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金元宝还是说了,那样可怕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十几天前,有一个黑衣人半夜闯进奴才的房间,说是要和奴才谈笔生意,他送给奴才一匹汗血宝马。给奴才看了婕妤几人的画像说是只要奴才保证婕妤在骑马的时候用这匹汗血宝马,再在她主子来问的时候,告诉他主子宓婕妤朝着哪个方向去了就成,随后给了奴才一百两的黄金,奴才仔细的查看了马儿,确定他健康才答应了下来。谁想到婕妤和公主她们居然后遇到刺客。”
听完金元宝所言,叶青璇刚想说话,就被进来禀报的包德打断了。
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人,又是黑衣蒙面,包德紧紧的封锁了他的所有行动,到金元宝身边的时候,包德狠狠的一脚踹在他的腿上,他狼狈的跪了下来。
眼睛却还是恶狠狠的盯着叶青璇,像是要把她生吞活扒了似的。
“回皇上,老奴发现这个贼子藏身在屋顶偷听里面的谈话,就亲自把他抓了下来,但凭皇上处置。”
韩征说:“把他的面巾摘下来。”
包德很快解下他的面巾,是个十分精瘦的男子,脸上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显得有几分苍白。跪在一遍的金元宝突然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手指指着他半响说不出话来。
叶青璇一看就知道金元宝应该认识他,问道:“你认识他?”
“他,他就是那晚的黑衣人,就是他让我做这些的。”金元宝跪着朝韩征那里挪去,他实在害怕这人是来杀人灭口的。韩征周到他的想法也没有阻止他,金元宝这个人留着还有用呢,现在不能死。
黑衣人一看自己的身份被认出来,就像咬舌自尽,结果包德看到了他的动作。先一步把他的下巴卸下来。现在他连自杀都做不到。
韩征冷笑:“刚刚那场好戏没看完,寡人正有些遗憾呢,如果不想替金元宝承受刑罚,寡人觉得你还是说出来的好。”‘
黑衣人在屋顶上听了这么久,自然知道韩征说的是什么,脑袋直摇,他绝对不要,不要受刑。那样的刑罚根本没人可以撑得过去。不由得面如死灰。
知道他是妥协了,包德在韩征的示意下把他的下巴推回原位,那个黑衣人慢慢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皇上有旨,传各位娘娘前往乾和宫。”圣旨一下,所有妃子都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在乾和宫召见她们?宓婕妤前脚刚被刺杀,后脚皇上就要召见她们,恐怕是怀疑到她们头上了。
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的,自然打扮的美美的,赶紧过去,想在皇上心里留下一点好印象。宛婕妤也赶紧梳妆,皇上已经好久没有来看自己了,这次她一定要艳压群芳,把皇上拉到她的宫里去。
她可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人,不想冷冷清清的在这宫里过一辈子。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领着一众妃嫔跪下。
叶青璇无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她只好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屈膝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各位姐姐。”
“起来吧”韩征本来想让她们好好跪着,惩戒一下,好让她们收敛收敛。结果发现叶青璇还跪着,想到皇后她们如果跪着,叶青璇就不能坐着,也就只好让她们起身了。
叶青璇也跟着站起来。一眼就看到了打扮的特别出众的宛婕妤,心里有些替她悲哀,这就是后宫的女人,永远为了一个男人精心打扮,夜夜孤灯。只不过,不知道她待会还笑不笑的出来。
“寡人今天叫你们过来,想来你们也清楚是为了什么事情,所以,寡人希望你们自己说出来,”韩征虽然对她们没有一点情谊,可是也有些些许责任。就是看在她们入宫服侍这么多的年的份上,也想要给她们一个机会,就看她们能不能抓住了。
各位妃嫔面面相觑,等待着有人出声,皇后和萧贵妃面色不改的站在原地,一点都没有被影响。
过了好久,也不见有人站出来。
韩征也不愿再等了,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没有了。
“来人,把他们两个人带进来。”
于是两个被绑的像粽子一样的人被带了进来,扔在地上。宛婕妤不经意的一看,就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全身一战,他,他怎么会在这。
莫名的有那么多的不安涌上心头,皇上一脸抓住了证据的表情,却带进来了两个和她都有关系的人,摆明了是怀疑她啊。
可是,可是这次的事情她确实没有参与啊,肯定是有人陷害她。宛婕妤刚张开嘴,韩征就说:“宛婕妤是不是觉得他们二人十分面熟啊”
宛婕妤慌乱的说:“不,臣妾不认识他们。”那个男子是她意外救下的一个人,发现他有武功,就留下为自己效命。而马场的管事,在叶青璇刚进入树林的时候,她去问过他她们前往哪个方向了。
可是这些又没有证人,她完全可以不承认,绝对不能让自己和这件事情沾上边。
“婕妤,婕妤你救救我,这些年我为你做了多少事情,你怎么就不认识我了?”黑衣男子绝望的看着她,眼中难掩悲痛。
宛婕妤心里一惊,呵斥道:“哪里来的狗奴才,居然敢攀污本宫。”她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参与这个事情,为什么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连她信任了这么多年的人都要背叛她?
所有妃嫔都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解释一两句。
“狗奴才?当年你救我性命,我追随于你,做了你多少年的刀,你现在居然为了摘清自己,就不顾昔日的情分。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男子苦笑一声,再不言语。看上去已经是十分的失望,生无可恋了。而宛婕妤也是慌张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当年救我之事,你父亲丫鬟都知道,皇上若是不信,自可派人去查。”说罢,就闭上了眼。
而皇后娘娘此时站了出来,“宛婕妤,你居然敢在后宫之中私藏男子,简直是罪无可恕。”
宛婕妤脸色苍白,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宛婕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冤枉?那你能告诉寡人你父亲当年送你的汗血宝马为何出现在这里?或者为何你刚问完金元宝璇儿的去向她们就立马遭到了刺杀?如果你能解释的清楚,寡人就可以相信你。”
解释,她如何解释的清楚。她明明没有吩咐,他却将自己的汗血宝马送来了马场,她又那么巧的去问了马场的管事。她自己都有点糊涂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科图皇子求见。”
“传他进来。”
科图行礼:“皇上”
“皇子怎么了?”平时除非有事,否则科图不会来找他。
科图没说话,只是露出了自己身后的一个小太监。看到这个小太监,宛婕妤一声惊呼,狼狈的摔倒在地,像是见鬼一样的看着他。
小太监咧嘴一笑:“婕妤是不是好奇奴才为什么还活着?”
韩征不解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奴才小卓子是贵妃宫里的人。”小卓子跪下回道,“宓婕妤晕车那日,皇上去见婕妤奴才正好瞧见。路过宛婕妤车架的时候,婕妤的丫鬟突然拦下我,说起发生了什么事,奴才就说皇上去了婕妤那里,没想到宛婕妤就一脸阴狠的说‘难不成皇上喜欢的女人就没灾没痛,没有生老病死,没有意外了不成’奴才一时没有来得及离开,听到了这话,估计宛婕妤是怕奴才说出去,竟然要杀了奴才灭口。”
“这话是你说的?”韩征黑着脸问宛婕妤,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看到韩征咬牙切齿的样子,宛婕妤害怕的向后缩着“皇上,臣妾臣妾……”
“你就告诉寡人,这话是不是你说的?”韩征心里已经怒气翻涌,难不成就因为他喜欢上一个人,就要去害了一条人命吗?那这些年后宫里死去的那些人,又是为了什么?
“臣妾没有要杀他。”
“那他胸口的伤是怎么来的?”韩征毫不在乎她的胆怯和恐惧,继续追问道。
“回皇上,太医曾经说过小卓子的心脏异于常人,别人长在左边,可他的却长在右边,或许是这样逃过了一节。”萧贵妃知道自己不能袖手旁观了,站出来说道。
“是,奴才左胸中刀才侥幸活了下来。”
“你们,你们……”宛婕妤突然笑了,她明白了,这一切,从开始就是一个针对她的阴谋,她才是那个最可笑,又最可悲的人。
她知道,现在自己解释再多,也没有人会相信的,那男子也是被萧贵妃收买了吧。
叶青璇一直在一边冷眼看着,她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和萧贵妃脱不了干系。可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宛婕妤,她也不好说什么。
宛婕妤坐在地上,发髻凌乱,妆容已花,她就那样呆呆的把面前的这些人看了一遍又一遍,像是绝望,又像是悲伤,她以前觉得叶青璇什么都比不上自己,却还要和自己争,可是现在她却那么羡慕她,因为她总有了别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爱。
她不想争了,不想解释了,她累了。厌倦了。这些年的宫廷生活,让她连最初那个单纯的自己都找不到了。
宛婕妤深深的看着韩征,这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很认真的说:“皇上,如果你真的爱一个女人,就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否则,她会活不下去的。
叶青璇感觉宛婕妤要做些什么,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扶着,宛婕妤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嘴角的鲜血缓缓的留下来,叶青璇一惊,就要掰开她的嘴,可是她却摇摇头,眼里有种解脱了的笑意。叶青璇的手不由得放下。
靠在叶青璇怀里,宛婕妤轻轻的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害你。我相信”
宛婕妤闻言一笑,有些释然,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皇上会爱上她了。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宛婕妤一把抓住叶青璇的手,紧紧的,紧紧的抓着,无声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随后,手一松,重重的砸在地上,闭上了眼睛。