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语里都是对沈清若的关心。
得知沈清若在宫里都好，还得到太后的赏识，陪伴左右伺候，欣慰之余脸色也变得担忧。
“伴君如伴虎，在宫里不如宫外，你要时刻谨言慎行，行事前多想想。”
沈清若乖巧点头，“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见状，沈大将军脸色缓和，“好了，这么晚你就快回房休息吧。”
沈清若未动，“父亲，还有一事。”
沈大将军又再抬头看着她，“你说，何事？”
沈清若觉得应该把和萧睿的婚事提前跟父亲打声招呼，好在皇帝找父亲的时候，才不至于太意外。
果然也如她所猜想的一样，沈大将军一听到沈清若要和萧睿成婚，便是震惊无比。
“你说你要和战王成亲？”
这句话刚落下，门被人打开，聂姝华端着一碗甜汤走了进来，惊得加快了脚步。
“什么？清儿要和战王成婚？”
聂姝华到底见过大场面，很快平静下来，看着忽然回到家里的女儿，再次进行确认。
“清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清若再次如实告知，听完了她的话，聂姝华和沈大将军吃惊地对视了一眼。
“原来是战王的意思。”
聂姝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吐出一口愁气，“战王当年的确令人敬佩，可是如今，他身患腿疾，恐怕你嫁过去了，也只是守活寡。”
言下之意，是怕他们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到时候沈清若背负的压力可想而知。
沈大将军沉声道：“这话岂是能说的，战王之所以如此，也是为了捍卫我南岳疆土百姓！”
聂姝华知道那些话过分了，便问沈清若，“清儿，你当真要嫁吗？”
沈清若明白父母的担忧，她本就是下堂妻，要是这个时候嫁给身患腿疾的战王，被天下人议论笑话事小，只怕将来还要被指责无所出。
下一秒，沈清若眼神坚定道：“是的，女人要嫁。父亲母亲放心，女儿不是意气用事。等皇上召见，父亲只管答应下来便是。”
沈大将军面容严肃道：“你当真想清楚了？”
沈清若再次坚定点头，“是的，想清楚了。”
“清儿……”
聂姝华还想再劝，被沈大将军抬手打断，“好，父亲相信你这一次的眼光。”
聂姝华怔怔看着夫君，心里纵然想不明白，却还是忍下来。
……
揽月阁，沈清若坐在梳妆台前。
出宫之前，她并未带上秀云，给她梳头的是府里的小丫头采菊。
等了不出一刻钟，聂姝华进入屋内。
沈清若看着她走进来的身影，轻轻换了声，“娘。”
似乎她早就猜到了聂姝华会来。
“准备睡了吗？”聂姝华站在她面前，眸光心疼且复杂。
沈清若起身看着母亲，乖乖巧巧的样子，“在等娘，我知道娘会过来。”
聂姝华不是多愁善感的人，跟着沈大将军常年在外征战，身上都是洒脱飒爽的气质。
这会儿，却如同眼睛进了沙子，“你才刚休夫，娘以为总算可以在府中陪陪你，不曾想你又要嫁人了。”
听着聂姝华不舍的话，沈清若内心百感交集，“娘是舍不得我嫁人，还是怕所嫁非人？”
聂姝华有感而发：“当年我和你父亲都不喜欢顾剑卿，不但是因为侯府之中是非多，更怕你过去受了委屈，不曾想，你一嫁过去，顾剑卿临危受命去了边关，一去就是三年，回来就变了样了。”
“那日见你滚钉床，你可知你父亲多心疼？你可是我们沈家的女儿啊，竟要受此大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