研究院。
沈枝枝的工作单位,就是研究院。
所以,那根笔是厉明澜送给沈枝枝的。
一点也不意外呢。
午后的阳光明媚,映着梧桐树一片碧绿。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不好打车,打车软件上排队的人也很多。
等了一会儿,一辆嚣张的橘色库里南停在了她面前。
副驾驶的窗户缓缓落下,露出了江颂的脸,他睨了眼阮莞的高跟鞋,谑道:“明明打到了车,还让给别人,你是圣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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